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月色比山下更清晰,李蓮花抱著桃夭,裹著狐裘大氅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和星星。


    桃夭看著天,李蓮花看著桃夭,笑問:“怎麽突然想要賞月?今晚的月色更好看些?”


    桃夭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底嘴角都是歡愉,小聲說著:“不知道啊,就是看著好高興。”


    李蓮花含笑看著桃夭,恍惚迴到了那些歲月靜好的時間裏。


    那些,他不夠珍惜的日子。


    他怎麽會想到,有一日,他會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嬌憨純真的姑娘呢?


    就連這樣看著她,心底都滿滿的,暖暖的。


    直到桃夭看的有些困了,開始鬧覺,李蓮花哄她迴去睡覺,她也舍不得離開,非要李蓮花給她唱歌。


    李蓮花頭疼的揉揉額角,真是越來越難哄,隔三差五的要給他出難題,他看起來像是會唱歌的人嗎?


    嗯,不像,但他真會。


    倒是會一首。


    ————————


    就在江湖之上


    萬裏風光


    誰不曾流浪


    誰不是守著聚散的雲


    隔天涯賞月亮


    等 不多的時間


    卻偏偏 還有不少眷戀


    問 過自己千遍萬遍


    最不舍得 是哪一個瞬間


    就在江湖之上


    萬裏風光


    誰不曾流浪


    誰不是守著聚散的雲


    隔天涯賞月亮


    就在江湖之上


    少年輕狂


    千杯不醉入愁腸


    人間一趟 如夢一場


    江湖相忘


    點 未盡的花燭


    再反複 徹夜無眠共度


    見 重新認識的故人


    同來時路 不必同歸途


    就在江湖之上


    萬裏風光


    誰不曾流浪


    誰不是守著聚散的雲


    隔天涯賞月亮


    就在江湖之上


    少年輕狂


    千杯不醉入愁腸


    人間一趟 如夢一場


    就在江湖之上


    萬裏風光


    誰不曾流浪


    誰不是守著聚散的雲


    隔天涯賞月亮


    就在江湖之上


    少年輕狂


    千杯不醉入愁腸


    人間一趟 如夢一場


    江湖相忘


    ————————


    看著真被哄睡了的桃夭,李蓮花摸摸眉心,抱著桃夭下了屋頂,迴屋睡覺。


    龍鳳花燭還在長燃,新娘卻已經睡的天昏地暗的。


    李蓮花還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把桃夭叫起來,完成婚儀的最後一個步驟,可看著桃夭恬淡純然的睡顏,又有些舍不得。


    罷了,反正那一步,早做過了,也不差這一迴。


    一夜安眠,第二天天光大亮,李蓮花照常起身,桃夭不在懷中,起身卻發現她站在案桌旁一動不動。


    李蓮花起身過去,卻看見原本該一起燒完的龍鳳花燭,一支已經燒完,另一支,卻還剩下半支,都已經沒有火了。


    李蓮花心底一沉,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垂眸見桃夭手裏攥著火折子,便接了過來,卻發現,怎麽也點不著。


    桃夭原本見李蓮花過來,充滿希冀的看向李蓮花,可見李蓮花也點不著蠟燭,雙眸黯然的垂下頭。


    李蓮花看著桃夭,雙拳緊握。


    李蓮花突然出了門,拿迴來一隻銅盆,把兩隻蠟燭都扔進銅盆裏,便是燭淚也一起扔了進去,然後直接一把火,把兩隻蠟燭都燒了個幹淨。


    在桃夭驚慌失措的淚眸中,李蓮花把桃夭擁進懷中,“說好了生同衾死同穴,我也沒多少日子了,幹脆一把火燒個幹淨。夭夭,我偏要帶你一起,可好?”


    桃夭把淚都擦在李蓮花胸前,一直點頭,嘴裏隻含糊的念著花花。


    等李蓮花把桃夭哄好,兩人換了衣裳便去了芩婆那邊。


    好在之前已經跟芩婆說過了,李蓮花中毒之後,早上基本都是挺晚才會起床,這麽多年也成了習慣,哪天要是早了,絕對是一夜沒睡,也讓芩婆不要特意等他們。


    兩人又給漆木山的靈位和芩婆敬了茶,來的時候芩婆正做飯呢,李蓮花便接了手,讓芩婆和桃夭去屋子裏。


    寂風跑過來給李蓮花打下手,李蓮花奇怪的問他:“你想學做飯?”


    寂風並不想,他也想不明白,主上為什麽非要自己做飯,他掏出幾張帖子,說道:“這些日子主上忙著婚事,有的事屬下便先攔下了,主上看看。”


    李蓮花擦擦手,接過來看,赤龍和慕容腰要成婚,下了喜帖,日子還早,倒也不著急,另外還有雪仙姬邀請他和桃夭去小遠城。


    李蓮花多看了幾眼雪仙姬的請柬,他與雪仙姬說起來也是多年好友,但雪仙姬一直對他有意見,不可能會邀請他,這一點上他和雪仙姬也算是有些默契,何況她邀約桃夭,可不會下什麽請柬。


    可上麵的字跡,又確實是雪仙姬的字跡。


    李蓮花問道:“雪仙姬最近有什麽事嗎?”


    寂風想也沒想的說道:“江湖傳聞,雪仙子似乎是與天劍客舊情複燃,婚期將近了。”


    李蓮花挑挑眉,即是婚期將近,為什麽發來的是請柬而不是喜帖?


    何況,天劍客去了雪山之巔上閉關,雪仙姬對此心中一直有怨,兩人根本不可能會主動聯係對方,這怎麽就舊情複燃到婚期將近了?


    但李蓮花也沒說什麽,點點頭,又把飯食收一收,讓寂風端進屋子裏。


    芩婆大概是年紀大了,這些年又心如死灰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粗布麻衣,款式也簡單,不是男裝就是道袍,甚至有的直接就是漆木山當年的衣服改的。


    桃夭要給芩婆做衣裳,她也高興的緊,也有心情跟桃夭商量做些什麽樣子,原本說什麽立了誓此生不出山門,不見外人全都拋到了腦後,還說等李相顯的事情忙完之後,便讓李蓮花和桃夭接她過去見李相顯,要住住他們的蓮花樓,也要見見願兮那個孩子。


    就這麽住了十數日之後,芩婆算了理解了李蓮花說的甜蜜的負擔,一次性做了幾十件衣裳,哪裏穿的過來,偏桃夭這孩子一點興致都不減,芩婆隻好跟李蓮花打眼色,李蓮花便給桃夭看了赤龍和慕容腰的喜帖,桃夭這才被轉移了注意力,拉著寂風給赤龍準備新婚賀禮。


    芩婆笑眯眯的,自從桃夭來了,她就一直保持這個表情了,但轉頭看見李蓮花,臉色就淡下了,氣哼哼的說道:“那麽乖巧可人的姑娘,怎麽就遇上了你個狐狸崽子,把人拿捏的明明白白的。”


    李蓮花氣笑了,“師娘,我才是你養大的,我要不把人拿捏上,你哪來這麽乖巧的徒兒媳婦?”


    這倒也是,這芩婆倒是沒法說了,隻問道:“你們準備走了?”


    “本來也想多陪陪師娘,隻是都是喜事,也不好推拒。”李蓮花笑著說,又說道:“之前徒兒自己也不富裕,這不是兄長富有四海,日後徒兒也會讓人送來東西孝敬師娘,師娘也享享福。過些日子,等兄長那邊事了,再接師娘去安享天倫。”說著起身跪在芩婆麵前,繼續說道:“師娘,徒兒拜別師娘。”


    這一拜,李蓮花其實心痛萬分。


    為了安師娘的心,他騙了師娘,他沒有以後了。


    不過,有兄長在,還有願兮,師娘便也不會孤苦無依。


    隻是,他不想讓師娘知道他不在了,看見這些日子,桃夭將師娘哄得心花怒放的,師娘的心也重新活了過來,還提出下山見大哥和願兮,且有著大孫子在前邊吊著,師娘心裏恨不能再多活個幾十年。


    如此也好。


    也好。


    蓮花樓再次行進,先去往了車狐。


    車狐其實離南胤不遠,當年也是南胤的附屬國之一。隻是後來南胤滅國,自顧不暇,而車狐因地遠離中原,雖然南胤滅國之後,算是歸屬中原,但中原卻也沒有和車狐有什麽聯係。


    地大物博,看不上域外貧瘠之地,是大熙的一貫風格。


    但李相顯似乎對車狐很感興趣,還特意給李蓮花來信,說車狐此地雖不是多麽富饒之地,卻有一個優勢,西域諸國中,車狐獨自擁有一個大型湖泊群,名為蒲昌海,是西域地區水資源地帶。


    李相顯看上了,他想要。


    但他沒空。


    李蓮花收到信,有些苦惱親哥給他找的事。他用什麽身份給他哥把車狐弄到手呢?


    到了車狐地帶,便有人來迎接兩人,口稱神醫夫婦,排場不小,將蓮花樓引到了一個十分宏偉的屋宅前。


    原來,慕容腰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母親家族曾經是前朝外駐車狐的使者,隻是後來前朝覆滅,大熙並不重視外域,於是母家敗落,但即便敗落了,慕容家也有著車狐本地人沒有的中原底蘊,他的父族在本地也算是豪紳了,但在慕容氏的影響下,慕容腰自幼對中原很感興趣,與同人車狐漢人的赤龍自幼青梅竹馬,兩人的禮樂和舞蹈也是在慕容腰的母親的影響下學習的。


    車狐沒有姓氏一說,但娶到漢人世家的女子,是車狐很多大家族的十分尊崇的事情,多年來車狐都有冠漢姓的習慣,所以慕容腰的父親也跟著姓慕容,就連宅邸上寫的也是慕容府,倒是一件趣事。


    慕容腰的母親親自出來迎接,第一次見到被兒子兒媳提起多次的神醫賢伉儷,慕容夫人還有些不敢相信,她也是在車狐長大的,隻靠一些長輩的口口相傳和留存下來的漢人書籍,印象裏的神醫和神話中的老神仙好像差不多的,可眼前的青年仿佛隻是個病弱的書生,而被誇讚有俠義之風,明明不會武功,卻能在那虎狼兇險之地跟惡人逞兇鬥狠的女子卻乖巧純然,看上去不過豆蔻年華,實在是跟想象中相差甚遠。


    但慕容夫人沒有說什麽,兒子是她親兒子,兒媳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肯定不會說謊,隻能說,這世上,人不可貌相。


    慕容夫人引著李蓮花和桃夭入宅,先是感謝了一番,然後又歉意的表示:“我車狐向來敬重母家,娶親之前男子要去女方處生活一段時間,小兒此時正是去接赤龍了,算起來最晚明日便該迴來了,還請神醫賢伉儷莫要見怪。”見李蓮花表示不在意之後,才又解釋道:“我那夫君今日有些急要之事出了門,不知何時迴來,待他迴來再向賢伉儷致謝了。”


    說著,將兩人引至一處小院,旁邊還有一扇偏門,外麵竟另有一處空地,慕容府上下人引寂風將蓮花樓停放此處,倒是便宜。


    慕容夫人之前並未見到蓮花樓的模樣,更有些怔愣,心下歎息,這位神醫果然如同兒子所歎服那般神異,接著又見著拉扯的竟是南胤神獸避火獸,卻不知道這神醫與南胤有何牽扯。


    正說著,便見內院衝出一個少年,身後跟著不少人,少年嘴裏嚷嚷著大喊:“避火獸在哪?誰那麽大膽?敢用我族神獸拉車?”


    慕容夫人急切的護住李蓮花二人,笑著行了中原的婦人禮,才說道:“相使公子,這怕不是有什麽誤會,這兩位乃是我兒遊曆中原時結識的漢人好友,想來不是有意的。”


    “你少用漢人來壓我南胤,你們車狐怕漢人,我南胤可不怕,等我們找迴萬痋至尊業火痋,我南胤必定要取大熙的天下而代之!”那位相使公子狂妄自大的說著。


    寂風默默地走到李蓮花身邊,李蓮花看著那所謂的相使公子問道:“這是誰?”


    寂風小聲說道:“南胤相使之孫,相使是南胤官職,南胤為滅國前,是管外交的。”


    言下之意,國都滅了。


    相使公子冷笑著拿出一隻蟲盒,似乎是想對李蓮花下手,旁人皆驚恐萬分,慕容夫人恐懼不已,卻還是站在李蓮花二人身前,祈求道:“相使公子,若是對我慕容府有何不滿,待我夫婿與小兒迴來,我等再行協商。這二位不僅是我兒與兒媳的好友,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還請相使公子不要遷怒。”


    “遷怒?”李蓮花有些疑惑的問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不知你們慕容府與南胤是有什麽衝突,我這也是剛來,怎麽就被遷怒了?”


    這個時候,慕容夫人哪裏還有心思解釋,相使公子打開蟲盒,嘴裏說道:“怪隻怪你們運氣不好,竟敢馭使南胤神獸,就是有你們這種對南胤不敬的漢人,車狐才敢無視我南胤的統治,等我把你們都殺了,我看車狐還敢不敢反抗南胤!”


    蟲盒一開,飛出數隻細小的痋蟲,寂風解釋道:“是南胤傳承的高階痋蟲之一,名為血影痋,微小而快速,能在血液中注入毒素,毒素入體,數息之間便會死亡。主上莫要擔心,現今南胤存活的高階痋蟲都是用殿下的血養出來,絕對不會傷害主上。”


    要麽說,南胤是一個認血統的種族呢。


    就連養的蟲,都隻認血統。


    血影痋一靠近李蓮花,那是動都不敢動。


    所有人都驚呆了,痋蟲都無法近身,是個什麽情況?


    慕容夫人喜極而泣,她還以為,神醫自有神醫的法子。


    寂風其實也是第一次見著這場景,不由歎息道:“這蟲子啊,都比有些人忠誠。”難怪,殿下和祭司大人,都放棄了南胤。


    相使公子也是眼睛瞪出,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聽身邊人說,可能是因為這人是大熙的一位神醫,有辦法克製痋蟲,心下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此人活著!


    隨便搶了身邊人的刀就衝過來要砍死他眼中這個文弱書生和他身邊嬌弱的妻子。


    寂風雖然武功一般,平時做打手也輪不到他一個管情報的人動手,但他現在是主上身邊唯一的屬下,作為南胤暗衛,此時不在主上眼下立功,何時才有他出頭的機會?


    南胤已經被殿下拋棄了,他要是不能死死抱住主上的大腿,那他家世代的忠心就成了個笑話。


    寂風一招便把廢物的相使公子壓下了,隨即看了看相使公子身邊要衝過來的南胤族人,厲聲喝道:“放肆!”


    族人裏有個年齡跟相使公子差不多的少年,愣神了片刻,問道:“寂風?”


    相使公子哪裏被人打過,緩了好半天,正想罵人,卻聽見他的好友砭西涼的聲音,他也愣了愣,眯著眼抬頭看去,也是不可置信:“寂風?你還沒死?”


    寂風低頭勾唇一笑:“涇百莫,你這廢物都沒死,我怎麽會死?”


    李蓮花好奇的看了看:“熟人?”


    寂風恭敬迴道:“都是一起長大的。”


    南胤滅國之後,隻能龜縮在一個地方,再加上封情和李相顯對貴族並不重視,所以所有人都是混居的,小孩子們一起長大,都是很正常的,隻是即便一起長大,每個人的生活和選擇都有差異。


    涇百莫和砭西涼都是貴族之後,家中並不願意落入底層,還做著美夢,所以這兩個人依然一副貴族做派,四處打著南胤的名頭欺行霸市;而寂風因是殉國忠臣之後,少年時期,祭司便親自問過每一個已經無父無母的孩子,對將來有沒有什麽想法,寂風繼承家族遺誌,要繼續忠於皇室,所以便被納入了暗衛。


    砭西涼大概比涇百莫聰明不少,他神情緊繃的問道:“寂風,你是不是做暗衛去了?”


    寂風沒迴答,隻迴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說起來,寂風和砭西涼涇百莫關係可不好,這兩個家夥從小便是這橫行霸道的性格,糾集一幫子廢二代,總是欺負成為孤兒的孩子們,寂風當年就被欺負的挺慘的。


    萬萬沒想到,這麽些年過去了,他們再次相見,被踩在腳底下的人顛倒了個,倒是旁邊站著看戲的還是砭西涼。


    寂風拿出了南胤皇室圖騰的箔片,說道:“南胤暗衛寂風,奉南胤族長及祭司之命,保護蓮花樓主,南胤族人見李神醫如見族長,不敬者,”寂風抬眸看過每一個南胤族人,嗜血的笑了笑:“殺無赦。”又補充道:“我殺不了的,影殺大人親至,誅殺全族。”


    南胤這些貴族,就喜歡搞事,野得很,封情一個半修仙的人,其實是不怎麽願意管他們的,要不是南胤還有無數子民,她早就自己閉關專門做冥想去了。但南胤的皇室殿下,也就是南胤現在的族長李相顯就不一樣了,他是肉菩薩沒錯,他懶得管是一迴事,既然被迫管了,他便是要管的嚴實的。


    自從李相顯接管南胤以來,南胤貴族老實多了,因為他不高興了,不會浪費時間精力也不會失了風度的去和那些貴族較勁,他都是直接讓暗衛當場打死打殘的,不用過夜,當場就給他們一個超升的機會。


    尤其是,自從李相顯知道李蓮花還在世,又被南胤坑害了,更是對南胤這些破落貴族殺伐果斷起來,直到大半年前李相顯終於出了南胤,這些南胤貴族才鬆了口氣,不用隨時擔心好好地上班下班被抬迴去了。


    也正是因為李相顯離開了南胤,這些貴族們又恢複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而且似乎有的人是得到了什麽風聲,知道殿下和祭司似乎是要奪位了,便覺得他們的好日子要來臨了,如涇百莫砭西涼這般的家族,想盡辦法要控製周邊的小國,為將來能繼續爭權奪利做準備。


    沒想到,剛上手,就被李蓮花連帶情報部的寂風發現了。


    李蓮花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一個南胤主上,剁了南胤幾根手腳,想來他那個弟控大哥是不會介意的吧?


    李相顯:幹得漂亮。


    便是涇百莫一個草包二廢祖也知道,暗衛是絕對忠於南胤皇室的,他們為了迫使車狐聽令於他們對殿下點名護著的人動手,這件事寂風絕對會上報殿下的。


    他們完了。


    全完了。


    影殺親至滅族,仿佛近在眼前。


    砭西涼卻還想自救一下:“寂風,我們也是為了保證西域諸國忠於我南胤···”


    “閉嘴,別跟我說,有本事跟族長說去。”寂風才不在乎這些。


    殿下在不在乎南胤,暗衛們誰不知道?殿下複國帶不帶南胤,別人不知道,寂風這個管情報的怎麽會不知道?


    雖然已經發誓此生都忠誠於主上,但在大事上,寂風絕不含糊。


    寂風從小到大的願望,其實是成為殿下的暗衛,隻是當年殿下選暗衛的時候,他太小了輪不上他,但他對殿下的敬仰之心,一直都存在。


    殿下確實不在乎南胤,但是殿下心懷大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南胤子民能正常生活,能融入到大熙的地域裏正常的生活。


    殿下複國成功,南胤子民便能跟隨殿下去到南胤。


    唯一的問題便是這群貴族,殿下不會想把這群人放進大熙的,他們心中有野心,腦子裏卻沒有三觀和理智,手裏卻有痋蟲,有毒術,這樣的東西放進大熙,隻會是天下的災難。


    南胤的皇室,一直都在管控著這一切,所以才會出現,皇室覆滅,貴族偷生的結局,因為皇室覆滅,就沒有人能管得住這些貴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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