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踏上迴家的旅程,心中滿懷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自從他離家到單位工作,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這次終於有了一個星期的假期。采購員就是這樣,這也是八大員,所以任務完成了,人就自由了。他準備了許多東西,有玩具、衣服,還有豆豆愛吃的糕點,一心想著給家人一個驚喜。


    一路上,朱墨的心情既激動又期待。他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豆豆了,那個小家夥一定長高了不少。同時,他也想看看妹妹朱妍,了解她在學校的情況。


    豆豆呢,這會兒正躲在房間裏玩得不亦樂乎呢。一聽到這聲音呀,小腦袋“唰”地一下就抬起來了,那眼神就跟中了彩票似的,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像誰欠了她五毛錢似的,幽怨起來。她撒丫子就跑,一頭紮進朱墨懷裏,那小模樣喲,眼淚在眼眶裏跟要決堤似的直打轉,委屈巴巴地說:“鍋鍋呀,你怎麽這時候才迴來呀?”那小身子還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當然是委屈了,自從朱墨去工作後她的天天得挨朱敏的揍。


    朱墨一看這架勢,心疼得不得了呀,趕緊把豆豆抱起來,輕輕地給她擦眼淚,嘴裏還哄著:“哎呀呀,對不起啦,豆豆,鍋鍋這陣子忙得暈頭轉向的,都沒時間迴來看你這個小調皮。”


    說著,朱墨從袋子裏變戲法似的掏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豆豆:“瞅瞅,這是給你買的玩具和衣服喲,還有你愛吃的那些糕點呢!”那包裝精致得呀,就跟藏著寶藏似的,滿滿的都是他對豆豆的愛。


    豆豆一看到禮物,眼睛立馬放光了,那小嘴一咧,破涕為笑:“哇塞,鍋鍋,你可真夠意思!”她迫不及待地接過禮物,臉上笑開了花。


    “鍋鍋,我想死你啦!”豆豆把臉緊緊地貼在朱墨臉上,甜滋滋地笑著。


    朱墨也笑著,輕輕捏了捏豆豆的小鼻子:“你這個傻丫頭,鍋鍋也想你喲。瞧瞧這個小熊玩具,是不是超級可愛?以後它就陪你睡覺覺,咋樣?”


    豆豆用力點了點頭,抱著小熊又是親又是啃的:“太喜歡啦!鍋鍋最好啦!”


    接著,豆豆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朱墨:“鍋鍋,以後別走啦,好不好嘛?”


    朱墨一本正經地說:“好嘞,鍋鍋答應你!”然後又補充道:“以後我會盡量多騰出時間來陪你這個小搗蛋。”


    豆豆這才滿意了,笑著說:“那咱們拉勾上吊,一百年都不能變喲!”


    朱墨也伸出小指頭,和豆豆鄭重其事地拉了個勾:“行,一百年不許變!”


    這時,朱妍也走了過來,她笑著看著朱墨和豆豆,說道:“哥,你迴來了。這段時間你不在家,家裏都冷清了很多。”


    朱墨放下豆豆,拉著朱妍的手,關心地問道:“妍妍,你在學校的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朱妍歎了口氣,說道:“哥,我們學校現在情況不太好。很多老師被抓了,連我們的班主任也被牽連進去了。所以學校讓我們迴家自學。正好,我可以帶豆豆,她現在可乖了。”


    朱墨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


    朱妍解釋道:“聽說是因為一些政治原因。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現在很多同學都迴家了,大家都在擔心自己的未來。”


    “豆豆現在可不敢在姐跟前調皮,不然姐是真的打。”


    朱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嗎?這丫頭改了性了。那你在家裏要好好學習,不要放鬆。等這事過去,就能繼續讀書。”


    朱妍點了點頭:“我知道,哥。我會努力的。”


    “錢衛東呢?”


    “姐夫搬出去了,他單位有住的地方。”


    “哥,你工作還順利嗎?”朱妍突然問道。


    朱墨迴過神來,笑著說道:“還不錯。我們單位的工作雖然辛苦點,但是我能學到很多東西。而且,隻要能完成任務,其他時間還是很自由的。”


    朱妍聽了,羨慕地說道:“真好!我們,每天都要麵對這麽多不確定的事情。”


    朱墨安慰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們要學會適應環境,相信自己的能力。”


    傍晚,夕陽的餘暉輕柔地灑在小院裏,朱墨和朱敏圍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幾盤家常菜,雖簡單卻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那是家的味道,是熟悉且讓人安心的氣息。


    朱墨一邊熟練地給朱敏夾了塊肉,一邊嘴角上揚,帶著幾分調皮的神情說道:“姐,你瞅瞅你現在,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仿佛昨天你還和我一起在院子裏玩耍呢,明年這時候,你就是人家老錢家的媳婦嘍!”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種別樣的歡快與期待。


    朱敏臉頰微微泛紅,像是被天邊的晚霞染上了一般,嗔怪地瞪了朱墨一眼:“臭小子,就會拿你姐打趣。”她嘴上雖然嗔怪著,但眼神裏卻是藏不住的溫柔與笑意。


    “嘿,我這不是高興嘛!你這一結婚,以後咱家就少個能照顧我的人咯。”朱墨故作傷感地說,眼睛還誇張地眨了眨。朱敏笑著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呀,都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照顧豆豆還差不多。再說了,結婚了住的地方又不遠。”


    “姐你是準備在你那裏結婚啊!”朱墨繼續調侃道,目光中滿是好奇與打趣。朱敏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當然啊!錢衛東現在剛工作不久,那裏有房子分下來,所以在我那裏結婚也是一樣的。”


    朱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行啦,姐,你們商量好了就行。不過。要是錢衛東對我姐不好,我可饒不了他!”他佯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笑場。


    “你就會瞎操心。錢衛東好著呢!”朱敏。


    “姐,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鬧洞房,讓姐夫出出醜。”朱墨興奮地說道,眼睛裏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朱敏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可別胡鬧,好好的喜事,別弄得亂糟糟的。”


    飯後,朱墨看著豆豆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把他抱在懷裏說話。


    夜深了,朱墨就給湯翠婷寫信,當時答應過她的,所以問了一些問題,也說了自己的情況。當然他不止給湯翠婷一個人寫信,還給了他二嬸,和大哥朱道強寫了一封信。


    《致湯翠婷的一封信》


    翠婷:


    展信佳!


    時光匆匆,你已前往503農場接受再下鄉,而我在這邊繼續著采購工作。此刻的我,心中滿是對你的牽掛。


    最近一段時間,我采購工作著實忙碌又充滿挑戰。


    不知道你在503農場的生活怎麽樣?聽說農場的活兒挺累的,每天都要起早貪黑地幹活,從田間管理到一些雜務勞動,都得親力親為。我很擔心你那瘦弱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如果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或許我不能親自去幫你分擔,但我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你尋找一些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在農場裏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人和事呀?我很好奇那裏的生活是不是和我們想象的一樣,充滿了田園風光和質樸的人情。要是有時間的話,希望你能和我多說一說你在那裏的經曆,讓我也能感受一下你的別樣生活。


    我會按照承諾,經常給你寫信的。希望你在農場的日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朱墨


    1958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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