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峰已經慌了,他不顧形象地翻撿那些信件,試圖找到有利自己的什麽發現。


    其他人跟著再看箱子裏的信件,都是越看臉色越難看:黨務調查科相關人員威脅徐根火的、指使徐根火收集戴笠把柄的、向徐根火索取錢財的……寫信人都是有名有姓,根本經不起調查。


    檢視了最下麵一封信,戴笠看著渾身如同脫力般的葉秀峰突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拾起腳邊佛珠,一顆顆映過葉秀峰慘白的臉:\"聽說葉主任上個月在霞飛路買了棟法式洋樓?巧得很,徐站長遺書裏提到黨務調查科收受的三十根大黃魚,存單號碼和令郎在花旗銀行的保險箱巧合般的一致……\"


    江河被釋放了,不但被釋放了,還在醫院接受了係統的檢查和治療。


    之後被戴笠用自己的雪佛蘭高調接到了複興社總部。


    總部大禮堂,青天白日旗綴滿鎏金穹頂。


    戴笠親自主持了為江河舉行的晉升儀式:複興社雲省站情報處少校副處長數千裏之外,成功完成對叛徒佟國維的刺殺任務,避免了東北局麵的惡化,居功至偉,晉升為中校!


    並親自將中校領章別在江河肩頭。


    典獄長被戴笠手下的洪鳴帶人直接執行了軍法!


    掌聲雷動中,洪鳴的槍聲在城南亂葬崗響起。典獄長跪在泥坑裏瘋狂磕頭,額角鮮血糊住了眼:\"是黨務調查科二處的王蒙恩、監察院的穆白曉指使我幹的!他們說隻要讓姓周的半條命……他們派了四個人扮成獄卒動的手,真不關我的事啊!\"


    勃朗寧槍管抵在他後腦窩上:“你還是下去和閻王爺說吧!”


    “呯!”


    子彈混著紅白物從典獄長大張著的嘴裏噴了出來!


    青瓷鎮紙砸在《中央日報》頭版上,江河纏著紗布的軍裝照頓時洇開墨色。葉秀峰盯著自己倒映在碎瓷裏的臉,恍惚看見監察院那幅“監察肅紀”的匾額正在龜裂。\"


    侍從官捧著電文瑟瑟發抖:\"東北方麵迴報,徐根火案所有涉案人,全都不見了!\"


    總統官邸的電話在子夜炸響。\"娘希匹!\"浙東腔混著瓷器碎裂聲穿透聽筒,\"三份調查報告都說是你的人在搞鬼!\"葉秀峰彎成蝦米的脊梁滲出冷汗。


    更漏聲裏,他攥著江河的檔案袋目眥欲裂。泛黃紙頁記載著那個雲省青年如何赤腳走出幽幽太行。


    ——葉秀峰心尤不甘,派了相關人員到吉省取證,但去的人全都無功而返,那些原來做“執行”的人全都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個都找不到了。


    這些人找不到,江河帶來的那些東西就成了最終證據,這些證據都是不利於他的!


    蔣董事長已經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如果這次拿捏不住戴苙,他就不得不在戴苙跟前低頭!


    這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事情怎麽到了這種地步!


    又遷怒江河:這小子太紮手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吐了自己一臉口水!


    這小子不就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嗎,骨頭怎麽就這麽硬!


    派出去幹他的那些人都是吃幹飯的,那麽多人硬是沒有拿住他一個!


    此刻的戴笠正對著滿室雪茄煙霧出神。


    眼見著這件事馬上蓋棺論定,他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同時又納悶:徐根火給自己淘的那些寶貝要值幾十萬上百萬大洋,都弄到哪裏了?


    是那個老狐狸偷梁換柱了還是江河順手牽羊了?


    那隻箱子是特製的,類似於清朝雍正皇帝給肱骨大臣遞密折的奏事匣子,上邊的鎖是特製的,兩把鑰匙分別在自己和各站站長手裏。


    監察委員會的人用鑰匙開箱子的時候,他確認鎖頭沒有被撬的痕跡。


    思來想去,應該還是徐根火偷梁換柱了。


    算了,姓徐的已經沒有了,無從查證,也好在他沒有了,否則被調查起來,他的骨頭可沒有周江河這個二杆子的硬。


    鎏金自鳴鍾敲響三下時,他忽然嗤笑出聲。


    丟了些身外之物,逃過一劫,那頭輕那頭重自己還是拎得清的。


    下一章,咱再捋捋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都去哪兒了,江河是如何幫戴笠化險為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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