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苓無言,快速翻轉起身,身後的男人見她又要跑,再一次把她拉下來,長腿隨性一壓。


    見自己動不了,她挪了一下,然而男人似乎是不打算放過她,雙手按住她的腰,快速從後麵貼身上來埋首於頸間。


    “你說了要尊重我…”


    “知道,隻是抱抱,不幹什麽,別跑…”


    此時已夕陽斜照,院中的古木參天,庭院被染上了一層淡淡金輝,餘輝從精致的花窗中灑入,鋪向了榻上的兩人…


    突然,一陣秋風肅起,帶著絲絲涼意席卷而來,滿院落葉瞬間飛卷半空,盤旋飛舞中,窗台上的那片黃葉也被卷入其中,一同混入了更廣闊的天地間。


    又是一天的夜幕降臨,五十裏外的曹縣山道上,馬蹄陣陣,李鬆青帶領著蔣風等人,正快馬加鞭的前往曹縣東郊,一行人已經連續趕了兩日的夜路,總算在今日深夜,抵達曹縣東郊的一處莊子。


    然而他們才蒙臉趕到,就從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死人了!


    緊接著,點點火光突然從莊內冒起,隻一瞬間的功夫,莊內便火光衝天。


    殺人放火,好一出毀屍滅跡啊!


    “青哥,咱們慢了一步…”


    何止是慢了一步,隻怕再不走,就要成背鍋的了。


    李鬆青正要下令撤退,突然從遠處躥出了一隊人馬,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正殺氣騰騰的往這兒趕來,為首的竟然是周競華。


    一行人趕緊在李鬆青的指揮下調頭撤退。


    “往東南方向,走小路!”


    眾人“架”的一聲,猛夾馬肚子,駿馬嘶鳴中,一群人絕塵而去。


    周競華帶著玄靈閣的人緊隨其後,兩方人馬一前一後的在廣闊田野上馳騁著,猛追猛趕,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


    眼見對方死咬不放,李鬆青迅速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借著稀薄的月光,隱隱看到前方有一處林子,便急聲道:“進林子!”


    夜色晦暗,一入林子,眾人的視線便受到極大的阻礙,他身後的好幾人都被隨時伸出的樹杈給絆下馬背,好在後麵的其餘人反應迅速,伸手就是一拉,一個不落的全都接上了馬背。


    然而周競華等人也不是吃素的,雖說林子障礙多,視線受阻,但依舊穩穩追了上來,一路倒是比他們這些人還要順利。


    兩方人馬不斷冷箭嗖嗖,一路折枝斷葉中,經起了林子深處一片的蟲鳴鳥叫聲。


    眼見就要被追上,李鬆青情急之下迅速調頭,“蔣風,你帶人先走,我來斷後!”


    蔣風正要拒絕,耳後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他暗罵一聲,剛偏過身子躲過暗箭,又幾箭同時襲來,他隻好仰身翻身下馬,在馬匹受驚的同時,狼狽地滾落下地。


    李鬆青扯著韁繩從他的身邊快速逆行而來,翻身下馬的同時,彎腰朝他一抓,把他穩穩送上了馬背。


    “坐我的馬,快走!”


    情況緊急,蔣風也不再矯情,咬牙說了一句小心,便猛夾馬肚子,帶著人往前猛跑。


    而霍安等人離去前,也在馬背上搭弓射箭,衝著身後的追兵亂射,倒是阻撓了一陣。


    李鬆青也反應極快,迅速躲過貼麵而來的幾箭後,趁著夜色快跑兩步,躥到一棵樹下提起手中的長刀就是一頓猛砍猛踹,在周競華帶人趕來的最後一刻,那樹猛然被砍倒,轟隆倒下攔路,他們的馬匹來不及收腳,一時受驚,猛尥蹶子連連後跳,驚起身後的一陣雞飛狗跳。


    李鬆青趁著他們慌亂,迅速跳上蔣風的馬,朝著前方狂飆而去。


    “想跑!”


    周競華冷哼一聲,控製著手中的韁繩,他的黑馬迅速便在大樹上方飛躍而過,衝著前方的李鬆青加速追去,因蔣風的馬受傷,李鬆青很快便被追上了。


    狹路相逢,那就隻能提刀相迎了!


    李鬆青蒙著黑巾的臉緊繃著,提著長刀便衝著周競華猛衝而來。


    兩人刀兵相接,打得那叫一個火光四射,周邊所有的樹叢都被削得枝葉滿天飛,四下一片狼藉。


    李鬆青是從戰場上廝殺間活下來的,出招向來是既快又猛,且招招不留後路,倒是沒讓周競華占上什麽便宜,反而在應對間有些許吃力,在他又一次揮刀襲來時,周競華匆忙間橫刀一擋,身子一時不穩,李鬆青便看準時機,從馬背上縱然躍起,一腳把他踹翻下地,提刀就是迎麵一砍。


    眼看著他就要命喪刀下,他的並哥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揮刀替他攔下了這致命一擊,並衝著李鬆青就是一頓猛烈的攻擊。


    阿並的身手向來厲害,李鬆青半路出家,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也不戀戰,穩穩接過幾招,在餘光瞄到霍安帶人前來接應後,衝著阿並虛晃一刀,迅速猛夾馬肚子朝著霍安等人跑去。


    霍安帶著四五人,在接應到李鬆青後,迅速搭弓射箭,朝著緊追不放的阿並等人一陣猛射,在雞飛狗跳中,總算是成功躥入小路,和蔣風等人匯合。


    “你大爺!這貨到底是哪冒出來的愣頭青?誤老子大事!”


    “他是李鬆青!”


    阿並看向遠處,冷聲出口,神情複雜。


    一旁的周競華聽到李鬆青的名字後,差點驚掉了下巴,李鬆青?怎麽可能?他不是泥腿子一個嗎?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


    ……


    一路疾跑,待跑出曹縣後,他們才得以停下休息。


    “帶來的兄弟,死八人,傷五人。”


    蔣風按著肩膀上的傷口,衝著一旁被霍安強行按下包紮傷口的李鬆青說道。


    這次的任務是秘密行動,他們身上也沒帶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死了的人也會被立即消籍,李鬆青倒不怕暴露身份,隻是覺得奇怪。


    周競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宋懷山也同這件事有關?那他的雲苓,是不是也在這?


    ……


    “屬下帶人趕到時,已經晚了一步,整個莊子沒有一個活口,那些貨也被燒得一幹二淨,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查出是不是同李鬆青帶的那些人有關。”


    周競華忍著身上的疼痛,前來同宋懷山匯報此事,順道說了李鬆青的事。


    “還真的沒死,命可真長啊!”


    宋懷山聽到後莊子的人都被滅口,連帶著證物都被焚燒殆盡,倒是沒什麽反應,不過當他聽到李鬆青的名字,卻是有些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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