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需要晚膳,別再敲門了!”


    許雲苓此時疼得咬牙切齒,語氣就十分的衝,聽起來很是暴躁的樣子。


    不過這一聲吼還是有效果的,自此後便再也沒聽到敲門聲。


    緩過一波疼痛後,許雲苓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管涼不涼的,直接灌了進去,之後,她從包袱裏拿出了李鬆青常穿的那件黑衫,聞著熟悉的味道,疼痛似乎也減弱了幾分,她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的宋懷山,聽到手下人的匯報後,手裏不停地摩挲著那塊玉佩,語氣雖然平淡,麵色中卻少見的帶著一絲不悅。


    “有那麽生氣?晚膳都不吃?”


    他看著手裏那塊玉佩,輕聲呢喃出口。


    他想不通,她對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為保護她而深受重傷的年輕鏢師都會去問候一句,對許雲雙也抱有惻隱之心,對那老夫妻一路上也都是溫溫柔柔的和善之色,可為什麽一旦遇上他,總是那麽的排斥?那麽的漠然,那麽的疏離?


    她是在怪自己太過強勢了嗎?


    可他也知道,這次若是再放過她,自己同她就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既然李鬆青已死,他不認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阻礙,不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隻要他足夠有耐心,他總能等到她願意接受他的那一天的。


    宋懷山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


    “青哥?青哥?青哥你可別死啊!”


    為了給他們爭取最後的逃離時間,小頭目青哥在後麵幾乎是以一敵百,攔下了大部分的追兵。


    而其餘人也沒辜負他的眾望,那秦大壯臨危受命,帶領著剩餘的人護送著東西先行離開,而年輕小哥霍安,則選擇一人返迴去找到了已經重傷昏迷的青哥。


    眼見他的哥一直叫不醒,追兵不知什麽時候還會再來個迴馬槍,危機四伏中,霍安看著躺了一地的南詔追兵屍體,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個他認為最絕妙的主意……


    ……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宋懷山忍不住悄悄摸進了許雲苓的房間,借著窗外朦朧的月色,他一眼就看到了許雲苓抱在胸前的那件衣服。


    夜色中,他的眸色在看到那衫子時逐漸的晦暗,就那麽喜歡他嗎?就那麽想他舍不得他嗎?


    無聲地歎了口氣,宋懷山緩緩走到床邊,正要伸手把那衣服扯出來時,許雲苓似乎是察覺到什麽,睡夢中竟然用手抓了抓,小臉更是往衣服裏蹭了蹭,輕微的囈語中,隱隱喊出了李鬆青的名字。


    宋懷山的那雙手在夜色中怔了怔,隨後緩緩收迴,沉默地給她掖了掖被角,在床邊靜靜看了她一會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他能理解,也可以等待,他相信,時間總會能證明一切的。


    ……


    許雲苓做了一個夢,夢中,李鬆青渾身是血地朝著她走來,伸出雙手想抱抱她,然而,就在兩人即將接觸到時,李鬆青的身影又突然化為了虛影,逐漸消失不見了,她在原地不斷地尋找著,喊著他的名字,但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怎麽都找不到……


    這是傳來他的死訊以來,李鬆青第一次入她的夢,許雲苓醒來後,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夢是什麽意思?是李鬆青想同她傳遞什麽信息嗎?


    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許雲苓隻能緊皺著眉頭,捂著肚子靠在床頭上,硬撐著熬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已大亮,許雲苓終於覺得身子緩了過來。


    她虛弱著身子重新換了套衣服,此時她也顧不上女扮男裝了,拿到什麽就換什麽。


    輕輕拉開房門,她慢慢朝著樓下走去,想著找店小二,讓他幫忙找個馬車什麽的,盡快逃離這裏。


    然而才剛出房門,宋懷山好像提前預知一般,也從旁邊的房門裏走了出來。


    見她要走,他眉宇間的神色又暗了幾分,繃著一張鐵青的臉,幾個大跨步間,就上前迅速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後一拉,正要問她時,卻見她的臉色極為蒼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眉頭緊皺,似乎在隱忍著什麽一樣。


    “你…你怎麽了?”


    “放手…”


    許雲苓有氣無力地說道,並試圖甩開他的手。


    然而宋懷山已經看出她的不對勁,更加不會放手,焦急間,不顧她的掙紮,迅速打起橫抱,要把她抱進去。


    許雲苓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翻湧而出,並伴隨著揪心的疼痛在她的腹部瘋狂的肆虐著,這次的疼痛來得太快太重,來勢洶洶中,她就算是極力咬牙忍耐,還是從牙縫間溢出了幾聲低吟。


    “雲苓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見她難受得厲害,宋懷山心急如焚地迅速吩咐趕來的周競華,“快,去請大夫!要快!”


    說完,他顧不上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幾個大跨步間,猶如疾風一般,抱著她重新衝進了房間。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時,一個不經意間,他看到了許雲苓衣裙的那一大片鮮紅,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他瞬間大驚失色中,一向穩重的他,此時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慌亂,臉色更是刹那間變得慘白,情緒失控中,他衝到房門口不斷地催促著,頗有種再不把大夫找來就把所有人都殺了的架勢。


    鬧出的動靜太大,使得客房裏的人都紛紛走出來查看,不過此時宋懷山整個人都十分的暴躁,他帶來的那些人也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攔著,倒是沒人敢近身上前看熱鬧。


    最後還是客棧老板的媳婦上樓來查看,才製止住了他的這股瘋勁兒。


    “我以為什麽大事呢,這不就是……”


    在宋懷山關切的目光中,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明說,隻是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沒什麽大事,是女人都會經曆這些的。


    宋懷山向來不近女色,照顧他的都是一些貼身小廝,所以他怎麽可能懂這些。


    “她都疼成這樣了,那還…還有那麽多的血,怎麽可能沒事?”


    “你若是沒有把握,就別瞎看,在這浪費我的時間!”


    老板娘無語,她總不能明著說出來吧?


    “我說沒事就沒事,這位公子,你別大驚小怪的,等會我給她灌點紅糖薑湯,暖暖身子就好了。”


    “宋懷山,我沒事,你先出去…”


    許雲苓終於緩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不過開口就是要趕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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