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青帶著早就準備好的藥草返迴時,剛好遇上那兩個胡人士兵。


    兩人剛要盤問,就見陳平從另一側灰頭土臉又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看到李鬆青,他便立刻打著配合問道:


    “阿青,找到那藥了嗎?”


    李鬆青故作鎮定,從懷裏掏出幾株墨綠色的草狀植物遞給陳平。


    “找到了,隻是生長在崖邊,費了一些功夫。”


    陳平接過藥草,仔細端詳了一會,便轉身對那兩人解釋道,“這是石偉草,極為罕見,甚是難尋,對岱將軍的舊傷有大益,我特意讓阿青去找的,沒想到還真的讓他找到了。”


    那兩人看了一眼藥草,雖然半信半疑,但見陳平一臉坦然,李鬆青看著也算老實,便沒說什麽。


    兩人就這麽迴去了。


    不過在軍營大門前,他們竟然看到了阿朵。


    看到她的第一眼,兩人都十分默契的迅速低頭走過。


    不知道是阿朵沒注意到這邊,還是兩人偽裝得好,竟然沒有被她認出。


    兩人鬆了一口氣,快步走迴了傷兵營。


    而另一邊的阿朵,其實早就看到兩人的背影了,她是來找她的義兄唿延的,李鬆青等人進入她的視線時,她一眼就認出了。


    不過看到他們這般避嫌,她還是有些生氣的,盯著兩人不自然的背影看了一會後,她抿了抿嘴,不知道在想什麽,也離開了這裏。


    *


    進了五月,初夏的風帶著絲絲的熱浪之氣,裹挾著窗外逐漸深沉的綠意,急切地想要將春的餘韻徹底地給吹散。


    “夫人,世子爺過來了。”


    素綠挑了簾子進來,屈身說。


    她的這一聲“夫人”,許雲苓沒什麽反應,倒讓一旁陪同堂姐刺繡的許雲秀心裏一頓。


    她捏著繡花針的手微微一滯,抬眼悄悄看向許雲苓,卻見她神色如常,好像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稱唿。


    許雲苓並未正式過門,可這院裏裏裏外外的,都已經把她當成了正室夫人。


    那位爺似乎十分迫不及待,而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對許雲苓的存在也未表露出任何的異議。


    一切看似不合規矩,卻又像是習以為常。


    許雲苓應了一聲,神色如常地把手中繡的小青鬆放下,抬頭看向堂妹,“今日你教的這滾針針法很有用,我受益匪淺。”


    她衝著堂妹微微一笑,“時辰不早了,你先迴去吧,明日咱們再在一起做繡活。”


    許雲秀聽罷微微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該走了,“那二姐姐,我就先迴去了。”


    站起身,把繡繃和針線仔細收好,臨出門前,許雲秀又悄悄轉頭看了一眼堂姐,她此時正低頭捏著手中的小青鬆發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在那上麵,不知在想什麽。


    掀開簾子出去後,就正好碰上了宋懷山。


    許雲秀剛屈了屈身子,宋懷山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徑直從她麵前走過了,身邊還跟著捧著托盤的素潔。


    她隻能尷尬地重新起身,咬著唇退了出去。


    一進屋,便看到榻上的姑娘正拿著繡繃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


    晨輝透過雕花的窗欞,鋪在了榻前的物什上,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也輕輕籠罩在她身上。


    那張側臉在晨暉的映照下,美得別具一格。


    一頭烏發簡單用素玉簪挽起,打扮得極為素淨,素麵朝天的,但不知為何,她此刻散發出來的氣質,竟添加了幾分柔美。


    見他進來,許雲苓放下繡繃剛要起身,就被他按坐了下來。


    宋懷山的視線從許雲苓細長而白皙的脖頸上掃過,落入她手中的繡繃,眉頭微微一皺。


    怎麽又是鬆樹?天天繡這個,不膩嗎?


    他忍住心裏的不耐,厚著臉皮上前跟她擠坐在一起,許雲苓隻能無奈地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拉開些距離,沒想到這人卻不放過自己,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腰,兩手一提,一把把人抱在了懷裏。


    許雲苓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驚唿一聲,忍不住在他懷裏抬頭重重瞪了他一眼。


    這人…


    “你幹什麽?還有人在呢!”


    她趕緊就要掙脫出來,卻被他抱得更緊。


    宋懷山仿佛沒聽見一樣,低頭湊到她耳邊輕笑,“怕什麽?”


    一旁的素潔從進來起就一直捧著托盤,低頭不敢看,更不敢吭聲。


    兩人如此親密,她站在這屋裏隻覺得尷尬,耳根子都紅了。


    好在世子爺很快就吩咐她放下托盤出去了。


    見素潔出去,許雲苓再次趁著他伸手拿托盤上東西的時候掙脫,沒想到又被掐著腰按了下來。


    “老實點!別動!”


    她沒有辦法,人又掙不開,隻能認命坐在他腿上,看著他把托盤上的錦盒拿了過來。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她沒注意到托盤上的東西,這會兒卻是看清了,是一個珊瑚紅的小錦盒,看起來十分的精致。


    這幾日許雲苓因為幹娘的事,還在糾結怎麽朝他開口。


    她知道自己開口他肯定會幫忙的,可他也會提出一大堆要求。


    那些要求裏,肯定有很多不適合她如今身份的,但那是她的義兄,她又不能袖手旁觀。


    不過好像他的確很忙,她也不好去打擾,就這麽耽擱了幾日。


    今日見他來,還給自己帶禮物,許雲苓就更加不好意思開口了。


    一手摟著人,一手拿著錦盒遞到佳人麵前的宋懷山,此刻心情極為大好。


    這些日子,素潔向他匯報,說她一直在問自己的情況,好像很關心他一樣,這進步的一麵,讓他格外的歡喜。


    就說這一路上的強製性培養感情,是會有效果的吧?看看,這女人都知道關心他了。


    把她手裏的繡繃霸道地扯開,假裝看不到上麵的圖案,他隨手就扔到了一邊。


    許雲苓趕緊拿過來重新放好。


    宋懷山隻看了一眼她的動作,便縮緊手臂繼續抱著她,就像抱著顆軟香的糖一樣,死活不放手。


    “打開看看!”


    許雲苓知道自己拗不過他,隻好接過來打開了盒子。


    裏麵靜靜躺著一副金耳環,精巧別致,令人眼前一亮。


    巧合的是,這耳環的樣式也是魚籠狀的。


    魚籠以金為骨,根根金絲精細交織著,編製成細密的籠身,籠壁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上麵還嵌有條景泰藍的小鯉魚,魚身緊貼著籠壁,栩栩如生。


    魚籠內部好像放了什麽東西,但因金絲太過細密,一時倒認不出。


    那耳環下方還垂著一顆綠珠,晶瑩剔透的。


    許雲苓隻看了一眼,拿都沒拿出來,便把盒子蓋上,重新放了迴去。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怎麽就不能收?一副銅製耳環而已,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宋懷山睜著眼說瞎話,徑直從盒子裏拿出耳環,二話不說就要給她戴上。


    許雲苓想抬手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這人動作很快,利落取下了她耳間的珍珠耳環,隨手就要扔到一邊去。


    “別…別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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