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好看,本身底子就好,眉毛怎麽描都好看。


    蕭胤坐在虞江尋身邊,拿著眉黛一點一點地細致畫眉,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虞江尋隻覺得眉頭癢癢的,忍不住想躲。


    “別動。”


    蕭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酥酥麻麻的。


    突然,蕭胤將眉黛放下,疑惑地說:“朕怎麽聞著,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氣味?”


    虞江尋身軀一僵,迴想起自己在湖邊和蕭承熙拉扯過的場景。


    她大意了,應該迴來後立馬換一身衣裙的。


    虞江尋強裝鎮定地詢問:“什麽氣味?”


    蕭胤一時也說不出來。


    他依稀記得,今日蕭承熙去找他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安神香的氣味。


    因為氣味比較特殊,蕭胤還專門問了一句。


    當時蕭承熙隻告訴他,這幾日他睡不好,所以夜裏有點安神香的習慣。


    而且他的安神香還是特製的,有淡淡的果木清香。


    方才他為虞江尋描眉,靠近她時,總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果木清香。


    一開始蕭胤並未在意,隻是突然想起,這味道他似乎在蕭承熙的身上聞到過。


    隻是沒有蕭承熙身上的濃烈。


    他蹙著眉,沉聲問:“你用安神香了?”


    虞江尋表麵看似淡定,實則心尖已經在打顫了。


    此時此刻,越掩蓋什麽,反倒會越可疑。


    於是,她故作沉思的樣子,半晌後突然道:“嬪妾想起來了,今日嬪妾在湖邊遇見了太子妃,太子妃性子格外溫和,與嬪妾投緣,所以與她多聊了幾句。”


    “當時嬪妾在她身上隱隱聞到了安神香的氣味,應當是那時不小心沾染上的。”


    既然她都是太子妃了,和蕭承熙同住一宮,那麽兩人用了同樣的安神香,也說得過去。


    蕭胤嗯了一聲,打消了自己方才心中一閃而過的荒謬想法。


    “朕今日見了魏婉儀,大方得體,你平日裏若是無聊,可以多尋她說說話,難得有個和你有緣分的人在。”


    虞江尋笑著點頭。


    她確實和魏婉儀有“緣分”。


    蕭胤盯著虞江尋的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看你現在氣色也好了,臉頰也紅潤了起來。”


    虞江尋依戀般追著他的手,故意將臉頰貼了上去。


    蕭胤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輕聲說:“一會朕為你換藥。”


    虞江尋動作頓住,瞥了他一眼,立馬就看穿了他的意圖。


    “不用陛下,嬪妾身邊有宮女服侍。”


    “那怎麽能一樣?”


    蕭胤麵不改色地忽悠。


    “朕為你換藥的話,才能直觀地看到你的傷勢如何,否則平日裏就光靠你這張嘴說快好了快好了,朕實在不敢相信。”


    虞江尋故意說:“可是嬪妾現在還受著傷,實在不宜服侍陛下。”


    蕭胤手指曲起,敲了敲她的額頭。


    “想什麽呢。”


    虞江尋懶懶道:“嬪妾想的沒有陛下想的多。”


    最後,蕭胤還是堅持為虞江尋上藥。


    青天白日,漱玉閣的大門卻緊閉,眾人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麽迴事。


    帷幔落下,看著眼前人的樣子,蕭胤眯起雙眸,耳根微微泛起了紅。


    虞江尋肩膀處的傷口好得很快,早已結痂,隻是突兀地出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看著格外紮眼。


    她知道這塊傷疤醜,若是蕭胤親眼看見了,也說不定心中會有所嫌棄。


    可虞江尋毫不避諱這一問題。


    畢竟,愛一個人,就要連她的缺點一並愛上。


    蕭胤早晚都能看見她的傷疤,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地展現給他看,時刻提醒他,這醜陋的傷疤,是為他擋箭才留下的。


    傷口結痂後,摸著已經不痛了。


    蕭胤目光複雜,看了許久後,虞江尋低聲問:“陛下是不是覺得很可怕?是不是覺得嬪妾的身子不完美了?”


    蕭胤沒說話,他沉默的態度讓虞江尋的一顆心徹底冷了下來。


    可是隨後,他卻做出了一個令虞江尋感到驚訝的舉動。


    蕭胤忽然將虞江尋圈在懷裏,俯首,用熾熱的唇碰了碰結痂的傷口。


    明明已經不痛了,可是看到蕭胤如此珍重地吻了上去,那陣尖銳的痛意似乎再度襲來。


    無人心疼的時候,她是堅強的。


    一旦有人心疼她,傷口就會隱隱作痛。


    虞江尋閉上雙眼,喘了口氣,悶聲說:“嬪妾已經不痛了。”


    蕭胤依舊一點一點吻著,唿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格外的灼熱。


    “阿尋,可是朕好心疼。”


    他啞聲說。


    虞江尋睫毛顫了顫,伸手摸向蕭胤的耳根。


    “陛下心疼,日後可要保護好嬪妾,不要再讓嬪妾受傷了。”


    他抱緊了虞江尋,語氣認真:“一定。”


    蕭胤為虞江尋換著藥,輕聲說:“朕會讓太醫院的太醫們盡快研製出好用的褪疤藥來,朕知道,你還是在意的。”


    的確,她怎能不在意。


    她不想帶著這一塊醜陋的疤痕過一輩子。


    虞江尋主動問起:“陛下,今日賢妃娘娘的燙傷怎麽樣了?”


    “你自己都這樣了,還要關心別人。”


    蕭胤睡在她的身旁,輕聲說:“你放心吧,就算朕不給她藥膏,以賢妃的性子,也絕不可能虧待了自己。”


    虞江尋就道:“她今日向嬪妾道歉,嬪妾其實並不覺得委屈,事情都過去了,隻是她態度強硬,仿佛嬪妾不原諒她,就......”


    這件事,哪怕虞江尋不提,蕭胤都能想出個大概來。


    賢妃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


    “以後,你盡量離她遠些,不要在她麵前晃悠。”


    “可是嬪妾已經盡量少出門了,這次陛下為嬪妾晉位,難免會有人在意。”


    她有些委屈,聲音帶著淡淡的鼻音,悶悶的。


    “朕這次,甚至想將你晉為九嬪之一。”


    隻是皇後第一時間勸誡,他也理智了些。


    虞江尋入後宮不久,晉位太快本就容易惹人爭議。


    更何況,九嬪之一的位子豈是這麽好坐的,


    她資曆不夠,就算勉強成了一宮的主位,也會惹人非議。


    虞江尋挑了挑眉,正感到驚訝,隨後蕭胤的手忽然覆上了她的小腹。


    “若是你能懷有身孕,朕就可以將你晉為九嬪之一,這樣別人自然不敢看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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