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主壽誕這日一大早,浮玉山眾人就往玉清山而去。


    玉清山一派喜樂融融。


    合歡宗主韓暉樂得嘴都合不攏。


    宴客廳裏坐滿了各宗來客。


    虞翡和司天清並排進去就獲得了全場目光。


    韓暉和身邊說話的修士致歉一番,就迎了過來。


    “阿翡啊,百年了,又迴家了,這次可得多住幾天,你以前的院子我都讓人給你打掃好了。”


    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元天宗二長老司天清。


    司天清也不介意,帶著景樊和褚宴就去了元天宗修士的位置。


    虞翡微微欠身:“韓宗主,別來無恙。”


    韓暉笑臉拉下:“阿翡,你現在這麽見外了?”


    “百年前我已經脫宗....”


    “要不是你非要鬧著脫離宗門,我們哪裏會同意,不過就是個形式,我一直拿你當親師妹的,要不是你一直待在浮玉山不出來,也不準人上去,我早就去看你了。”


    以前在合歡宗,韓暉就照顧虞翡不少,什麽好東西都給她。


    來都來了,虞翡還是妥協了:“師兄,生辰吉樂。”


    韓暉的笑臉又迴來了,拉著虞翡往上首走:“咱們坐一起,本來就是一家人。”


    問心宗其他弟子便被安排與合歡宗弟子一桌。


    鍾離雁和謝沉音是百年之前就拜入虞翡門下的,玉清山也待過不少時日,在合歡宗還是認識不少人,一番忙碌的寒暄,親如一宗。


    聞卿湊到褚流光身邊坐下,看她一臉萎靡不振,胳膊碰了碰她:“怎麽了?這麽不高興?”


    褚流光搖搖頭:“沒事。”


    隻是突然知道了自以為的童年陰影都是自己作的,一時間接受不過來。


    可憐巴巴看著聞卿:“我這個人是不是很討厭啊?”


    聞卿心頭一跳,這可不是褚流光這種目中無人的性格能問出來的問題:“你真沒事?”


    褚流光還是說自己的:“我從小就沒朋友,我還以為強者都是孤獨的,原來是因為大家都不喜歡我,覺得我煩。”


    一副被生活反複錘煉敲打的模樣,之前就聽說她因為月恆的死一直哭個沒完,想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反省吧。


    “怎麽會呢,我和月恆都是你的朋友啊。”


    “可是隻有你們。”


    “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很正常,你若也覺得不好,咱們改了就行了,,再說了,就算不改又怎麽樣,也不是非得要人人都喜歡的。”


    聞卿耐心開導她:“你雖然朋友少,可是對你都是真心的啊,上次在星辰穀,月恆怕你在司空道友手底下吃虧,舍命保護你,而且,我也不覺得你不好,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月恆讓你改的地方,你慢慢改了就好了呀。”


    聞卿說得十分真誠,褚流光歎了口氣,又重重點了點頭:“我會改的。”


    此前都是因為她一意孤行,不顧別人的想法參加宗門大比,月恆才這麽倒黴丟了命,肉身損毀。


    以後她要三思而後行,不能那麽衝動執著了。


    聞卿笑著拍拍她:“好了,好了,一會兒我帶你在合歡宗四處逛逛,我們合歡宗風景可好了。”


    .....


    虞翡那邊,也被韓暉拉著神神秘秘低聲問道:“你怎麽把司天清帶迴浮玉山了?”


    虞翡十分惱火:“情勢所逼,有求於他。”


    韓暉一臉遺憾:“我還以為你收心了呢,想把他拐迴去。”


    虞翡:“我嫌命長嗎?他就在我那兒住了幾天,我都氣得要升天了。”


    韓暉笑道:“他就是你的克星。”


    硬控她在浮玉山老實待了百年,不曾一日懈怠修煉,如今出山了,還是打不過。


    找誰說理去啊。


    虞翡也有些泄氣:“我總不能要等他飛升之後才能過上好日子吧?”


    這日子過得,太素了,素得她都不像是合歡宗出身的了。


    “那你把他拿下唄,論修為樣貌,滿修真界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你的了。”


    “我怎麽拿下?打又打不過,氣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在司老狗麵前,她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氣。


    硬來,他脾氣更硬。


    撒嬌賣乖,說她倚老賣老,矯揉造作。


    氣得她每天恨不得吐血三升。


    韓暉看了一眼端坐在桌案後麵與元天宗長老們說話的司天清。


    清冷疏離,一雙能洞察一切的慧眼,確實看著就不好拿下。


    “許是你年輕的時候太荒唐,名聲臭了,誰都認為你遊戲人間,沒有真心,司天清那等心高氣傲的人,肯定看不上你,你收斂收斂,投入點兒真心,說不定能成。”


    虞翡臉皺成一團,看了司天清一眼,腦海裏又閃過他那張挑釁又淡定讓她試試的臉。


    生出了退卻之心:“我還是等他飛升吧。”


    這個感覺簡單一些。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越往後修煉越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飛升,那得等多久?你真修無情道了?別到時候等他飛升之時,你都要飛升了,你再找小的去?那雙修有什麽用,對你的修煉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虞翡認真思索著,確實,如果雙修對修煉一點兒幫助也沒有,那有個什麽雙修的必要。


    可是之前得罪司老狗太狠,以至於他記恨到現在,就不讓她如願。


    韓暉道:“司天清一向冷心冷情,當年你都能差點把他搞到手,現在怎麽不行了?”


    說到這個虞翡就後悔。


    年輕氣盛啊,自以為是合歡宗第一有天賦的弟子,隨便勾勾手指都一群男修圍著轉。


    可她看不上這些送上門的。


    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挑戰高難度,盯上了元天宗的天之驕子,年紀輕輕就坐上二長老之位的司天清。


    且司天清還是個不解風情的,更加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用盡了手段極盡勾引撩撥,製造各種獨處機會,終於有點兒打動他了。


    誰知道,天不遂人願,司老狗並不願意跟她雙修。


    她撩撥煩了,熱情退卻,撤了,但是修真界已經有她們的緋聞了。


    高高在上的元天宗二長老,也成了她眾多緋聞中一個。


    徹底怒了,放話絕不可能讓虞翡如願過上左擁右抱,樂不思蜀的日子。


    她找一個,他破壞一個。


    修真界強者為尊,偏那些人對他還崇拜得很,星星眼看他比看她這個大美人都亮。


    實力實在比不過司老狗,撩漢之路便一路碰壁。


    自覺丟了合歡宗的臉,又怕以後宰了司老狗給合歡宗帶來麻煩。


    虞翡一怒之下自請出宗,說要修無情道,閉關百年,刻苦修煉,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打敗他,強行按在床上羞辱他。


    “唉,師兄,我這百年,修煉勤勉得過分,奈何還是打不過他,我有多少個百年可以耽誤啊。”


    韓暉也抱以同情遺憾:“你是合歡宗最出色的弟子,奈何雙修之路一路坎坷,現在連雁雁都比不上,你不然換條路算了。”


    “換什麽路?”


    韓暉朝司天清努努嘴:“這條路,你要是真能拿下他,再狠狠傷害他,也算出了這麽多年的氣不是?”


    “那我會死得更慘吧?”


    “金蟬脫殼你不會用?反正你現在隻能等他飛升,若他真飛升了,你這仇可就報不了了。”


    虞翡又陷入了沉思,思考這種可能性。


    眼神不自覺瞥了一眼司天清,正好他也瞥了過來,虞翡一陣心虛,低頭假裝忙碌。


    司天清看著虞翡和韓暉一陣嘀嘀咕咕,麵上表情變幻莫測,就知道兩人沒想好事。


    嗬,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便是。


    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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