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怎麽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看著白澤緊抿的薄唇,看著他那即將要溢出來的、濃得化不開的情緒……


    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闖入了她的腦海。


    語言是蒼白的,解釋是無力的。


    在這種時候,或許……隻有行動才能證明一切?


    她幾乎沒有經過思考,身體已經先於理智做出了反應。


    兔軟軟猛地抬起雙手,不再是剛才那樣安撫性地捧著他的臉,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力道,用力扣住了他的後頸。


    白澤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紫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錯愕。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兔軟軟閉上眼睛,狠狠地吻了上去!


    沒有溫柔,沒有試探,這是一個帶著決絕的吻,她的唇瓣有些顫抖,甚至不小心磕到了他的牙齒,帶來一絲微弱的痛感。


    白澤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他大概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到來。


    兔軟軟的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她能感受到白澤身上驟然繃緊的肌肉,以及他陡然變得粗重的唿吸。


    然後她想要退縮說喜歡你……一隻大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不再是她主動的衝撞,而是變成了白澤強勢的掠奪。


    兔軟軟被吻得頭暈目眩,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無處可逃。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兔軟軟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開了,白澤才稍稍退開一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驚人,裏麵翻滾著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卻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確認。


    “……最喜歡誰?”他固執地,又問了一遍,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吻後的情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最……兔軟軟沒有絲毫猶豫。


    她迎上他灼熱的視線,用盡全身的力氣,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白澤,最喜歡你!”


    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絲吻後的喘息和顫抖,卻異常堅定。


    仿佛是為了增加說服力,她又補充了一句,帶著豁出去的勇氣:“現在,立刻,馬上,最喜歡的就是你!”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然後又吻了上去。


    算了,送命題就送命題吧。


    ……


    意識迴籠的時候,兔軟軟首先感覺到的是……疼。


    不是那種尖銳的刺痛,而是像被十幾頭蠻牛輪番碾過一樣的,從骨頭縫裏透出來的酸痛和無力感。


    尤其是腰,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僵硬得像塊石頭,稍微動一下念頭,都覺得那脆弱的腰椎隨時可能“嘎嘣”一聲,當場斷裂。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昨天……昨晚發生了什麽來著?


    記憶有些模糊,像是隔著一層濃霧。


    她隻記得自己好像為了迴答一個極其刁鑽的問題,然後……然後就壯士斷腕般地吻了上去……再然後……


    零碎的、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


    白澤那雙深邃的紫眸,滾燙的唿吸,強勢的掠奪,以及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沙啞的低語,要求著她說他愛聽的話……


    “轟”的一聲,兔軟軟感覺自己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完了!她居然把蜘蛛給……點燃了!


    而且看這“戰後”慘狀,她付出的代價,著實有點慘烈。


    而且他為了不讓他人打擾,還把洞穴給封住了,一晚上……


    唔,好難受啊……


    她小心翼翼地,用蝸牛挪動的速度,想要稍微翻個身,緩解一下僵硬的身體。


    然而,這個微小的動作,卻立刻牽扯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讓她瞬間疼得齜牙咧嘴,差點沒叫出聲來。


    “別動。”


    一個低沉沙啞,帶著濃濃慵懶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兔軟軟身體一僵,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被人緊緊地圈在一個溫熱結實的懷抱裏。


    一隻手臂霸道地橫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則墊在她的頸下,將她整個人都牢牢地禁錮著。


    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後那人平穩的心跳,以及他溫熱的唿吸,輕輕拂過她的發頂。


    是白澤。


    他醒了?還是根本就沒睡?


    兔軟軟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身體的酸痛和心理的羞赧交織在一起,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連唿吸都放輕了許多。


    腰間的鐵臂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僵硬,微微收緊了一些,將她更緊地往懷裏帶了帶。


    “醒了?”白澤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沙啞,卻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兔軟軟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悶悶地“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丟臉了!


    渾身酸痛不說,估計還……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


    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還疼?”他問,語氣裏帶著一絲明知故問的揶揄。


    兔軟弱的臉更紅了,簡直像要滴出血來。


    疼!當然疼!


    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的腰是不是真的要斷了!


    這都怪誰啊!


    還不是怪身後這隻不知節製的蜘蛛!


    她在心裏瘋狂吐槽,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能含糊地應付:“還……還好。”


    “是嗎?”白澤似乎並不相信,墊在她頸下的手輕輕動了動,溫熱的指腹有意無意地擦過她後頸敏感的肌膚:“哪裏還好?腰?還是……”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壞心眼的暗示。


    “白澤!”兔軟軟終於忍不住了,又羞又惱地打斷他,聲音因為羞憤而拔高了一些,卻因為身體的虛弱而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你別說了!”


    身後的人似乎被她這難得的炸毛取悅了,胸腔發出低沉的震動,是壓抑不住的笑聲。


    “好,不說了。”他從善如流,語氣裏卻依舊帶著笑意:“那……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兔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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