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頭也格外的痛。


    她一偏頭,就瞧見一旁跪著幾個太醫,看見她醒了,頗有種喜極而泣的意味在。


    茯苓連忙倒了杯溫水,蕭胤慢慢喂了下去,柔聲道:“你中毒昏迷,睡了一下午。”


    虞江尋一怔,她腦子現在有些混沌,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低聲說:“晚上了麽?我什麽時候暈的?”


    她沒有自稱嬪妾,蕭胤現在也不在乎這些小細節了,柔聲迴應:“你用過午膳之後就一直昏睡不醒,朕很擔心你。”


    虞江尋總算想起來今日都做了些什麽。


    她第一反應就是,那荷花有問題。


    她急切地說:“陛下,快派人去查查荷花,荷花說不定有問題......”


    她一整日都沒有接觸什麽新奇的東西,除了那些荷花是別人送來的。


    見她還有些迷糊,卻還是這麽敏銳地就察覺到了異樣之處,蕭胤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後安撫道:


    “朕都知道,你乖,荷花沒有問題,是裏麵的水有問題。”


    虞江尋安靜了下來,卻有些發抖。


    蕭胤頓了頓,問:“抖什麽?”


    “陛下,嬪妾好怕啊。”


    她的小臉慘兮兮的,發絲胡亂地撒在他的身上,就窩在他的懷裏低聲啜泣。


    “為什麽嬪妾總是會經曆這些可怕的事情,連奴才送來的荷花都有問題,嬪妾真的害怕,萬一有一日,嬪妾被旁人所害,隻怕來不及向陛下道別,就先走了......”


    蕭胤聽著她的話,仿佛已經想象到了那一刻。


    真要是這樣,他該有多心痛。


    “不許胡說,阿尋,你好好活著,你會一直陪在朕身邊的。”


    虞江尋小臉布滿淚痕,她的力氣尚未完全恢複,輕輕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低聲道:“可是嬪妾真的好怕啊......”


    蕭胤喉結滾了滾,滿心澀然,不知該如何安慰虞江尋。


    後宮爭端不休,他若是離虞江尋太近,就隻會導致她招人嫉恨。


    有些時候,蕭胤也恨極了這些爾虞我詐,從前他都無所謂,誰被害了,誰害了人,都與他關係不大。


    可是如今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也被牽扯進去,險些喪命,他就格外害怕。


    不知道從何時起,虞江尋在他心裏的位置,已經越來越清晰明顯了。


    “阿尋,朕會保護好你的,相信朕。”


    他包住了虞江尋的手。


    虞江尋點頭,蕭胤自然是要為了她抓住真兇的。


    “你方才說,是奴才送來的荷花?”


    虞江尋嗯了一聲,仔細迴想了一番,說:“那兩個奴才,嬪妾沒有見過,茯苓當時也瞧見了他們的模樣。”


    後宮宮女太監眾多,除了這些妃嬪身邊的下人虞江尋能有印象之外,旁人就沒什麽印象了,花房的奴才她都沒見過幾次,所以並不清楚那兩個奴才是哪裏來的。


    蕭胤當即道:“來人,現在去找到那兩個奴才,帶著茯苓過去指認。”


    他本以為如今天黑了,今晚隻怕要找很久,沒想到他們剛出去不久,就押著人迴來了。


    侍衛解釋道:“卑職出去時,看到這幾個奴才都坐在一棵樹底下,他們的膝窩都受了傷,很難走遠......”


    蕭胤一愣,看到這些奴才膝蓋處的血跡,問:“你們這些傷,都是誰幹的?”


    他們早就被嚇傻了,聞言也不敢撒謊,當即道:“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就是突然冒出來幾個侍衛一樣的人,將劍舉起來,轉眼間就把奴才的膝蓋傷了......”


    他痛到唿吸都要停窒了,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們都打算四散逃迴自己的屋子了,突然出現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傷了,拿著劍將他們逼坐在樹底下。


    蕭胤冷笑一聲,暫且不追究這個問題。


    “說,是誰指使你們下毒的?”


    幾人麵麵相覷,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什麽毒?奴才沒有下毒啊!”


    見他們依舊嘴硬,蕭胤淡聲道:“上一個嘴硬的下人,是什麽下場,朕想你們都有所耳聞吧。”


    他說的是竹青。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幾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虞江尋死死盯著他們,問:“往年都不會專門擺弄那些荷花,為何今年偏偏要送去各個宮裏?”


    “這......這是皇後的示意,說看這些荷花就這麽開敗了怪可惜的,讓奴才等人仔細修剪一番,給各宮娘娘送去,也就圖個好看!”


    蕭胤眯了眯眼,道:“請皇後過來。”


    周盛海急匆匆去了。


    現在雖是夜晚,皇後卻還沒睡,聽到蕭胤召她去漱玉閣,心不由得一沉。


    皇後匆忙過來的時候,看著屋內的陣仗,不由得一愣。


    緊接著,蕭胤就問:“皇後,是不是你讓奴才去修剪那些荷花,然後送去各宮的?”


    皇後擰著眉說:“是臣妾囑咐的,出什麽事了麽?”


    他掀起眼皮:“阿尋和德妃都中了毒,你竟不知道麽?”


    皇後一噎。


    她今日都忙著去盯蕭宸錦的功課去了,出了什麽動靜,她的確不知道。


    “阿尋和德妃兩人先後中毒昏迷,性命垂危,太醫看了,問題就出在這花瓶裏的水上,水被人下了毒。”


    皇後驚駭不已,連忙看向虞江尋,發現她現在沒什麽大礙了,猛然鬆了一口氣,辯解道:


    “這件事是臣妾囑咐的,可是臣妾也隻是想讓眾姐妹都高興高興,而且,這種事情臣妾不會親自經手,都是下人做的,誰會趁此機會下毒,肯定是和臣妾無關的啊!”


    蕭胤淡淡嗯了一聲,道:“朕知道。”


    皇後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傻到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畢竟這可是她親口囑咐的。


    “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這幾個奴才,是你特意安排的麽?”


    皇後打量了幾人,搖搖頭說:“臣妾是直接向花房的主管太監說的此事,至於他安排了什麽人,臣妾一概不知。”


    蕭胤問茯苓:“是哪兩個奴才把花瓶送來的?”


    茯苓指了指兩人,蕭胤問:“這花瓶,還有誰接觸過?”


    他們默契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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