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慌亂之際,許紹魁冷著臉出現在前方,他從腰間拔出手槍,“砰砰砰”連射三發,終於讓吵鬧的站台安靜了下來。


    子彈劃破空氣,彈頭唿嘯而至,魏若來側身摔倒,險些中彈。


    何星河怒斥:“漢奸狗雜碎!”


    許紹魁正想斥責手下特務,突然順著早川澄明的視線,看見了那個吊在車廂邊緣的女孩。天哪,那張臉!


    那是一張跟自己如此相似的臉!更加純粹、天真、柔軟、美麗;與她相比,自己反而像個贗品。


    他聽見早川說了幾句日語,聲音很急促。


    許紹魁聽見早川著急地讓那個女孩立即下車,保證不會傷害她。


    但那女孩隻是看了早川一眼,便調轉了頭,毫無征兆地飛身躍起,陷入了黑暗。


    蘇漫漫咬緊牙根,隱隱察覺對方表情怪異,卻顧不得多想。


    她撲向旁側鐵軌堆,用僅剩的餘力反手擲出一枚煙霧彈,白煙猛地四散遮蔽視線。


    許紹魁和眾特務遭煙霧幹擾,視野中短暫失去了目標。


    何星河淩空躍上站台,以泰山壓頂之勢用匕首攻擊他,許紹魁立即開槍,火星四濺。


    他經驗不俗,敏捷躲開對方的攻擊,但近距離也無法瞄準,眼看兩人要陷入肉搏。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大花,走啦,別管二狗子。”


    二狗子?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在說自己,懊惱地吼道:“別讓他們跑!”


    然而,蘇漫漫、魏若來、何星河、白勇四人,已借著濃煙的遮擋,從許紹魁這裏,撕開包圍圈出口,迅速撤出了站台。


    遠處,更多憲兵趕到,亂槍齊發,打得碎石四濺。


    眾人幾個躍動,翻過護欄,衝入夜幕中,匆匆離開車站。


    方才埋設的炸彈仍在倒數計時,十數秒後,轟然巨響炸裂車體,衝天火光又一次席卷而來。


    殘餘獸人或獅麵人等有的被炸死,有的負傷嚎叫,有的勉強逃出。


    掙脫了鎖鏈的它們,因為緊張和恐懼,立即陷入了狂暴狀態,在站台上大開殺戒,與特務和憲兵們戰在了一起。


    站台下麵,整條鐵軌被毀得七零八落。


    等煙塵漸散,火苗映照下,滿地屍體與破碎鋼板,濃烈血腥味遮天蔽月。


    獸人殘肢、憲兵屍首、半個機車頭……慘象隨處可見。


    許紹魁站在一堆翻倒貨物前,捂著手臂上刀傷,目光冷厲。


    一股怒火噴薄在眼底:漏網之魚,終究會抓住你們的。


    一旁,有汪偽特務慘叫求助,也有憲兵急唿救火。但許紹魁毫不理睬,腦海裏隻浮現剛才蘇漫漫那血染的臉孔:


    與自己輪廓竟如此相似,這讓他感到某種詭異的厭惡與扭曲興奮。


    這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終於拿捏到了早川澄明的軟肋!


    在車站廢墟燃燒的火焰中,憲兵的嘶喊連綿不斷。遠處半殘獸人的嚎叫淒厲刺耳。


    這個夜晚被鮮血浸透了,眼前的慘烈景象如同人間地獄。


    高空中,破碎雲層映照著火光,整個天空好像都燒起來了。


    蘇漫漫等四人早已筋疲力盡,為了逃命,隻能咬緊牙關,拚命奔跑。


    站台之上,許紹魁帶著幾名特務踏著血跡搜尋線索。


    他們找到一處碎裂鋼板後,撿到了幾根斷裂的匕首碎片,以及蘇漫漫遺落的一撮黑色毛發。


    許紹魁捏住那毛發,陰森冷笑:“比想象更刺激……等著,我會讓你無處可逃。”


    黑夜淹沒了所有人影,隻留下熊熊烈焰把鐵軌照得通紅。


    大約五分鍾之後,車站另一端燈光驟亮。


    一支海軍陸戰隊分隊突入站台,荷槍實彈,竟朝憲兵喊話:“命令你們立即停止行動!”


    為首的軍官用日語高聲喊道:“這是鬆島中將的命令,任何私自運載軍火或危險生物均須審查!”


    海軍士兵與憲兵互相推搡,獅麵人低吼不耐,猿麵人也想要動手,卻被早川阻止:


    “不可內訌!”


    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僵持”。


    “我去跟小野君說兩句話。”早川用日語吩咐助手,“你和紹魁先迴去。”


    “早川君,我跟你一起去吧。”許紹魁微微一笑,道,“左右有個照看,今天的意外有點多。”


    早川注目於他,並未拒絕,臉上毫無溫度。


    大火中,獅麵人僥幸逃過一劫,但肩背燒成焦黑,帶著殘餘獸兵倉皇退迴站台另一端;


    猿麵人也負傷失控,砍死幾個擋路憲兵後,消失在車體廢墟裏。


    整場運送獸人的行動可以說被破壞大半,並非完全殲滅了獸人,但也給日本人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訓練獸人上戰場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獸人的心性不穩定,一旦誘發狂暴後,就如同得了ptsd一樣,會反複重複;


    這種精神上的狂暴狀態持續期間,它們就不能上戰場,因此基本阻絕了將目前這批獸人投入徐州戰場的可能。


    早川澄明並未親自出現在車廂邊,他在遠處目睹事態失控,隻下令“先救剩餘怪物,再撤離”。


    對於這個失敗結局,他麵無表情,經過狼狽不堪的許紹魁身邊,一言不發。


    許紹魁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女孩,究竟跟早川是什麽關係呢?


    離開火場後,蘇漫漫等四人逃到荒野邊緣,這才坐地喘息。


    白勇肩膀傷勢不容小覷,何星河渾身沾滿焦灰。魏若來則臉色慘白,剛才的對抗讓他險些被擊中腹部。


    蘇漫漫雙腿發軟,腿上中彈的血正滲出褲布,她勉力咬牙站立,環顧隊友:“我們……成功了嗎?”


    何星河扯起嘴角:“算成功吧,那批車廂炸了不少,獸人也死傷慘重。


    但剩下部分都逃了,就算被抓迴來也上不了戰場,估計都精神錯亂了,那物種很容易得精神病……”


    魏若來扶起她受傷的肩膀:“至少阻止了他們大規模投入戰爭。更重要是,我們都還活著。”


    “居然還沒死,這就值得慶祝了,比炸列車難多了。”


    何星河也不禁唏噓,他可沒敢幻想活到現在,還能蹦蹦跳跳。


    一時間,大家相顧無語。血腥現場還在腦海裏閃迴,獅子與猿猴怪物的兇猛攻勢,以及效果驚人的大型爆破場麵。


    許紹魁的出現更讓蘇漫漫心神不寧。這又來了一個瘋批嗎?看眼神,這個敗類很經典。


    翌日晨光微亮,上海的街頭,卻依舊灰暗如舊。1938年的春天毫無生機,隻預示更大的血雨腥風在前方等候。


    1938年3月-5月間,日軍大舉進攻徐州,國軍頑強抵抗,形成激烈會戰。


    根據前線消息:偶有日軍中出現異形士兵的傳聞,但並未見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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