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卿和褚流光瞬間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了,卻又不敢靠近。


    林月恆挑眉一笑,道:“怎麽都變扭捏了?被我的大佬氣質嚇到了?”


    褚流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如同之前在夢中,以為她死了一般,嚎得驚天動地。


    “月恆,真的是你,你怎麽變成兩個人了?”


    林月恆見她哭得難看,伸手抱抱她,像哄小孩兒一般,“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兩個人陪你玩兒不好嗎?多熱鬧啊。”


    “啊~~月恆,你吃苦了,我都沒幫上你的忙。”


    褚流光哭得更傷心了,尷尬氣氛也被她這衝天哭嚎給打破了。


    林月恆鬆開她,拿著袖子給她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再哭鼻涕要出來了,我可不給你擦鼻涕的。”


    聞卿也紅著眼睛道:“我們一直認為是你在無望山受了很多打擊,人才變得穩重些了,都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兩個人。”


    林月恆道:“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晚。”


    雞湯也端了上來,掌櫃放在了剛剛聞卿和褚流光坐的那張桌子上。


    三人也去到那張桌子坐下。


    盛了湯,用勺子舀著小口喝著。


    祁朔圍著林月恆繞著桌子轉了一圈,道:“你恢複得真快。”


    林月恆道:“還行吧。”


    祁朔笑道:“聽說你做了魔界的魔君?”


    林月恆謙虛道:“非要給我,不好推辭。”


    “還和魔尊做了兄妹?”


    “唔,我們有緣,我一見他就覺得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褚流光驚訝道:“你不是孤兒嗎?”


    林月恆麵不改色,“所以啊,他很有可能就是我親哥哥,拜個把子,也是非常正常的。”


    眾人:……


    祁朔十分好奇,“你怎麽突然變這麽厲害了?魔尊和兩位宗主打架都敢去攔。”


    林月恆擺擺手,“這也沒什麽,氪命就行,你無需眼紅。”


    祁朔笑了笑,“難怪我那天說你要是入魔了給你一劍,你反應那麽大呢。”


    “嗬,給我一劍?”林月恆翻個白眼,“不是我吹,我站著不動給你打,你也傷不了我。”


    當原執教她的護體魔氣是鬧著玩兒的嗎呢。


    祁朔也不生氣,依然笑嘻嘻道:“我知道啊,所以我這不是沒動手嗎。”


    ……


    沒有想象中口幹舌燥的解釋,好像那晚之後,他們都已經慢慢相信了她就是貨真價實的林月恆這件事。


    如今也可以安安靜靜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湯,閑聊。


    “既然你們也知道了,如今我是魔,還是個有些厲害的大魔,那以後,打算怎麽對付我呢?”


    褚流光立馬道:“月恆,無論你變成什麽樣,都是我師妹,我才不會對付你呢。”


    聞卿也點頭道:“我也是,我也不會對付你的。”


    祁朔嘻嘻笑道:“我聽我姐的。”


    景樊也跟了一句,“我聽師尊的。”


    還補了一句,“不過我覺得師尊應該也不會對付你。”


    林月恆:“為什麽?”


    景樊道:“師尊本來就挺喜歡你的,你也不是墮魔,情有可原,又沒幹壞事,他沒理由會對付你。”


    “是嗎?司長老還挺喜歡我?沒看出來啊?”


    在青羅城沒少說她吧。


    又說她沒見識,又說她臉皮厚滿嘴鬼話。


    做的幫她的那些事,不都是看在師尊的麵子上嗎?


    景樊道:“師尊對你說話都比對別的晚輩多些,還逗你玩兒,他對別人不這樣。”


    褚流光還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司長老可嚴肅了,又不愛笑,這兩年他幫師尊教導我們,我都不敢迴山了。”


    頓了頓,又道:“大師姐和二師兄也不敢迴去,隻有三師兄受得了。”


    景樊又道:“之前不知道你分成兩個人了,以為樓上那位就是你,她魂魄不穩,師尊給了她不少固魂之物。”


    林月恆聽得展顏一笑,道:“那這麽看來,司長老對我確實還不錯。”


    景樊道:“之前我就說過,在元天宗時,師尊本就有意收你為徒,陰差陽錯,沒成。”


    聞卿接話道:“現在也差不多,反正司長老和虞師叔的關係都那樣了,月恆也算他徒弟了。”


    林月恆耳朵一動,“哪樣了?”


    聞卿湊近林月恆,小小聲道:“司長老這兩年就住在浮玉山,整日和虞師叔待在一起。我聽我師尊說,虞師叔把他給拿下了。”


    “當真?”


    “當真。”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師尊真和司長老雙修了?”


    “沒有,虞師叔特意強調過,她不靠雙修修煉了。”


    林月恆聽得鬧心,“還沒到那一步啊?”


    聞卿聲音更低,“到了,但是沒雙修,你別說出去,虞師叔特意囑咐了我師尊不要到處說,免得惹惱了霍宗主,打上浮玉山去。”


    “為什麽?”


    “司長老和褚宴都待在浮玉山不迴元天宗,霍宗主本來就不高興,虞師叔的名聲你也知道,若是霍宗主知道虞師叔到處說她把司長老怎樣怎樣,這不是打元天宗的臉嗎?”


    兩人越湊越近,腦袋越埋越低,聊得不亦樂乎。


    褚流光的腦袋慢慢也湊了過來,三人圍在一起,把浮玉山這兩年發生的事,蛐蛐個遍。


    ......


    二樓裏間,屋中站滿了人。


    赤華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


    霍邱已經查探了一遍,魂魄更弱了。


    衝著褚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司天清和虞翡站在一旁,心情也有些複雜。


    床上躺著的,雖然不是林月恆,但是也在浮玉山規規矩矩待了兩年,怎麽也有了些感情。


    況且,從那晚的情形看來,她和林月恆的關係不淺。


    如今了無生機躺在床上,不免還是有些擔憂。


    魂魄受損,非靈氣可以織補,固魂之物也用過,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褚宴靜靜坐在床邊,眼神無光,隻感到深深的無力。


    屋中靜默許久。


    褚宴道:“我會以我的魂魄,為她織補。”


    霍邱瞬間被點燃了怒火。


    “你瘋了,魂魄本就不易相融,且不說你此舉是否荒唐,即便用你的魂魄為她織補,兩道魂魄在體內碰撞,會本能抵觸,到時候你們兩個人都活不下來。”


    “那也好,”褚宴依然沒有生氣,“一起死,一起消散也好。”


    霍邱怒氣上頭,一掌拍向褚宴的肩,將他打出一口血來。


    “褚宴,你這兩年任性,為師也不曾說過什麽,如今你竟然有此想法,今日為師便帶你迴宗,關進戒律殿中,什麽時候你想清楚了再出來。”


    褚宴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直視著霍邱,道:“師尊,我活了上萬年,活夠了,沒有赤華,以後也是孤獨,如同之前的萬年一般,沒有什麽意思。”


    “那你便是要死,也不能是這個窩囊死法,”霍邱怒不可遏,“本尊絕不允許你因為情愛之事消沉送命。既然你想找死,為師送你一程!”


    說著又要動手,司天清上前一步擋住他的手,“師兄,冷靜,褚宴也是太過悲痛,情有可原,我再勸勸他。”


    霍邱看了絲毫不將生死放在眼裏的褚宴,還有幫他說話的司天清。


    看著兩人都不順眼。


    拂開司天清,道:“你以為你好哪兒去了?此後你若再敢一直待在問心宗不迴,我就代師尊清理門戶,既然你不想迴元天宗,那就永遠都別迴了!”


    說完,拂袖離去。


    氣衝衝打開房門,看著門口正要推門而入的人,愣了一瞬,眼睛微眯。


    這個人,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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