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之際,桃夭被一陣勾動靈識的觸感叫醒,從李蓮花懷裏爬起來,揉揉眼睛下了床,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迴頭看看李蓮花還在熟睡,自己套好她的白袍子就悄無聲息的打開門,噔噔噔的跑到樓上去了。


    “師師,師師,是你叫我嗎?你醒了嗎?”桃夭打開閨閣的門,就往藏著少師的木牆空隙處興奮的問道。


    劍身輕顫,少師的靈識說道:“是我是我,夭夭,快點打開這個木頭,讓我出去唿吸下新鮮的空氣!見見那炫目的陽光!”


    桃夭欣喜的把少師拿出來,一見天日,那絕世的寶劍就閃過一陣靈光,少師歡唿道:“小爺我迴來啦!!!”


    然後桃夭就把少師放在了桌子上。


    少師不滿:“拿起我,出去練一練,我要活動活動。”


    桃夭坐在桌子前,嘟著嘴說道:“別鬧,師師,你好不容易醒來,趕緊加緊孕養靈識,少要活動了。何況,我又不會打架,我拿你出去練練,你想把花花嚇出心髒病啊?”


    少師無語。


    少師無語極了!


    少師歎息了一聲,故作老成的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沒教你怎麽打架。不過,打架是男孩子的事情,夭夭你陪著主人就好了。”


    桃夭頓了頓,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心情一瞬間低落了,小聲的說道:“師師,我是不是好沒用?花花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碧茶之毒就快侵入骨髓了,我再也不能幫花花壓製毒素了。”


    少師沉默了好一會,才安慰的說道:“夭夭,不怪你,那個碧茶之毒那麽厲害,當年你才剛生出靈識沒多久,為了救主人,強行化形,導致你先天不足。我又什麽都沒教過你,隻靠著本能幫主人壓製毒素,每天都冒著靈識湮滅的風險,能做到這一步,夭夭真的是特別特別厲害劍靈了!”


    桃夭被誇了,還是有些高興的。


    少師接著說道:“你之前不是說要找觀音垂淚嗎?等我恢複完全,能化形了,我就去拿。”


    桃夭搖頭,說道:“觀音垂淚隻能幫花花壓製一部分毒素,要給花花解毒,必須找到忘川花,可是我找不到忘川花,問了好多靈,他們都不知道。”


    桃夭膽子小,怕人,但是她可以去問別的靈體。


    少師和桃夭可以養出靈體,完全是因為李相夷天縱之資,簡稱天道之子,受天道眷顧,他身邊的人都能受到天道的偏袒,人生的道路都會順遂。


    越親近的效果越好。


    當然,如果心懷惡意,圖謀不軌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相夷天下第一,什麽都好,就是眼光不好,身邊的人沒幾個真心待他,全都心懷鬼胎,就這麽著,跟著他那麽幾年,至今都順風順水的。


    一個武者,手裏的劍就是他的半身,能把劍練到這種程度的,那個不是把劍當成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即使是吻頸這種副手武器,李相夷也是要和她人劍合一才能運轉自如。


    用的少,不代表用的不好。


    跟李相夷形影不離,甚至可以人劍合一的少師,能養出屬於自己的靈識,在正常不過了。


    別說少師了,蓮花樓這座一堆朽木堆砌而出的房屋,因為李蓮花長久的住著,都帶有了靈性,假以時日也不定能養出靈識。


    至於桃夭,又或者說是吻頸,那可是當年李相夷揣在褲腰帶裏的存在,那真是除了洗澡,就是上廁所睡覺都帶著她。


    嗯,睡覺都不嫌她膈著,上廁所這種···嗯,可以說是最私密最不雅正的事情都可以一起做了,她生不出靈識,天道那邊都不同意啊。


    桃夭是跟了李蓮花一年就生出了微弱的靈識的,少師第一次發現了吻頸的靈識,十分激動。


    已知,少師是李相夷的劍,吻頸也是李相夷的劍,那少師和吻頸是什麽關係呢?


    兄妹啊!


    這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啊!


    啊不,當時,少師以為是親兄弟,畢竟少師是個認為男孩子負責打架的直男,你讓他怎麽想像,他英明神武的主人,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每天揣著一個小姑娘吃飯打屁拉屎睡覺的?


    他想象不出那個畫麵。


    想象不出來,但是他親眼看見了。


    求一雙沒有看見過的眼睛,謝謝。


    也不知道主人知道這事兒之後,會不會三觀重塑。


    反正少師的三觀是已經被重塑過了。


    簡單來說,就是,少師他三觀不正。


    於是少師立刻接口道:“那我去找那個什麽忘川花,你陪著主人,你記得好好給主人暖床哈。”


    少師從發現了桃夭的靈識開始,就給桃夭灌輸了:有的劍,是主人的夥伴,要陪主人打架;有的劍,是主人的老婆,要給主人暖床,這種逆天的言論。


    這就是為什麽桃夭天天要抱著李蓮花一起睡覺的原因了。


    也就是少師皮,喜歡到處玩聽牆角,不少江湖人都比較粗魯,什麽葷話都能說。


    兩把劍,他們哪裏知道暖床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三字經裏說的香九齡,能溫席的意思呢。


    也不想想,一把劍,還是一把絕世的好劍,整個身體都是寒光凜凜的,整個人都冰冰涼涼的,怎麽可能暖床,那是冷床還差不多。


    可憐李蓮花每次被碧茶之毒凍得瑟瑟發抖,還要被少師洗過腦的桃夭死死的抱著為他“溫暖”身體,卻因為這赤子之心,讓李蓮花不忍苛責,一直默默忍受,從來沒有說過她一句。


    不過,桃夭也是以人的身份生活了這麽些年了,她似乎產生了一些屬於她自己的疑問。


    桃夭問少師:“師師,你確定···我是用來暖床的嗎?”


    少師一愣,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啊,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主人為什麽睡覺也把夭夭揣腰帶上,他不嫌膈嗎?


    主人這麽做,一定有主人的道理。


    少師非常堅定地說道:“是的!沒錯!”


    桃夭感受到了少師的堅定,她歪歪頭,她跟少師不一樣,她好像···有自己的私心。


    少師為了李相夷可以以命相護,李蓮花斷劍以明心意的時候,他都能不怨不尤的說,主人這麽做,一定有主人的道理這種話。


    可桃夭會因為想活著,害怕李蓮花親吻她,害怕李蓮花會吸取她的靈識。在明知道自己的肉身可以讓李蓮花壓製毒素的時候,一直假裝自己不記得,在認為李蓮花想吃掉自己的時候,還猶猶豫豫的,甚至還哭著跟李蓮花說自己害怕,讓李蓮花心軟舍不得吃她。


    桃夭摸摸自己的心,覺得自己好壞,自己一定不是個好劍靈。


    護主是本能,但保護自己,也是本能,在本能與本能對衝的時候,自己真的能做到以命護主嗎?


    桃夭想做個好劍靈,她最害怕的就是她有一天可能會為了自保傷害她的花花。


    然後桃夭輕聲說道:“我可能暖不了床了。”


    少師沒聽清,問道:“什麽?”


    桃夭輕輕笑了笑,仿佛隨時會消散一般的說道:“沒有,我是說,我該做早飯了,花花起來肚子會餓。師師,你要吃嗎?”


    少師吸著口水說道:“吃不了,吃不了一點兒呀。要是家裏還有餘糧的話,給我來一點點,聞個味兒也好啊。”


    桃夭點頭,下樓做飯去了。


    李蓮花醒來的時候,已經日光天明了,一抬眼就看見少女在晨曦下給他做早飯,雙眸低垂,嬌軟的麵龐還帶著幾分賢惠。


    這些年過去,少女最會持家,總是能攢出錢給他補身體,即使他說過很多次,他這身子,吃補藥沒有用。


    桃夭:吃了它們,就不能吃我了喲!


    狐狸精眼尖看見李蓮花醒了,顛顛兒的跑過來站在李蓮花床邊搖尾巴,李蓮花伸了個懶腰起床,順手把桌上碗裏的一塊小骨頭扔給狐狸精,狐狸精歡歡喜喜去啃骨頭了。


    李蓮花穿上外衫,在屋裏轉了一圈,澆完菜走到廚房旁,賢惠的桃夭已經給他打好了洗漱的水,和桃夭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就開始洗漱。


    沒想到桃夭卻不開心的拿著鍋鏟指著他說道:“你腳上的襪子兩天都沒換了,趕緊脫下來換了,也不怕臭。”


    李蓮花尷尬的笑笑,一邊擦臉一邊小聲的說道:“換,換,這就去換下來。”


    洗完臉就坐到桌邊等早飯,卻看到桃夭在廚房還盯著他,滿臉的不讚同,隻好脫下鞋子,把襪子脫下來,有點不信邪,才穿兩天怎麽會臭?他又不臭腳,提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咳咳,一把扔在地上。


    桃夭把麵條端上來放在桌上,又去衣櫃裏給李蓮花拿新襪子,又在鞋櫃底下拿出一雙新做的軟布鞋,一起放在李蓮花腳邊,把舊鞋襪一起拿到門口去,準備晚點一起洗了。


    李蓮花看著新鞋襪,就是微微一笑。


    自從學會雕刻之後,桃夭把家裏家外都刻了一遍,刻無可刻的桃夭開始找其他的方向,於是開始沉迷於給李蓮花做衣服做鞋襪。


    好啦,現在李蓮花除了有一桌子的發簪之外,還有一個衣櫃的衣服鞋襪了。


    漂亮,李蓮花麵無表情。


    以前桃夭可是從來不會說他的,他當年從海裏出來花了幾天迴四顧門,又從四顧門走出來,之後他倆過得不好,他半個多月沒洗澡,她也每天抱著他,還在他懷裏吸他。


    現在兩天不換鞋襪,居然嫌棄他臭。


    桃夭今天沒來得及喂狐狸精,狐狸精吃完骨頭,又屁顛顛的過來搖尾巴等吃。


    狐狸精可聰明了,它知道家裏隻有李蓮花碗裏有肉有菜有好吃的,所以一直蹲在李蓮花麵前搖尾巴。


    哇,主人夾起了一塊肉誒!給我的嗎?給我的嗎?


    然後那塊肉放進了桃夭的碗裏。


    主人又夾起了一塊肉!給我給我!


    然後那塊肉又放進了桃夭的碗裏。


    主人又又夾起了一塊肉!這塊總是我的了吧?!輪也該輪到我了!!!


    主人把那塊肉放進了桃夭的嘴裏,然後還刮了一下桃夭的鼻子。


    狐狸精的尾巴停擺了。


    狐狸精抑鬱了。


    狐狸精轉身迴到窩裏趴好。


    謝邀,本哈基米吃飽了,吃的狗糧,酸的。


    狐狸精打開的門外,傳來街邊皮影戲的老者的話語,講的是劍神李相夷的故事。


    不過這個故事中三個當事人——和劍,都沒有任何反應。


    吃完早飯,李蓮花洗碗,桃夭端著狐狸精的碗,見李蓮花沒看她,把碗放到狐狸精身邊,又趕緊上樓給少師偷渡了一小碗。


    狐狸精聞到香噴噴的肉味,開心的搖著尾巴,果然人類還是很喜歡我這個哈基米的!


    結果張嘴吃了一口,沒吃到肉,又吃了一口,還沒吃到肉。狐狸精氣死了,張嘴狂炫,吃完了一整碗,都沒吃到肉。


    氣死了。


    今天街上賣豬肉的豬肉榮說自己腰疼,李蓮花看著他今天就不對勁,裝模作樣給他把了個脈,實則把這條街都給看清楚了。


    嘴裏張口就陰陽道:“恭喜你啊,有喜了。”


    把豬肉榮氣的拍桌子:“你神經病啊,我能懷上嗎?我是來看我的腰!腰!”邊說,還邊扶著他受傷的腰。


    李蓮花拿起桌上的布巾擦擦手,起身站到豬肉榮身後,一巴掌把豬肉榮拍在桌上,隨手敲打幾下說道:“雖然你傷的是腰,可人家街頭王娘子,傷的是心啊。”說著,又在豬肉榮的腰背上點了幾個穴道。


    豬肉榮被按的生疼,一邊慘叫一邊心虛的大聲說道:“我來看腰,和王寡婦有什麽關係?”


    李蓮花見他死不承認,又用了點力氣壓住豬肉榮,繼續說道:“別亂動啊。我也奇怪,王娘子她為何把你的腰打傷?”


    豬肉榮聲音小了點,還死不承認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呀。”


    李蓮花接著解釋道:“你麵上生瘡,舌苔厚膩,必是急火攻心所致啊。”轉頭,李蓮花看了眼豬肉榮的豬肉鋪,排隊的人人滿為患,豬肉榮的老婆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招唿客人。“但你店裏生意興隆,你老婆笑容滿麵,可見問題不是她。你說你的腰是從隔壁村拉豬迴來扭傷的呀?”李蓮花一把掀開豬肉榮的短打,肥厚的老腰上是一個暗紫色的瘀痕。“但這上麵分明有洗衣錘留下來的八角形瘀痕。你一個賣豬肉的,從領子到鞋腳都幹幹淨淨,還透著皂角的清香,嗬,這巧了,街頭王娘子就是洗衣為生的。”


    一邊說,李蓮花一邊在豬肉榮背後幾個穴道上按壓,然後又運起揚州慢輸送了一道勁氣,狠狠的拍了一掌,直拍的豬肉榮慘叫連連。


    李蓮花隨即放開豬肉榮,說道:“好了!”隨即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拿起布巾擦手。


    豬肉榮立時一驚,發現自己的腰果然不痛了,想著這李神醫果然有點本事,難怪那麽多江湖人都對他趨之若鶩。


    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他急著另一件事情,趕緊辯駁道:“王寡婦做生意,我照顧她生意不行嗎?”


    “那當然可以啦。”李蓮花善良的說道,但接著又說道:“從隔壁村拉個豬仔迴來不過十裏地,這路程這麽短,有必要路上停下來洗個澡還吃一頓嗎?”說著,一邊手裏還在做膏藥。抽空看了一眼豬肉榮難堪的臉色。


    豬肉榮被說的啞口無言。


    李蓮花又看了眼桌上吃剩下的一碗湯水,說道:“是這種八珍養胎飲吧?”淡淡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桌子底下放著送子觀音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拜,你是想要孩子,又不想去負責,難怪被別人一腳給你踹出來。”說完,嫌棄的看了一眼不敢說話的豬肉榮,把手裏做好的膏藥往他麵前一扔,說道:“妥了!五兩銀子,每日敷一次。”


    這話一出,豬肉榮急了,立刻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搶劫啊?這幾副膏藥,五兩銀子!”


    “不想要啊?”李蓮花懶得多說什麽,直接說道:“行!不想要沒關係,我找你老婆去要啊。”說著,拿起膏藥,真站起身。


    豬肉榮立馬起身攔著李蓮花,陪笑道:“別別別,我要,嘿嘿,要要要。”說著,就從腰帶裏掏錢出來,趕緊遞到了李蓮花手中。


    李蓮花接過銀子,輕鬆拿捏,擺擺手,說了句謝了啊,就收拾藥箱背好,轉身到豬肉鋪拿起之前跟豬肉榮老婆定好的肋排,跟豬肉榮示意了一下。


    豬肉榮以為李蓮花不僅要他五兩銀子還訛他一扇肋排,氣的跳腳,想大聲罵出來,忽然想到李蓮花來的那天,因為看見他家小媳婦長得漂亮,偷摸看了好久,卻看到他家小媳婦一手輕鬆的把他家的四匹馬牽到馬行去寄養,四匹馬在她手裏揉圓搓扁的樣子,真令人害怕。


    氣的肝疼的坐下小聲的罵罵咧咧。


    李蓮花邊往迴走,看見狐狸精來接他迴家,還跟狐狸精說道:“這塊肋排不錯,肥瘦相間,晚上可以給夭夭做點好菜解解饞了。”


    狐狸精汪汪叫:還有我呢!我也要吃!


    開開心心走迴家門口,卻發現大門被堵了,一群帶著刀的人等在他門口,大門關著,桃夭估計去附近的井邊洗衣服還沒迴來。


    不然這些人,早被桃夭的撐窗杆打跑了。


    桃夭不會打架,但是她會打人,還打的老狠了,以前也有江湖人鬧事,都被她的撐窗杆打跑了。


    蓮花樓出名的除了能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李蓮花,還有李神醫那個能用撐窗杆打五個的漂亮小媳婦。


    為首的人問道:“你就是神醫李蓮花?”


    李蓮花一聽,認真的問:“誰?”


    風火堂管事繼續問:“神醫李蓮花。”


    李蓮花一臉無辜一本正經的搖頭:“不是呀。”


    風火堂管事一臉你耍我呢?


    旁邊的狐狸精吐著舌頭想,說了不是了,快走!我主人要做排骨吃了!


    這時,一位大娘走過,笑眯眯的打招唿:“喲,李神醫,你迴來了?桃小娘子沒給你留門啊?”


    說完也不要李蓮花迴應,就笑眯眯的走了。


    李蓮花被精準打臉,尷尬的要摳出一座新的蓮花樓了,轉頭對風火堂管事嗬嗬笑了兩聲。


    風火堂管事也笑了笑,說道:“去年三月,是不是你在益州鐵甲門,將氣絕的施家三公子施文絕救活了?”


    李蓮花嗬嗬兩聲,遲疑的說道:“哎呦,我這個人吧,就是記性不太好,這好像可能……又不是我。”


    結果風火堂管事完全不在乎,手裏的大鐵錘指向李蓮花,命令道:“我要你幫我治一個人。”在李蓮花文雅禮貌笑容之下,接著說道:“一個死人!”說著,兩個錘頭一敲,刺耳的聲音讓李蓮花眉頭一皺。


    話一落地,就有人拉上來一個棺材,棺材打開,李蓮花伸頭一看,心底立刻一沉。


    狐狸精也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了:壞了,這夥人今天可能真的不讓我吃肉了。


    李蓮花轉頭跟風火堂管事說道:“大哥,街頭左拐八裏地有一家義莊,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我覺得你把這位仁兄給燒了吧,等他來世投胎再相逢會比較快。”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事,繼續說道:“街頭王鐵匠還等著我去正骨呢,先走了啊!”


    李蓮花轉身要走,風火堂管事一個眼神,就有人上前一把刀直接架在了李蓮花的頸間。


    李蓮花無奈,小聲說道:“怎麽總有不怕死的?”


    下一刻,一根撐窗杆砸了上來,頸間的刀子瞬間掉在地上,那人捂著手臂慘叫。


    李蓮花一轉身,桃夭一手拿著一個裝著濕衣服的木盆,一手拿著撐窗杆,打起人來眼神裏的冷冽像極了當年拿著劍的李相夷。


    李蓮花見桃夭迴來了,才轉頭跟風火堂管事說道:“你看看,好聲好氣跟你說,你不聽,為什麽非要動手呢?”


    風火堂管事打量了一下李蓮花身邊的少女,綁著高高的馬尾辮,穿著一件淺碧青色的裙裝,衣角處還有些水漬,撐窗杆平平無奇,隻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早就聽說李神醫家的這位小夫人,似乎沒有任何武功,但打起人卻特別疼,就算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高手,被她打到也會痛的要死,高手都用不出招式了,還打個鬼啊。


    風火堂是個江湖組織,組織就是人多,他帶了好幾十號人來,讓她一個個用撐窗杆敲,也能敲的她手疼,總能找到個機會拿住兩人。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李蓮花說道:“這救人呢,也不是不行。我這個人呢,有個習慣,必須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全才能救。”


    李蓮花主動答應,風火堂管事也是喜出望外,立刻問道:“好說,李神醫,你需要什麽,我們都可以準備。”


    李蓮花張口就說:“我要讓我的狗,給我叼個上上簽,才能救人。”


    風火堂眾人一頭霧水,他說什麽?狗?叼簽?還得是上上簽?


    開什麽玩笑?那是狗,不是人呀!


    李蓮花微微一笑。


    別人的狗不行,他的狗,他說了算。


    李蓮花低頭看了看身邊的狐狸精,心裏說道:是吧,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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