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北境三皇 人皇(二)
無限幻想:最終啟示3 作者:暹羅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藍茹幻冷笑,這人兩人都摸不著頭腦,相互對視後,猜想到這女人竟有所隱瞞,陳雨和貓貓城主都將目光投去。
『不,沒什麽。』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的藍茹幻,一手捂嘴,一手扶住床柱,看起來沒有大笑不止的動作,嘴角卻瘋狂上揚,內心恐怕開心的飛起。
『才不管你們的嘛,人家隻是來傳話,人家也很想來玩的嘛…』
『和首領大人在【流放之島】待久了,難免是膩的呐~』
陳雨用食指卷弄著頭發,一臉不屑的表示自己隻是傳達的命令,才不想卷入你們的陰謀之中。
說罷,陳雨的投影幻化為一群蝴蝶,翩翩的從城堡的上空,抵抗著結界的力量飛走了。
『你有事情瞞著我喵?』
『是那幾個人喵?』
等陳雨飛走後,我們的貓貓城主也終於發話了。
『哼哼,有一點點』
藍茹幻也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既然這次為首領大人打開【流放之島】的通道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
『那幾個人不過是為這場遊戲添加的一點樂趣。』
『不過,我想萬俟玄燭隻是為了保險,為了首領大人能夠從【世界邊緣】成功迴到這個世界,他和我的確有些不一樣。』
『他不會享受遊戲的樂趣,更加像是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
『無論是誰,隻要利用就行,多餘的東西則不需要』
貓貓城主聽了藍茹幻的訴說,暫時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話語。
隻有讓她繼續說下去:
『像我這樣,誘導過來的那幾個人,對萬俟玄燭來說,隻是一團破銅爛鐵,他們哪有打開【流放之島】的鑰匙有利用價值。』
『所以喵,這就是你讓我用能力,讓那個人失憶的理由?』
貓貓城主還是忍不住反問了:
『可是,你為什麽又如此確定,他們一定會跟隨你的指引來?』
『不能追捕犯罪者歸案則與犯罪者同罪,這是【de】聯盟成立之初就立下的規矩,但是,是誰立下的這樣的規則,盟主?潤澤?還是司馬軒?』
『不知道呢』
『我早就記不清楚了,不過,現在那幾個人到底是為了追捕我而來,還是為了逃命而來,誰又清楚呢。』
城主感覺藍茹幻的話中真真假假,十分難以分辨,但她可以確信的是,那幾個人的到來,絕對不是她口中,說的那麽簡單。
『是嗎?喵?』
不確定的疑問,在一句相同的語氣中落下帷幕。
『是嗎…?』
『是,因為司馬軒說這幾個人很有趣,不是嗎?』
【北境孤城】外城,東方區域,少郡國所管轄的範圍內,輪迴,依然繼續。
隻不過這次,長久以來的故事發展出現了一絲雜質。
趙文堯,【de聯盟】現任盟主,為了尋找真相而來的此地,不知為何他沒有失去原本的記憶,作為一個【外人】完全融入不了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奏。
也不知道為何他能逃離這座城市被施加的輪迴力量,隻知道他的出現已經打破了早已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劇本。
趙文堯在這客棧裏來來迴迴的觀察了大概幾天,他發現這次與之前不同,他不再從綠皮火車上蘇醒,反而每天都從客棧客房裏醒來。
『現在能夠基本確定,這個地方,在重複過著每一天的生活,不過為什麽沒有從火車上醒來,也就是說我觸發了什麽條件。』
趙文堯試著穿上這個地區的衣服,但是不太便利的服裝,反而讓他心情煩躁:
『哎,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不知不覺中卷入輪迴,成為這裏的一份子,怎麽辦啊,必須行動起來』
甩手這麽一扯,就將身上嚐試的衣服撕了下來,果然比起行動不方便的衣襟,更喜歡便利的現代服裝。
穿好換下的舊衣服的衣服,趙文堯急急忙忙的下樓了,今天還是和前幾天一樣,要好好跟蹤掌櫃和掌櫃妹妹,必要時要為掌櫃說明一切。
小偷小摸樣的蜷縮在大街的角落,趙文堯表示他都習慣了,連續幾天都是如此,早就練成了跟蹤的本領。
望著遠方,果然掌櫃和他的妹妹在買東西,和往常一樣,妹妹也是在最後走向了綢緞莊,隻不過是,這次綢緞莊門口的乞丐又換了一個人。
『謔,果然。』
趙文堯瞧了眼乞丐,又看了一眼被跟蹤的二人,正要上前時,他突然發現,迴過神來又看了一眼乞丐的模樣,他想起那一位,第一位乞丐被吃掉的樣子。
『被換掉呢啦。』
『看樣子這裏的【乞丐】隻是一個【職位】,當上一個【乞丐】被【死侍】吃掉之後,新進來的【人類】就會被洗掉【記憶】,變成下一個【乞丐】以此不斷循環往複。』
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在這裏生活的人,一個【職位】隻能對應的一個【角色】扮演,若是那個對應【角色】被吃掉或者意外死亡的話』
那麽在這座城市是所有人都會忘記上一個【角色】的模樣,這裏人的記憶裏,隻能記住那個人的【職位】,至於【職位】上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都無關緊要了』
『 隻要,他的【職位】是【乞丐】不變,乞丐還是乞丐,一旦產生某些【因素】最終也逃避不了被死侍吃掉的命運』
再迴頭一看 ,掌櫃和他的妹妹已經從綢緞莊裏出來,有說有笑的往迴家走去,趙文堯正要快步上前,想要與掌櫃二人同路,看看自己作為【外人】的言行舉止能不能改變這種【輪迴】的劇本,卻被一個意外因素阻止。
『小心!』
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側麵撞了上去,乞丐的拐杖絆到了這個弱小的身影,幸虧掌單櫃丟下手中的貨物,及時的將這個身影攔起來,才沒有撞到他心愛的妹妹。
『嘿!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正當單掌櫃要大聲嗬斥對方的莽撞行為時 ,才發現眼前這人是一位小姑娘,年紀比他妹妹還要小個四、五歲的樣子。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小姑娘急忙道歉,一邊道歉還一邊往後看去,像是在擔憂什麽,迴頭又瞥了一眼,小姑娘哭的那是稀裏嘩啦:
『對不起,對不起!』
『好心人,請幫幫我!』
『哎?!』
還沒有等單掌櫃發脾氣大聲責罵小女孩,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聽這陣勢,來這邊找人的狗腿子還蠻多的嘛。
『快 ,你進去躲起來。』
善良的妹妹見狀 ,靈機一動,立馬帶著小姑娘進了綢緞莊,用自己的身體將小女孩遮擋住,自己則裝作在綢緞莊挑漂亮布料的買家。
妹妹帶著小姑娘進綢緞莊之前,還不忘給了單掌櫃一個眼神,讓哥哥裝作若無其事的在外麵望風。
『快!』
幾個大戶家丁模樣男子,從胡同裏竄了出來,心急如焚的像是在摸索什麽東西。
『快!去那邊找找,找不到那丫頭,老爺非打死我們不可!』
領頭的人兇神惡煞的指著前方,示意後麵的家丁都放機靈一點,不用把人跟丟看趕緊追上。
一群人就這樣飛快的從掌櫃和妹妹的身邊跑過,絲毫沒有懷疑,家丁要找的人就在身邊的綢緞莊裏 ,隻看見人來人往的鬧市中,有幾人身影特別像要追捕的小女孩,所以家丁們就理所當然的追進了鬧市區域。
但就是這樣一群人,讓掌櫃立馬不安了起來,他從綢緞莊裏將妹妹拉到門口悄悄地說道:
『這些兇神惡煞的家丁,好像是藍家的仆從』
『這藍家可是城裏有名的大戶,我們小本買賣的生意惹不起。』
『還是別多管閑事…』
說罷,提上之前丟在地上的貨物就想拉妹妹離開。
卻被脾氣倔強的妹妹強行留在原地,妹妹雖然嬌生慣養,有一身不好的脾氣,但是明辨是非,能夠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妹妹張嘴發話了;
『哥,你這麽畏懼權貴…』
『要是剛剛被追趕的人是妹妹我,哥哥會不會因為強權而不敢管?』
就這一句話,懟的單掌櫃啞口無言,他本來無心想管這件事,特別是這個小女孩還牽扯到了藍家,他更不想惹上麻煩。
但仔細一想,妹妹也說的對,如果有這種遭遇的人是他的妹妹,他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退縮,他要是不管這個小女孩豈不是在妹妹麵前顯示自己沒有保護他人的能力。
妹妹鬆開單掌櫃緊握的手,將小姑娘從綢緞莊裏牽了出來,蹲下身來語氣溫和的問道:
『小姑娘,剛剛那些人為什麽要追你呀。』
『嗚嗚,我不想,我不想去參加選拔。』
小姑娘哽咽著迴答:『皇家的選拔選…』
小姑娘繼續哭著,妹妹看著年紀這麽小的孩子,居然也被送去參加所謂的選拔,頓時覺得她有些可憐,自己想幫,卻沒有足夠的能力。
『哎, 好孩子。』
掌櫃妹妹將小姑娘抱起來, 安慰說: 『別哭了,姐姐會想辦法幫你。』
『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去參加這種比賽』
說著,就帶著姑小娘往客棧的方向走去,隻留下單掌櫃一個人提著沉重的貨物,不知說什麽好,氣的一跺腳,咬緊牙關追了上去。
偷偷跟在一旁的趙文堯有注意到,這一路上,小姑娘總算不哭不鬧了,安靜的趴在單掌櫃妹妹的懷裏休息。
『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好人。』
小姑娘感謝著,妹妹也笑著說:
『那小姑娘什麽名字啊?』
『家住在什麽地方?或許我們能幫到你。』
『我、原本叫二丫』
『現、現在跟著母親進了藍府』 小女孩磕巴巴的說著,她的身體因為剛才那群壞人的窮追猛打留下了暫時的陰影,心裏的恐懼還未消散,自然害怕的發抖;
『新名字……』
『嗯嗯嗯嗯…』
『叫做——』
『藍茹幻!』
而在一旁的偷聽的趙文堯則一臉震驚和問號,他記得在【de】聯盟裏,也有一位成員叫這個名字。
同名同姓?
還是說就是藍茹幻本人?
如果是本人,又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也是和施永一樣 ,失去記憶,成為【掌櫃】這個【職業】,陷入了這座城池的【輪迴】之中。
但看著年齡,眼前的藍茹幻與自己記憶中的藍茹幻明顯對不上人,現在這個藍茹幻,真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需要別人擁抱,才能緩解恐懼的孩子。
『哦,原來你是藍家的孩子呀。』單掌櫃的妹妹說著。
『不,我不是 ,我隻是藍姥爺收養的孩子 』
藍茹幻說著,又準備要哭:
『我、我、…』
卻被單掌櫃妹妹阻止:
『噓,好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好孩子可不能隨意哭鼻子哦。』
藍茹幻隻能將流到眼眶的淚水又憋了迴去。
『放心吧,孩子,姐姐和哥哥一定會幫助你的。』
『所以有什麽困難 ,盡管告訴姐姐哦。』
掌櫃妹妹說著 ,幾人不知不覺中走迴了客棧,妹妹將藍茹幻放在客棧門口,輕輕地撫摸她的額頭:
『乖,進去吧。』
藍茹幻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砸吧砸吧
『嗯。』
然後踏入了客棧之中,由店小二帶了進去。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妹妹在門口終於等到了滿載貨物,累的氣喘籲籲迴到客棧的哥哥。
『哥,那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是被藍家收養的孩子,她不是藍家本家的人,也不想參加什麽大選!』
早已坐在客棧裏的趙文堯,靜靜地聽兩人在客棧門口交談。
『哎呦,我的好妹妹喲』
『不是哥哥我不幫!這藍家可是城裏數一數二的有錢有勢的人,我們要是惹來他們,怕是哥哥這家客棧要保不住了!』
掌櫃欲哭無淚,麵對這個刁蠻任性的妹妹,隻能婆口苦心的勸說。
『哼,我不管!』
『哥哥現在要是沒有能力幫助這個小女孩,就是沒有能力讓我證明你以後能保護我。』
『你要是無法證明你有保護別人的能力,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
『你!!』
這話一出,可把掌櫃氣壞了,手都抬起來,就差一巴掌扇下去,但看著妹妹紅撲撲的小臉蛋又實在是下不去手,隻好作罷。
『哎!!』
一聲長歎後,掌櫃隻能無奈點頭的同意了。
『好吧…』
『太好了,哥哥!!』
『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說罷,妹妹抱著哥哥,踮起腳尖一頓狂親之後,高高興興的跑進了客棧中。
隻留下在風中淩亂的掌櫃,硬是接下了這茬,不知所措以及在旁邊默默看戲的趙文堯,抿著杯裏的茶水,咕嚕喝下,他也想知道現在變成單掌櫃的施永,如何去幫助這個可憐是小女孩,取悅自己的妹妹。
下午時分,藍家大宅
一個不速之客登場,在宅門外提著禮包,掂量著自己手中禮物的分量,慢慢地登上台階,敲響了宅門。
咚咚咚。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家丁走了出來,看著麵前之人發出疑問:
『你是…』
『這位公子,在下姓單,單名一個勇字,乃附近客棧的掌櫃,特地來拜訪藍老爺。』
說罷,塞給家丁一串銅錢,家丁悄悄地收下了掌櫃給的錢,微微一笑,明白其用意,甩手將整個大門開放,笑臉相迎。
『哦,哦,好說好說,貴客來臨,想必一定有什麽要事商量,我這就通知我家老爺』
將掌櫃迎入門後,開門的家丁就對其他下人大聲吆喝著:
『來客人了,快去通知老爺。』
幾分鍾後,整個藍府熱鬧了起來,很久沒有客人來拜訪的府邸上,藍老爺也熱情客氣的出來迎接。
大廳裏 ,藍老爺看似好客接待單掌櫃接待,其實,對著這種大街上隨便一拉身份就是某某家客棧的掌櫃不放在眼裏,隻不過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下足。
將單掌櫃安排在會客大廳上,作為藍家家主的藍老爺姍姍來遲的幾分鍾後,入座家主位置。
『無事不登三寶殿』
『單掌櫃近來可是有生意上,難以開口的問題?』
藍老爺非常強勢的問著,雖然語中客客氣氣,但還是遮擋不住這財大氣粗的氣勢: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單掌櫃是不是想向老夫借一些資金來周轉。』
『哈哈哈。』
單掌櫃也裝作陪笑著:
『承蒙關照,鄙人的客棧資金周轉沒有問題』
『隻是此次登門拜訪實屬唐突』
『是我家小妹,今日上午在街道閑逛時,看見你藍家的家丁,當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盡然對一個小姑娘出手』
『這有失藍家顏麵啊,所以特此來拜訪藍老爺,希望藍老爺高抬貴手放過那個可憐的孩子』
『哦?』
藍老爺的語氣和神奇一下子正經了起來,原本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改,臉上一黑,神情異常嚴肅:
『單掌櫃,若是為這件事而來還是盡早迴去吧。』
兩人交談之中,在藍府外圍逗留許久的趙文堯,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能在藍府外麵慢慢等待,索性翻上了屋頂。
【封域】一開,整個藍府的房屋布局盡收眼底,嘈雜的聲音,讓趙文堯探知到藍老爺等人,隻用了不到一分鍾的功夫。
不過,接下來,藍老爺與單掌櫃的對話,全部通過【封域】對指定範圍的感知能力收入趙文堯的雙耳。
『那個孩子與家妹是朋友,兩人經常一起玩』
知這是藍家家事,可迫於妹妹的壓力,也為了不讓自己沒有理由,掌櫃不惜說謊:
『前不久,聽家妹說起,藍老爺可讓那個小女孩參加人皇大人的沒人選拔?』
『是。』
藍老爺爽快的迴答了,可這心裏的小算盤又樂嗬嗬的打了起來,轉一個笑臉,繼續說:
『不過,這說到底是我藍家的家事,單掌櫃可一介外人…』
『何必為……藍老爺玩味的說著:『毫不相幹的人,惹一身麻煩』
掌櫃聽到這席話,心裏有意打退堂鼓,但想著妹妹對自己說出那些狠話,生怕這件事沒有辦成,那家中的小公主真的和自己斷了這兄妹關係;
『哎,不滿藍老爺所說啊』
『藍家這趟我是不想走的,隻是家妹說,我若不出手,就與我斷了兄妹關係,迫不得已,我隻能出此下策。』
『那個小女孩就在在下的客棧裏,藍老爺想要帶走,隨時都可以,隻不過…』
『希望藍家下人去抓人的時候,不要傷害到家妹,以及希望藍老爺能配合在下說一個小小的謊言。』
『就說藍老爺你改變主意了,那小女孩一定會跟下人迴來,家妹也聽到這個消息後也自然會乖乖放行,不再阻攔。』
單掌櫃說完他的計策,藍老爺假裝思考一下,等著單掌櫃表達他的心意。
單掌櫃也是一個明白人,立馬從袖子裏掏出銀票,遮遮掩掩的遞到藍老爺的懷中;
『藍老爺這是一千兩銀票,小小歉意,不成敬禮,還望收下。』
藍老爺先是裝作不收銀票,故意推讓幾下,但也就矜持那麽一會兒,商人貪婪的本性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隨說藍家這次派出了大量的下屬去抓一個小女孩,沒有成功,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家丁出去一趟,就有人白白送一千兩銀票上門,這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在藍家院牆上,用【封域】能力感知的趙文堯愣住了,他沒想到現在作為單掌櫃的施永會腦子會變得如此靈光,以前在【de】聯盟的時候,施永永遠都是那份暴躁的脾氣,和不願意動腦子的行事風格。
現在,他妹妹在身邊,他居然變得會如此的通透,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想想,施永就是從他的妹妹死後就開始做事,又覺得兩人完全相同。
趙文堯從藍家院牆裏梭了下來,眼角的餘光還瞟到一位很像藍茹幻的成熟女性,正站在藍家大廳門外,哭哭唧唧的被藍家老爺大聲責罰,隻聽到一知半解的內容
說什麽那個孩子。
『命該如此』
藍家外,已經沒有了單掌櫃的身影,趙文堯趕緊從牆上跳了下來,判斷了一下單掌櫃的行動路線。
對著這藍家別苑充滿了好奇,總感覺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但分的清楚輕重緩急的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繼續追蹤單掌櫃。
趙文堯也離開了藍家別苑,他留意到了,再他離開之後,無數的藍家家丁,拿著棍子,那拿著麻繩踹開了藍家的大門,向著單掌櫃的客棧方向走去。
『希望不要出事就好…』
『不要出事就好…』
一路上,單掌櫃做著祈禱的手勢,期望著在客棧的妹妹不要出任何事,他是不敢和藍家硬碰硬,但也不會因為出賣了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女孩而感到愧疚。
這就是單掌櫃的冷靜,他的心裏隻有自己的妹妹,哪怕別人在怎麽可憐,隻有不殃及自己心中最重要家人,無論發生什麽都可以。
可是,良心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單掌櫃還是良心未泯,為了不看著那可憐小女孩被帶著時候的眼神。
單掌櫃選擇繞遠路迴去,等妹妹問起,就說自己用七寸不爛之舌和金錢的力量說服了藍老爺。
藍老爺改變了主意,小女孩可以迴家了。
就這樣自我欺騙著,單掌櫃不知不覺走到距離客棧附近的了集市。
然後望向了天空。
此刻的天,已是黃昏,明明沒有太陽,卻能在烏雲之間看見下落的一輪光球,而天的另一邊,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單掌櫃忽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雙腳開始加速,一路小跑了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喊著;
『哎呦,怎麽吧,宵禁這件事給忘了,快迴去!快迴去!』
『已經白送出去一千兩銀票了,可不能再被重罰了!』
在後麵跟蹤的趙文堯看見加速小跑的單掌櫃,一時間不知所雲,本來想要提高速度追上去的他,發現在自己雙腿之下,在兩棟房屋之間,還在擺攤的市井小販沒,統統收起了東西撤銷了攤位,背上貨物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還在逛街的人也紛紛調頭,結束了行程,往不同的方向散開。
覺察到異樣的趙文堯 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正在落地是地方有一位市井小民。
雖說嚇了一個市井小民一跳,但對方作為一個成年人,很快便調整了好了狀態,安撫一下收到驚嚇的心靈,市井小民正要發問,就被趙文堯搶先發話;
『喂,兄弟,這是怎麽了』
『天還沒有黑,怎麽都在往迴走啊?』
『唿 嚇死我了,看你是新來的吧』
『諾,你看,這裏有明文規定』
這個時候,趙文堯才看見,自己手放的位置有一張一米多長的海報,上麵寫滿了關於這座城市,夜晚宵禁有關條例。
『看你是新來的,還是【無業遊民】對吧』
『人皇大人給我們明確規定了,天黑之前必須到家,到家之後就不許出門,否則一旦發現,罰銀50兩』
市井小民張開五根手指,有聲有色的給趙文堯形容這張海報上的內容後,好心的提醒道;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像什麽有錢人』
『衣服也很奇怪,也不像拿的出那麽多錢是樣子…最好還是找一間客棧先住下來,等找到了工作就能長期住下來』
經過市井小民這麽一停醒,趙文堯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個城市,他沒有被排斥,也沒有收到來自官方的迫害,很有可能他現在是職位就是【無業遊民】
在謝過這位市井小民之後,趙文堯抬頭望著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心中似乎有了其有了一個可行之計。
他要讓這位單掌櫃親眼看看,他眼中可愛的妹妹到底是什麽人。
天色已經快要完全暗下去了,地麵的能見度以肉眼可見的減弱, 單掌櫃一路小跑,隻有再轉一個彎 ,就能到安全的迴到客棧。
但是,單掌櫃現在失憶,沒有作為施永時期的能力和體力,他發揮不出一位lv4級異能者的力量,自然跑不過現在能夠完美運用lv5級異能者能力的趙文堯。
隻是在轉彎牆角那裏鬆懈的一瞬間,一雙無形的黑手,突然襲擊了單掌櫃。
在拐角處,那個黑影,一隻手狠狠地蒙住了單掌櫃的口鼻,另一種反著扣押了單掌櫃的一隻手;
『唔唔唔——』
隻留下一絲掙紮的聲音,單掌櫃消失在了無法捕捉的黑暗之中。
『唿唿唿唿唿……』
差點被人捂死,單勇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他不知道誰要阻止他迴家,張開眼能看見的一瞬間。
趙文堯的臉被放大了無數倍出現在單勇的麵前,嚇得單掌櫃一激動,連唿吸的幅度都擴大了一倍;
『是你啊!趙公子!嚇我一跳!』
『你有什麽事,迴客棧再說,別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怪嚇人的!』
驚魂未定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單勇讓趙文堯先放了他,有什麽事情,迴客棧可以再說。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施永?』
『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前兩天,我們都見過麵!』
單勇被趙文堯的話說的一臉茫然,隻是他現在的連續詢問,隻能讓單勇將眼前這個人當做得了失心瘋的神經病。
『開什麽玩笑啊!趙公子!』
『我們昨天才見過麵,還是在客棧門口,我救了暈倒的你,你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嘛!』
『把我綁過來做什麽!』
『馬上就要宵禁了,一會兒要是被人皇大人的部下發現我們宵禁了還沒有迴家,一個人就是50兩銀子!兩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啊!』
『你別鬧了!趙公子!』
『一百兩銀子!你知道要賺多久嗎?!』
趙文堯的重點完全不在單勇所說罰款金額的問題上,而是發現對麵有了昨天的記憶,心裏不僅感慨道;
『施永有了昨天的記憶?』
『難道說…』
『這兩天我都在跟蹤他,或許是和我的接觸,讓他不在【輪迴】之中?』
『那麽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不是也…』
眼見趙文堯沒有迴複,單勇隻當是眼前之人的胡鬧,拍拍屁股,馬上準備迴客棧,卻又被趙文堯拉著衣領拎了迴來。
這下單掌櫃再也壓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氣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趙公子!』
『要是為了銀子的問題!』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
『沒門!一毛錢都不能少!!!』
『你要是手頭拮據,我們可以…』
單掌櫃還沒有罵完,就讓趙文堯用手堵住了嘴,一向火爆脾氣,罵起人來如連珠炮一樣的單勇 竟然隻是和趙文堯一個眼神接觸就立馬沒了脾氣,和漏氣了的氣球一樣,任由趙文堯擺布他的身體。
隻是在二人雙目接觸的那刻,單掌櫃總感覺這個眼神似曾相識,他仿佛看見了,他那模模糊糊的妹妹屍體就躺在腳下,他正在與一位熟人握手。
一瞬間的慌神,讓單勇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身體順著趙文堯手上的動作,順勢倒在了牆角。
無力的坐著,單勇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感覺記憶非常的混亂,他已經認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聽著,施永,接下來我要說的話 你可能不會相信…』
已經決定全盤脫出的趙文堯不在藏著捏著,他一把將單掌櫃的身體靠在牆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單掌櫃的去路,在單掌櫃的耳邊開始講起屬於【de聯盟】的故事。
【隕石病毒】
【de聯盟】
【異能者】
【感染者】
【死侍喪屍】
【全軍覆滅…】
【追捕…逃亡…】
一個個關鍵詞,讓現在還是客棧掌櫃的單勇不敢相信,可是這種埋藏在腦海深處的熟悉感又讓單勇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相信趙文堯所說的一切。
試圖接受所有信息內容的單掌櫃,滿頭大汗的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趙文堯,這個他以為的怪人,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是說,我不是這間客棧的掌櫃?』
『我的妹妹也是假的?』
『我的真實名字叫做施永』
『是那個所謂聯盟的成員?』
說到這裏,單掌櫃反而有些想笑,想這太難以置信,想著就是一個怪人編製的離譜故事,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又什麽超能力,又怎麽會是什麽聯盟成員。
『對』
趙文堯斬釘截鐵的肯定,但沒有做任何解釋,因為現在沒有親眼所見,任何解釋都是徒勞。
『哈哈哈哈哈哈哈,瘋了,你這個瘋子!』
『再說什麽瘋話!』
『你的瘋話編的再完美,也有一個致命破綻!』
『那就是,你再怎麽說!』
『這座城市,也不能和外麵一樣,有所謂的死侍喪屍!』
『這座城市這麽安全!大家都在,我的妹妹也在,這都不是好好的麽!你想騙我!你這個瘋子!』
『想想你自己說的話吧!』
『漏洞百出惡謊言!瘋言!』
單掌櫃還在不留餘力的職責趙文堯滿嘴謊言,卻沒有發現,他越不想相信,內心卻開始了動搖,隻有嘴上還在胡言亂語的不肯承認。
『那就自己親眼目睹吧,看看這座城市 是否真的安全!』
『看看你口中的妹妹又是什麽樣子!』
趙文堯也被這個固執的家夥惹毛了脾氣,加上那幾句咒罵的語言,更是讓他心裏窩火,自己怎麽會有如此愚昧固執的下屬。
但作為人之常情,這種顛倒世界觀的話對人類這個種族來說難以接受,又在情理之中。
『好,那麽我們就來看看,今晚要是沒有出現死侍,我就把你…』
單掌櫃心裏也鱉了一股氣 ,話還沒有說完,想表達如果今天沒有異常就要把趙文堯送官方查辦的話好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更人的梆子聲給打斷。
『邦邦』
『一更天』
緊接著,四周沒有了聲音,周圍環境完全變了,連風都聲音都消失在了耳邊。
安靜的聽見唿吸聲,就連身體內肺部一唿一吸的動作產生的聲音都能察覺到詳細,唿吸之中還有尖銳的磨牙聲。
咯噔咯噔——
是骨骼從身體內爆開的聲響,是皮膚毛皮從身體上撕下的劃拉聲,帶著低沉如野獸般的嘶吼,從氣體夾雜著血從咽喉來迴吞咽發出的聲音,因為沒有鼻腔裏沒有結構而被無限的放大。
單勇感受到恐懼,而腿軟到全身不斷抖動,一個小小的吞咽動作仿佛嗓子上卡了一個巨大的石快,想吞吞不下,想吐不出來。
石塊還在跟隨心髒跳動產生的力量而上躥下跳,不斷的再摩擦單勇的身體和精神。
直到磨成一根快要斷掉的絲線。
理智的線跟著一首吹響的曲子慢慢地、悄悄地陷入癲狂,就在單掌櫃要跟著吹響的小曲一同叫出聲音的時候 ,趙文堯及時出手堵住了單掌櫃的嘴;
『噓,屏住唿吸!』
趙文堯捂住了單掌櫃的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環境的變化,目前在兩人的感知中還沒有出現危險,就在二人都送了一口氣時。
二人看不見的地方。
在哪家客棧裏,原本睡在床上的掌櫃妹妹突然被一首曲子驚醒。
開始變異,像個屍體一樣突然坐了起來,沒有起身這個動作,甚至原本作為發力點的腰部和臀部都沒有用力,隻是突然一下,整個上半身就跳了起來。
隨即,妹妹猛的睜開猩紅的雙眼,眼珠子哢的一下掉了出來,另一隻眼珠卡著一半在眼眶之中,搖搖欲墜,牙齒開始生長,變成尖銳的利齒。
最先改變的是皮膚,人體表麵的皮膚先是以秒為單位的速度衰老,皮膚褶皺的積壓讓隱藏在皮膚下的血管被這強大的擠壓力擠壓的變形,從皮膚褶皺處最薄弱的邊緣,積壓已久的膿包將黑色的血液噴射而出!
被黑色的膿血侵染的皮膚,衰老後立即腐敗,腐爛的肌肉順著膿血噴射出的地方,向外脫出,又因為體內關節之間筋膜的拉扯和固定隻能卡在皮膚和血管破裂的位置。
雖說身體外被脫出的肌肉組織有效的止血了,黑色的膿血不會像噴泉那樣湧出,隻是淤積在身體內部,等到血液積壓到一定量時,膿血就會順著全身骨頭斷裂的縫隙不斷的往下滲出。
直到完全從頭到腳侵蝕整個人體,將肌肉從裏到外徹底剝開,大腦的頭骨會被牽動著發出爆裂的聲響,腦漿會在頭骨變形之後從枕骨大孔突出,腦脊液隨即滲出。
整個身體內的肌肉完全外翻脫出之後,五髒六腑會開始融化,混合著皮膚下的脂肪化作血腥的淤泥,黃白相間之中,無數根白花花的畸形骨頭插入融化的內髒之中,穿過內髒貫穿身體,最後讓整個人體變得七零八落。
死侍喪屍的整個身軀形態,完全暴露在視野內,帶著惡臭不堪的膿血,發出嘶吼的聲帶,嗅著活人鮮血的氣息,跟著活人的唿吸,一步步瘋狂的奔來。
客棧大門破開的那一刻,單掌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趙文堯在,他現在已經是這些喪屍口中的美味了。
二人蹲在客棧的屋頂,趙文堯和單掌櫃都努力不讓自己的唿吸暴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單掌櫃的妹妹在客棧周圍找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活人,便減緩了行動慢慢地,跟著死侍喪屍來到大街。
這條街道上,不斷有房屋的門嗖的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死侍都和妹妹一樣的死侍喪屍,他們黑壓壓不見眼球的空洞,無法視物,隻能跟著聲音的指引,去往指定的地點。
『……』
『……』
沒有想起自己的異能,隻認為自己是普通人的單掌櫃終於要憋不住了。
死侍喪屍前腳剛走,後腳單勇就鬆開了自己捂住口鼻的人,正準備貪婪的大大吸了一口空氣,誰知道才一出氣就被最後一個離開的死侍發現了!
最後一個死侍迴頭向客棧樓頂往去的一瞬間!
趙文堯和單掌櫃心裏同時一緊,急忙屏住了唿吸,這才幸免於難。
眼見最後一個死侍爬行走後,等趙文堯迴頭尋找單掌櫃的身影,這才發現單掌櫃已經被自己捂暈了,正臉色發紫的倒在了他的身邊。
而就在這時,讓趙文堯感受到身後有股透心的涼意再次滲了出來。
下意識的猛然一迴頭!
一個看不清楚樣貌,戴著貓耳兜帽的男人,正無言的對著趙文堯笑著,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把玉製短笛。
短笛中,正發出陣陣悅耳的曲音。
『不,沒什麽。』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的藍茹幻,一手捂嘴,一手扶住床柱,看起來沒有大笑不止的動作,嘴角卻瘋狂上揚,內心恐怕開心的飛起。
『才不管你們的嘛,人家隻是來傳話,人家也很想來玩的嘛…』
『和首領大人在【流放之島】待久了,難免是膩的呐~』
陳雨用食指卷弄著頭發,一臉不屑的表示自己隻是傳達的命令,才不想卷入你們的陰謀之中。
說罷,陳雨的投影幻化為一群蝴蝶,翩翩的從城堡的上空,抵抗著結界的力量飛走了。
『你有事情瞞著我喵?』
『是那幾個人喵?』
等陳雨飛走後,我們的貓貓城主也終於發話了。
『哼哼,有一點點』
藍茹幻也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既然這次為首領大人打開【流放之島】的通道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
『那幾個人不過是為這場遊戲添加的一點樂趣。』
『不過,我想萬俟玄燭隻是為了保險,為了首領大人能夠從【世界邊緣】成功迴到這個世界,他和我的確有些不一樣。』
『他不會享受遊戲的樂趣,更加像是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
『無論是誰,隻要利用就行,多餘的東西則不需要』
貓貓城主聽了藍茹幻的訴說,暫時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話語。
隻有讓她繼續說下去:
『像我這樣,誘導過來的那幾個人,對萬俟玄燭來說,隻是一團破銅爛鐵,他們哪有打開【流放之島】的鑰匙有利用價值。』
『所以喵,這就是你讓我用能力,讓那個人失憶的理由?』
貓貓城主還是忍不住反問了:
『可是,你為什麽又如此確定,他們一定會跟隨你的指引來?』
『不能追捕犯罪者歸案則與犯罪者同罪,這是【de】聯盟成立之初就立下的規矩,但是,是誰立下的這樣的規則,盟主?潤澤?還是司馬軒?』
『不知道呢』
『我早就記不清楚了,不過,現在那幾個人到底是為了追捕我而來,還是為了逃命而來,誰又清楚呢。』
城主感覺藍茹幻的話中真真假假,十分難以分辨,但她可以確信的是,那幾個人的到來,絕對不是她口中,說的那麽簡單。
『是嗎?喵?』
不確定的疑問,在一句相同的語氣中落下帷幕。
『是嗎…?』
『是,因為司馬軒說這幾個人很有趣,不是嗎?』
【北境孤城】外城,東方區域,少郡國所管轄的範圍內,輪迴,依然繼續。
隻不過這次,長久以來的故事發展出現了一絲雜質。
趙文堯,【de聯盟】現任盟主,為了尋找真相而來的此地,不知為何他沒有失去原本的記憶,作為一個【外人】完全融入不了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奏。
也不知道為何他能逃離這座城市被施加的輪迴力量,隻知道他的出現已經打破了早已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劇本。
趙文堯在這客棧裏來來迴迴的觀察了大概幾天,他發現這次與之前不同,他不再從綠皮火車上蘇醒,反而每天都從客棧客房裏醒來。
『現在能夠基本確定,這個地方,在重複過著每一天的生活,不過為什麽沒有從火車上醒來,也就是說我觸發了什麽條件。』
趙文堯試著穿上這個地區的衣服,但是不太便利的服裝,反而讓他心情煩躁:
『哎,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不知不覺中卷入輪迴,成為這裏的一份子,怎麽辦啊,必須行動起來』
甩手這麽一扯,就將身上嚐試的衣服撕了下來,果然比起行動不方便的衣襟,更喜歡便利的現代服裝。
穿好換下的舊衣服的衣服,趙文堯急急忙忙的下樓了,今天還是和前幾天一樣,要好好跟蹤掌櫃和掌櫃妹妹,必要時要為掌櫃說明一切。
小偷小摸樣的蜷縮在大街的角落,趙文堯表示他都習慣了,連續幾天都是如此,早就練成了跟蹤的本領。
望著遠方,果然掌櫃和他的妹妹在買東西,和往常一樣,妹妹也是在最後走向了綢緞莊,隻不過是,這次綢緞莊門口的乞丐又換了一個人。
『謔,果然。』
趙文堯瞧了眼乞丐,又看了一眼被跟蹤的二人,正要上前時,他突然發現,迴過神來又看了一眼乞丐的模樣,他想起那一位,第一位乞丐被吃掉的樣子。
『被換掉呢啦。』
『看樣子這裏的【乞丐】隻是一個【職位】,當上一個【乞丐】被【死侍】吃掉之後,新進來的【人類】就會被洗掉【記憶】,變成下一個【乞丐】以此不斷循環往複。』
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在這裏生活的人,一個【職位】隻能對應的一個【角色】扮演,若是那個對應【角色】被吃掉或者意外死亡的話』
那麽在這座城市是所有人都會忘記上一個【角色】的模樣,這裏人的記憶裏,隻能記住那個人的【職位】,至於【職位】上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都無關緊要了』
『 隻要,他的【職位】是【乞丐】不變,乞丐還是乞丐,一旦產生某些【因素】最終也逃避不了被死侍吃掉的命運』
再迴頭一看 ,掌櫃和他的妹妹已經從綢緞莊裏出來,有說有笑的往迴家走去,趙文堯正要快步上前,想要與掌櫃二人同路,看看自己作為【外人】的言行舉止能不能改變這種【輪迴】的劇本,卻被一個意外因素阻止。
『小心!』
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側麵撞了上去,乞丐的拐杖絆到了這個弱小的身影,幸虧掌單櫃丟下手中的貨物,及時的將這個身影攔起來,才沒有撞到他心愛的妹妹。
『嘿!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正當單掌櫃要大聲嗬斥對方的莽撞行為時 ,才發現眼前這人是一位小姑娘,年紀比他妹妹還要小個四、五歲的樣子。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小姑娘急忙道歉,一邊道歉還一邊往後看去,像是在擔憂什麽,迴頭又瞥了一眼,小姑娘哭的那是稀裏嘩啦:
『對不起,對不起!』
『好心人,請幫幫我!』
『哎?!』
還沒有等單掌櫃發脾氣大聲責罵小女孩,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聽這陣勢,來這邊找人的狗腿子還蠻多的嘛。
『快 ,你進去躲起來。』
善良的妹妹見狀 ,靈機一動,立馬帶著小姑娘進了綢緞莊,用自己的身體將小女孩遮擋住,自己則裝作在綢緞莊挑漂亮布料的買家。
妹妹帶著小姑娘進綢緞莊之前,還不忘給了單掌櫃一個眼神,讓哥哥裝作若無其事的在外麵望風。
『快!』
幾個大戶家丁模樣男子,從胡同裏竄了出來,心急如焚的像是在摸索什麽東西。
『快!去那邊找找,找不到那丫頭,老爺非打死我們不可!』
領頭的人兇神惡煞的指著前方,示意後麵的家丁都放機靈一點,不用把人跟丟看趕緊追上。
一群人就這樣飛快的從掌櫃和妹妹的身邊跑過,絲毫沒有懷疑,家丁要找的人就在身邊的綢緞莊裏 ,隻看見人來人往的鬧市中,有幾人身影特別像要追捕的小女孩,所以家丁們就理所當然的追進了鬧市區域。
但就是這樣一群人,讓掌櫃立馬不安了起來,他從綢緞莊裏將妹妹拉到門口悄悄地說道:
『這些兇神惡煞的家丁,好像是藍家的仆從』
『這藍家可是城裏有名的大戶,我們小本買賣的生意惹不起。』
『還是別多管閑事…』
說罷,提上之前丟在地上的貨物就想拉妹妹離開。
卻被脾氣倔強的妹妹強行留在原地,妹妹雖然嬌生慣養,有一身不好的脾氣,但是明辨是非,能夠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妹妹張嘴發話了;
『哥,你這麽畏懼權貴…』
『要是剛剛被追趕的人是妹妹我,哥哥會不會因為強權而不敢管?』
就這一句話,懟的單掌櫃啞口無言,他本來無心想管這件事,特別是這個小女孩還牽扯到了藍家,他更不想惹上麻煩。
但仔細一想,妹妹也說的對,如果有這種遭遇的人是他的妹妹,他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退縮,他要是不管這個小女孩豈不是在妹妹麵前顯示自己沒有保護他人的能力。
妹妹鬆開單掌櫃緊握的手,將小姑娘從綢緞莊裏牽了出來,蹲下身來語氣溫和的問道:
『小姑娘,剛剛那些人為什麽要追你呀。』
『嗚嗚,我不想,我不想去參加選拔。』
小姑娘哽咽著迴答:『皇家的選拔選…』
小姑娘繼續哭著,妹妹看著年紀這麽小的孩子,居然也被送去參加所謂的選拔,頓時覺得她有些可憐,自己想幫,卻沒有足夠的能力。
『哎, 好孩子。』
掌櫃妹妹將小姑娘抱起來, 安慰說: 『別哭了,姐姐會想辦法幫你。』
『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去參加這種比賽』
說著,就帶著姑小娘往客棧的方向走去,隻留下單掌櫃一個人提著沉重的貨物,不知說什麽好,氣的一跺腳,咬緊牙關追了上去。
偷偷跟在一旁的趙文堯有注意到,這一路上,小姑娘總算不哭不鬧了,安靜的趴在單掌櫃妹妹的懷裏休息。
『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好人。』
小姑娘感謝著,妹妹也笑著說:
『那小姑娘什麽名字啊?』
『家住在什麽地方?或許我們能幫到你。』
『我、原本叫二丫』
『現、現在跟著母親進了藍府』 小女孩磕巴巴的說著,她的身體因為剛才那群壞人的窮追猛打留下了暫時的陰影,心裏的恐懼還未消散,自然害怕的發抖;
『新名字……』
『嗯嗯嗯嗯…』
『叫做——』
『藍茹幻!』
而在一旁的偷聽的趙文堯則一臉震驚和問號,他記得在【de】聯盟裏,也有一位成員叫這個名字。
同名同姓?
還是說就是藍茹幻本人?
如果是本人,又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也是和施永一樣 ,失去記憶,成為【掌櫃】這個【職業】,陷入了這座城池的【輪迴】之中。
但看著年齡,眼前的藍茹幻與自己記憶中的藍茹幻明顯對不上人,現在這個藍茹幻,真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需要別人擁抱,才能緩解恐懼的孩子。
『哦,原來你是藍家的孩子呀。』單掌櫃的妹妹說著。
『不,我不是 ,我隻是藍姥爺收養的孩子 』
藍茹幻說著,又準備要哭:
『我、我、…』
卻被單掌櫃妹妹阻止:
『噓,好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好孩子可不能隨意哭鼻子哦。』
藍茹幻隻能將流到眼眶的淚水又憋了迴去。
『放心吧,孩子,姐姐和哥哥一定會幫助你的。』
『所以有什麽困難 ,盡管告訴姐姐哦。』
掌櫃妹妹說著 ,幾人不知不覺中走迴了客棧,妹妹將藍茹幻放在客棧門口,輕輕地撫摸她的額頭:
『乖,進去吧。』
藍茹幻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砸吧砸吧
『嗯。』
然後踏入了客棧之中,由店小二帶了進去。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去,妹妹在門口終於等到了滿載貨物,累的氣喘籲籲迴到客棧的哥哥。
『哥,那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是被藍家收養的孩子,她不是藍家本家的人,也不想參加什麽大選!』
早已坐在客棧裏的趙文堯,靜靜地聽兩人在客棧門口交談。
『哎呦,我的好妹妹喲』
『不是哥哥我不幫!這藍家可是城裏數一數二的有錢有勢的人,我們要是惹來他們,怕是哥哥這家客棧要保不住了!』
掌櫃欲哭無淚,麵對這個刁蠻任性的妹妹,隻能婆口苦心的勸說。
『哼,我不管!』
『哥哥現在要是沒有能力幫助這個小女孩,就是沒有能力讓我證明你以後能保護我。』
『你要是無法證明你有保護別人的能力,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
『你!!』
這話一出,可把掌櫃氣壞了,手都抬起來,就差一巴掌扇下去,但看著妹妹紅撲撲的小臉蛋又實在是下不去手,隻好作罷。
『哎!!』
一聲長歎後,掌櫃隻能無奈點頭的同意了。
『好吧…』
『太好了,哥哥!!』
『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說罷,妹妹抱著哥哥,踮起腳尖一頓狂親之後,高高興興的跑進了客棧中。
隻留下在風中淩亂的掌櫃,硬是接下了這茬,不知所措以及在旁邊默默看戲的趙文堯,抿著杯裏的茶水,咕嚕喝下,他也想知道現在變成單掌櫃的施永,如何去幫助這個可憐是小女孩,取悅自己的妹妹。
下午時分,藍家大宅
一個不速之客登場,在宅門外提著禮包,掂量著自己手中禮物的分量,慢慢地登上台階,敲響了宅門。
咚咚咚。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家丁走了出來,看著麵前之人發出疑問:
『你是…』
『這位公子,在下姓單,單名一個勇字,乃附近客棧的掌櫃,特地來拜訪藍老爺。』
說罷,塞給家丁一串銅錢,家丁悄悄地收下了掌櫃給的錢,微微一笑,明白其用意,甩手將整個大門開放,笑臉相迎。
『哦,哦,好說好說,貴客來臨,想必一定有什麽要事商量,我這就通知我家老爺』
將掌櫃迎入門後,開門的家丁就對其他下人大聲吆喝著:
『來客人了,快去通知老爺。』
幾分鍾後,整個藍府熱鬧了起來,很久沒有客人來拜訪的府邸上,藍老爺也熱情客氣的出來迎接。
大廳裏 ,藍老爺看似好客接待單掌櫃接待,其實,對著這種大街上隨便一拉身份就是某某家客棧的掌櫃不放在眼裏,隻不過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下足。
將單掌櫃安排在會客大廳上,作為藍家家主的藍老爺姍姍來遲的幾分鍾後,入座家主位置。
『無事不登三寶殿』
『單掌櫃近來可是有生意上,難以開口的問題?』
藍老爺非常強勢的問著,雖然語中客客氣氣,但還是遮擋不住這財大氣粗的氣勢: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單掌櫃是不是想向老夫借一些資金來周轉。』
『哈哈哈。』
單掌櫃也裝作陪笑著:
『承蒙關照,鄙人的客棧資金周轉沒有問題』
『隻是此次登門拜訪實屬唐突』
『是我家小妹,今日上午在街道閑逛時,看見你藍家的家丁,當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盡然對一個小姑娘出手』
『這有失藍家顏麵啊,所以特此來拜訪藍老爺,希望藍老爺高抬貴手放過那個可憐的孩子』
『哦?』
藍老爺的語氣和神奇一下子正經了起來,原本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改,臉上一黑,神情異常嚴肅:
『單掌櫃,若是為這件事而來還是盡早迴去吧。』
兩人交談之中,在藍府外圍逗留許久的趙文堯,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能在藍府外麵慢慢等待,索性翻上了屋頂。
【封域】一開,整個藍府的房屋布局盡收眼底,嘈雜的聲音,讓趙文堯探知到藍老爺等人,隻用了不到一分鍾的功夫。
不過,接下來,藍老爺與單掌櫃的對話,全部通過【封域】對指定範圍的感知能力收入趙文堯的雙耳。
『那個孩子與家妹是朋友,兩人經常一起玩』
知這是藍家家事,可迫於妹妹的壓力,也為了不讓自己沒有理由,掌櫃不惜說謊:
『前不久,聽家妹說起,藍老爺可讓那個小女孩參加人皇大人的沒人選拔?』
『是。』
藍老爺爽快的迴答了,可這心裏的小算盤又樂嗬嗬的打了起來,轉一個笑臉,繼續說:
『不過,這說到底是我藍家的家事,單掌櫃可一介外人…』
『何必為……藍老爺玩味的說著:『毫不相幹的人,惹一身麻煩』
掌櫃聽到這席話,心裏有意打退堂鼓,但想著妹妹對自己說出那些狠話,生怕這件事沒有辦成,那家中的小公主真的和自己斷了這兄妹關係;
『哎,不滿藍老爺所說啊』
『藍家這趟我是不想走的,隻是家妹說,我若不出手,就與我斷了兄妹關係,迫不得已,我隻能出此下策。』
『那個小女孩就在在下的客棧裏,藍老爺想要帶走,隨時都可以,隻不過…』
『希望藍家下人去抓人的時候,不要傷害到家妹,以及希望藍老爺能配合在下說一個小小的謊言。』
『就說藍老爺你改變主意了,那小女孩一定會跟下人迴來,家妹也聽到這個消息後也自然會乖乖放行,不再阻攔。』
單掌櫃說完他的計策,藍老爺假裝思考一下,等著單掌櫃表達他的心意。
單掌櫃也是一個明白人,立馬從袖子裏掏出銀票,遮遮掩掩的遞到藍老爺的懷中;
『藍老爺這是一千兩銀票,小小歉意,不成敬禮,還望收下。』
藍老爺先是裝作不收銀票,故意推讓幾下,但也就矜持那麽一會兒,商人貪婪的本性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隨說藍家這次派出了大量的下屬去抓一個小女孩,沒有成功,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家丁出去一趟,就有人白白送一千兩銀票上門,這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在藍家院牆上,用【封域】能力感知的趙文堯愣住了,他沒想到現在作為單掌櫃的施永會腦子會變得如此靈光,以前在【de】聯盟的時候,施永永遠都是那份暴躁的脾氣,和不願意動腦子的行事風格。
現在,他妹妹在身邊,他居然變得會如此的通透,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想想,施永就是從他的妹妹死後就開始做事,又覺得兩人完全相同。
趙文堯從藍家院牆裏梭了下來,眼角的餘光還瞟到一位很像藍茹幻的成熟女性,正站在藍家大廳門外,哭哭唧唧的被藍家老爺大聲責罰,隻聽到一知半解的內容
說什麽那個孩子。
『命該如此』
藍家外,已經沒有了單掌櫃的身影,趙文堯趕緊從牆上跳了下來,判斷了一下單掌櫃的行動路線。
對著這藍家別苑充滿了好奇,總感覺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但分的清楚輕重緩急的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繼續追蹤單掌櫃。
趙文堯也離開了藍家別苑,他留意到了,再他離開之後,無數的藍家家丁,拿著棍子,那拿著麻繩踹開了藍家的大門,向著單掌櫃的客棧方向走去。
『希望不要出事就好…』
『不要出事就好…』
一路上,單掌櫃做著祈禱的手勢,期望著在客棧的妹妹不要出任何事,他是不敢和藍家硬碰硬,但也不會因為出賣了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女孩而感到愧疚。
這就是單掌櫃的冷靜,他的心裏隻有自己的妹妹,哪怕別人在怎麽可憐,隻有不殃及自己心中最重要家人,無論發生什麽都可以。
可是,良心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單掌櫃還是良心未泯,為了不看著那可憐小女孩被帶著時候的眼神。
單掌櫃選擇繞遠路迴去,等妹妹問起,就說自己用七寸不爛之舌和金錢的力量說服了藍老爺。
藍老爺改變了主意,小女孩可以迴家了。
就這樣自我欺騙著,單掌櫃不知不覺走到距離客棧附近的了集市。
然後望向了天空。
此刻的天,已是黃昏,明明沒有太陽,卻能在烏雲之間看見下落的一輪光球,而天的另一邊,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單掌櫃忽然意識到大事不妙, 雙腳開始加速,一路小跑了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喊著;
『哎呦,怎麽吧,宵禁這件事給忘了,快迴去!快迴去!』
『已經白送出去一千兩銀票了,可不能再被重罰了!』
在後麵跟蹤的趙文堯看見加速小跑的單掌櫃,一時間不知所雲,本來想要提高速度追上去的他,發現在自己雙腿之下,在兩棟房屋之間,還在擺攤的市井小販沒,統統收起了東西撤銷了攤位,背上貨物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還在逛街的人也紛紛調頭,結束了行程,往不同的方向散開。
覺察到異樣的趙文堯 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正在落地是地方有一位市井小民。
雖說嚇了一個市井小民一跳,但對方作為一個成年人,很快便調整了好了狀態,安撫一下收到驚嚇的心靈,市井小民正要發問,就被趙文堯搶先發話;
『喂,兄弟,這是怎麽了』
『天還沒有黑,怎麽都在往迴走啊?』
『唿 嚇死我了,看你是新來的吧』
『諾,你看,這裏有明文規定』
這個時候,趙文堯才看見,自己手放的位置有一張一米多長的海報,上麵寫滿了關於這座城市,夜晚宵禁有關條例。
『看你是新來的,還是【無業遊民】對吧』
『人皇大人給我們明確規定了,天黑之前必須到家,到家之後就不許出門,否則一旦發現,罰銀50兩』
市井小民張開五根手指,有聲有色的給趙文堯形容這張海報上的內容後,好心的提醒道;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像什麽有錢人』
『衣服也很奇怪,也不像拿的出那麽多錢是樣子…最好還是找一間客棧先住下來,等找到了工作就能長期住下來』
經過市井小民這麽一停醒,趙文堯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個城市,他沒有被排斥,也沒有收到來自官方的迫害,很有可能他現在是職位就是【無業遊民】
在謝過這位市井小民之後,趙文堯抬頭望著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心中似乎有了其有了一個可行之計。
他要讓這位單掌櫃親眼看看,他眼中可愛的妹妹到底是什麽人。
天色已經快要完全暗下去了,地麵的能見度以肉眼可見的減弱, 單掌櫃一路小跑,隻有再轉一個彎 ,就能到安全的迴到客棧。
但是,單掌櫃現在失憶,沒有作為施永時期的能力和體力,他發揮不出一位lv4級異能者的力量,自然跑不過現在能夠完美運用lv5級異能者能力的趙文堯。
隻是在轉彎牆角那裏鬆懈的一瞬間,一雙無形的黑手,突然襲擊了單掌櫃。
在拐角處,那個黑影,一隻手狠狠地蒙住了單掌櫃的口鼻,另一種反著扣押了單掌櫃的一隻手;
『唔唔唔——』
隻留下一絲掙紮的聲音,單掌櫃消失在了無法捕捉的黑暗之中。
『唿唿唿唿唿……』
差點被人捂死,單勇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他不知道誰要阻止他迴家,張開眼能看見的一瞬間。
趙文堯的臉被放大了無數倍出現在單勇的麵前,嚇得單掌櫃一激動,連唿吸的幅度都擴大了一倍;
『是你啊!趙公子!嚇我一跳!』
『你有什麽事,迴客棧再說,別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怪嚇人的!』
驚魂未定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單勇讓趙文堯先放了他,有什麽事情,迴客棧可以再說。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施永?』
『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前兩天,我們都見過麵!』
單勇被趙文堯的話說的一臉茫然,隻是他現在的連續詢問,隻能讓單勇將眼前這個人當做得了失心瘋的神經病。
『開什麽玩笑啊!趙公子!』
『我們昨天才見過麵,還是在客棧門口,我救了暈倒的你,你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嘛!』
『把我綁過來做什麽!』
『馬上就要宵禁了,一會兒要是被人皇大人的部下發現我們宵禁了還沒有迴家,一個人就是50兩銀子!兩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啊!』
『你別鬧了!趙公子!』
『一百兩銀子!你知道要賺多久嗎?!』
趙文堯的重點完全不在單勇所說罰款金額的問題上,而是發現對麵有了昨天的記憶,心裏不僅感慨道;
『施永有了昨天的記憶?』
『難道說…』
『這兩天我都在跟蹤他,或許是和我的接觸,讓他不在【輪迴】之中?』
『那麽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不是也…』
眼見趙文堯沒有迴複,單勇隻當是眼前之人的胡鬧,拍拍屁股,馬上準備迴客棧,卻又被趙文堯拉著衣領拎了迴來。
這下單掌櫃再也壓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氣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趙公子!』
『要是為了銀子的問題!』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
『沒門!一毛錢都不能少!!!』
『你要是手頭拮據,我們可以…』
單掌櫃還沒有罵完,就讓趙文堯用手堵住了嘴,一向火爆脾氣,罵起人來如連珠炮一樣的單勇 竟然隻是和趙文堯一個眼神接觸就立馬沒了脾氣,和漏氣了的氣球一樣,任由趙文堯擺布他的身體。
隻是在二人雙目接觸的那刻,單掌櫃總感覺這個眼神似曾相識,他仿佛看見了,他那模模糊糊的妹妹屍體就躺在腳下,他正在與一位熟人握手。
一瞬間的慌神,讓單勇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身體順著趙文堯手上的動作,順勢倒在了牆角。
無力的坐著,單勇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感覺記憶非常的混亂,他已經認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聽著,施永,接下來我要說的話 你可能不會相信…』
已經決定全盤脫出的趙文堯不在藏著捏著,他一把將單掌櫃的身體靠在牆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單掌櫃的去路,在單掌櫃的耳邊開始講起屬於【de聯盟】的故事。
【隕石病毒】
【de聯盟】
【異能者】
【感染者】
【死侍喪屍】
【全軍覆滅…】
【追捕…逃亡…】
一個個關鍵詞,讓現在還是客棧掌櫃的單勇不敢相信,可是這種埋藏在腦海深處的熟悉感又讓單勇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相信趙文堯所說的一切。
試圖接受所有信息內容的單掌櫃,滿頭大汗的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趙文堯,這個他以為的怪人,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是說,我不是這間客棧的掌櫃?』
『我的妹妹也是假的?』
『我的真實名字叫做施永』
『是那個所謂聯盟的成員?』
說到這裏,單掌櫃反而有些想笑,想這太難以置信,想著就是一個怪人編製的離譜故事,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又什麽超能力,又怎麽會是什麽聯盟成員。
『對』
趙文堯斬釘截鐵的肯定,但沒有做任何解釋,因為現在沒有親眼所見,任何解釋都是徒勞。
『哈哈哈哈哈哈哈,瘋了,你這個瘋子!』
『再說什麽瘋話!』
『你的瘋話編的再完美,也有一個致命破綻!』
『那就是,你再怎麽說!』
『這座城市,也不能和外麵一樣,有所謂的死侍喪屍!』
『這座城市這麽安全!大家都在,我的妹妹也在,這都不是好好的麽!你想騙我!你這個瘋子!』
『想想你自己說的話吧!』
『漏洞百出惡謊言!瘋言!』
單掌櫃還在不留餘力的職責趙文堯滿嘴謊言,卻沒有發現,他越不想相信,內心卻開始了動搖,隻有嘴上還在胡言亂語的不肯承認。
『那就自己親眼目睹吧,看看這座城市 是否真的安全!』
『看看你口中的妹妹又是什麽樣子!』
趙文堯也被這個固執的家夥惹毛了脾氣,加上那幾句咒罵的語言,更是讓他心裏窩火,自己怎麽會有如此愚昧固執的下屬。
但作為人之常情,這種顛倒世界觀的話對人類這個種族來說難以接受,又在情理之中。
『好,那麽我們就來看看,今晚要是沒有出現死侍,我就把你…』
單掌櫃心裏也鱉了一股氣 ,話還沒有說完,想表達如果今天沒有異常就要把趙文堯送官方查辦的話好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更人的梆子聲給打斷。
『邦邦』
『一更天』
緊接著,四周沒有了聲音,周圍環境完全變了,連風都聲音都消失在了耳邊。
安靜的聽見唿吸聲,就連身體內肺部一唿一吸的動作產生的聲音都能察覺到詳細,唿吸之中還有尖銳的磨牙聲。
咯噔咯噔——
是骨骼從身體內爆開的聲響,是皮膚毛皮從身體上撕下的劃拉聲,帶著低沉如野獸般的嘶吼,從氣體夾雜著血從咽喉來迴吞咽發出的聲音,因為沒有鼻腔裏沒有結構而被無限的放大。
單勇感受到恐懼,而腿軟到全身不斷抖動,一個小小的吞咽動作仿佛嗓子上卡了一個巨大的石快,想吞吞不下,想吐不出來。
石塊還在跟隨心髒跳動產生的力量而上躥下跳,不斷的再摩擦單勇的身體和精神。
直到磨成一根快要斷掉的絲線。
理智的線跟著一首吹響的曲子慢慢地、悄悄地陷入癲狂,就在單掌櫃要跟著吹響的小曲一同叫出聲音的時候 ,趙文堯及時出手堵住了單掌櫃的嘴;
『噓,屏住唿吸!』
趙文堯捂住了單掌櫃的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環境的變化,目前在兩人的感知中還沒有出現危險,就在二人都送了一口氣時。
二人看不見的地方。
在哪家客棧裏,原本睡在床上的掌櫃妹妹突然被一首曲子驚醒。
開始變異,像個屍體一樣突然坐了起來,沒有起身這個動作,甚至原本作為發力點的腰部和臀部都沒有用力,隻是突然一下,整個上半身就跳了起來。
隨即,妹妹猛的睜開猩紅的雙眼,眼珠子哢的一下掉了出來,另一隻眼珠卡著一半在眼眶之中,搖搖欲墜,牙齒開始生長,變成尖銳的利齒。
最先改變的是皮膚,人體表麵的皮膚先是以秒為單位的速度衰老,皮膚褶皺的積壓讓隱藏在皮膚下的血管被這強大的擠壓力擠壓的變形,從皮膚褶皺處最薄弱的邊緣,積壓已久的膿包將黑色的血液噴射而出!
被黑色的膿血侵染的皮膚,衰老後立即腐敗,腐爛的肌肉順著膿血噴射出的地方,向外脫出,又因為體內關節之間筋膜的拉扯和固定隻能卡在皮膚和血管破裂的位置。
雖說身體外被脫出的肌肉組織有效的止血了,黑色的膿血不會像噴泉那樣湧出,隻是淤積在身體內部,等到血液積壓到一定量時,膿血就會順著全身骨頭斷裂的縫隙不斷的往下滲出。
直到完全從頭到腳侵蝕整個人體,將肌肉從裏到外徹底剝開,大腦的頭骨會被牽動著發出爆裂的聲響,腦漿會在頭骨變形之後從枕骨大孔突出,腦脊液隨即滲出。
整個身體內的肌肉完全外翻脫出之後,五髒六腑會開始融化,混合著皮膚下的脂肪化作血腥的淤泥,黃白相間之中,無數根白花花的畸形骨頭插入融化的內髒之中,穿過內髒貫穿身體,最後讓整個人體變得七零八落。
死侍喪屍的整個身軀形態,完全暴露在視野內,帶著惡臭不堪的膿血,發出嘶吼的聲帶,嗅著活人鮮血的氣息,跟著活人的唿吸,一步步瘋狂的奔來。
客棧大門破開的那一刻,單掌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趙文堯在,他現在已經是這些喪屍口中的美味了。
二人蹲在客棧的屋頂,趙文堯和單掌櫃都努力不讓自己的唿吸暴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單掌櫃的妹妹在客棧周圍找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活人,便減緩了行動慢慢地,跟著死侍喪屍來到大街。
這條街道上,不斷有房屋的門嗖的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死侍都和妹妹一樣的死侍喪屍,他們黑壓壓不見眼球的空洞,無法視物,隻能跟著聲音的指引,去往指定的地點。
『……』
『……』
沒有想起自己的異能,隻認為自己是普通人的單掌櫃終於要憋不住了。
死侍喪屍前腳剛走,後腳單勇就鬆開了自己捂住口鼻的人,正準備貪婪的大大吸了一口空氣,誰知道才一出氣就被最後一個離開的死侍發現了!
最後一個死侍迴頭向客棧樓頂往去的一瞬間!
趙文堯和單掌櫃心裏同時一緊,急忙屏住了唿吸,這才幸免於難。
眼見最後一個死侍爬行走後,等趙文堯迴頭尋找單掌櫃的身影,這才發現單掌櫃已經被自己捂暈了,正臉色發紫的倒在了他的身邊。
而就在這時,讓趙文堯感受到身後有股透心的涼意再次滲了出來。
下意識的猛然一迴頭!
一個看不清楚樣貌,戴著貓耳兜帽的男人,正無言的對著趙文堯笑著,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把玉製短笛。
短笛中,正發出陣陣悅耳的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