“教坊使大人讓我在這陪著居首席!”


    雲夏縮縮肩膀,小心翼翼看著時初裳,仿佛受多大委屈似得。


    “你那是陪?”時初裳冷哼,“你是監視!”


    她不滿越過雲夏把手中一提書本遞給居諸,頗為擔憂豬豬能不能看完?


    時初裳簡單翻兩下,內容晦澀,樂譜像鬼畫符。


    豬豬要看這麽多本,腦袋不會爆炸嗎?


    “教坊使大人……”


    “你能不能閉嘴?”時初裳不耐煩翻個白眼,“張嘴閉嘴‘教坊使大人’,煩不煩?”


    “教坊使大……”


    “你能不能閉嘴?”


    “時初裳,你好大的威風!”


    顧玉蓮站在院門口,頭梳墮馬髻,戴嵌寶金釵,額間貼雙鸞銜綬紋翠鈿,眉畫遠山,唇點臙脂膏。


    她身穿素色,裙腰高束至胸,透紗外搭,看起來與妝容極為不搭。


    三人見禮,顧玉蓮半天才讓起來,目光冷冷落在居諸身上,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隱晦嫉妒。


    居諸擁有一張極標致的鵝蛋臉!


    內眼角銳利如刃,眼尾斜飛向上,琥珀色眸子在陽光下流轉著碎金般的光澤,咋看過去冷冽如終年不化的冰湖。


    左眼下方綴著一點朱砂痣,豔得驚心,魅得動魄。


    細長劍眉與瑞鳳眼相得益彰,鼻梁高挺,中段凸起駝峰不顯粗獷,反添幾分傲骨嶙峋的意味。


    唇形極美,唇角天然微翹,不笑時也似含情,偏那唇色極淡,像初春的櫻,透著一股疏離的冷意。


    居諸整個人站在窗口與顧玉蓮對望,整個人宛如入鞘利劍,寒芒內斂,卻教人不敢輕視。


    這種媚而不俗、豔而冷冽的樣貌氣質,確實可以讓皇宮貴族為她傾心。


    顧玉蓮內心輕歎,難怪妹妹會多番與居諸為難,未上妝尚且如此美麗,略施薄粉,更讓人一眼萬年。


    “在外麵就聽見你們幾個吵吵嚷嚷,平日教導你們雅致嫻靜,全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說!


    鬧什麽呢?”


    顧玉蓮去大理寺報案,對方果然如預想般敷衍,讓她迴來等消息。


    “沒鬧什麽!”


    居諸見雲夏張嘴,迅速開口打斷“綠茶施法”


    “我讓裳裳買幾本樂譜迴來,她見雲夏盡忠職守誇獎兩句。


    不想雲夏如此較真兒,非要說在這裏‘陪伴’我。


    這等陰陽怪氣讓人聽得心裏難受,裳裳便為我說幾句話,讓教坊使大人見笑了。”


    如此說,無非告訴顧玉蓮,她找來監視居諸的人想兩頭討好,誰都不得罪。


    世間哪有這等好事?


    自古牆頭草能有什麽好結局?


    居諸三言兩語把時初裳摘個幹淨,一腳把雲夏踹到坑底爬不起來。


    “哦?”顧玉蓮尾音上揚,“雲夏如此貼心,竟想著陪伴居首席!”


    “教坊使大人,我是奉命看守居諸,絕無陪伴之意!”


    雲夏神色慌張,順嘴表忠心,說完緊抿嘴唇,懊悔不已。


    如此說來,兩頭都不落好。


    “哼!”


    顧玉蓮懶得和雲夏計較,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查到殺死妹妹的真兇。


    “居諸,我妹妹是你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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