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脫了妝的臉頓時煞白,愣在那裏忘了動。


    巡視考場的人員向這邊走來,見顧少珩露出嚴肅的眼神,這才匆匆迴神離開考場教學樓。


    顧大哥肯定是怕她被巡場人員批評,為了她好才嚴厲要求她離開的。


    肯定是這樣的。


    因為顧大哥最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全校那麽多女生,他隻對她一個人單獨輔導。


    考試的時候還特意來考場看她,她感覺得出來,她對顧大哥是特殊的。


    她有種預感顧大哥早晚會愛她愛得不能自拔。


    楚晚自我安慰著,她的預感向來很準,隻是自從來北平後,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大概是蘇韻和錢富貴去小樹林迴來後,一切就都變了。


    迎著正午頭的陽光,楚晚心不在焉地走出考場。


    本來以為她會是第一個出考場的,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衣服頭發,露出可愛的笑臉,準備迎接眾人欣賞的目光,和報社記者的照相機。


    然而,等她抬起頭來時,卻發現騷動的人群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大門口。


    各報社記者激動地按快門,還高聲喊著,“第一位出來的考生不就是國慶大典上的女坦克手嘛!”


    “沒錯就是她!如此好看的麵容世間絕無僅有!”


    “請問蘇同學,你和司家是什麽關係?司團長為何會牽著你的手?難道你們是……對象?!”


    “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天生絕配啊!”


    楚晚眼睜睜地看著,手指甲死死掐進掌心,看著蘇韻得到了一切本應該屬於她的東西。


    看著她被眾星捧月,被所有人喜歡誇讚,嫉妒得幾乎要發瘋。


    楚晚神色變得瘋狂,她恨不得衝上去撕毀那張狐狸精臉。


    恨不得找一群男人把破鞋搞爛。


    本來就是一隻破鞋,在這裏裝什麽清高。


    等考試成績出來,她的偽裝自會不攻自破。


    到時候,看她還有什麽臉在北平混!


    隨著考試結束鈴聲響起,陸陸續續的考生出來。


    楚晚陰狠的看了眼滿臉害羞甜蜜和司桀霆手牽手接受記者采訪的蘇韻,不甘心的離開。


    蘇韻羞窘的不行,原本是要避開報社記者的,可司桀霆握著她的手不鬆。


    還使壞的摸在她的腰肢,不讓她掙紮逃離。


    司家都曾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雖然已經淡出大眾視野,眼尖的記者們還是認出了他們。


    “請問司將軍與司夫人,這麽多年隱居世外,是什麽緣由讓二位來北平公開露麵的?”


    “這位臨時頂替坦克手的蘇同學和司家又是什麽關係?”


    “我們看她與司團長手牽手,兩人是不是在處對象?”


    記者們爭搶著詢問,任何一個問題拿出來,都能引起轟動。


    先前國慶閱兵時女坦克手事件都引起了國際轟動,幾乎全國各地的報社都在打探那位神秘的女坦克手身份。


    隻可惜,她的身份背景太過強大。全國熱議的話題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沒有人再提起,更是無從查起。


    今天二次大考,竟然又讓記者們看到了。而且還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還是與司麵司團長手牽手出來的!


    其引起的轟動效果不亞於那天國慶閱兵時。


    那天女坦克手下場後人就消失不見了,今天司家人好像有意向外界公開她的身份,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沒有否認就是肯定。


    要不然以嚴厲著稱的司大將軍和科學家司夫人,不會親自來送人,還在大門外靜靜等了三個半小時。


    如此舉動早已說明了一切。


    司桀霆宣誓主權般的高大身軀護著被眾人圍擁,爭相采訪想和她說話的小嬌媳。


    壓迫性十足的冷眸散發著震懾寒意,麵對眾多記者的提問,隻迴答了一句,“這是我們的家事,無可奉告。”


    記者們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家事……


    也就是說是一家人唄。


    看那占有欲十足的保護舉動,可不是血緣關係的家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兩人是對象!


    因為軍人身份不能公開宣揚這種事情,表現得這麽明顯跟明說差不多。


    記者們心領神會,默默地在本子上記下,明天各大報紙頭條又熱鬧了。


    司桀霆說完該說的,攬著快要跟他急眼的小嬌媳上了軍車。


    記者們去采訪其他出來的考生,見到最年輕英俊的顧教授出來,紛紛圍上去采訪。


    軍車裏,司父司母上車後,李軍醫和司伍也過來打了聲招唿。


    “這是調配的草藥包,特殊時期腹痛的時候可以敷在腹部。”


    李軍醫遞給她,給的並不多,隻有幾包,“以後有用到的,隨時來找我拿。”


    蘇韻發現今天的李軍醫特別好說話,而且司桀霆也沒有散發火藥味,可能是希望她常去看望李奶奶。


    她道了聲謝收下。


    坐在後排的司父不悅地幹咳一聲,沉著臉對她這種送東西隻送一個人的行為很是不悅。


    李軍醫迴了他一個白眼,沒和夫妻兩人打招唿就走了。


    司伍本來是跟著來和司家人論論族譜關係的,看到場麵如此尷尬,隻和小堂嫂眨了眨眼就拄著拐杖蹦躂著追李軍醫去了。


    蘇韻笑著把草藥包分給司母一半,隱約能夠聞出艾草益母草的味道,“爸媽,你們別介意,李軍醫隻是單純的喜歡氣人。”


    其實心並不壞,知道就算隻給她,她也會和司母分享。


    這些司母當然清楚,隻留了兩包,“你倒是挺了解她。”


    兩個人看得出來關係很不錯,李軍醫那個人,人至察則無徒,能和她成為朋友也算一種本事。


    “今天考得怎麽樣,怎麽提前出來了?”司母以長輩和科學家的身份詢問一下她的考試情況。


    有不會的,以後她可以幫忙輔導一下。


    蘇韻活動著酸疼的小手,紅嘟嘟的小嘴突然孩子氣起來,“手疼,不想寫了。”


    司母有些不悅地抿著嘴,以前就聽說這個小丫頭好吃懶做,嬌生慣養,難不成才裝了幾天就裝不下去了?


    大考怎麽能耍小孩子脾氣,司母想要嚴厲地批評她幾句,但是看到她委屈粉嫩的小臉,還有都寫紅了的小手,話到了嘴邊說什麽也說不出來。


    司家九代單傳,從來沒養過什麽寶貝女兒。


    家裏的男孩子都是從小丟在部隊散養,受傷流血是常有的事。


    哪有這麽嬌氣,因為手疼就不做試題的?


    司母沒養過女兒,沒啥經驗,一時語塞了。


    倒是司父表示理解的點頭,對顧家人頗有意見,“不怪你,怪老顧家不會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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