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明明很確定,但總歸是太久沒有聽見愛人親口說了,話音脫口而出,緊張尾隨而來。


    陸珩用唇封住池硯之要說的話。


    吻得很急,八輩子沒親過嘴一樣。


    池硯之一愣,陸珩這是在害怕還是在委屈啊?


    神情轉瞬更加柔和,攀著陸珩後背的手抬高,安撫地捏了捏他的後頸。


    接著繼續抬高,按住陸珩的後腦勺。


    本就吻得很深,他又把人重重按向自己。


    陸珩的心跳又亂又劇烈,池硯之的也沒好到哪裏去。


    黑檀木暫且沒恢複太多,柑橘信息素占滿了這片空間。


    怎麽都不夠。


    親也親不夠,聞也聞不夠,陸珩親個沒完,自己又沒勁兒一直站著,索性把重量分了一點給池硯之。


    就一點兒,多了也舍不得。


    腦袋往池硯之頸窩拱,手摸下去,十指交纏後:“可以說了。”


    都吻成這樣了還不確定嗎?


    池硯之下意識看一眼鏡子裏自己,唇瓣瀲灩的水光,眼尾潮濕的殷紅……


    根本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他注意力轉迴陸珩身上,發現對方正在以巧妙的、不易被察覺的方式嗅他的信息素。


    alpha同樣需要自己omega的信息素安撫,陸珩已經很久沒得到過了。


    現在就像隻剛被主人帶迴家的小狗一樣悄悄地汲取溫暖。


    病好之後的柑橘信息素不總是澀的,還帶點甜,味道同池硯之這個人一樣幹淨清冷,又讓人想接近。


    很喜歡這味道。


    陸珩不自覺地蹭池硯之的側頸:“好香……”


    像被泡在柑橘海裏,很舒服。


    池硯之偏過頭,給他留出更大的空間來嗅,白皙的手一下一下順著發根長出黑色的白毛:“給你聞,你可以聞一輩子。”


    陸珩因這話顫抖了一下。


    像是被灌入了新的靈魂新的生命。


    眼眶潮濕一片,委屈地把眼睛壓在池硯之的肩膀上。


    本來就是心靈脆弱的小狗來著。


    池硯之感受到他貼著自己的太陽穴鼓動了一下,猜測這隻小狗正咬著牙:“……哭了?”


    柑橘信息素更加溫柔,就像陸珩安撫他時那樣。


    不會再經曆離別,陸珩就不會痛到流血淚,可他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池硯之不哭的,於是傳出悶聲悶氣顯然在克製的聲音:“沒哭。”


    有情緒有感知真的很好,池硯之想。


    陸珩真的好可愛。


    好想逗他。


    這個時候逗他會不會真的讓他哭出來啊。


    “怎麽不哭啊?”池硯之說,“之前節目上不是很會哭嗎?”


    其實他記不清陸珩哭了幾次,又是因為什麽哭的,但是記得陸珩哭紅的眼睛。


    又乖又可憐。


    陸珩有點生氣,很輕地“哼”了一聲。


    “愛你,”池硯之不想真的惹他不高興,把他從自己肩頭薅起來,捧著臉頰,望著眼睛,一字一字把重要的話慢慢說,“我愛你,池硯之愛陸珩。”


    陸珩眼眶更紅了,逃避一樣想轉頭。


    但他現在力氣拗不過池硯之,被比自己矮七公分的omega珍惜而堅定地捧著。


    被對方用盈滿愛意和溫柔的目光看著。


    好像重生以來做的所有都被看到了,好像做過的錯事也被原諒了。


    宣布實驗成功的時候陸珩很恍惚,確認了好幾遍才放心被拉入意識的深淵。


    直到現在他才有些相信,他似乎真的留住了池硯之。


    他沒讓悲劇重演,他有一輩子時間,可以使勁使勁對池硯之好。


    而且。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被他愛著。


    陸珩屏住唿吸。


    認真講事情的時候不建議貼到唇瓣,所以池硯之隻是看著陸珩的眼睛,看著密而直的睫毛,看著氤氳起水汽卻還忍著的清泉。


    “我愛你,始終是愛你的……你能感受到的,是嗎?你隻是想聽我親口說出來,對不對?”


    被他捧在掌心的人乖乖點頭。


    ……被愛人溫柔哄著當然更委屈了。


    “很愛你,”池硯之用手指輕觸陸珩抿著的嘴角,那裏發著抖總想向下撇,又被陸珩可可愛愛地憋住,“也……很想你,見不到你的時候一直很想你,特別想抱你,想看看你的眼睛。”


    陸珩咬著牙根。


    “我聽到很多話,你說你的愛讓我自卑是你的問題……沒有的,我沒自卑……很抱歉,生病的時候我很少說這種話,一直都是你在安撫我,你在接納我的情緒……陸珩。”


    池硯之一眨眼,一顆剔透的淚珠墜下來,接著有更多的淚流淌成漂亮的小溪。


    陸珩用顫抖的手指給他擦淚。


    “陸珩……你的感受也同樣重要。”池硯之輕輕笑著,眼裏的心疼幾乎化作實質流淌出來,“我以前說你不要哭,是希望你能開心……現在你可以哭了。”


    陸珩搖搖頭,聲音抖得不行:“我不哭,我超開心。”


    “明明也委屈的不是嗎?被丟下的感覺不好受對不對?”池硯之擁抱他,胸膛與他緊貼,“你一定很想懲罰主人,想著想著又變成懲罰自己了,對不對?”


    池硯之溫柔起來簡直要人命。


    陸珩真的繃不住,他努力克製又克製,忍耐又忍耐。


    “是你教我的。”


    迴到工作室的那幾天情緒不對勁,池硯之不想哭,總覺得自己矯情脆弱,又不怎麽控製得住。


    於是變得很討厭自己。


    那時候陸珩說:“哭泣不是脆弱,是一種很正常的排解情緒的手段,你要允許眼淚流出來,帶走一些不屬於你的壞情緒。阿硯,哭泣是正常的、被允許的,每個人都可以哭,你不要欺負自己約束自己苛待自己。”


    現在池硯之把這些話全數交還給陸珩:“哭了也是主人的乖乖小狗,不會被嫌棄,主人依舊會愛你。”


    陸珩克製不住了。


    抱著池硯之又哭又笑。


    池硯之心髒空了一塊,剛好把陸珩塞進去可以填滿,他抱著哭泣的愛人道歉:“對不起,陸珩。我以後……”


    “別道歉,”陸珩哽咽,疲倦的眼眸裏是滿足,是慶幸,“不要道歉,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能好起來……辛苦了乖寶,你對得起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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