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嘖嘖,太多了,北方明朝原來的邊軍十幾萬,李自成的闖軍被俘十幾萬,還有幾百萬的流民、百姓,隻要是壯年男子,都是可用的,畢竟炮灰的要求不是太高。


    “二哥,你看如何?”多爾袞說完命令,還是看向代善,麵帶笑容的詢問道,這是他們當中輩分最高的了,也是愛新覺羅氏的現任族長,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十四弟不必管我,你為國考慮,盡管吩咐就行,我是老了,跑不動了,就交給下麵的兒孫去辦吧,正紅旗的各個固山、旗主都要憋死了,昨兒個還找我抱怨,別人都有仗打,他們沒有呢,現在如了他們的願了,自是妥帖至極。”


    “好,既然二哥沒什麽意見,那就這麽辦了,正紅旗要加快速度整軍,人員都是現成的,現在北方長城不需要駐守,留少量哨所即可,其他邊軍都可改編,現在地盤越來越大,需要的人就越多,綠營組建要迅速。”


    “十四弟放心,我自會傳達十四弟的嚴令,命下麵加緊籌備,不能誤了大清定鼎中原的大業。”


    “如此弟弟就放心了。”多爾袞滿意的一笑,轉頭對著秘書院的大臣繼續道:“命尼堪、阿巴泰往遼西、遼東組建綠營十萬,遼東、遼西皆為軍戶,上百萬漢人,組建十萬綠營輕而易舉,限期三個月,如有延誤,軍法從事。”


    “遵攝政王旨意。”尼堪、阿巴泰當即跪地領旨,唉,同樣是老奴的兒子、孫子,這些庶出的,在這個大妃所出的多爾袞麵前,也如奴仆一般,和代善的地位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命漠南科爾沁部、察哈爾部、土默特部、烏拉特部等所有部族,起騎兵十萬,向陝西西北部、北部進攻南下,夾擊李自成和明朝陝西殘部。”


    “迴複和碩特使者,大清願配合作戰,入侵陝西,牽製明軍,讓他們騎兵南下,進攻烏斯藏。”和碩特位於青藏地區,北鄰葉爾羌汗國,再往北是準噶爾汗國,南鄰烏斯藏政權,東臨明朝的河西走廊。


    “派出使者,攜重禮向漠北車臣、土謝圖等汗國修好,防止他們趁虛南下,另派出使者前往漠西準噶爾汗國和葉爾羌汗國修好,防止他們南下攻擊漠南或和碩特部,影響我大清南下包圍的計劃。”


    一口氣下達了這麽多的命令,多爾袞拄額敲了敲光亮的腦殼,想一想還有什麽遺漏的沒有。


    要說多爾袞,不愧是滿清的奠基者,合格的領導者,大局觀是真的強,此時對孫傳庭的部署還不知道,對烏斯藏的軍事行動也不知道,但他還是未雨綢繆,統調各方力量進行圍攻牽製。


    加上現在遼東大本營隻有三四萬守軍,其中絕大多數還是朝鮮軍隊,滿洲八旗留守不過五千多軍,朝鮮的忠誠有待考察,他們國內絕大多數還是親明,防止反戈,遼東絕不能倚靠朝鮮防守。


    所以,多爾袞不得不命親王迴遼東組建綠營,加強遼東老巢的防守,以防明軍渡海偷襲,大清沒有水師,但明朝可不少,這裏不得不防。


    “好了,本王部署完了,不過,此次天津戰敗,雖然有明朝武器的原因,但豪格作為四旗總指揮,毫無試探就一頭紮了進去,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失,不處罰不足以明國法軍紀,本王以為,先剝奪豪格的肅親王爵位,暫降為肅郡王,諸位有什麽意見嗎?”


    “臣等無異議。”這是題中之意,沒什麽好說的。


    “既然如此,大家就散了吧,抓緊按照朝廷部署開展。”


    “臣等告退。”


    多爾袞看著眾人退下,目光深邃的望著南方,眼無焦距,良久,才喃喃道:“朱慈烺?嗬嗬。。。鹿死誰手,還未嚐可知呢,等著吧,本王很快就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的。”


    。。。


    北京,一處恢弘的大宅內,書房中,正有兩人密談。


    “尚書大人,你說,這大清,到底能不能奪取天下,定鼎中原?”問話的,正是前寧遠總兵祖大壽。


    “不知道,按照太子的部署,看樣子想要一路平推,恐怕困難重重,這才在直隸,就已經舉步維艱了,軍力捉襟見肘,你沒看攝政王都急了嗎,開始大規模組建漢軍了。”


    “大清人力始終是個巨大的劣勢,要想吞掉北方估摸十之八九,想要統一全國,夠嗆。”洪承疇麵帶嘲諷的說道。


    “我估摸著,要是長期蠶食下去,拿下黃河以北,劃河而治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就又是遼國和宋朝的局麵了,我們。。。”祖大壽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現在有什麽辦法,既然已經做了,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現在陛下恨不得將我們挫骨揚灰,你還有退路嗎?”


    “可是。。。現在是太子監國掌權,聽聞陛下已被架空,不理朝事了。而且。。。”


    祖大壽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道:“而且,我收到家人的密信,我祖家並未受到朝廷牽連問罪,太子還讓澤清進入東宮錦衣衛,視為心腹重用。。。”


    這句話,給洪承疇也幹沉默了,他們當初投降,是實在逼得毫無辦法了,洪承疇的家人還在大明,現在怎麽樣了一無所知。


    也沒見家人來信,多半是遭受牽連了,但同樣的祖大壽,卻沒有被牽連,還在朝廷再次重用,這他娘的,憑什麽啊。


    “我也不知道,現在局勢不太明朗,大清,大明,大順,大西政權四方並立,外有和碩特、準噶爾、漠北汗國虎視,一切皆有可能。”


    “我等盡自己所能,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想留退路,你也可以試著和朝廷接觸一下,以你我的交情,我可以當作不知道。”


    洪承疇其實是想投石問路,看看大明朝廷的態度,他也是有想法和條件的,被俘是無奈,誰也不想當叛徒啊,何況還是正經受過忠君思想的文臣。


    “還是算了吧,既然朝廷沒有動作,我們主動不見得有什麽好結果,反倒是弄得兩麵不是人。。。”


    祖大壽歎息一聲,不知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是在洪承疇麵前否認了自己的想法,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別被賣了。


    “倒也是,要是被朝廷抓住把柄,就。。。”洪承疇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老爺,小的有事稟報。”門外傳來洪承疇心腹家奴的聲音。


    “什麽事,我不是說過嗎,本官在書房會客時,不許任何人打擾。”洪承疇氣哼哼的訓斥一番,沉吟一下才道:“進來說。”


    “是,老爺。”


    “洪三,什麽事?”看著進來躬身低頭的心腹管家,洪承疇聲音低沉的問道。


    “老爺,外麵有兩個自稱從南邊來的客商,想要求見老爺,讓老爺在京城給他們行個方便,找個做生意的好位置。”


    “荒謬。。。”洪承疇大聲嗬斥道:“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行事還如此荒唐,老爺我是什麽人都能見的嗎?”


    “一介商賈,有什麽資格要老爺我接見,府上可是窮的揭不開鍋了。想讓我收點賄賂維係?這點小事,竟然來打擾我會客,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是收了他們的錢了?”


    “老爺,不是的,小人怎會不知老爺的規矩,隻是。。。隻是來人。。。”洪三結結巴巴的就是不說緣由,還不動聲色的向祖大壽撇了眼。


    都是人精,祖大壽豈能不懂洪三的意思,當即站起身形對洪承疇說道:“尚書大人且忙,下官就先告退了,得空再來拜見大人。”祖大壽施了一禮,就要離去。


    其實這也算正常,但洪承疇一下就架住了,不願讓祖大壽聽,那就證明有鬼,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把柄。


    關鍵是那兩個人身份可疑,而且還說了是南方來的商客,這就不得不讓人生疑了,要是打發走祖大壽,就說不清了。


    再者,祖大壽也是大清這邊為數不多的和自己一樣的降臣,算是自己的心腹了,剛才他也袒露了對大明朝廷的期盼,算是對自己極為信任了。


    要是自己迴避了他,一是傷了他的心,有了疙瘩,二是留下他,也算是自己對他坦誠的表現,當成自己人看待。


    所以,洪承疇腦中念頭飛速閃過,當即起身,伸手攔住要走的祖大壽,“自己人,何必見外,你且先坐,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這。。。不好吧,大人既然要會客,下官還是迴避的好,大人不必管我,我稍後再來拜見便是。”祖大壽推辭道。


    “無礙,我說了沒事就沒事,自己人,有什麽不能聽的。”洪承疇說完轉頭對洪三說道:“洪三,說吧,到底怎麽迴事兒。”


    “是老爺。”既然老爺不介意,那自己就不管了:“來人是兩個年輕人,說是南邊的客商,小的本是不想驚動老爺,直接打發走的,但兩人拿出了一封舉薦信,小的拿不定主意,這才找老爺定奪。”


    “什麽信,拿與我看。”洪承疇也好奇了,誰的舉薦信,難道是南方的同年?那也膽子太大了吧,現在還敢和自己產生瓜葛,大明的官是不想當了?


    當即,洪三從袖中抽出信件,遞給洪承疇,洪承疇趕忙接過,祖大壽眼睛斜著一掃,隻見信封上寫著幾個大字‘傅氏啼血斷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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