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苓一整天的心神不寧,在見到她幹爹劉福順的時候,終於有了解釋。


    “宋…宋懷山說過幾天要來同我提親?”


    堂廳內,許雲苓看著同樣一臉無奈劉福順,腦子都要炸開了。


    這人沒完了是吧!


    “幹爹你開玩笑的吧,他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會娶我,你莫不是被他給誆咯。”


    許雲苓不相信宋懷山真的會娶她,還是正室夫人,想什麽呢?她這樣的身份,不說她不同意,他的家族又怎麽可能會同意?宮裏的貴人們更加不可能同意。


    劉福順看著一臉不可置信地幹閨女,微微歎了口氣。


    “我倒寧願是假的,可我今日同你奶看他那架勢,不像是誆我們的。”


    緊接著,他又苦口婆心的勸道:


    “雲苓啊,如果他這迴是認真的,要不你就答應了他吧,畢竟他這樣的身份,咱們這樣的身份算是攀高枝了,這是旁人求都不敢求,夢都不敢夢的福氣,你嫁進去了也是去享福的。”


    “想來他能堅持那麽久,肯定是喜歡你,會對你好的,你也算後半生有個好歸宿了,總比跟著李家那小子吃苦強啊。”


    許雲苓沒想到劉福順竟然也被說服了,“幹爹,怎麽連你也……”


    “怎麽連我也被說服了是吧?”


    劉福順知道她會這麽問,“從前我覺得他是仗勢欺人,是對你有新鮮感,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強迫於你,就算他把你收了,你最多也是做個通房丫頭的命,可這次我見他那麽認真,不僅要娶你做正室,還是按照禮儀流程走,每一步都不會遺漏,是光明正大,風風光光把你迎進國公府的正室夫人,我這心裏便也對他改了觀。”


    “雲苓啊,做人得學會知足啊,他能做到這份兒上,已經是給與你的最大尊重了,咱們不能不知好歹啊!”


    劉福順的話像刻字機一樣,一字一句的映入了許雲苓的腦海裏,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從何說起。


    是啊,他這樣的身份,能做到這份兒上已經是極大的退讓了,可以說是對她的獨特榮寵,若是換做平常女子,早就歡天喜地、感天動地的覺得自己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能有這逆天改命的機會。


    在別人眼裏,她是該知足,是該高興,是該歡天喜地的等著他來娶她。


    可她,先是她自己啊,是個有自己思想,有自己意識的活人啊!


    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沒有人想過她現在的心境,沒有人嚐試理解過她的想法,就連從前最支持她的幹爹,現在都認為她是撿了個大便宜,不該在鬧下去。


    她無數次的同宋懷山說過了自己的想法,無數次的拒絕過他的心意,無數次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態度,可宋懷山好像聽不懂一樣,就要一意孤行,就要強迫於她,就非要弄她。


    如果這要是擱現代,她還能報個警,以騷擾罪、猥褻罪、強迫他人結婚罪,把這貨抓起來,可這是古代,他還是這樣的身份,自己怎麽可能反抗得了?


    許雲苓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怎麽就遇上了這麽一個偏執狂,還專逮著她來禍害?


    ——


    “怎麽樣?她可有什麽反應?”


    劉福順剛迴到家,就見宋懷山端坐於堂前,似乎在專門等著他。


    “迴世子爺,我家雲丫頭是個聰明的,她一定會想通的,您再給她點時間,讓她緩緩吧。”


    劉福順知道瞞不過,隻能含蓄委婉的說著。


    他又怎麽會看不出許雲苓當時內心的真實想法呢?但不是所有事都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她再不願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和許老太,兩個算作她最至親的人都已經點頭了,此事就已成定局,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宋懷山聽到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劉福順的這番話,不就是在說,這女人還是不願意嫁他。


    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以及足夠的尊重,還有他極致的寵愛,該給的,不該給的,他都已經拿來給了,他不知道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她還想要什麽?


    ——


    許雲苓此刻的心裏亂糟糟的,幹爹迴去後,她一人在院子裏坐了很久,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可能,試圖從中找出解決辦法。


    宋懷山能說服她幹爹,能光明正大的說出娶她的話,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搞不齊自己的屋子外圍,早就被人監視了起來,隻要她一有什麽動作,宋懷山就會知道。


    她知道,她這迴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逃到哪去呢?就算成功出逃了,時間久了,逃離故土的李鬆青難道不會因此心生怨懟嗎?


    到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許雲苓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無力過,宋懷山現在就像編織了一張大網,把她牢牢地困在裏麵,讓她掙都掙不開,更別說逃了。


    既然掙不開,那就直麵吧!


    想到這,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站起身子朝著外麵走去,出了院門後,她站在那,衝著空曠的無人處喊了一句,“叫你們的爺過來見我!”


    許久後,兩人再一次在這個院子裏見麵。


    好像每一次兩人的見麵都不是很愉快,即使許雲苓已經盡量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但當宋懷山那句,“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脫口而出時,許雲苓還是下意識的想罵人。


    “我該知足嗎?我該謝謝你嗎?你問都不問,就擅自把我的後半生給安排好了。


    “我到時候就像你養的一隻鳥兒一樣,終生隻能住在你給我打造的囚籠裏,要飛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還得征求你的意見,你哪天不高興了,再給我加把鎖,或者連籠帶鳥一起扔了,我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我這樣卑微的身份,進了你們國公府,你有想過我以後的處境嗎?你這樣是真的為我好,真的愛我嗎?”


    “以後的每一日,我都得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同你後院裏其他女人一樣,仰視你,靠著你,為你爭寵,為你瘋狂,什麽都以你為主,失去自己的思想,被你拘在後宅,從此眼瞎心盲的活著。”


    “所以,我請問世子爺,這種不能怨不能恨,麻木不仁的日子,我真的該知足嗎?”


    許雲苓情緒十分激動,一下子把自己心裏的所有話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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