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不是別人正是耿謦的助手嶼穀川,從剛進醫院那會兒他就十分崇拜對方,總是能把病人從鬼門關拉迴來。


    “我知道哪家醫院比較好,前不久他們給我發出了邀請,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把我的那份名額讓出來繼續給您做助手。”


    不等嶼穀川繼續說下去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耿謦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即使不當醫生我也依舊有辦法救人。”


    “但穀川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能去廣闊的世界,用自己的雙手去拯救更多的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次主刀的人是你。”


    “可…可是先生,我還沒做好準備。”


    嶼穀川心裏十分的糾結,雖然陪著耿謦已經做了不下一百台手術,但真要自己一個人主刀他還是不安心,萬一做錯了那要的可就是患者的生命。


    “人生總要經曆無數個第一次,意外不會等你做好準備,你要嚐試邁出自己的第一步,如果累了就給自己放個假。”


    大抵是這次的事情太傷他的心了,與耿謦同一班的醫生進去了,他沒權沒勢也幫不了對方。


    看著耿謦身後沒有鮮花裝飾的藥店,幹淨明亮而整潔,他不知道店裏的擺設是什麽樣子就像那不可預知的明天,或許是自己太過依賴對方。


    “那麽…祝您一帆風順。”


    “承你吉言。”


    目視著嶼穀川離去的背影耿謦轉身朝著店門口走去,牌子上寫著大大的“同仁堂”三個字。


    “不是班長,這裏哪有賣中藥的店啊?實在不行就去其他醫院看看吧,或者我自己慢慢養也行。”


    在街上逛了一圈了萩原研二也沒發現哪裏有賣中藥的店,更何況他是真的不想再吃中藥了。


    “哈?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前幾天是誰說自己渾身難受的?去醫院看了那麽多次都沒查出問題。”


    說到這鬆田陣平就火大,大概就是這幾天走在路上萩原研二突然頭暈渾身難受,去醫院查了半天沒查出問題,吃飯基本都沒什麽食欲。


    “都別吵了,前麵有家新開的藥店我們再過去問問實在不行就另說。”


    伊達航打斷兩人的對話指了指前麵的同仁堂,實在不行他就去找耿謦先生,但這隻是無奈之舉的下下策,說著他走在兩人前麵率先一步推開門。


    “請問這裏有賣中藥的嗎?”


    低著頭正在給藥品擺放價格牌的耿謦聽到聲音起身走到前台詢問:“有藥方嗎?有藥方才能抓藥。”


    “欸?耿謦先生!!!”


    三人震驚的看著走出來的異瞳醫生,耿謦拿筆的手一頓,這幾個是上來給他送業績的吧,有時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


    無奈的耿謦拉開椅子坐下指了指旁邊的幾個椅子開始詢問:“坐下來說吧,還是抓之前喝的中藥嗎?”


    伊達航解釋:“額…這隻是其次,重點還是研二他最近總有些食欲不振還渾身不舒服,去醫院沒查出來什麽情況。”


    “嗯?那就把手伸出來診個脈吧。”


    一聽診脈萩原研二脊背發涼,畏畏縮縮不敢伸手,但想想最近他好像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應該不要緊吧?


    “沒什麽事,最近多注意休息,別玩到晚上12點睡就可以了。”


    萩原研二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即使不用迴頭他都知道鬆田陣平的目光有多炙熱,那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於是耿謦就這麽看著他們三個有事沒事往同仁堂跑了整整六年。


    —六年後—


    “前輩,您不是在誆我吧?”


    高木涉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顯然十分不信他口中那位神秘的異瞳醫生,更多的是超出了他的知識體係。


    “騙你做什麽,現在他都還在這附近的藥店上班,平時我們幾個身體不舒服的都會去那裏看診抓藥。”


    伊達航摟著他走在街上,這些年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胡渣,反倒是耿謦樣貌依舊,身邊的小狐狸始終隻有那麽點大,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歲的人。


    “附近的藥店是那個同仁堂嗎?”


    “你知道?”


    麵對伊達航的問題高木涉老實迴答:“主要是對方全天營業,無論是逢年還是過節那家始終開放,影響比較深刻。”


    “他家…”


    啪嗒一聲,那本隨身攜帶的筆記掉在地上,伊達航下意識去撿,迎麵卻撞上來了一輛行駛的車子。


    時間仿佛白駒過隙,再次睜眼伊達航已經倒在血泊裏了,高木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連忙抱起血泊中的前輩。


    “前輩您撐住,我幫您叫救護車!”


    撞人的車主被攔了下來,距離救護車來還有一段時間,高木涉想起伊達航口中的異瞳醫生就在這附近的同仁堂。


    同仁堂距離事發地點有點遠,但跑過去隻要三分鍾,他氣喘籲籲的跑到藥店看到一位正在看報紙的異瞳男人。


    “打擾了!”


    然後坐在椅子上還沒明白對方什麽意思的耿謦就被直接扛走了,躺在軟墊上的廣白震驚的爬了起來,然而留給它的隻有救護車的尾氣。


    廣白:快來人啊!這裏有個偷爹賊!


    醫院裏每一個看完伊達航情況的醫生都搖了搖頭,病人內骨斷裂已經損傷到心髒,外加上失血過多已經來不及了,盡管路上耿謦延緩了伊達航流血的速度。


    “耿謦先生,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此時高木涉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稻草,耿謦被擋在病房外進不去。


    “辦法是有,但不知道他的家人能不能接受這巨額的費用,而且我需要他們的簽字和同意書。”


    “可現在前輩的父母都不在這,我能不能做這個擔保人,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麵對高木涉的請求耿謦讓他先寫一份承認書,自己去和那些醫生商量,由於他也當過一段時間醫生,這個請求很快就被答應了。


    “現在病人情況危急,隻能換心髒了,可這會兒也不一定能排的上他。”


    “那怎麽辦?”


    “通知他的家人來見他最後一麵吧。”


    為首的醫生歎氣,高木涉穿著防護服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而耿謦手上拿著電話一直注視著心跳儀。


    “既然還能撐著,那就吊著這一口氣等到心髒到來。”


    所有人都被他這話驚到了,高木涉不敢置信的看著耿謦,一時間高興的不得了,前輩有救了。


    “等一下,什麽心髒?”


    為首的醫生十分不解,或者說他更好奇這突然出現的心髒是哪裏來的?


    “人造心髒,不需要匹配就可以直接給人裝上去,雖然有點麻煩但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雖然沒聽說過,但前幾年確實有一篇關於“人造心髒”的論文在醫學界掀起一波驚濤駭浪。


    “去搖人吧,現在人造心髒被堵在路上了,心髒帶迴來的同時記得帶幾個同血型的人過來,血庫裏的備用血不夠了。”


    “哦好,我馬上去喊人!”


    高木涉立馬跑出去打電話,聯係自己身邊所有能聯係的警官。


    “好,我馬上帶人過來,高木你就先在那邊等著。”


    目暮十三掛斷電話衝身後的警員道:“所有ab血型的跟我走,如今我們的同事伊達航出車禍大出血,醫院血庫告急。”


    “喂!先生!你超速了!”


    對於宮本由美的無能狂嘯鬆田陣平充耳不聞,坐在主駕駛的萩原研二稍微放緩速度。


    “由美,先別管他們,你負責管理交通秩序,他們後麵運輸的是一條人命,必須要立刻送到醫院。”


    佐藤美和子這時也收到消息提醒她,她們的前輩因疲勞駕駛的司機進了醫院,現在就靠著這顆心髒救命了。


    “去前麵維持交通秩序,前輩們這時分身乏術正在處理那位司機。”


    此時醫護人員捧著那裝著人造心髒的盒子跑到急診室,剛抽完血的警員們站在走廊,耿謦接過盒子就開始手術,所有的警員都焦急的在門口等待最後的結果。


    耿謦小心翼翼的縫合傷口,當儀器上病人的所有指數達標,身後的醫生和護士都捏了一把汗。


    “手術結束”


    手術刀被擺在鐵盤裏,走廊外的紅燈變綠,見護士開門走出來,目暮十三連忙上去詢問。


    “請問…”


    知道家屬想問什麽,護士笑著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他需要靜養。”


    這一刻所有的警員都高興了起來,鬆田陣平鬆了一口氣,萩原研二搭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五人組一個都不能少


    高木涉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了,護士們推著伊達航往外走,當萩原研二問起主治醫生時他們這才看到神情冷漠的耿謦。


    “我希望我迴去時小孩最好還在。”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耿謦相當於是被綁過來的,聽到“案發經過”的目暮十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這位剛來的下屬。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高木涉居然有那麽大的力氣可以把耿謦一個男子扛在肩上跑,連萩原研二聽了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行為簡直就是土匪行為,但鬆田陣平更好奇這位醫生到底多重,緊接著耿謦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起來了。


    “醫生,您好輕啊!”


    “…”


    耿謦: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動手!


    廣白:我爹呢?我那麽大一個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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