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被她說得臉紅,雖然他們不是在恩愛,但是這樣做確實不嚴肅。


    她瞪了沈弗寒一眼,壓低聲音道:“快放開!”


    “不必管她,”沈弗寒依然握得緊緊的,“咱們迴去。”


    溫嘉月怔了下,這麽快就要迴去了?


    沈弗念也愣住了,話還沒說完呢,怎麽就走了?


    “你如此冥頑不靈,說再多話也沒用,”沈弗寒冷聲道,“待你想通之後,我再過來。”


    說完他便轉過身。


    不出意外的,沈弗念連聲道:“大哥,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你把耀兒送迴來吧。”


    “三妹,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認錯很快,”沈弗寒淡漠道,“答應我與王秀才斷了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哄騙我。”


    沈弗寒攥緊了手,一字一頓道:“在我放鬆警惕時,你與他私奔。”


    驟然聽他提起此事,沈弗念訥訥地低下頭去。


    “你已經犯過一次錯,我不會讓你犯第二次。”沈弗寒道,“借用你的話,大哥不會害你,我這是為你好。”


    沈弗念神色無措,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見她不再開口,沈弗寒道:“我會將耀兒照看好,功課也會上心,先走了。”


    走出常樂院,溫嘉月這才出聲:“侯爺,你弄疼我了。”


    沈弗寒這才發現自己攥的有多緊,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抱歉。”


    溫嘉月甩了甩微麻的手腕:“沒事,我沒怪你。”


    她知道他方才是無意識的行為,而且也沒有很疼。


    沈弗寒皺眉捧起她的手仔細檢查,是有些紅了。


    溫嘉月不在意道:“真的沒事。你說三妹她能想通嗎?”


    “這不重要,”沈弗寒道,“以後我不會由著她的性子養孩子。”


    沈弗念雖然二十一歲了,但是在他眼裏,和十五歲的時候沒什麽區別,還沒小她三歲的溫嘉月成熟。


    溫嘉月詫異地問:“怎麽不重要,咱們遲早得把耀兒送迴去的,難道你要整天盯著她?”


    沈弗寒反問道:“你知道三妹為何對耀兒如此上心嗎?”


    溫嘉月搖搖頭。


    “因為她身邊隻有耀兒,若是蘇葉在,她便會好得多。”


    溫嘉月微微蹙眉,不喜歡他這種說法,好像沈弗念離不開男人似的。


    “事實便是如此,”沈弗寒道,“若是實在找不到蘇葉,我便讓別的人替代他的位置。”


    溫嘉月懵了,問:“你認真的?”


    沈弗寒微微頷首,他的妹妹,他自然了解。


    溫嘉月不禁思索起來,上輩子蘇葉一直在侯府,沈弗念確實沒有這麽走火入魔。


    雖然不想承認,但沈弗寒說的話不無道理。


    兩人並肩迴到正院,便見沈成耀忐忑地等在一旁,探頭探腦地望向他們身後。


    知曉他在擔心什麽,溫嘉月柔聲道:“耀兒放心,你娘親沒過來。”


    沈成耀這才鬆了口氣:“多謝舅舅舅母。”


    “今日無事,耀兒打算做什麽?”溫嘉月牽著他進院,“陪妹妹玩還是先去睡一覺?”


    沈成耀看了眼神色嚴肅的舅舅,沒敢說話。


    “怕他做什麽,”溫嘉月笑道,“你放心說,舅母都答應你。”


    沈成耀這才小聲開口:“我想紮馬步,想練拳。”


    沈弗寒看了他一眼。


    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會這樣迴答,溫嘉月詫異地問:“你怎麽這麽喜歡?”


    “我也不知道,”沈成耀撓撓頭,“自從四舅舅開始教我,我就喜歡上了。”


    沈弗寒蹲了下來,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腿,確實是習武的好苗子。


    沉吟片刻,沈弗寒問:“練武很累,你能堅持嗎?”


    “我能!”


    “從今日開始,我來教你,”沈弗寒道,“但前提是,你要完成我布置的課業。”


    沈成耀有些興奮,四舅舅說,大舅舅的武功更好,如果能讓大舅舅來教,他進步更快。


    他馬上上道地喊道:“多謝師父!”


    溫嘉月噗嗤一笑:“又是舅舅又是夫子又是師父,侯爺可真忙。”


    沈弗寒直起身:“你若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溫嘉月心中微動,學一點招式,似乎也沒壞處。


    她答應下來:“好啊,我跟著耀兒一起學。”


    沈弗寒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他隻是隨口一說。


    但是見她感興趣,於是頷首道:“好,今晚教你。”


    “還有我還有我!”沈成耀著急道,“舅舅,你不能有了舅母就忘了我啊!”


    沈弗寒輕咳一聲:“沒忘,晚上你也一起。”


    處理好所有事務,沈弗寒站在書架前翻書。


    教溫嘉月習武不是易事,她已經十八歲,早已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


    不過她身子偏弱,習武可以強身健體,學些防身術也不錯。


    想到這裏,沈弗寒便找了幾本女子易學的防身術細細研讀。


    日光漸漸偏移,書房裏的光也暗了下來。


    他看得有些累了,放下書卷捏了捏眉心,順便讓思柏過來點燈。


    書房裏重新亮堂起來,思柏靜悄悄地退下。


    沈弗寒睜開眼睛,餘光掃到書案上的那幅小荷蜻蜓圖,似乎落了灰,順手拿了起來。


    他從不讓人碰書案,向來都是由他自己收拾。


    這幾日事忙,他便忘了清掃。


    沈弗寒慢慢將灰塵擦拭幹淨,瞥見右下角的題字,視線微頓。


    他看了許久,仿佛入定一般,一動也不動。


    過了片刻,他拉開抽屜,將那日裴懷謹寫的紙條找了出來。


    因著字跡有些熟悉,他便沒有銷毀,一直留著,想著或許哪日便會想起來。


    未曾想過,這麽快便有了蛛絲馬跡。


    但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沈弗寒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地將紙條放在畫作旁,靜心比對。


    但無論他怎麽挑剔,都不難看出是同一人所寫。


    沈弗寒臉色陰沉,將紙條揉成一團。


    他還記得,那日裴懷謹來此,還意味深長地評價了一句“伉儷情深”。


    什麽伉儷情深,分明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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