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授頓時蹙眉道:“難道是被邪道殺了?”


    “對,至今連兇手的身份都沒確認。


    具體的我不清楚,隻是聽說死狀極其淒慘。


    就像是被什麽野獸——活生生咬死了一樣。”


    “這麽離譜?唉,那還真是可惜了一個盡職盡責之人。”沈授感歎一聲。


    “是啊,安定縣一下失去了主心骨。


    人心惶惶的,治安也亂了不少。


    所以我說這些,其實就是想提醒一下,這段時間,沈大人還是小心為上。”左震善意提醒道。


    沈授點點頭,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前任鎮守使的死,顯然沒有那麽簡單。


    一名四重山的武修在縣城已經屬於頂天戰力了。


    此人屬於實幹派,就絕非無腦莽夫。


    而且,他還是從州府那邊下派來的——眼界上絕對不低。


    更何況,他還能越階打傷五重山邪修——顯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狠人。


    但他,居然無聲無息無痕跡得——就那麽被人殺了。


    這裏麵的水有點深啊。


    而沈授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自然是更要小心為上。


    “多謝左都尉提醒,我記下了。”沈授抱拳道謝。


    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裏,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乎生死。


    不管前任鎮守使是死於——惹到了哪個邪道的大佬,又或者是被卷入了什麽利益紛爭,這無疑都給沈授敲響了警鍾。


    同樣的情況,若是換了他,多半也是殞命下場。


    因為他既沒有什麽外掛金手指,也沒有什麽牛逼的天王老子後台。


    他總不能指望——什麽時候都有那騎隊一樣的天降救星。


    又或者是之前在舍家村一樣,把自己生存的希望寄托於對手的破綻之上。


    沈授暗暗決定,在摸清這裏的底細之前,他必須保持低調,謹慎行事。


    “對了,那之後呢?沒人再去管嗎?”沈授蹙眉道。


    左震無奈道:“之後副使曹鑫就一直劃水唄。


    反正他是郡府那邊來的,估計連縣城都沒出去過,就窩在鎮邪司裏混日子。”


    “啊這。”


    這是沈授第二次聽到——有人吐槽這位副使了。


    第一次,還是那位被他砍死的趙富提到的。


    但兩次的評價大同小異。


    顯然都對此人的不作為有些不滿。


    “不過,這樣的下屬也未必是壞事。”左震輕笑道。


    “哦?”


    “因為這種人心思其實沒那麽複雜。


    不管你是要實幹——還是要劃水,他至少都不會掣肘。


    兩者他都是樂見其成的。


    相反,若是手底下是一個有野心的下屬,那反而要齷齪麻煩不少了。”


    沈授對此也很是讚同。


    有野心的同僚雖然有能力分憂,但很難相處。


    和那些劃水摸魚的人——反而更容易其樂融融,互不幹涉。


    隨後,二人還交談起安定縣的現狀。


    沈授得知,整個安定縣內,無論是縣正還是鎮邪司——似乎都有著濃鬱的劃水氛圍。


    他也不知——這究竟會是福還是禍。


    畢竟他自己,就已經是個啥也不懂的混子了。


    他這一去赴任,豈不是混子紮堆,鎮邪司徹底要擺爛了。


    之後,沈授還和左震聊起了修行的事情。


    令他意外的是,左震並非是尋常軍伍出身之人,而是曾經在武府修行的正經武修。


    不過左震修行的並非是血氣,而是純正的武道真氣。


    這種真氣在初期並不如血氣那麽實用。


    往往隻能用於強身護體,而且還不能輕易外放使用。


    但相比於血氣來說,真氣更像是長遠修行的道途。


    因為,它對於修行者的肉體和心性負麵影響很小。


    而不像沈授那樣——血氣一開,整個人馬上就原地降智,變得嗜血癲狂起來。


    二人一邊走馬一邊閑談。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到了正午時分。


    沈授抬頭望了望天空,道:“時間過得可真快,沒想到一晃眼就已經是正午了。”


    忽然,馬車內的熊琛喊道:“欸,那邊怎麽有個飯館啊?


    這裏不是荒郊野外嘛?”


    沈授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處——大白天卻燈火通明的飯館。


    那飯館仿佛是遺世獨立的存在,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之中.


    它與周遭的荒涼野外環境格格不入,卻又透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飯館的門楣上掛著一塊斑駁的招牌,上麵依稀可以辨認出幾個大字——“往來客棧”。


    “還真是,這地方怎麽會有飯館呢?


    難道是專門給過往行人準備的?”沈授心中好奇,不禁猜測道。


    “誰知道呢,咱們去嚐嚐?”熊琛提議道,言語中滿是躍躍欲試。


    左都尉順著看去,點頭道:“此處,其實是安定縣內的一個小樞紐所在,故而沒有集鎮——卻會有類似於驛站的飯館。


    我在這裏吃過一次,味道和水準其實還是不錯的。”


    沈授想了想,也覺得無所謂,便點頭答應。


    眾人隨即朝著飯館走去。


    熊琛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美食的期待。


    而當沈授接近飯館之後,發現此處的實際麵積——甚至要比一般的驛站更大些。


    飯館外停著幾輛馬車,顯然也是過往的旅人在此歇腳。


    飯館的大門敞開著,從門外便能嗅到一股飯菜的香氣,勾起了眾人的食欲。


    此地還專門設置了喂養馬匹的大馬棚。


    馬棚內幹淨整潔,幾匹高大的駿馬正悠閑地咀嚼著草料。


    顯然店家對於馬匹的照料也十分用心。


    沈授等人,不禁對這家的周到服務感到讚歎。


    左都尉開口道:“這裏養了不少馬,腳力耗盡的馬也可以在這賣掉。


    價格還算公道,在這裏中轉換馬的話會很方便。”


    眾人隨即下馬,孫緦綺留在車上,沒有要入內的意思。


    熊琛則是拽著沈授就往裏鑽。


    飯館共有三層樓,外觀簡樸。


    但一層樓的空間十分寬闊,就像是個大食堂一樣——擺滿了長條形的木桌木椅。


    此刻,已有不少過往的行人或是商販在此用餐,熱鬧非凡。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二樓和三樓則顯得更為私密和安靜。


    似乎是為那些需要安靜用餐的客人準備的。


    飯館的角落裏,幾個夥計正忙碌地穿梭於廚房和餐桌之間,為客人們送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你的手下不入內嗎?”


    左都尉迴道:“不必了,十幾號人都進來太擠了,等會讓店家——給他們去送些飯食即可。”


    “這個點,好像沒位置了。”


    沈授掃視一圈,看到角落裏還有一張桌子。


    不過已經有一名赤膊的光頭男子坐在那了。


    他瞪大眼睛,朝著對方的後背望去。


    這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對方寬闊結實的後背上,赫然紋著一尊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怒目金剛!


    那金剛的麵容,更是猙獰可怖到了極點:雙目圓睜,怒視前方,眼中似有熊熊怒火燃燒;


    獠牙外露,兇狠異常,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威嚴。


    這讓人僅僅看上一眼,便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


    這尊怒目金剛宛如活物。


    仿佛它隨時都有可能——從那紋身之中掙脫而出,降臨世間。


    “我去,還有人在身上紋這個的?”


    左都尉順著望去,淡淡道:“或許佛宗的武修吧,不過這樣的紋身的確很特別。”


    光頭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沈授的目光,轉過頭來,露出一抹兇悍的笑容。


    沈授心中一凜,連忙收迴視線,拉著熊琛走向別處。


    然而轉了一圈,他們還是沒找到其他的空位。


    “二樓或者三樓還會有空位嗎?”


    左都尉搖頭道:“三樓似乎是店家的居所,二樓好像也隻對部分人開放,我沒去過。”


    “罷了,還真是不巧。”


    想直接打包飯菜迴馬車上去吃。


    然而,那光頭男子卻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此人咧嘴笑道:“幾位朋友,不嫌棄的話這兒還能坐得下。”


    熊琛眼睛一亮,拉著沈授就過去了。


    坐下後,左都尉客氣地向光頭男子道謝。


    光頭男子擺了擺手,這時沈授注意到他麵前隻放著一壺酒,並沒有食物。


    “兄台為何不點些吃食?”沈授好奇問道。


    雖然如此有些不禮貌,但他還是耐不住心中疑惑。


    而光頭男子端起酒壺,灌了一口酒,哈哈一笑,“我在等我的菜,一道特別的菜。”


    “哦?是何等特別的菜?”沈授饒有興趣地問。


    光頭男子神秘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這道菜,可不是尋常之物。


    它需得時機成熟才會上桌,急不得,急不得啊。”


    熊琛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插話道:“到底是啥好吃的東西?”


    光頭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熊琛的肩膀,“我猜馬上就會有了。”


    說罷,他又端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就在這時,沈授等人突然聞到了一股——仿佛侵入人心的油香。


    這香氣濃鬱而不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人氣息,瞬間勾起了眾人的食欲。


    沈授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他轉頭看向光頭男子,隻見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我的菜到了。”光頭男子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期待。


    熊琛和左都尉也聞到了這股香氣。


    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好奇與期待的神情。


    隨著香氣的愈發濃鬱,隻見一名小二——端著一隻熱氣騰騰的大盤子走了過來。


    盤子上覆蓋著一層白布,隱約可見其中隆起。


    光頭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他揭開蓋子,裏麵竟是一顆冒著熾熱血氣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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