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向天下傳遞了要給童淵送終的消息,實際上,就是為了告訴劉崇一聲,自己還活著。


    之前,他隱藏自己的信息,是為了讓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部蹦出來,現在,他公開了自己的信息,是為了讓那些不安分的人不要太放肆。


    劉崇第一時間知道了林澤還活著的消息,他差點兒瘋了。


    “林澤怎麽還活著?林澤不是死了嗎?黃河改道,他都能活下來嗎?”劉崇在大帳內神經質地大喊,麾下戰士,都害怕地退避三舍。


    劉崇嚷嚷了一陣,冷靜了下來,道:“去,別讓他們對付徐家的子弟了,都放出來!好好地照顧。”


    下麵的人迴應道:“將軍,徐大叔和徐大娘不堪受辱,全自殺了!”


    劉崇臉上全是驚恐,顫聲問道:“徐嬌嬌呢?林澤的夫人呢?”


    “那沒人敢動,就是餓了她幾頓!”


    劉崇上前捏著這個人的手臂,咬著牙道:“快去放出來呀,好吃好喝的供著呀!”


    “將軍,有句話,末將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劉崇瞪大眼睛,整個人都要癲狂了,道:“你說啊!”


    “童淵,是將軍的師父,主公要在上洛給童淵辦喪事,您是去不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呀!”


    劉崇整個人都軟了,走出了營帳,呢喃道:“林澤啊,你好毒啊,你是在天下人麵前讓我進退兩難啊!”


    這家夥,自己若是去了,林澤哪兒會讓自己活命?


    可自己若是不去,那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人人得而誅之。


    怎麽辦,怎麽辦呢?


    劉崇道:“想辦法聯絡孫策,我要和他夾擊陽樂,吃掉雄鷹團。媽的,反就反了,老子一反到底!成者王侯敗者寇,老子贏了,什麽都好說!”


    ——


    太陽照常升起,一切都沒有改變,她漫不經心地在雲層遊蕩,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人間。


    徐子午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救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張仲景。


    陽樂城附近的一片山區裏,張仲景為徐子午敷藥,看到徐子午醒了,道:“幸好弩箭距離將軍的心髒還有一寸,否則將軍當場死了。”


    徐子午艱難地看了看張仲景的臉頰,道:“原來是先生,先生知道家裏是什麽情況嗎?”


    張仲景歎了口氣,道:“別的地方還好,就是荊州亂了,夫人秀秀拔劍自刎,令尊和令堂被劉崇帶著遊街,不堪受辱,雙雙自殺,徐家子弟,除了嬌夫人,隻剩下徐良了。”


    徐子午臉色變得極為痛苦,道:“我師父師娘呢?”


    張仲景道:“主公在天水被龐德公襲擊,那廝引黃河水改道,淹死了主公三萬多俘虜,數以億計的牛羊馬馱等物資,他險些被龐德公一掌拍死,童淵以燃燒生命的方式相救,主公昭告天下,要在上洛為童淵辦喪事。”


    徐子午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劉崇會反,我有罪,丟了師父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我一定要殺了他,為我妻子,父母報仇。”


    張仲景道:“將軍,魏延在長安沒護住天子,非戰之罪,主公在長安吃敗仗,非戰之罪,荊州丟了,同樣非戰之罪,天道如此而已。”


    徐子午道:“我師父還說過一句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張仲景幫徐子午敷完藥,道:“將軍安心養病,大仇,主公一定會為你報的,劉崇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話說著,藥壺裏的藥還沸騰著,外麵忽然來了一隊兵甲,魚貫而入,為首者正是那的叛逃的太史慈,他左右打量,看到了徐子午,迅速上前,道:“哎呀,子午將軍,我總算找到你了,見你無恙,真是太好了。”


    太史慈又看向張仲景,道:“張先生隨我去一趟建業吧,繼續為徐子午治療。”


    張仲景本來就是個郎中,雖然給林澤治過病,但是他不屬於任何勢力陣營,接到郭嘉的委托給徐子午治傷,他就覺得當中一定有事兒,可是他不打算問。


    所以,世人都認為張仲景是進山采藥的時候,救了徐子午的。


    徐子午成功打進了江東,不過,代價有些大了。


    ——


    雄鷹集團軍給郭嘉報編製的時候,是十萬人,實際上編製已經擴張到了二十萬,他們沒有裝備迫擊炮,但是麻雷子和弩車管夠。


    費斌在中軍大帳,耳朵裏盡是偵察連偵查迴來的消息。


    費斌道:“他媽的,劉崇是真的以為自己行了,主公都告知天下他還活著,劉崇不想著怎麽亡羊補牢,想著魚死網破了,和孫策聯絡上了,這小子是想拿咱們雄鷹團開刀呢。”


    費斌身邊有個偏將,叫步騭,這在三國也算是一號人物,他本來是想投郭嘉的,可是過不去長江,便想從西邊繞過去,到南陽直接找林澤,結果遇到了劉崇叛變,隻有來到了費斌的身邊。


    費斌本來是一個莽夫,戰術上的好手,戰略眼光和政治頭腦差一點兒。


    可是有了步騭的加入,費斌的短板都被補齊了,算無遺策,和敵人鬥的就是個智慧。


    步騭道:“將軍,現在荊州和江東的局麵太複雜了,你準備怎麽辦?”


    費斌在地麵來迴踱步,道:“問問軍師唄。”


    步騭戴了一個方帽子,臉頰很瘦,留著山羊胡子,看起來就很賊,他道:“現在,天下都知道主公用蒼鷹傳遞消息,看到空中飛的鷹他們都會打下來,將軍,這劉崇八成要對咱們動手,咱們的消息已經傳遞不出去了。”


    費斌道:“那先生有什麽好的辦法?”


    步騭指著地圖道:“最近有義從部隊的戰士在附近活動,我懷疑,徐將軍沒死,他是用苦肉計打入江東內部,就等一個時機,和周瑜決戰呢。”


    費斌道:“那放眼主公的這些兵馬,沒有誰比雄鷹集團軍的位置更好的了,麻煩的就是,猛虎團是自家兄弟,不能對他們下殺手。”


    步騭在營帳內踱步,想了想,道:“咱們可以去江東啊,主公用兵,從來不會隻打陣地戰,八百多人就敢和六萬人幹,咱們二十萬人,去豫章郡搞一搞事情唄。如此,可以避開劉崇和孫策的兩麵夾擊,還可以破壞孫策的布置。”


    費斌道:“豫章郡的郡守是華歆,這個人可不簡單啊,現在跟著曹操的那個管寧是他的同門呢。”


    步騭道:“華歆寫文章是一把好手,帶兵打仗可不咋行,下決心吧,戰機稍縱即逝。”


    “打!”費斌斬釘截鐵,道:“打完豫章郡呢?”


    步騭道:“孫策麾下能打的將軍可不少,黃蓋、程普、韓當、太史慈、甘寧,隨便找一個開刀都行。”


    費斌道:“糧草怎麽辦?”


    “打到哪兒吃到哪兒唄。”步騭道:“具體戰術,將軍布置一下!”


    費斌笑道:“先生的才華,在我這兒真浪費了,到時候我把先生推薦給主公,你準備見麵禮吧!”


    步騭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本家妹子步練師,容貌可不亞於貂夫人呢。”


    費斌大笑一聲,目光變冷,道:“雄鷹團聽令,準備行軍幹糧,兩日後,隨我出征,每個戰士三匹馬,不影響行軍速度的情況下,物資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的留給當地百姓。”


    雄鷹團出發了,他們遣散了百姓,讓百姓先進山生活,等主公重新拿下荊州,他們再出來。


    另一頭,雪豹團淩雲也有了動作,相比於費斌,淩雲更是一員儒將,他沒有軍師,一切軍政要務都是他自己作決定,當他知道主公要在上洛給童淵辦喪事的時候,就知道,主公這是在敲打劉崇,徹底將他定在人人皆可誅的恥辱柱上。


    荊州肯定會拿迴來,他們雪豹團現在要做的,提防益州劉璋搗亂,然後想辦法將嬌夫人和公台先生救出來。


    如此一來,就得和猛虎團的兄弟刀兵相見了。


    淩雲向來沉默寡言,喜歡吃螞蚱腿,誰都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但是雪豹團對他無比信服,因為淩雲從來沒有下過一次錯誤的命令。


    此刻,他望著自己的十萬大軍,道:“猛虎團的兄弟,對不起了,誰讓你們選錯了山頭呢!”


    ——


    荊襄九郡,淮南淮北,上上下下洋溢著一股肅殺的氣勢,上到當權者,下到百姓,都禁止了一切娛樂項目。


    蔡夫人出去走了一圈,發現荊州的所謂豪門,都已經名存實亡了,她知道了林澤的厲害,明白,這個天下,能鬥得過林澤的人,天下沒幾個,如果自己不老實,自己和蔡瑁這一支也得死,所以她隻能返迴嶽陽村。


    她迴去的時候,發現黃忠將軍帶二十萬中軍迴來了,嚇得冷汗直流,別說林澤沒死了,就算林澤死了,誰也別想亂了這片土地。


    隻可惜,林澤沒有兒子。


    自己一定要給林澤生個兒子!


    劉錦兒看到蔡夫人迴來了,知道嶽陽村不會有危難,她隻留下五萬人以備不虞,剩下十五萬人由黃忠帶領去揚州城,增援軍師。


    黃忠手裏有迫擊炮,郭嘉肯定需要這個。


    她知道,周瑜一定會趁著相公親自坐鎮揚州之前,對揚州發動進攻,具體周瑜和軍師怎麽打,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根本無法預判,她能做的,隻有穩住全境一千多萬百姓。


    山雨欲來風滿樓,到處都在備戰,但是誰都沒想到,周瑜對曲阿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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