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已經準備和盤托出了,沈弗寒卻將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


    “什麽都不必說,”他低聲道,“待長公主的事了結,我們再慢慢說。”


    從她的反應來看,沈弗寒已經知道她對裴懷謹並沒有多少男女之情,或者根本沒有。


    既然是裴懷謹一廂情願,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而且,這麽好的氛圍,他不想被無關的人破壞。


    沈弗寒移開手指,輕吻她的唇瓣,難以自持。


    他的吻向下蠶食,接連三次,將溫嘉月送上雲端。


    暈暈乎乎之際,溫嘉月淚眼朦朧地想,沈弗寒為何不行房,而是改用這種方式?


    平複之後,她還是問出了口。


    “錢老囑咐我,服用蝕骨散前半個月不能行房事,”沈弗寒解釋道,“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服下,但是我想早做準備。”


    溫嘉月聞言,蹙眉問:“你不是說服用一次蝕骨散不會有危害嗎?”


    沈弗寒鎮定自若地解釋:“我確實說過,這樣做隻是為了更萬無一失。”


    “你是不是在騙我?”溫嘉月不放心地問,“這麽厲害的毒性,怎麽可能喝三次才會有傷害?”


    沈弗寒無奈道:“阿月若是不信,隨時去問錢老。”


    溫嘉月掩唇打了個哈欠:“我明日便去問。”


    接連三次,她有些受不住,身子在抗議,催她盡快入睡。


    “先睡吧,”沈弗寒將她抱到床榻上,“明日還有的忙。”


    行走間,他的狀態難以忽視,溫嘉月強撐著一絲清明,問:“你就這樣睡嗎?”


    “不然呢?”沈弗寒逗她,“阿月幫我?”


    溫嘉月思索一瞬,居然真的將手放了下去。


    沈弗寒的動作停滯了下。


    “你若是不想用的話便算了,”溫嘉月試圖抽迴手,“我先睡……”


    “要用,”沈弗寒握住她的手腕,啞聲道,“多謝阿月。”


    溫嘉月埋在他的胸膛上,緊緊閉著眼睛,直到他顫抖著將她抱緊,揉進骨血裏去。


    翌日,天還未亮,沈弗寒便將溫嘉月叫醒。


    意識還模糊著,便聽他問:“手疼嗎?”


    溫嘉月立刻便清醒了,一言不發地坐起身。


    見沈弗寒想要追問,她趕緊搖了搖頭:“快起,今日可是三妹成親的大日子。”


    趕到常樂院時,沈弗念正在一臉怨念地坐在梳妝台前梳妝打扮。


    溫嘉月拍拍她的肩,不放心地問:“念念,你昨晚沒睡好嗎?”


    “沒睡著,索性不睡了,”沈弗念喃喃道,“本以為我會精神煥發地撐過這一天,沒想到現在便已經困倦了。”


    溫嘉月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現在歇息片刻吧,我盯著丫鬟梳妝。”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弗念打了個哈欠,“我先睡為敬。”


    說著她便閉上眼睛睡著了,溫嘉月托起她的臉,讓丫鬟繼續。


    那邊廂,沈弗寒將沈弗憂叫起來,兄弟兩人一起去府門處迎客。


    沈弗憂歎氣道:“大哥,天還沒亮呢,咱們起的比雞都早,不用這麽著急吧?”


    “你大嫂和你三姐都起了,”沈弗寒義正辭嚴地問,“你好意思繼續睡?”


    沈弗憂小聲嘟囔:“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臉皮厚。”


    沈弗寒淡然道:“那你迴去睡。”


    “不敢不敢,”沈弗憂馬上說道,“少睡一覺和再也醒不過來,選哪個我還是分得清的。”


    插科打諢一番,他也清醒了不少,見四下無人,沈弗憂低聲問:“大哥,祖母怎麽辦?”


    大喜的日子,長輩不在似乎說不過去。


    但是大哥似乎根本沒想起這個人來,他隻好好心提醒一句。


    “祖母自然在凝暉堂待著,”沈弗寒不在意道,“三妹辭別時,將父親母親的牌位擺上,讓她行禮便好。”


    沈弗憂不由得咂舌:“大哥,你可是最重規矩的,這樣是不是不合禮數啊?”


    “禮數?”沈弗寒嗤了一聲,不置一詞。


    這樣的祖母,若是再以禮相待,隻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既然如此,他何必敬重?


    見大哥都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沈弗憂也不擔心什麽了,反正萬事有大哥扛著。


    天亮之後,賓客陸陸續續地來了。


    沈弗寒點頭致意,最多說一句“同喜,裏麵請”,便不再開口了。


    沈弗憂見他這樣,隻能更加熱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終於沒人來了,這才有機會喝了口茶。


    “大哥,你就不能多說點話嗎?”他勸道,“隻有我在說,都快把我累死了。”


    “……不知道說什麽。”


    “算了,我原諒你了,”沈弗憂搖頭歎氣,“你在我嫂嫂麵前也話少,在旁人麵前就更沉默寡言了。”


    沈弗寒思索片刻,他現在在阿月麵前,也不算話少吧。


    至少,昨晚說的話,她都喜歡聽。


    “來人了來人了,”沈弗憂連忙站直身子,“好像是你嶽丈一家。”


    沈弗寒瞥了一眼,並未上前迎接。


    溫家人走到近前,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一個字也沒多說。


    仿佛見的不是嶽父嶽母,而是幾個陌生人,依然維持著景安侯的矜貴模樣。


    溫家人也沒當迴事,討好地笑著。


    張氏寒暄道:“侯爺,月兒最近可還乖巧,沒給您惹什麽麻煩吧?”


    沈弗寒聞言眉宇緊鎖:“我和阿月很好。”


    正在偷偷打量姐夫的溫若歡聞言麵色一白,這叫什麽話?


    她才幾日沒來,姐夫怎麽忽然開始說這種話了?


    她頓時也顧不得欣賞姐夫了,疾步往府裏走去:“我去找姐姐!”


    進了常樂院,走入臥房,她便在銅鏡裏瞧見了溫嘉月。


    她柔柔笑著,眉眼舒展,白裏透粉的芙蓉麵清麗溫婉,似是一副被滋養的極好的模樣。


    溫若歡攥緊了手,長公主一直說不急,再不急,照這樣發展下去,溫嘉月都要生姐夫的第二個孩子了!


    到底什麽時候行動?!


    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她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從袖口中拿出一小瓶酒。


    “姐姐,今日是個好日子,適合小酌一杯。這是我上次釀的桂花酒,你要不要嚐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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