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一共就有兩房太太。


    這還都是他穿越而來時,就已經全部娶進門的。


    二房太太,楊千禾,可以說就是個想要靠著昌南王府,為自己家族謀利益的婊子。


    對於這個女人,蕭寧那是真的厭惡!


    隻可惜,為了藏拙,他隻能苦苦忍了十年。


    十年裏,靠著昌南王府的權勢,不斷吸血,楊父從一個沒有功名的窮秀才,成功走進了朝堂中心。


    如今,那是六部尚書之一。


    想來,要不是因為自己馬上要被京城的大人物們算計,還不知道他要利用昌南王府的便利到什麽時候啊……


    相對於她,大房太太,衛清挽,則是蕭寧來到這個世界上,所遇到的對自己最好的女人了。


    二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兩家是世交,父母從小就定下了媒妁之言。


    長大後,出身將門之後的衛清挽,巾幗不讓須眉,逐漸在朝中聲名鵲起。


    她不僅精通武略,兵法,關鍵是還有一手的好文采。


    世稱大堯第一才女!


    衛清挽是個傳統的女人。


    她的身份和才氣,顯然和蕭寧這個早早就在王侯圈子出名的紈絝,是完全不對等的。


    可是,她最終依舊履行了婚約,嫁給了蕭寧。


    自從進入王府後,她恪盡職守,主內又主外。


    可以說。


    在這個人心紛雜,權謀算盡的大堯國內。


    昌南王府要不是因為有衛清挽在挑著大梁,昌南王府可能早就蕩然無存了。


    怕是早就被別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不少覬覦昌南王府的人,都是因為衛清挽的存在,才一直不敢出手。


    可以說,蕭寧這些年可以平安活著,都是因為活在衛清挽的庇護之下。


    甚至!


    在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那一年,自己因為對於大堯國完全不熟悉。


    做出了被稱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差點被砍頭。


    那一年。


    恰逢是大堯鄰國下燕挑釁邊境,敵我實力懸殊。


    是衛清挽,隻帶了一萬兵馬,打贏了對方的十萬兵馬。


    最終才求請皇帝,免了蕭寧的死罪。


    據說,那場戰爭,上戰場的一萬多人,最終活下來了僅僅數百人。


    衛清挽身中三箭,差點就死在戰場上。


    可是,她硬生生的挺到了迴京,親眼見皇帝免了蕭寧的死罪,平安迴到了王府後,才倒下。


    至今,她的前胸之上,還有三處觸目驚心的傷疤。


    後來,陸寧聽說,原本,衛清挽是不用去戰場的。


    但為了救蕭寧,這是她唯一的辦法。


    當時,老皇帝好像還給了她一個保證!


    朝中無將!


    如果她願意上戰場,無論她是打了勝仗,還是為國捐軀。


    都赦蕭寧無罪!


    她是在用自己的命,換蕭寧的命!


    如此救命之恩,蕭寧又怎能忘記?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女強人,對蕭寧這個紈絝,這個被所有人瞧不起的紈絝,卻是說一不二,言聽計從。


    更是把家裏的下人,也都訓的對蕭寧恭敬有加。


    她畢竟還是個傳統的女人,對於所謂大堯崇尚的女德,恪守森嚴。


    在她心裏,蕭寧是他的丈夫,就是她的中心,她的一切!


    這麽多年,藏拙的蕭寧哪怕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一直在外麵鬼混,她都毫無怨言。


    默默地為王府操持著一切。


    可是。


    今天!


    蕭寧的這封和離書,就是寫給她的!


    原因,則是因為天機山!


    天機山,號稱是天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情報機構。


    就在幾天前。


    老山主給自己傳來信件:


    “不做此為,發妻將亡。”


    蕭寧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裏來的這等預言。


    但一般來說,天機山的斷言,都是根據其所知的情報,對未來進行推論演變,準確度極高。


    按照天機山的說法,自己此去京城,衛清挽一定不能跟著。


    三年時間,或者扳倒穆黨。


    兩者完成其一,此言方能作廢。


    否則,若衛清挽跟自己入京,接下來的三年,衛清挽有很大的概率,會死!


    若是衛清挽不入京,這份劫難,則是很大概率會落在自己身上。


    自己需要倍加小心。


    說白了,這就是以身擋劫。


    至於為什麽要和離,以衛清挽的性子。


    蕭寧很清楚,除了這般以外,其他辦法,無論是跟她說清楚,還是其他,都是根本就趕不走她的。


    她是不會任由自己一個人,踏足這龍潭虎穴的。


    更何況,還有天機山這“挽兒入京,劫難在挽兒。挽兒不入京,劫難在自己”的斷言。


    自己一旦跟她說清楚這一切。


    不和離,她就一定會跟自己自己前往,寧可劫難落在自己身上, 縱死而不退,也不會讓蕭寧去冒險。


    衛清挽!


    蕭寧一筆一劃的寫著,很快,一封和離書就搞定了。


    於是乎,他從太師椅上坐起,三兩下就走到了大房所在的西廂房。


    蕭寧推門而入。


    和楊千禾的房間奢華富麗不同,衛清挽的房間陳設簡素,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她本人呢,同樣身上沒有什麽名貴的頭飾、簪子等物件。


    說實話,就這打扮,奢侈程度甚至不如普通的大戶人家。


    身上唯一的一件裝飾,是一塊腰牌。


    木質的,上麵還有著幾個幼稚的字眼。


    那是蕭寧剛剛穿越而來,學寫字時,親手給她做的。


    她一直戴到現在。


    衛清挽畢竟是將門之後,平日裏的穿衣風格,都會帶著幾分武人的氣息。


    可是。


    今天的她,卻是穿了一身傳統的女人衣裳。


    手中,還拿著針線,在做著女紅。


    要知道,衛清挽是什麽人啊?


    軍中說一不二的女中豪傑,她拿起針線來,那可不是一件普通事。


    莫非,又快要到了寒衣節了?


    寒衣節是個傳統節日,起源於周朝,流行於北方。


    這一天標誌著嚴冬的到來,所以是給自己的愛人、父母等,送禦寒衣物的日子。


    自從穿越而來。


    衛清挽每年寒衣節,無論多忙,都會停下來,幫蕭寧做一身衣裳。


    技術呢,也從一開始的光紮手,變得愈發熟練了。


    這會。


    她坐在床頭,靠著窗戶,正專心致誌的穿著一針一線。


    她時不時的拿著針撓撓頭頂。


    嘴角帶著滿意的笑容,陽光揮灑在她的身上,是如此的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也不知道,這春風般的溫和,究竟是來自太陽,還是來自佳人。


    “嗯?寧哥,你來了?”


    聽到推門聲,衛清挽抬起頭,小臉如盛開的花朵瞬間綻放般。


    笑容洋溢滿麵。


    此時此刻,她的笑是如此溫婉,充滿了愛意與關切。


    蕭寧知道,這是獨屬於自己的。


    隻有在自己麵前,衛清挽才會流露出小女人的這一麵。


    “又做衣服呢?”


    “嗯,快要到寒衣節了麽?如實交代,今天又輸了多少錢啊?”


    衛清挽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打趣道。


    “還有,又睡了人家誰家的姑娘啊?”


    “我可跟你說,外麵的女人,都是婦女蛇,小心哪天被咬了,我可不救你。”


    對於蕭寧的荒淫,衛清挽自然是聽過的。


    隻是。


    她能做的,無非也就是這樣,用開玩笑的口氣,時不時的警醒一下蕭寧。


    哎,這樣的女人,又有誰能不愛,誰能不珍惜呢?


    隻是,蕭寧今天,必須要將這休書,交到她的手上,狠狠地傷她一次。


    當然了,休她是假,護她是真!


    “哈哈,哪有啊。”


    蕭寧擺了擺手。


    “那個,衣服就不要做了吧。今年,應該是用不到了。”


    “我們,和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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