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迴來了!!!”


    鄧月嬌見到那輛載著陸淵慢慢晃悠的馬車的瞬間,就滿臉驚喜地迎了上去。


    陸淵聽到聲音的刹那也連忙掀開了門簾,見到了小步快跑而來的鄧月嬌。


    他也有些驚喜地喊道:“月嬌姐!”


    兩人這副郎情妾意的模樣讓李窈書心中並不好受。


    可她並未因此心有芥蒂,陸淵與鄧月嬌朝夕相處,後者又有一副完全不亞於她的容貌,若是陸淵一點心動沒有,確實也有些假了。


    但是無妨,鄧月嬌教過陸淵,要克製欲望,所以兩人至今都沒有邁出那一步,也給了她機會。


    她對李承元道:“就在這停下吧,也就幾步路了。”


    李承元聞言立即停下了馬車。


    而李窈書也趁鄧月嬌還未到來時,一雙玉手輕輕攙扶著陸淵,自馬車上緩緩走下。


    這親密的一幕也讓鄧月嬌心中有些吃味。


    她越來越覺得李窈書是對陸淵生出了男女之情。


    於是她三步並作兩步,飛快來到陸淵身邊,挽住了陸淵的手臂。


    李窈書感受到了鄧月嬌的醋意。


    但她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反而主動撒開了攙扶著陸淵的手。


    適時的退縮反而對她更有利。


    因為這樣會讓鄧月嬌拿捏不準她真實的感情。


    若是她在鄧月嬌麵前毫無顧忌地表現出了對陸淵的愛慕之情,後者必然會產生危機感。


    患得患失之下,說不定會主動向陸淵表白,捅破那層窗戶紙。


    兩人本就朝夕相處,就算陸淵還沒有真正弄明白何謂‘喜歡’,也大概率是無法拒絕的,兩人會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所以還沒有在陸淵心中占據與鄧月嬌同等重要的位置之前,她得讓鄧月嬌有足夠的安全感才行。


    果然,李窈書鬆手的動作被鄧月嬌看在眼中之後,後者頓時鬆了一口氣。


    三人毫無芥蒂地聊起了天。


    李承元駕車跟在三人身後,心中不由得對自家妹妹以及陸淵都敬佩不已。


    前者雖然從未與任何陌生男子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但在男女之情上的天賦與手段都堪稱教科書級。


    後者雖然因為失憶什麽都不懂,而且容貌平凡,但是卻能莫名其妙讓兩位絕美少女對其青睞有加、爭風吃醋的同時又親如姐妹,實乃世間男子的楷模。


    真絕了!


    李承元心中感慨不已。


    幾人走進院門時,院內並未如同昨日一般高朋滿座,隻有李雲柯與老鄧頭兩人坐在院內下棋。


    老鄧頭臉上依舊是那副虛弱至極的妝容,但下起棋來卻神采奕奕。


    一邊落子一邊提子,玩得很開心。


    見陸淵等人迴來了,李雲柯也不願意再被這臭棋簍子折磨,趕緊起身道:“既然大家都迴來了,那我們也該迴府了。”


    “哎?別走啊?我這殺得正開心呢!”老鄧頭有些不樂意。


    可李雲柯卻並未理會他,腳步匆匆往門外走去。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在給這臭棋簍子喂棋,偏偏老鄧頭還故意裝作不知道,時不時便會嘲諷他‘棋聖’的名頭,可把他煩透了。


    “那我們也走了。”


    李窈書見爺爺一刻也不想多留的樣子,她雖然心有不舍,卻還是向幾人告別。


    鄧月嬌挽留道:“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不了,小月嬌你把老鄧頭照顧好。”李雲柯頭也不迴地鑽進了自己的馬車。


    “對了,窈書姑娘。”眼見幾人就要離去,陸淵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喊住了即將遠去的李窈書。


    李窈書聞言有些驚喜地轉過身,有些疑惑卻又麵露期待之色盯著陸淵。


    這還是陸淵第一次主動叫住她。


    好在有薄紗覆麵,她驚喜中帶著期待的神情並未被鄧月嬌看到。


    “怎麽了?”


    “沒什麽,我是想說,往後不用那麽早起了,我與張爺爺說過了,可以晚些去。”


    陸淵的這句話讓李窈書心中的驚喜落到了實處。


    不用那麽早起?


    言外之意不就是讓她多睡會,別累著嗎?


    “嗯,好的~”


    李窈書嘴角不受控製地彎起好看的弧度,聲音嬌柔中又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嫵媚。


    她又向陸淵揮了揮手道:“那、明天見?”


    陸淵同樣揮了揮手。


    “嗯,明天見。”


    李窈書又看了陸淵一眼,隨後才依依不舍地收迴目光,轉身上了馬車。


    直至兩架馬車都遠去,鄧月嬌才麵無表情地向陸淵道:“你跟她感情很好嘛!”


    “嗯?”


    鄧月嬌的態度讓陸淵有些不解。


    鄧月嬌顯然也明白此時的陸淵就是個榆木腦袋,話不說明白根本聽不懂。


    於是她用帶著些許酸意的語氣道:“讓她不要早起,是怕她每日接送累著嗎?”


    “不是,我早上見你滿臉疲憊,所以才問張爺爺能不能去晚一些,讓你多睡一會兒,張爺爺同意了,說什麽時候去都行,這樣你也就不用早起了。”


    陸淵的這個解釋讓鄧月嬌臉上的冷漠與委屈瞬間褪去。


    原來是為了我啊!


    鄧月嬌的心湖如同灌滿了蜜糖,很甜很甜。


    她露出感動的笑意。


    “陸淵!你真好!”


    “行了行了,月嬌你趕緊去做晚飯,一會兒天黑了,來,陸淵,你來陪我把這盤棋下完。”老鄧頭原本下棋下得正在興頭上,李雲柯突然離去讓他非常不是滋味,想著陸淵也會下棋,便拉著陸淵陪他下完。


    鄧月嬌有些不滿地橫了老鄧頭一眼,又朝陸淵叮囑道:“你可不許讓著他,李爺爺讓了他一下午,看把他嘚瑟的。”


    “好。”陸淵認真點了點頭。


    “切!”老鄧頭不屑一顧道:“就我眼下這個大好局勢,別說他小子,就算李雲柯那老小子來了也別想翻盤!”


    ……


    入夜,陸淵吃完飯後又陪著鄧月嬌看了會星星。


    看完星星他便躺在了床上。


    迴顧完今日所學的醫道知識後,他再次練起觀想之法。


    這次他並未再將筷子當做觀想對象,而是選擇了天上的殘月。


    原因無它,這玩意就掛在窗外,一扭頭就能看到。


    相較於雖然熟悉但沒什麽具體印象的筷子,他能隨時對照窗外,不斷修正心中月亮的模樣,更為方便。


    在盯著窗外的殘月看了半天以後,陸淵閉上了雙眼,開始觀想。


    這一次與昨日不同,很快他就摒棄了雜念,在心中緩緩勾勒出了天空中殘月的模樣。


    隻是這個月亮它……不亮。


    隻有簡單且不純粹的白色與烏黑一片的背景做區分。


    沒有肉眼所見的那種皎潔月光之美。


    陸淵睜開眼,又盯著窗外的月亮看了很久很久,隨後再次閉眼。


    不多時,他心中的殘月也越來越清晰,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光芒。


    可這已經是極限了。


    因為觀想非常消耗精神,長時間的觀想會導致疲憊,心神難以集中。


    所以陸淵點到為止,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夢中的他也見到了那輪掛在窗外的殘月。


    皎潔的月光散落在窗前,照亮了搖曳的樹影。


    也照亮了屋簷上那手持純白色油紙傘的絕美少女的身影。


    晚風習習,輕柔地吹動少女長長的裙擺。


    她靜靜立於屋簷之上,持著純白色的油紙傘,背對著月光,靜靜地與陸淵對視著。


    月光將她的肌膚映照得一片雪白,猶如散發著熒光。


    可夢中的陸淵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少女背對著月光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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