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大總攻很快發起了行動。


    周時川握著手機,靜靜的聽著手下的匯報。


    “密支那那邊的車隊已經備好,隻要我們能穿過王德清的包圍圈就可以去到仰光,直達菲方地界,小林家族願意開放管轄領域,隻要飛機一進入領地,國際刑警就失去了執法權了。”


    周時川麵色一如往常,他抬起眼簾淡淡的看了一眼對方後,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


    “告訴密支那的人不用再在結界等待,與我前後夾擊。”


    男人神色一愣。“蕭先生,您是說…您要直麵突圍?”


    周時川抬手。“怎麽?有異議”


    男人一頓,隨後搖頭。


    “我這就去通知密支那的人。”


    林知梔坐在床上有些無聊,周時川一大早就不見人,現在已經中午都看不到他的蹤影。


    程煜明也不見人。


    她隱約有預感真正的大戰就在這兩天。


    沈路北沿著蛛絲馬跡嗅到了林知梔可能很可能會在緬北,於是他一路驅車來到了被封鎖的公路。


    封路的警察看著又是一輛要進山的車,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嘖,怎麽你也要進山?”


    沈路北敏銳的捕捉到他話裏的線索。眉頭一皺。


    “也?長官,之前也有人來過這嗎?”


    那警察看他一眼,隨口答道。


    “嗷,前幾天也是有一對男女開車來問路,問什麽時候開放公路,他要去林場看他的貨。”


    “男女?是什麽樣的男女?”


    警察接過他手裏的美金,塞進自己的口袋後,又耐心的說。


    “哦,一對長得挺好看的年輕夫妻。男的脾氣不太好,女的倒是溫柔。”


    沈路北垂下眼簾,“除了他們來過,還有其他車輛嗎?”


    那警察搖搖頭。“沒有,大多司機都是在卡瓦口岸就被堵著了,很少有人知道這條老路。”


    沈路北頷首一笑。“多謝,他們大概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呢?”


    那警車隨意指了指。“諾,那邊。”


    沈路北握著方向盤,心裏一陣狂喜。再三道過謝後,調轉方向,朝著男人所指的方向離開。


    正在屋裏生火的小男孩聽到門外一陣輪胎摩擦地麵的急刹車聲。


    忙起身跑來開門!


    “程先生來了!”


    小男孩興衝衝的打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穿身黑色勁裝高瘦的男人。


    他看著男人陰惻惻的臉,心下一陣驚慌。


    “阿爸!”


    屋裏的男人一個箭步衝出來,將他護在身後。


    沈路北舌尖舔了舔後槽牙,歪了歪頭滿臉的興味。


    “程,先,生?”


    木屋周圍的人已經撤離得差不多,隻留下一隊精幹小隊留下來保護她。


    林知梔問誰,誰都不告訴她周時川和程煜明到底去了哪裏。


    王德清的隊伍很快就將野人穀摸索得差不多,密支那急行趕來的隊伍在結界處被天空巡邏的偵查機發現。


    雙方立馬交上了火。


    瞬間,山穀裏開始飄蕩起槍炮聲。


    林知梔剛倒了杯水剛送到唇邊,便聽到了門外不遠處響起了槍聲。


    沈路北直接聯係上了一號,脅迫著小男孩的父親帶隊進山找人。


    林知梔放下水杯,慌忙去到房間裏找槍。


    “嘭!”


    門被人從外麵用手榴彈炸開。


    一片煙霧中,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高瘦男人扶著搖搖欲墜的門板彎腰走了進來。


    林知梔看著他,瞳孔放大了。


    “沈!路!北!”


    男人提槍站立在原地,抬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鮮血,笑得露出森森寒牙。


    “找到你了,知梔。”


    林知梔拔腿就想跑,可沈路北像是能預判她的動作一般,一個箭步衝過來直接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強製將她扣在了懷裏。


    林知梔還想掙紮,殺紅眼的沈路北直接一把卸了她的胳膊,攔住她的腰身就要往前走。


    外麵的一號帶領的小隊正在和留下來保護林知梔的人員鏖戰。


    一頭銀發的阿生看到林知梔被沈路北帶走,立馬跳下土坡,抬腳去追。


    沈路北攔腰抱著她往前走,阿生在後麵緊追不舍。


    “沈路北!你放開我!”


    沈路北側頭斜睨她一眼,“嗬,放開?不可能的小知,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


    林知梔在他懷裏掙紮著,沈路北怒了,紅著眼將她摁在了樹幹上,傾身而下壓在她的身上,壓抑著怒火低吼。


    “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你要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反抗我?”


    林知梔的雙腿被他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她雙目通紅。


    “沈路北!你就是比不上,哪裏都比不上他”


    此話一出,沈路北唿吸一窒,愣了一秒隨後更大的怒火撲麵而來。


    他直接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強製的闖入她的雙膝之中,掐著她的脖頸。


    纖細修長的脖頸上曖昧的紅痕刺激著他的眼眸。


    幾秒後,他低下頭狠狠地咬住那個吻痕。


    林知梔疼得皺眉,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沈路北!你住手!不要逼我恨你!”


    沈路北聞言,咬得更狠,仿佛要將她狠狠地吞入腹中。


    慢慢的,他嚐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紅著眼抬起頭,雙眼飽含淚花,痛苦爬滿了他的臉上。


    他壓著聲音,聲音破碎。


    “小知,我愛你,我愛你啊,小知!我從一開始報名警校就是為了找到你,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小知,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林知梔滿眼憤恨的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沈路北!你聽好了!我從來沒愛過你,從來都沒有…”


    “唔…”


    話還沒說完,男人溫熱的唇瓣覆了上來,狠狠地嘶咬著,啃噬著她的唇瓣。


    她狠戾的張嘴想要咬他,可沈路北抬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頸,伸出舌頭死命的糾纏著她的唇舌,力道之兇,疼得她淚水橫流。


    沈路北發狠的,忘情的狠命的掠奪著她口中的香甜。


    從前,是他太過於端著,太過於克製著自己,如今,他不願意再克製了,他的腦海中隻剩下瘋狂占有她一切的想法。


    他要她,他要她的全部,哪怕是恨,他也要獨占到底。


    林知梔的衣領已經被他扯下大半,裸露著的肩膀摩挲在樹幹上,紅腫一大片。


    他的指尖輕浮的劃過她的鎖骨,隱約有著向下的趨勢。


    林知梔都絕望了,她雙手脫臼,根本沒力氣,雙腿又被他強勢的抵著。


    “周…時…川”她小聲的嗚咽著,喉嚨裏發出他的名字。


    “嘭!”


    子彈沒入皮肉的聲音。


    林知梔嚐到了一股溫熱的鮮血,沈路北嘴裏吐著鮮血,不可置信的離開了她的唇瓣,低下頭看著心口處不斷蔓延開來的鮮血逐漸浸濕胸前的衣服。


    他的雙手瞬間脫力,險些站不住,他不斷的口吐著鮮血,將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很快,她的肩膀就被溫熱粘膩的鮮血浸染開來。


    不遠處恰好趕來的阿生正緩慢的放下舉著的槍。


    子彈穿過了沈路北的心口。


    他不甘心的嗚咽出聲,“差一步…我和你總是…差一步…”


    林知梔偏頭,沉默的閉上眼睛。


    沈路北已經氣若遊絲,聲音斷斷續續。


    他情深義重的告訴她。


    他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私自做主流了那個孩子,他感到很抱歉。


    他當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如果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願意告訴她這個孩子的存在,讓她有選擇的機會,如果她願意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那他也會永遠像愛護她一樣愛護她的孩子。永遠將她視為親生,撫養她長大。


    他說,知梔,我這一生都不快活,但唯獨麥德林和慈善晚會夜讓他感覺到久違的快樂。


    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他希望時光能迴到慈善晚會那一夜,他早到一點。


    他說,他的愛不比蕭鏡川給她的少,他唯一失敗的就是每次都是晚來一步,如果有來生,他隻想做她眼裏的風景,時時刻刻都能在她眼裏。


    林知梔聽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她…和周時川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阿生挎上槍,急忙朝著林知梔跑來。


    林知梔仰頭著,眼淚不斷的往下流著。


    沈路北睜著雙眼不甘心伏在她的肩頭咽了氣。


    阿生跑過來一把推開了靠在她肩頭上的沈路北。


    別開臉,抿著唇將她的上衣拉上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肩頭。


    “林小姐!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您受驚了。先生命我保護你,是我保護不周。對不起!”


    林知梔腦子裏還縈繞著沈路北剛才那些話,她曾經有過周時川的孩子。


    許是一時間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加載不過來,也或是充斥在鼻腔的血腥味太過濃重,林知梔沒忍住,跪倒在地,不斷的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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