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


    秦陽再次明知故問:“何罪之有啊?”


    聞言,武大愣住了,心想:


    女婿啊,你別這樣啊。


    你給我出手教訓這幾個老貨的機會,爹已經非常感謝你了。


    該治罪治罪,你別這樣偏袒的太明顯了,會被人說閑話的。


    抱拳,武大沉聲道:“臣於金鑾殿上,毆打……”


    話還沒有說完,秦陽就道:“刑部尚書何在?”


    話音落下很久,也沒有人站出來。


    過了一會兒,同意那一列的人中,出列一個較為年輕的中年官員:“啟稟陛下,刑部尚書他參與前不久嚴嵩謀反一事,已在亂戰中被斬首。”


    “那你是?”


    “臣,張甫,刑部侍郎!”


    “好,即日起,你頂上刑部尚書的位置!”


    聞言,張甫大喜,馬上跪地磕頭:“謝陛下!”


    “起來。”


    秦陽擺擺手,問道:“朕問你,按我大玄律,若有人誣陷他人清譽,該當何罪?”


    張甫想了想,迴答道:“人活一世,不過清譽,誣陷者,鞭三十!”


    “那朕再問你,被誣陷者出手教訓誣陷者,被誣陷者該當何罪?”


    張甫道:“我大玄律,並未明確規定,不過依臣之拙見,該情況與偷盜者上門偷盜,被主人家發現,主人家奮起反抗,傷或殺偷盜者類似。”


    秦陽點點頭:“繼續。”


    張甫道:“偷盜者無論是被主人家傷或者殺,按我大玄律例,主家人都按無罪處理,且偷盜者還得反賠主家人偷盜財物的三倍!”


    “至今武將軍毆打幾位老大人,事出有因,是由於幾位老大人事先誣陷武尚書清譽!武將軍應做無罪處理,且幾位老大人還需要賠付武尚書清譽損失。”


    此言一出,武家幾兄弟嘴都快笑歪了。


    這個張甫,真他娘的會說話。


    這話,怎麽這麽好聽呢?


    反觀那幾位老大人,鼻子都快氣歪了。


    明明他們是挨打的一方,怎麽到頭來,還需要他們賠付武定山。


    這找誰說理去?


    “咳咳。”


    清清嗓子,秦陽覺得這個張甫可以重用。


    “既然如此,那就……每人賠付武尚書一千金以做清譽損失,幾位老大人,可有意見?”


    “沒,沒……”


    “既然沒有意見,那咱們繼續。”


    秦陽說道:“爾等之所以不同於武尚書任宰相一職,無非是武尚書武將出身,再擔任宰相一職,怕他大權獨攬,是也非也?”


    “是也!”


    “是也?”


    秦陽突然一巴掌拍在龍案之上,怒道。


    一聲巨響,把眾人嚇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新帝又發什麽瘋。


    他們可算是看出來了。


    秦陽和他哥玄帝一點都不一樣。


    這個秦陽,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既然你們都怕武尚書大權獨攬,那朕是不是可以這麽認為,你們都覺得武尚書和嚴嵩是一丘之貉!遲早會造反!”


    此言一出,不同意的那一幹朝臣們,嚇的趕緊全部跪倒在地。


    因為他們看見武定山的那幾個兒子,拳頭已經握的有沙包那麽大了。


    人家打他們,也是白打,他們還要反賠一千金!


    “陛下息怒,臣絕對沒有此想法!”


    “武尚書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可他,他實在是不適合當宰相啊!”


    “武將當選宰相一職,亙古未有!”


    “……”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像吃屎了一樣。


    秦陽怒氣未消,再猛地一拍龍案:“亙古未有,便是錯的嗎!”


    沒人敢說話。


    紛紛低下了頭。


    秦陽一揮袖袍,背手走在龍階,一步一聲:


    “朕意已決,無人可以阻止!”


    “武定山任宰相一職,即刻上任!”


    “亙古未有?那朕便開這個先河!”


    “現在,朕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同意的站在朕的左手邊,不同意的站在朕的右手邊!中立的,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此言一出,站在秦陽右手邊的隊伍,人數瞬間少了一大半,隻有幾個老臣還在苦苦支撐。


    那幾個老臣指著那些跑的人,氣的咬牙切齒:“叛徒!都是叛徒!”


    罵完,他們對視一眼,像是下了決心。


    隻見他們一起拱手,異口同聲:“若陛下今日執意要武定山任宰相一職,那我等隻好以死明誌,血濺在這金鑾殿上!”


    “哈哈哈哈……”


    秦陽忽然笑了起來,笑聲都傳出了殿外,攤開一條手臂說道:“這可是你們說的,人呐,要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來人啊,把這殿內的柱子擦幹淨點,讓幾位老大人以死明誌!”


    不用太監們動手,武大帶著他幾個弟弟,趕緊去把柱子擦幹淨,擦的鋥光瓦亮。


    “齊大人,請!”


    “王大人,你也請,這根粗些,肯定一擊斃命!”


    見到幾個兒子這樣,武定山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秦陽胡鬧,他們也跟著胡鬧?


    他想要說話,卻被秦陽伸出胳膊攔住,“武尚書不必多言,他們想死,就讓他們死!”


    “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不死,怎麽給後來的騰出位置!”


    “幾位老大人,請!”


    “幾位今日血濺金鑾殿,以死明誌,朕一定會為你們風光大葬!”


    聽到這話,幾位老大人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陽。


    秦陽這小子,真的跟他哥玄帝不一樣。


    玄帝還在時,他們若這樣,玄帝早就妥協了。


    可秦陽這小子竟然……


    不見他們有動作,秦陽語氣森寒:“怎麽,幾位老大人要做言而無信之人嗎?”


    “你們若不撞柱,那朕可就派人幫你們了!”


    幾位老大人對視一眼,氣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昏君,昏君啊!大玄定要毀在你手裏!”


    昏君字眼一出。


    群臣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還在嘩然之時,付貴帶著禁軍們已經衝了進來,紛紛拔出長刀。


    “好膽!”


    “竟敢辱罵陛下昏君!”


    “來人,給我拿下!”


    “一個不留!”


    一聲令下,禁軍的刀紛紛朝那幾個老大人身上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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