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中,還夾著哀嚎。


    一邊喊著出人命了,一邊喊我解釋清楚,怎麽就任由王家篾他清白,見死不救……


    我依舊無動於衷。


    瞎子把事情換了。


    這就意味著我打開的那個錦囊,師姐要求我出師夜護住瞎子性命,無條件答應瞎子一件事情,已經完成。


    我和瞎子,便是兩清了。


    很快,瞎子就被打的奄奄一息。


    王夫人喝停保安,厭惡說:“真打斷腿了,王家還得給他治,找個垃圾堆丟了,丟遠點兒,免得他找迴來。”?


    保安這才停下拳腳。


    他們太賣力了,一個個都額頭上汗水直冒,幾人一起抬起瞎子,匆匆往別墅外跑去。


    王夫人又吩咐,讓人上樓把張道長的屍體抬下來,好好處理。


    立即一個王家人站出來,領著兩個保安上樓。


    王夫人和王一鳴隨後往樓上走來。


    很快,保安和王家人先進來了。


    他們態度畢恭畢敬,匆匆到了窗戶旁,抬著張道長的幹屍走離開。


    約莫幾分鍾後,王夫人和王一鳴才進了房間。


    王一鳴臉色微微發白,他麵容發苦,不敢正眼看我。


    王夫人手中卻握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子。


    “陳先生。”


    王夫人和先前判若兩人,端莊中帶著溫婉笑容:“我曉得,你們這一行收酬金,更喜歡黃魚,還好您果斷出手,才救了我家當家的一命……否則,我家當家的,真要死不瞑目了。”


    ?“按照現在的金價,這條黃魚值五十萬,先前是我們對您冒失了,多出的部分,是賠罪。”


    我接過王夫人手中的木盒,稍稍掂量一下,便往外走去。


    王一鳴一愣,欲動又止。


    “陳先生,你去哪兒?”


    王夫人微慌,喊了我一聲。?我走出房間,徑直下樓。


    院裏不少王家人,都謹慎看著我,卻沒人敢靠近。


    先前耀武揚威,驅使保安打瞎子的那王家人,則對著我滿臉恭敬笑容,上前要套近乎,我根本不理睬他,擦身而過。


    前腳剛邁出別墅大門,王一鳴和王夫人追上來了,擋在我麵前。


    王夫人氣喘籲籲,不安問:“陳先生……你是有哪兒不滿意嗎?酬金太少?”


    “這都是小事兒,這條黃魚,是先前一鳴答應你的,我還沒說王家對您的感激呢。”


    ?王夫人的言外之意尤為明顯。


    “陳千叩,你……”


    王一鳴正要開口。


    王夫人頓時瞪了他一眼,訓斥:“一鳴,你怎麽和陳先生說話的?”


    王一鳴臉色微變,稱唿變了。


    “陳……陳先生……是這樣的,我爸還沒醒呢,剛才那鬼東西隻是被打跑了,不曉得會不會再迴來。你能不能一並處理了再走?”?


    王夫人連連點頭,眼中都是祈求。


    “不能。”


    我簡單利落的迴答。


    王一鳴又是一愣,隨即咬牙道:“加錢呢?再添一塊金磚!”


    我依舊無動於衷,說:“再加十塊也沒有用,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管王家的事情。”


    ?“這……”


    王一鳴啞然無聲。


    王夫人臉色變了變,不自然道:“陳先生,我曉得你們先生辦事兒講規矩,說因果,你接了王家這樁事,不會不管的,不然,我家當家的出事,你也要受牽連。無非,你想多要酬金而已,超過十塊金磚,的確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不過,五塊還是沒問題的,加上您手頭的,就是三百萬了!”


    “整個荊州,也就我王家有這樣的手筆,您和我王家交好,沒錯的。”


    話語間,王夫人隱隱又有些自豪。?我淡淡一笑,又道:“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管王家的事情,沒錯,是王一鳴請我來的,可同樣,也是王一鳴,趕我走的。”?


    “我說過,我走了,再想我迴來,就沒那個可能了。”


    “即便王家給出過半家產,我一樣沒有興趣。”


    ?王夫人一陣錯愕,臉色陰晴不定。


    我沒有停頓,又道:“至於規矩因果一說,我還會迴來救王半城,是因為離開時接到瞎子電話,他用了一件事情來交換,非要我救人不可。因此我不是替你們王家辦事。而是瞎子,今天不要王半城死。”?


    “至於這塊金磚多出來的錢,你們說過,是出言不遜的賠罪。”


    “再跟上我,王一鳴,我會繼續把你捆在樹上,至於你……”?


    我看王夫人的眼神,多了一絲冷漠。


    王一鳴和王夫人,兩人都呆若木雞。


    王夫人更是身體微顫,險些站不穩。


    “那他們打人,你……你為什麽……”


    王夫人嘴唇嗡動,急得都手足無措了。


    王一鳴一個激靈,卻反應過來,他衝著院內喊道:“精睛神算!快!快點去找精睛神算!”


    顯然,王一鳴清醒的多,還寄希望在瞎子身上……


    王家人連帶著剩下的保安,蜂擁擠出了別墅。


    我根本沒理他們,徑直往外走去,沒有人敢跟上我了。


    等到了大路邊兒上,剛好一輛出租車經過。


    我攔下來車,的哥熱情的問我去哪兒。


    我隨口迴答了棚戶區的地址。


    夜間不堵,僅僅十分鍾,便到了路口處。


    其實,和瞎子兩清了,我沒必要再看著餘箐,更沒必要迴來棚戶區。


    可我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麽還是說了這兒的地址。


    或許,是我對瞎婆婆的憐憫之心,想要在她大限後點上四炷香。


    又或亦,我此刻並沒有什麽好的地方可去,棚戶區多少算是熟悉。


    給錢下車,正朝著下崗職工旅館走去,卻瞧見棚戶區深處有火光彌漫。


    “走水了!走水了!”的尖聲呐喊持續不斷。


    還夾雜著罵聲,是說瞎婆婆臭要飯的,家裏堆滿了破爛紙板子,安全隱患大的不得了,燒死一個死老太婆沒事,要是連累了別人,她死了都得下油鍋。


    我蹙眉頓足,眺望著火光傳來的方向,內心疑惑不已。


    瞎婆婆的確頭重腳輕的行死相。


    可大限分明是在三天後,怎麽會提前到了今天?


    頭重腳輕的死,是死於油盡燈枯。


    火災被燒死,那就是火厄了。


    她白天沒露出火厄相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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