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聽說你搶了戶部?”朱玉綺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徐欽。


    徐欽搶了戶部的第四天,朱玉綺帶著禮物上門拜會魏國公徐輝祖。這當然是借口,她相見的是徐欽。


    徐輝祖、寧王、朱棣、徐妙錦這些人雖然歲數差不少,年輕時候或者小時候都認識。


    中山王和朱太祖都在的時候,王子皇孫和徐家的孩子一起玩到大的。何況兩家還是親家。


    所以朱玉綺拜會徐輝祖隻是正常拜見長輩。當然小姑娘的醉翁之意在徐欽的詩歌。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徐欽很不要臉的謙虛了一下。好像他幹了多大的偉業一樣。


    “表哥,你覺得我這是在誇獎你麽?”朱玉綺放下郡主的身份,其實是一個十足的好奇寶寶。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反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徐欽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讓小姑娘笑的更開心了。


    “你就不害怕?”朱玉綺更加好奇了,這個表哥好像跟外麵傳說的不太一樣。


    雖然有點不太著調,但是沒有外麵說的那樣爛賭成性、好色如命、甚至黑白顛倒紮在女人堆裏不出來。


    “怕,我很怕的,但是美女麵前總要裝一下英雄好漢不是。”徐欽油腔滑調的說道。


    結果這一句連調戲的意思都沒有的話,就讓小姑娘一下俏臉飛霞雲,立即轉過頭紅著臉。


    “表哥,你說話太……太……不跟你說了。”朱玉綺害羞的想走,但是又覺得不合適。


    “美女,你覺得我在說你麽?”徐欽露出驚訝的樣子問道。


    “啊?表哥你……我……”這一下把朱玉綺弄蒙了,立即大囧。原來表哥說的美女不是我啊。


    真是無地自容,好羞人啊。朱玉綺感覺有點自作多情的意思,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可是,表妹,難道這裏還有別人麽?自信點,我說的就是你啊。”


    徐欽假裝無辜的又把車開了迴來,一下子讓小姑娘的心波瀾起伏,忽上忽下。


    “哎呀,表哥你太壞了,哪有你這樣說話的,總是欺負我。”


    朱玉綺小臉徹底紅了,一雙白嫩的小手捂著臉不知道什麽好了。


    這表哥真是太壞了,說話的方式好奇特啊。讓人真是不喜歡,可是又討厭不起來。


    想想他做的詩也是想常人不能想,寫一般人不能寫啊。


    “表妹,我哪裏舍得欺負你,我隻是在說實話而已。這兩天我緊張的不行,你來了我才敢放鬆一下心情,表妹見諒。”


    徐欽一本正經的說道。


    但是‘哪裏舍得’四個字衝擊進了朱玉綺的心。沒人跟她這樣說過話。


    更別說男子了,平日裏麵那些人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父王隻是教自己詩書。


    母親隻是教導自己女紅和女德。而兄弟姐妹多半都是玩鬧。表兄這些話好新奇,讓人好期待啊。


    “表兄,你能給我做一首詩麽?”朱玉綺終於恢複了正常之後,帶著期盼問道。


    徐欽正在欣賞少女的絕妙風情,突然間來這麽一下差點閃了腰。


    我會做什麽詩?我那詩純粹是抄襲的。


    “大明才子如同過江之鯽,表妹如果喜歡詩,我就集一個詩社,你隨便出題讓他們寫給你。”徐欽一揮手豪橫的說道。


    “表兄,那些俗人的詩有什麽意思,我就喜歡你的人生若隻如初見。”


    朱玉綺說了這句話猛然怔住,現在跟他也是初見那,人生若隻如初見啊。


    悄然間有情竇初開,來的如此猛烈,開的如此突然,少女不由得燒紅了臉。


    徐欽覺得氣氛不太對,但是他也絕不會朝著那個方麵去想。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王霸之氣,和萬人迷的體質。


    更加不會去幻想一首詩就能讓少女懷春,他看的有些茫然。這表妹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紅臉。


    不過這嬌羞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了骨子裏,說什麽也要扒拉到碗裏來。


    “表妹要喜歡,我便是嘔心瀝血也要給你寫一首。”


    徐欽盡量表現的自己要討她歡喜的樣子。


    “不,不要嘔心瀝血,表哥隨便寫就好,我都喜歡的……”


    朱玉綺自己說完話都蒙了,自己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表哥聽了豈不是笑死我?


    徐欽也蒙了,他確定了這個少女說的意思。


    雖然很含蓄但是他不是傻子,難道古代的女孩子這麽容易騙的麽?徐欽突然間感動的熱淚盈眶。


    老天爺你終於開眼了,難道不給我係統是因為給了我超強的泡妞能力麽?


    激動的他看著表妹的紅臉,當即徐徐而出的背誦了一首,曾經珍藏在他少男時代心中的一首詞。


    納蘭容若的浣沙溪,輕盈嬌羞的一首詞,辭裏麵有他夢中曾經存在的姑娘,沒想到在穿越後,這個個姑娘來到了現實。


    一半殘陽下小樓,朱簾斜控軟金鉤。


    倚闌無緒不能愁。


    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


    見人羞澀卻迴頭。


    朱玉綺聽著這首詞,逐字逐句的咀嚼,不由得癡了。


    她是跟著父親讀過很多書的。詩詞歌賦尤其精通。一聽就知道其中的韻味。不由得連脖子都紅了。


    “表哥,這是送給我的麽?”朱玉綺轉過頭偷看一眼徐欽膽怯的問道。生怕得到的是不同的答案。


    徐欽鄭重的點了點頭。


    朱玉綺低頭品味了一番,感覺整個人都酥了,原來我在他心中就是這個樣子。突然間她想哭了。


    起身,嫩白的兩隻手提起自己的裙子,竟然一路小跑走了。


    徐欽蒙了,什麽情況?老天爺把能力收走了麽?


    朱玉綺眼中含著淚水一路跑出亭子,跑過拐角正撞在徐妙錦的胸口。


    巨大的彈力差點被她彈開,抬頭一看是妙錦姑姑,不由得啊了一聲,然後抱著姑姑就哭起來。


    徐妙錦心裏咯噔一下,糟了那個混小子對郡主做什麽了?


    果然是個荒唐不靠譜的。我讓你勾引小郡主,沒有讓你直接動手啊。


    “該死的混蛋,他敢欺負你,看我現在把他剁了。”徐妙錦是真生氣了。


    這麽好的姑娘你也敢欺負,我看你屁股是不想好了,今天非讓你開花不可。


    “姑姑,沒有,表哥很好,他真的很好,給我寫的詞也很好……”朱玉綺趴在徐妙錦的懷裏,低聲說道。


    她突然間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她感覺自己好像關在一個櫃子裏好久,突然間有人打開了這個櫃子,讓她唿吸到了新鮮空氣。


    可是這個人為什麽不能早點出現呢,他竟然會寫那樣能鑽進心裏的詞,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不由得再哭泣起來,少女情懷總是詩。反過來也能說得通。


    詩總能擊中少女情懷,尤其是朱玉綺這樣深度理解詩的力量的人。


    徐欽就是一頭豬,見到白菜就拱了,先吞下去再說。至於白菜的美味可能他過年的時候才能迴味一下。


    因為過年殺豬了,他才能迴憶一生吃過的好東西。


    朱玉綺恰恰相反,那些美麗動人的鮮花都在她心中含苞待放,遇到雨露滋潤就一下子綻放出來。


    整個人也一下子就綻放了,憋了十幾年的她,今天感受到了滋潤的雨露,一下子綻放了。


    可是她訂婚了,此時卻是綻放錯了時間。所以她不知所措的哭泣。


    徐妙錦也是才女,被朱玉綺說了幾句就懂了。這種少女情竇初開的滋味,她有過可是放下了。現在更加理解朱玉綺。


    “好小子,好手段啊。沒想到這次這麽靠譜。”徐妙錦在心中誇獎自己的大侄子。


    但是還是要先安慰好小郡主,不就是定親了麽。定親對象消失了不就解決了?


    “你還年輕,一切都有轉機。別哭了,讓那個逗你哭的壞蛋看見,不知道心疼成什麽樣。”


    徐妙錦不忘了給自己的侄子助攻。


    朱玉綺聽了臉更加紅了。


    “姑姑,你也欺負我。”朱玉綺害羞的說道。


    “姑姑怎麽能欺負你,那首詞好麽?”徐妙錦問道。


    朱玉綺用力的點了點頭,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好的讓她口齒生香心神俱酥。


    “那我們去把它寫下來。”徐妙錦說道帶著她去書房了。


    趁著這個空檔徐富貴找到了小公爺,滿臉的喜色如同把眠月樓的老鴇子給辦了一樣。興奮地腳不沾地。


    “小公爺,發了。戶部那幫混蛋簡直是膽大包天。”徐富貴興奮地說道。


    徐欽心終於放下了,想來是那批海貨的價值遠遠超過預料。


    “多少錢?能值多少錢?”徐欽也好奇,自己這一把能賺多少。


    徐富貴伸手比量了一個七的姿勢。


    “七萬兩,我們能賺七萬兩麽?我就說戶部那個老東西不對,原來能賺這麽多。”徐欽興奮地說道。


    “小公爺,你膽子也太小了,那批海貨價值在七十萬兩之上。其中大部分是貴重的香料,在大明幾年難得見到一次。”


    徐富貴誇張的說道。


    徐欽感覺一道電流從頭發跟到後腳跟,麻了,整個人都麻了。


    戶部那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幹這麽破天的大事。


    然後就是一個念頭,發了。這次真的發了,他知道海貨值錢。可是也沒想到這麽值錢。


    賭場都不敢給出這個賠率。一下子就讓自己的資產翻了七八倍啊。


    突然間感覺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出門燒香啊。


    “那天跟著打人的,每個人發二百兩。讓所有人把嘴巴閉嚴實了。”徐欽決定先封口。


    財不露白,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大明的董事長朱棣知道。


    以後自己躺在床上吃喝玩樂都夠了。美女一買就是一打,一半上床一半看門。


    而且主客司的差事突然間都不香了。


    “小公爺,他們要的不是錢。他們要的是差事。”徐富貴沒動地方,而是提出了要求。


    “什麽意思,不都是我家的下人麽?怎麽會沒有差事?”徐欽心說這幫人這麽閑的沒事兒麽?


    “小公爺,那天著急找人搬東西。下人不夠,我就直接叫了幾個人。以前都是跟著國公爺當差的。現在過得窮困,我就想著給他們賺點錢……”


    徐富貴假裝無奈的說道。


    徐欽懂了,也就是說那天跟著他去戶部打架的,都是一些臨時工,根本不是府上的人。


    而且都是以前被老爹給掛落的,現在窮的吃不下飯了。


    “先發錢,告訴他們差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不會不管他們的。怎麽也是跟我血洗戶部的好漢。”


    徐欽大手一揮豪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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