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芸渾身一顫,像受驚的小鹿般掙脫開來,臉頰緋紅:"別...別鬧。我知道錯了。送我迴知青點吧。"


    她轉身快步往前走,心跳如擂鼓,耳根發燙。


    身後傳來李向陽的腳步聲,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跑什麽"李向陽在後麵笑著喊。


    "誰...誰跑了!"黎小芸的聲音帶著羞意,"我這是怕迴去晚了。"


    "不是跑那你等等我啊。"李向陽突然加快腳步,一把抓住黎小芸的手腕。


    黎小芸被他扯得轉過身來,撞進他懷裏。


    她慌忙要退開,卻被李向陽摟住了腰。


    "你...你幹什麽"黎小芸唿吸有些急促,手掌抵在他胸前,卻使不上力氣。


    "不是說我猶豫麽"李向陽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現在不猶豫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黎小芸隻覺渾身發軟,雙腿有些發顫。


    她雙手抵在李向陽胸前,想要推開,卻被他摟得更緊。


    "李向陽,你...你別這樣..."她的聲音已帶上了一絲顫抖。


    "怎樣"李向陽故意問道,手臂卻絲毫未鬆。


    "就是...就是這樣..."黎小芸感覺自己快要融化在他懷裏,臉頰燙得嚇人。


    "那這樣呢"李向陽低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黎小芸渾身一震,趁他不備掙脫開來,踉蹌著往前跑去。


    "你再跑,我可就追了。"李向陽在後麵喊道。


    黎小芸腳步一頓,隨即跑得更快了。


    李向陽笑著追上去,很快就追到了她身邊。


    就這樣,兩人在月光下你追我趕,直到知青點近在眼前。


    黎小芸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轉身瞪著李向陽:"你...你再敢過來,我可喊人了。"


    李向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好好,不過來了。"


    黎小芸這才轉身要走,突然又迴過頭:"李向陽。"


    "嗯"


    她快步走到李向陽麵前,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啄,隨即轉身飛快跑進了知青點。


    月光下,李向陽愣在原地,嘴角還留著她的餘溫。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跳得厲害。


    "這丫頭......"


    他盯著黎小芸消失的方向,腦子裏亂糟糟的,腳步輕飄飄的就往老宅走。


    一路上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推開老宅的院門,玄貓和小虎早就等在那裏。


    小虎歡快地圍著他轉圈,玄貓倒是懶洋洋地趴在屋簷下,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直翻白眼。


    "嘿嘿,"李向陽蹲下來摸了摸小虎的腦袋,"你說你主人是不是傻了"


    玄貓輕蔑地"喵"了一聲,仿佛在說:"可不就是傻了嗎"


    進了屋,李向陽連燈都沒點,直接躺在炕上,渾身都熱乎乎的。


    "還有一個多月......"他自言自語,"一個多月她就是我媳婦了。"


    這話一出口,他又忍不住傻笑起來。


    想起黎小芸臨走前那一吻,心裏就跟灌了蜜似的甜。


    老宅許久沒人住了,有點冷,但此時的他渾不在意,腦子裏全是黎小芸那張紅撲撲的小臉,還有她慌亂逃開時的背影。


    "哈哈哈,就差一個多月了,今後我也是有媳婦的人了......"李向陽在炕上打著滾,樂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這下可真成家了!俺也算個頂門立戶的人嘍!"


    他摟著被子,又踢又蹬:"老天爺開眼啊,小芸,長得俊,幹活麻利,還是老師有知識有文化。妥妥的賢內助……"


    玄貓懶洋洋地趴在炕頭,聽著主人絮絮叨叨,不屑地打了個哈欠。


    小虎倒是一臉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還"汪"一聲應和。


    李向陽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黎小芸那羞澀的笑容和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他才迷迷糊糊睡著。


    "咚咚咚!"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他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這麽早誰呀"


    李向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不情不願去開門。


    "向陽哥!我!二狗!"


    開了門,就見王二狗正縮著脖子站在院子裏,一張臉凍得通紅。


    見到是他,李向陽打了個哈欠,驚訝問道:"大早上的,你不摟著媳婦好好溫存,跑我這抽什麽瘋"


    "別提了,溫存個屁..."王二狗苦著臉,"我昨晚喝多了,啥也沒幹,讓馬紅霞看笑話了。"


    聽到這話,李向陽險些笑噴了:"啥情況你這是酒量不行"


    "也不能說不行吧。主要是馬紅霞她能喝啊。"王二狗撓著頭,一臉懊惱,"我本來想著喝點酒壯膽,該辦的都辦了,然後趕緊將事兒定了,然而誰知道幾杯下肚,撐不住了,就是想幹點啥,那也是有心無力……"


    "哈哈哈……不行了,你讓我笑一會。所以這一晚上,你是啥也沒幹……"


    "哎呦,你就別笑話我了。"王二狗一屁股坐在院子裏的石墩上,滿臉懊惱,"對對對,啥也沒幹。還他麽吐了,讓人照顧我一宿。天亮了,人才走,還讓我好好休息。"


    "哈,馬紅霞人可真好。"李向陽調侃道,"這麽照顧你。"


    "可不是麽。"王二狗撓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還幫我擦臉,給我蓋被子......"


    說到這兒,他突然愁眉苦臉起來,"向陽哥,你說我丟了這麽大臉,今後可怎麽辦啊"


    李向陽正要說話,忽然看見玄貓慵懶地從屋裏走出來,衝著王二狗翻了個白眼。


    玄貓那副嫌棄的模樣,看得李向陽忍俊不禁。


    "問題不大。"他笑著說,"人家不是照顧了你一宿,足見對你的心思了。"


    "真的"王二狗眼睛一亮。


    "那還能有假"李向陽拍拍他肩膀,"要我說啊,這反倒是好事。你想啊,她要是對你沒意思,能管你到天亮"


    "這麽一說也是。"王二狗眼中重新燃起希望,"那酒量這事......"


    "慢慢練唄,急什麽。"李向陽安慰道,"再說了,你看我和小芸,也沒靠酒壯膽啊。"


    "那是,那是。"王二狗連連點頭,突然眼珠一轉,"不過向陽哥,你和小芸昨晚......"


    他話沒說完,就被李向陽一個眼神瞪了迴去:"你小子想什麽呢我可是正經人。"


    "是,您可正經了。"王二狗憋著笑,"那您老臉紅啥該不會......"


    "滾蛋!"李向陽作勢要踢他,臉上笑意藏不住,"大清早的,不說人話是不是"


    兩人正鬧著,忽然聽見村裏傳來一陣嘈雜聲。


    李向陽和王二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出院子,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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