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茹薇沒有正麵迴答,這個時候,他倒是沉默了,或許是因為,徐行給出的答複,他並不滿意,又或許,從一開始,這賭約,就隻是一個幌子,為的是讓徐行能夠打個包票。


    有的時候,雲茹薇真的非常羨慕,他羨慕虞美人,也羨慕玫瑰。


    縱然他並沒有見過玫瑰,但是他知道,如今被派遣到滇黔,混吃等死的杜康,是這個世界上,最愛玫瑰的男人。


    雲茹薇也曾聽過,楚王伯令,和虞美人的故事。


    不知道徐行在殺死伯令的時候,虞結和虞美人,是什麽感想。


    虞結肯定是無所謂,反正自己都要死了,這操控多年的傀儡,死了也罷了。


    隻是,虞結不會這樣說出來,因為他唯一的寶貝女兒,都給了伯令,談什麽死了罷了。


    或許,每個嶽父,對於女婿的態度,都恨的是咬牙切齒,卻也不盡然,有些嶽父,比較通情達理,同女婿關係非常融洽,隻是,那種肩膀齊為弟兄的關係,最好還是杜絕,免得翁婿二人,一起到七重天那種特殊場合去鍛煉身體。


    順帶一提。


    徐行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為了男人的欲望,而迫使讓女人,委身侍奉,走上一條不歸路,七重天這種大型夜間娛樂場所,在徐行統一天下後,全境掃蕩,一個不留。


    然而,在杜康執政的世代,七重天升級成了九重天,酒色財氣中的色,成為了九州最具影響力的行業,俗稱,四傑俊秀。


    “茹薇,你知道嗎?”


    “我幼年時期,就拜師先生了,隻是可惜,我天賦一般,先生也不是很看重我,不過,對我一直非常照顧。”


    “這個情況,從我進師門,到藝滿下山,都是如此,雖然中間有些不愉快,我甚至還偷摸著和周康打架,但是,那七年的時光,算是目前為止,我最輕鬆愉快的時光。”


    “你知道,為什麽嗎?”


    雲茹薇搖了搖頭,似乎對於這件事的原因,並沒有特別感興趣,畢竟,他想聽徐行說的,不是這些話。


    “因為我這個人,從小脾氣就不好,就好像是那糞坑裏麵的石頭,又硬又臭,上不了大雅之堂。”


    “別人說我兩句,我能打斷人兩顆牙。”


    “每當我要發火的時候,那個世界的雲茹薇,就會非常和聲和氣的,攔在我身前,向別人道歉。”


    “你也知道的,他是你在那個世界的同位體,按照常理來說,你們的相貌,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那麽好看,別人看到一個,外表出眾,性格溫柔的少女,攔在身前,斷然是很難再動手了。”


    “別人不動手,我也難免要收斂,所以,真正打起來,打到天昏地暗的,這十九年來,也不過一次。”


    徐行講了一個故事給雲茹薇聽,看過前文的讀者都知道,在楚王宮,徐行曾經與一個戴著石頭麵具的男人交手,從上帝視角,不難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公孫紹,也叫袁瓚。


    交手的結果,顯而易見,徐行被打的很慘,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除了星塵呐喊在進化之後的一波看似洶湧澎湃,實則沒有造成什麽實際性傷害的爆發以外,從頭到尾,都是公孫紹在壓製徐行。


    “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把你打的如此狼狽的人,那他的實力,是有多麽恐怖啊。”


    在雲茹薇的心目中,不管是風安,亦或是徐行,都是同齡人的翹楚,事實,也確實如此。


    不管是上官雄門下的其他六位青年才俊,亦或是司馬一派,玄家兄弟一派,這些人之中,都沒有勝過徐行的人。


    再朝上麵數一數,仁山一派,小三色堇,偷襲才勉強和徐行戰平,由此可見,徐行在吳越春秋劇情中,便已經擁有大三色堇團體以上的實力了,要和仁山打成平手,雖然有點吃力,但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與項公交手,雖然隻是一招之數,卻也強出不少。


    唯獨難以對付的,或許就是公孫紹和猜拳三人組。


    公孫紹擁有時間停止能力,加上本作最強武靈,元。


    實力基本等於是天花板,沒有之一,徐行打不過也很正常。


    猜拳三人組,在徐行沒有覺醒時間停止之前,基本上是穩輸的,在覺醒了時間停止之後,堪堪與猜拳三人組可以打個不分伯仲。


    很多人都覺得,猜拳三人組是三個老頭,實力不濟,單純靠著團隊配合,才能夠達到準頂級水平,但是事實情況,卻並非如此,這三人組,除了布先生以外,其他兩個人單拎出來,放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至少是一流守門員。


    仔細想來,猜拳三人組,與上官雄是同一時期的能力者,能夠在雄武一代,堪稱一流守門員,已經是非常恐怖的水平了。


    縱是如此,現在的徐行,也已經是可以輕鬆勝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了,這是一種天賦使然的東西,和努力,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過,這並不代表,徐行不夠努力。


    從七歲,到十四歲的七年,是與上官雄,雲茹薇這一師,一友的七年,更是與師弟周康,齊頭並進的七年。


    或許,那七年,已經是徐行最快樂的時光了,一輩子,能有多少七年?


    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稀。


    稍微做一下乘除法,一輩子,也就十個七年,很多人運氣比較差,甚至連一個甲子都沒有熬過,就已經提前退出遊戲了,人生嘛,和遊戲沒有什麽區別。


    創建賬號,就是一個人出生了,小概率會出現伴生角色,比如說雙胞胎,三胞胎這些小概率事件,並且伴隨著伴生角色的數量越大,出現概率也就越小。


    賬號,需要一個昵稱,一個名字,一個代號,在社會上行走,這個昵稱,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不過,常常與人雷同。


    尤其是什麽,王強,劉偉這種爛大街的名字。


    因為,王,劉都是大姓,人數占比非常大,強,偉這兩個帶有美好寓意的字,通常都會被選為孩子的名字,故此,才會有那麽多同名同姓之人。


    創建好角色,有了昵稱,一個人,大概就可以自主操作了。


    當然,在十八歲之前,大家都是初始角色,一般不太可能會有什麽副職業,也不排除一些特殊的群體,會在很小的時候,就完成副職業轉職。


    這種人,也就是大家俗稱的,天才。


    沒學會走,先學跑,從來不是問題,先估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天才。


    如果不是,就要一步步來。


    每個人都羨慕天才的榮光,羨慕天才的資質,羨慕天才在聚光燈下,成為時代的翹楚,成為眾星捧月的當空皓月。


    不過,擁有天賦的人,終究隻是極少數,他們在曆史的車輪麵前,也難免隻是塵埃。


    仔細想來,縱是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些青史留名者中的巔峰,不可逾越的大山,也隻是在他們的世代,叱吒風雲。


    萬裏長城今猶在,祖龍吟,何處尋!


    千古風流。


    百戰身死。


    十全十美者,從來都隻是人們的幻想。


    一廂情願,口口相傳罷了。


    “天下是很大的,就算當代無敵,未必萬古無雙,縱是元皇帝,統一了九州,創建了一個巔峰帝國,現在,也隻是一片荒蕪的廢墟罷了,早就已經消失在萬年曆史長河,點點塵埃罷了。”


    徐行搖了搖頭,他剛剛告訴雲茹薇的故事裏,沒有任何的舔狗加醋,隻是一五一十的告訴雲茹薇,那個戴著石頭麵具的男人,真的非常強大,並且,看他的身手,估摸著也就是中年水平,雖然快到離譜,難以捕捉其動作,不過徐行從他的氣息中,感受到了滄桑感。


    滄桑,是專屬於男人的浪漫,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專屬於中年男人的浪漫。


    中年這個定義,大概是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稍微放寬一點,是三十五歲到五十五歲之間。


    說是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不過事實情況,大家都明白。


    正應了那一句俗話。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


    昔日浪裏個浪的花花公子哥,也終於被生活打壓的喘不過氣來,被家庭束縛,變得乖乖巧巧,很無奈,大多數人,都是要經曆這個時間段的,除非打一輩子光棍,亦或是那些,英年早逝的人。


    有個謬論叫做,少年死,是為真風流。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放屁,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每個人,都英年早逝,還要被視作風流,視作幸運,何來天不假年這一說法。


    若是每個人,都是為了不經曆那一段,中年油膩,人生下坡路,所以就在巔峰時,滑鐵盧,那麽男人的責任何在,擔當何在。


    諷刺的是,古往今來,有不可計數的少年英才,在剛剛達到人生巔峰時,就直接滑鐵盧了,堅挺的身姿,前一日,還唿風喚雨,萬馬千軍,任憑馳驅,再一看時,透心涼了。


    “那也不見得,能夠輕鬆壓製你吧,畢竟,你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


    雲茹薇其實心裏麵已經大概明白了,這個石麵男,對於徐行的影響,或許並不是物質方麵,而是精神方麵。


    在那場交手中,石麵男完全沒有使出全力,相反,他更像是在戲耍徐行,步步遲疑,招招留手,縱是如此,徐行也招架不及。


    攻擊力,精密性,速度,不管是硬碰硬,還是戰鬥技巧,實戰經驗,差距都太大了,與其說是戰鬥,真的是如同耍猴一般。


    “不是壓製,那個人,真的是輕鬆碾壓我的存在,隻是,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當初他為什麽直接動手殺了我,硬是要把我當成猴子戲耍。”


    在當時,公孫紹放了徐行一馬,留下他的性命,或許隻是為了好玩,更何況,徐行那個時候,正處在極端膨脹期,公孫紹這一出手,反倒是讓徐行冷靜了許多,後來上官雄的死訊,以及吳越大地被仁山吞並的事,也讓狂傲的貴公子,變成了一條落水狗。


    “怕什麽?”


    “你今年十九歲,按你說的,那人估計五十歲上下,怎麽算,他都死在你前麵,你打不過他,你就活活耗死他,除非他長生不老,永生不死,不然,這個世代,終究是你稱王稱霸。”


    雲茹薇說的話,倒是沒有錯,這個話,對於仁天,仁山兄弟,對於唿延合,潘分,乃至於,對巴蜀,秦地的老家夥們,都能對得上,都能稱個辦法。


    此正如,漢末時期,群雄割據,那麽多英雄豪傑,魏蜀吳三家分漢,難免為晉宣做了嫁衣。


    憶當年,魏趙韓,三家分晉,也是在諸侯軍閥,分裂神州,百姓民不聊生之際。


    後來,魏蜀吳,三家歸晉,念漢丞相,曹孟德,念漢中王,劉玄德,念孫破虜,念皇甫嵩,年盧尚書,這些人的英雄之氣,家國一體的執著,造就了一個,精彩的世代。


    可惜,英雄之誌,豪傑之氣,終是一捧黃土。


    千古風流,不過白衣青蓮。


    可是太白的劍再快,也快不過大唐的盛極必衰,更快不過一時一刻,快不過歲月無情。


    曆史,是勝利者的讚歌。


    唯獨是一人,以敗寇之身,入帝王本紀。


    很多人說,那個在泗水亭,喝酒吃肉,遛狗耍錢的痞子,隻是一個有那麽一丟丟運氣的無賴,算不得英雄,甚至算不上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豐西澤縱徒,他本該隱沒山野之中,卻遇上了九州曆史上,最初的農民起義,曆史的潮流,淹沒了那麽多的先驅者,唯獨讓這個小小亭長,逐漸積累了氣候。


    投奔項家軍,做了裨將,原本該是項梁重拾往日大楚的榮耀,卻為曾想,一場遭遇戰,章邯大破項梁,致使軍心渙散,權力被楚王孫熊心所竊取,自認天下無敵的項羽,此時還並非霸王,隻是跟在項梁後麵,吃現成飯的小將。


    後來,分作東西兩路,進攻鹹陽。


    項羽遭遇了章邯,巨鹿之戰,破釜沉舟,造就了以少勝多的神話。


    而劉季,則是吃著巨鹿之戰帶來的紅利,所到之處,望風而降,率先進入鹹陽。


    按照約定,誰先進入鹹陽,誰就是關中王。


    不過,接下來的發展,讓一向以貴族自詡的項羽,徹底破防。


    蕭何帶走了戶籍,掌握了大秦積累的國務資源的卷宗,這是劉季運氣好的地方,他有個會做事,而且非常認真做事的後勤部長。


    反觀項羽進入鹹陽之後,做了什麽呢?


    燒殺搶掠,逼死秦王嬰,使得秦人,都非常討厭項羽,憎恨楚人。


    事實上,劉季和項羽都是楚人,正應了項燕的那一句讖語。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不過,這大概率是太史公,為了讓曆史看起來比較玄乎,比較符合魔幻現實主義,硬生生加給項燕的台詞。


    畢竟,劉季的大腿上,都能有七十二個黑痣,代表滿天星鬥,劉季的母親,還能夠在河邊,有感而孕,什麽白帝子,赤帝子,一堆玄幻小說的設定。


    不得不承認,太史公的想象力也很是豐富,不來網站簽約發書,真的可惜了。


    漢中盟約結束後的最大轉折,也是漢王朝,之所以能夠建立的第一步錯棋,還是出現了。


    鴻門宴,是在一個看起來非常明朗的局勢下發生的,當時,劉季的手下,曹無傷,去告密,說劉季有壞心思,想要做皇帝。


    項羽當時就勃然大怒,範增也勸說項羽,不要浪費時間,應該快點消滅劉季。


    可惜,曆史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說實話,當項羽勃然大怒的時候,他就已經必輸了。


    項羽之所以勃然大怒,其本質原因,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把劉季,和他的沛縣班底放在眼裏。


    是啊,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隻是,項羽怎麽都不會想到。


    一個泗水亭長,隻是花了短短七年的時間,就一路升級。


    豐西澤縱徒,建立了一支可憐兮兮的農軍,沒有糧食,居無定所,裝備差勁的很。


    後來,蕭何,曹參,設計一波,裏應外合,使得泗水亭長,升級成了沛公。


    再後來,分封諸侯,沛公升級成了漢王。


    最終,曆史選擇了劉季,太祖,高帝,成為了曆史上第一個,農民起義出身的皇帝。


    從市井流氓,到布衣天子,赤帝子,實至名歸。


    反過來說,當時的項羽,聽到曹無傷來告密,說劉季有壞心思的時候,應該非常高興才對。


    “老癟三,終於露出馬腳了,這次有正當理由,一波幹碎他了。”


    要知道,關中盟約的前提是什麽?


    是楚王孫熊心嗎?


    那肯定不是啊。


    很顯然是個幌子,隻是為了激化楚漢矛盾,讓項羽和劉季產生衝突的借口罷了。


    如此,項羽還要遵守關中盟約,理由何在,立場何為?


    不過,若是項羽能夠同這次關中盟約一樣,撕毀鴻溝盟約的話,或許天下,就是項家的了。


    可惜,曆史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勃然大怒,體現的,不是曹無傷的搖擺不定,也不是範增的絕望和無奈,而是項羽在政治方麵的弱智和低能。


    “當你占盡優勢的時候,如果不趕盡殺絕,那麽等對方喘過氣來,死的就是你。”


    不難想象,範亞父在鴻門夜宴上,高舉著玉佩,一直咳嗽,都快咳出血了,項羽就是不殺劉季,很難想象,範亞父當時是如何控製自己已經快要暴走的情緒。


    鴻門夜宴結束後,項羽依然有機會,也有實力殺死劉季。


    當時,還沒有分封天下,如果項羽尊重一下始皇帝,尊重一下李斯的郡縣製,來個大楚帝國,大楚王朝,或許就沒有後麵那麽多事了,更不會有大漢四百年天下。


    劉季,便是直接成為曆史書上,常常被評價為,隻有運氣,沒有實力的男人。


    很多人之所以同情項羽,並不是因為項羽的身上,有多麽明顯的優點,相反,他們隻是討厭劉季。


    在曆史的名聲,劉季要比他四百年後的某個後代,要差勁的多。


    圖圖雖然耳朵大了一點,但是心思還是非常細膩的,不像劉季,拿員工的帽子接尿,這多少帶點惡趣味,還騎在員工頭上打人。


    每天除了說髒話以外,就是說有色笑話。


    不過,正是因為這個人,喜歡開玩笑,很少當真,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願意跟隨他,試問,有兩個老板。


    一個老板,水平不怎麽樣,小學畢業,滿嘴髒話,而且喜歡調戲女人,戲弄男人。


    另一個老板,水平很高,從小就聰明,上學都是跳級,武功,兵法,一學就會,戰鬥力,十幾歲的時候就拉滿了,正兒八經的萬人敵。


    但是他有個壞毛病,聽不進去人言,喜歡搞獨斷專行。


    最重要的,是危險性非常高,有生命危險。


    有個謀士說他沐猴而冠,他二話不說,直接烹殺。


    什麽叫烹殺呢?


    烹飪的烹,就是煮東西的意思。


    把人,捆好了,放在大鍋裏麵,然後燒柴生火,活生生的,把人給煮熟了,這就叫烹殺。


    順帶一提,郭幸在滅齊王族的時候,宗族就是被郭幸烹殺的,所以齊城很多人,都挺討厭郭幸。


    這兩個老板,雖然不是極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應該選擇投靠誰。


    既然天下局勢已經定了,有思路了,那麽自立門戶,或許隻是在徒增殺孽,倒不如選擇一家已經有氣候的公司,進去上班,混混工資,有能力,就多出力,沒能力,就招子放亮一點,學會站隊。


    站隊是非常重要的,沒有出眾的個人能力,學會站隊,牆頭草,兩邊倒,那是一種非常合理的生存手段。


    司馬宣王,為什麽能夠苟到最後?


    大概率是因為會站隊,有政治手段,和強烈的求生欲。


    司馬懿的父親,叫做司馬防,在斯鳩還沒有成氣候時,就已經關注斯鳩了,而且在政治生涯方麵,給予了斯鳩,莫大的幫助,這是一種未卜先知,還是命運使然,巧合之舉,曆史上,一直都是眾說紛紜。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活活耗死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玩壽命差異,這也是一種非常恐怖的能力。


    什麽是擎天白玉柱,哪個叫架海紫金梁。


    這些都是假的,暫時的勝利,生前的功名利祿,那都是看看即可,真正要說手段,還是得看笑到最後的人。


    每次想到這個,孔明都氣的牙癢癢,憑什麽自己那麽努力,卻隻是為了給司馬宣王做個陪襯,在北伐戰役,臥龍處處碾壓塚虎,打的魏軍,畏蜀如虎,閉門不出,還送了一手女裝,羞辱司馬。


    無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生命的奇跡,就是如此強大。


    “說是這樣說啊,這萬一,我運氣比較差,半百之年都熬不過去,提前死在他們前麵怎麽辦?”


    “那不是就虧大了。”


    記住這個讖語。


    還有聯係一下前麵,徐行亂發的誓。


    劇透一下,在後續的作品中,會交待徐行迴到自己世界的故事,還有,徐行說自己半百之年都熬不過去,事實上,他隻活了四十九歲。


    順帶一提,徐行是戊寅年,農曆五月十二生人,死在了丙寅年,農曆五月十一。


    剛剛好四十九年。


    “呸呸呸。”


    “你怎麽老是喜歡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雲茹薇趕忙捂住徐行的嘴巴,他皺著眉頭,說實話,對於一個生活在沒有唯物主義觀念的平行世界,大多數人,都是願意相信命運,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過,這也隻是相信罷了。


    若是世上真的有神明,何以放任天下蒼生受苦受難,自祖龍起,到現在萬載歲月,都是十年一小戰,百年一大戰。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的時候,也未曾見過天神下凡,有的,隻是黃巾軍造反叛亂,使得天下陷入諸侯軍閥,分裂割據的世代,罪加一等罷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人相信這個?”


    “若是我一句話,能把自己說死,那我早就把那些諸侯王,全都詛咒死了。”


    此時的徐行還不知道,自己作為小說中的人物,生死不由天定,乃是由作者肆意設定,篡改。


    這波啊,這波是旁白劇透,讓讀者無法規避,當然,前提條件是,要有讀者看,不然就屬於是作者的自娛自樂。


    “總之就是不準,我不準你說這種喪氣話,你肯定長命百歲。”


    典中典,一個被祝福長命百歲的人,連半百都沒有活到。


    “好,那我不亂說,可以吧?”


    “不過,說真的,按照你的說法,晉城三方勢力,唿延合,已死,潘分在晉東南邊邊角落,也很少主動出擊,先前被侵占,晉城廟堂一派,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武將們,各自為戰以外,似乎不存在什麽官方支持這一說法。”


    “秦,巴,蜀三派勢力,秦地來了,葉宸,王強,戴宇三人,巴蜀分別有,通達兄弟,劉關張三姐妹,這算是和我交好的意思,大概吧。”


    說這話,徐行顯然是沒有什麽底氣,縱是如此,依照他這個人的性格來看,也是中規中矩,像是風氏一族的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臭屁歸臭屁,在強者身上,那就是狂傲,自信。


    “東北角落,齊魯大地,已經是我師兄,郭幸,周康的地盤了,就算有什麽內部變故,似乎也沒有什麽影響,他們的贏麵最大,也最省心。”


    “先前討伐晉城,拿下了邊關土地,雖然後麵還是還迴去了,但是優勢已經占盡,好處也拿到了,這拿糧食資源,換一座被屠戮的空城,真的是好買賣,隻能說,潘家人,都是些有腦子,沒膽子的慫包。”


    “如此看來,對於我最有威脅的人,反倒是仁山和韓龍了,說實話,在吳城的時候,我最看不起這兩個人,一直覺得,他們是不入流的下等人。”


    “現在,事實已經證明,我並不是一個有先見之明的人,相反,我被不入流的角色給擺了一道。”


    如果有人說,自己是大河裏麵沒翻,翻在陰溝裏了,然後抱怨社會不公,時運不佳,大可不必反駁。


    畢竟,能夠翻在陰溝裏的人,之所以沒在大河裏麵翻,隻是因為。


    不配!


    “唉,我這不叫陰溝裏麵翻船,這叫大河風浪大,小船兒,要先補給一下。”


    “哈哈哈。”


    徐行突然大笑了起來,或許,是想起了什麽開心的事。


    “你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比較好看,整天愁眉苦臉的,多不好啊。”


    “我不管你是風安,還是徐行,我都希望,你能笑口常開,心態很重要哦,沒有好的心態,人生路漫漫,會走捷徑的,到時候,我可不拉你。”


    雲茹薇突然向後跳了幾步,雙手背在身後,突然眯著眼睛,或許是在模仿徐行的死魚眼,可惜,雲茹薇那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怎麽眯,都是那麽好看,不似某人,眼睛又小又沒有光,難看的要命,細看不得,一看就想吐。


    “唉,看來每個平行世界的人,隻有相貌是一樣的,其他的,都不太一樣。”


    雲茹薇聽了這話,突然又來勁了,他從來都沒有聽過,徐行在那個世界,與那個世界的雲茹薇的具體故事,一次都沒有,隻是按照徐行說來,那個世界的雲茹薇,是個性格比較溫柔,更懂得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


    這個話,也沒有說錯。


    比較,雲茹薇是要比徐行年長的,叫知心大姐姐,屬於是愛稱。


    可是,不管是哪個世界的雲茹薇,都沒有想過,隻是和風安成為姐弟關係,他們的家族,從一開始,就強行用娃娃親,來束縛了這兩個人,整整一輩子。


    或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有些人,沒有婚約在身,照樣恩愛一生,反觀有些人,有了婚約在身,卻難免形同陌路人。


    “啊?”


    “難道說,你認識的那個雲茹薇,和我有什麽不同嗎?”


    徐行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自己的隨口一說,很有可能傷害到兩個脆弱的心靈,但是話頭已經是打開了,不說,又會顯得自己是個沒有魄力的男人,勾起了別人的好奇心,還要耍弄一番,簡直可恥。


    “有啊,怎麽沒有。”


    “那年,我隻有七歲,剛剛拜師學藝,沒有過幾個月,我師父上官雄...”


    徐行說到這裏,突然被雲茹薇打斷了。


    “等等,等等。”


    “你在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師父,叫上官雄?”


    徐行點了點頭,說道。


    “對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風安,正在我那個世界裏,和我師父上官雄相處的正融洽呢,我們爺倆的關係,那就差血緣綁定了。”


    給下一本平行世界的作品劇透一波。


    此時,在武靈世界的上官雄,已經死了,時間線,和異能世界,兵敗身死,馬踏成泥的上官雄,是同步的,雖然同位體的死亡,不會必然導致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也死亡,但是兩個世界的上官雄,都輸給了公孫紹。


    所以,徐行和風安,在迴到自己時空後,最難麵對的事,就是兩個世界的上官雄,都已經不在了。


    悲痛欲絕,使得心境,也有所下滑。


    不過,那都是後續作品的故事了,目前的徐行,在和雲茹薇的講故事環節,還是沒有那麽在乎以後的事。


    “這真的是緣分,天注定啊,不管是在穿越之前的世界,還是在穿越之後的世界,你都能有遇到一個,視你如己出,把你當成親兒子精心嗬護的好師父,唉,隻能說,上官先生,把偏愛都給了你,卻...”


    說到這裏,雲茹薇哽咽了,徐行也有點難受,不過,每次聊到這種不愉快的話題時,徐行都會找借口搪塞一下。


    “啊,是啊,緣分是真的天注定,雖然我這個人,不太相信命運這個東西,不過,有的時候,信不信,真的不由人啊。”


    “你看看,兩個世界,都有上官雄,也都有風安,都有雲茹薇,關係沒變,都是師徒父子,未婚夫妻。”


    “隻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我那個沒心機的未婚妻,在那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徐行歎了一口氣,很顯然,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有定數了,眼前的這個雲茹薇,也非常明白。


    晴晴,大於,武靈世界的雲茹薇,大於,異能世界的雲茹薇,也就是眼前的這個雲茹薇。


    “肯定好啊,如果按照我們這個模板,複刻一個的話,我那個沒血性的未婚夫,應該在那個世界,被你那個沒心機的未婚妻,當做是原配丈夫吧。”


    “我隻是很擔心,按照風安的性格,他不會拒絕別人,會不會已經和你那個沒心機的未婚妻,洞房花燭,也說不一定呢。”


    其實,雲茹薇想說的,不是這些,他的內心,是非常期待發生這種事的,更希望,時空之門,永遠不被找到,時空傳送陣法,也永遠不被施展。


    如此,他這個未婚妻,跨時空限定版,就可以和眼前這個,讓他更加喜歡,更加滿意,更加想要在一起生活,白頭偕老的男人,共度一生。


    縱然他也非常清楚,因為跨時空的關係,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但是至少,在心理層麵,能夠有一個慰藉。


    “茹薇,其實你也知道吧,你所看到的杜晴晴,並非這個世界的杜晴晴。”


    “杜康先生,曾經說過,他這個妹妹,非常的反常,曾幾何時,他的妹妹,是一個野蠻潑辣的小魔女,自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拔過地主惡霸的胡子,為此,杜康先生,第一次使用吳城少主的權力,殺害了一群,原本無辜的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在亂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弱者,談不上選擇。”


    “當我聽到杜康先生的這番話之後,我突然覺得,杜晴晴,是否真的是這個世界的杜晴晴。”


    “你想想看,既然我是穿越來的,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麽其他人,是否也有可能,是穿越來的?”


    “雖然我不知道穿越的方式,到底是因為時空之門,亦或是時空傳送陣法,但是我有特殊的辦法,辨別真偽。”


    徐行把他從杜康那裏得到的信息,轉化為偵探的動力,其實,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有這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了,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而他口中所說的特殊的辦法,其實也非常簡單。


    眾所周知,異能者的異能,武者的武靈,隻能夠被能力者看到,實力弱小,就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微弱的現象,實力強大,甚至可以精確的感知到對方的具體戰鬥力。


    重瞳子,開天眼,簡單掃描,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壓箱底到底是個什麽水平,便是這個原理。


    不過,真正改變能力者階級差異的,還是以能力本身的資質,加上後天所進化的程度來判定。


    徐行所擁有的武靈,名為星塵,是一種人形態武靈,除了射程被限製在兩三米以內,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的缺點。


    尤其是在頂尖的攻擊力,頂尖的防禦力,頂尖的速度,頂尖的精密性,頂尖的持久性,以及後天覺醒出的時間停止,幾乎讓星塵近戰無敵。


    縱然是遭遇了一些遠程能力者,也可以利用時間停止,規避敵人攻擊的同時,接近敵人,快速擊殺。


    不過,這些對於觀察晴晴,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幫助,真正起到作用的,反倒是星塵的一個附加能力。


    眾所周知,徐行經常用星塵辦公,其具備的量子速讀,以及超級望遠鏡的附加能力,早在徐行十四歲那年,第一次真正覺醒武靈的時候,就已經同步更新了。


    正如同一些係統軟件,在安裝的時候,會附加一些特殊功能一樣,星塵在最初階段,就已經有了非常恐怖的速度能力,以及入微觀察的能力。


    如此,每一幀,徐行都可以通過星塵,看的是清清楚楚。


    偷窺也好,監視也罷,都是通用功能。


    而徐行在產生了疑惑之後,則是做了一件,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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