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事暫時還沒有結果,咱們還是說說這個箱子的事吧!”葉秀峰篤定箱子裏裝著有關戴笠“不能示眾”的東西,隻要裏邊的東西坐實,什麽暗殺、搜身、虐待就都不是事兒。


    一個警察拿鑰匙打開箱子。


    \"哢嚓\"一聲,銅鎖彈開的脆響在寂靜的審訊室裏格外刺耳。葉秀峰搭在椅背上的手指驟然收緊,桌上青瓷茶盞裏的碧螺春泛起細密漣漪。他瞥見戴笠喉結滾動了一下,軍裝領口洇出深色汗漬,這個發現讓他嘴角勾起弧度:\"雨農兄,聽說這箱子是委員長特批的從德國進口的,裏麵的東西應該做不得假吧?看來要裝的秘密,比天皇的玉璽還金貴啊。\"


    戴笠已經無心理他。


    鐵箱掀開的刹那,十多道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


    錢大鈞第一個伸手過去,但箱子除了一摞泛黃的信封,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什麽字畫、古玩統統沒有。


    戴笠暗暗長籲了一口氣,葉秀峰卻是瞬間把心提了起來:他們不是說這迴板上釘釘了嗎?不是手拿把掐了嗎?怎麽什麽玩意兒都沒有啊?


    錢大鈞拿起那摞信紮,最上麵一封赫然寫著“處座均啟,根火絕筆!”


    錢大鈞也不管有沒有僭越,打開信封抻出信紙,先粗粗看了,然後鐵青著臉把這封信遞給了林森,林森看得很慢也很細,讓葉秀峰納悶的是,他看完之後超出常理地遞給了戴笠這個“嫌疑人”。


    戴笠拿著信,臉上的青筋在一根根暴起。


    葉秀峰很得意,心裏暗想,姓戴的,老子看你這迴還有什麽好說的!


    “雨農兄,信上寫的什麽,如果沒有不好見人的,可否讓葉某也看一看啊?”葉秀峰以為這下吃定了戴苙,皮笑肉不笑地陰陽著說。


    “啪!”戴笠把手裏的信紙拍在葉秀鋒手上,衝待命的警察吼:“把手銬打開,給拿吃的喝的過來!不,馬上把他送到醫院!”


    又對錢大鈞:“我要見委員長!”


    警察看林森,林森不耐煩地揮手:“執行戴處長命令!”


    葉秀峰暗道:不好!


    這風頭明顯不對啊!


    拿著那封信,越看越心驚,隻見上麵寫著:


    敬稟者,吉林省複興社吉省站站長徐根火,伏案泣血,以筆代舌,陳情於雨農先生之前。時局紛擾,人心不古,吾身陷囹圄,心緒難寧,特此修書,一吐衷腸。


    昔者,根火蒙黨國栽培,忝列複興社之門牆,矢誌不渝,欲為黨國效犬馬之勞。然世事無常,人心易變,根火一時不察,於敵戰紛飛之地,偶失檢點,納妾以慰孤寂,此實乃個人之私德有虧,違犯黨紀,自知罪無可恕。


    不期,此事為黨務調查科所察覺,如鷹隼窺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彼輩非但不以黨國大義相責,反以此為柄,要挾根火,令其搜集、整理虛妄之詞,誣陷先生貪汙巨款,意圖毀先生清譽,亂黨國綱紀。根火初聞此議,心如刀絞,憤懣難平,誓死不從。然彼輩手段狠辣,威脅利誘,無所不用其極,言若不從,則根火之醜行將公之於眾,且累及家小,根火萬般無奈,隻得暫屈其誌,含垢忍辱。


    期間,往來書信,字字如錐刺心,句句似刀割肺,皆彼輩逼迫之證。根火雖被迫就範,然心中悔恨交加,夜不能寐,日不聊生。每思及黨國大業,先生之耿耿忠心,根火之舉實乃助紂為虐,背叛黨國,罪該萬死。


    今者,根火痛定思痛,深知此路一走,再無迴頭之日,非但毀己一生,亦將汙損黨國清名。吾輩身為黨員,當以黨國利益為重,個人榮辱生死,又何足惜?故根火決意,以死明誌,謝罪於黨國,謝罪於先生。吾死之後,願先生能察此隱情,揭露黨務調查科之陰謀,肅清黨內奸佞,保全黨國之純潔。


    隨書附上者,乃黨務調查科逼迫根火就範之來往信件,字字血淚,句句真言,望先生細閱之,以知根火之苦衷,亦可見彼輩之陰險狡詐。此等奸邪,若不除之,黨國危矣!


    根火此生,雖無赫赫戰功,亦曾矢誌不渝,為黨國效力。今雖身敗名裂,然心向黨國之誌,未嚐稍減。願吾之死,能警醒世人,勿再蹈根火之覆轍,願黨國永固,萬世昌隆。


    書至此,淚已幹,心已決。根火將於今夜,月掛中天之時,自裁以謝天下。望先生珍重,勿以根火為念,繼續為黨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複興社吉省站站長徐根火 敬上


    戴笠腕上的佛珠被他扯斷,檀木珠子滾的哪兒都是。


    咱用白話文簡單翻譯一下這封信的內容,大意就是:我在外麵討了個小老婆,結果被黨務調查科的人知道了,他們敲詐我還不算,還逼著我做陷害您的事;我不願幹,可又沒有辦法。我準備自殺了,寫這封信就是讓你知道咋迴事……


    這是懟著葉秀峰的臉“啪啪啪”地開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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