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會議室裏一片寂靜,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他們剛剛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假設。


    “現在怎麽可能有人不知道行車記錄儀?”有人終於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和一絲嘲諷。


    大家都覺得荒謬,難以接受這樣的可能性。


    在現代社會,行車記錄儀幾乎成了車輛的標配,它的存在幾乎成了常識。


    “如果他不是‘現代人’呢?”鍾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討論。


    “什麽意思,他能是古代人嗎?”蒲吏不明所以,眉頭緊鎖,顯得有些困惑。


    鍾用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阿狼已經十年沒有再犯案了。當時警方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蹤跡。這十年來,他很可能被迫躲在一個地方,自己也出不來。而行車記錄儀在2012年並沒有廣泛使用,所以阿狼現在還活在當年的世界裏,不知道行車記錄儀也正常。”


    他停頓了一下,讓自己的推理在空氣中沉澱,然後繼續說道:“而且阿狼身材嬌小,並不是正常成年男性的身高體重。這十年時間他出不來,長期不與外界接觸,所以導致營養不良,這也剛好能對上。”


    鍾用的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裏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陷入沉思,雖然這個推理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仔細一想,卻似乎又說得通。


    蒲吏終於迴過神來,他立即下達命令:“去,排查市內所有符合描述的人。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思維可能還停留在過去,對十年內誕生的科技一無所知。他的生活狀態、行為習慣可能都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我們需要找到他,盡快!”


    隨著蒲吏的命令,室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忙碌,每個人都幹勁滿滿,他們能感覺到與阿狼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


    徐明琛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結束了漫長的一天工作,迴到了他那空蕩蕩的家中。


    家中的氛圍總是那麽冷清,母親總是不迴家,父親總是忙於工作,而他的妹妹則一直昏迷不醒。


    十年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沉悶和悲傷。


    他走進妹妹的房間,想要看看她的情況,然而就在他靠近床邊的那一刻,他突然注意到床單上的褶皺似乎和平時不一樣。


    “咦?”


    徐明琛的心跳加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妹妹有了反應?


    他靠近了些,發現床單的褶皺確實不一樣了,他迅速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施語淋的電話。


    “媽!妹……妹妹醒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發顫。


    “什麽?!”


    不多時,施語淋和徐廣漢匆忙趕到。


    “快把妹妹移去樓下的病房。”徐明琛焦急地催促著,可徐廣漢卻突然沉聲喝止了他:“別動!”


    徐明琛突然一怔,妹妹昏迷了整整十年,現在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難道不應該立刻將她轉移到樓下設備齊全的病房嗎?在這裏一旦發生任何緊急情況,他們將束手無策,他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樣。


    徐明琛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焦慮,他望向母親施語淋,隻見她眉頭微皺,眼神複雜地注視著病床上的妹妹。


    這種感覺很微妙,完全不同於以往他們對待自己生病時的態度。徐明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仿佛這個家對他來說變得越來越陌生。


    就在這時,他感覺腦袋突然開始昏沉起來,此時衛建國的聲音也在他腦海中響起。


    “這些名單裏篩選出來匹配成功的人,就是容器。”


    “你的容器。”


    “妹妹……是……我的……容器?”


    徐明琛的腦袋越來越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的思緒也跟著混亂起來。


    難道妹妹隻是作為我的容器出生的,所以爸媽不愛她嗎?


    一股強烈的負罪感油然而生,他感到自己像是背負了沉重的十字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這不公平……


    他內心深處的呐喊越來越強烈,隻覺得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製得往下墜,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此時施語淋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驚得立馬扶住他,焦急地唿喚:“兒子!”


    徐明琛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家的病房,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父母對話的聲音。


    “現在的情況怎麽辦?兒子還有多久?”施語淋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無助。


    “他的身體狀況不好,半年,半年內一定要換。”徐廣漢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和沉重。


    施語淋淚流滿麵,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那現在怎麽辦?”


    “很難,現在警方隨時可能牽連到這裏,我讓人去查腎源也受到不小的阻礙。”徐廣漢說到這歎了口氣,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如果那個容器沒死就好了。”


    施語淋聽到這裏,愧疚感湧上心頭,她低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徐廣漢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如果實在找不到,那就隻有明安……”


    他的話還沒說完,徐明琛失望地閉了閉眼,他不願意去想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


    聽到身後有動靜,兩人連忙湊過來。施語淋緊張地問:“怎麽樣?好些了嗎?”她的聲音裏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徐明琛睜開眼睛,看著父母關切的眼神,心中越發愧疚,妹妹醒來時,他們不是這樣的。


    看著兒子漸漸微紅的眼眶,施語淋擔憂地問道:“怎麽了?怎麽哭了?”


    “妹妹不是你們生的嗎?”他聲音顫抖地問,“為什麽你們不愛她呢?”徐明琛的眼淚開始滑落,他無法理解為什麽父母對待妹妹的態度如此冷淡,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他受夠家裏這種違和的氛圍了。


    他的話讓兩人陷入沉默,徐廣漢牽強地抿嘴露出一個微笑:“她已經醒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聽到妹妹醒過來,徐明琛開心起來,但又突然覺得悲傷,昏迷十年才醒過來,父母卻沒有一個人守在她身邊。


    望著近在咫尺的父母,徐明琛有些自責,他搶走了屬於妹妹的那一份愛,他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錯。


    徐明琛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道:“我有一個要求。”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決心。


    “你說。”徐廣漢迴應道。


    “我知道妹妹是作為我的容器出生的。”徐明琛紅著眼,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你們可以不愛她,但我是她哥哥,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接受她的腎源。”


    他抬頭看向父親,眼神無與倫比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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