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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當眾落淚,並孩子氣似地要求不惜一切代價全殲聯合分艦隊地命令,並沒有降低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反而更進一步,有所提升。


    繼位前後的王玄變化之大,令人乍舌,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太過老成,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他的真實年紀。


    如今這一哭,不僅給人以真實感,讓人覺得他也是個有血有肉,會哭會鬧的年輕人,更讓人覺得,隻有這樣‘接地氣’的主上,才是大家可以放心追隨的明燈。


    因為他不高高在上,不是遙不可及,而是同他們一樣,是個鮮活的人類個體。


    當二人的頭顱放在王玄麵前之時,餘波也趕到了指揮部,隨後又帶著先頭部隊直奔湖南軍港,那裏兵力不多,他得把漏洞堵上。


    第三日戰罷,吉祥損失了兩千三百餘人,包括守衛連,餘下大部分是輔兵。


    聯合艦隊則損失了四千餘,受傷被俘的近千人,這千人能不能活得下來得看老天爺是否賞臉了。


    接連幾日的血腥氣息讓王玄胃口不佳,幾乎每頓都是小米粥配鹹菜,勉強吃一碗後便沒了食欲。


    雖然餘波的部隊迴來了,但吉祥的兵力仍舊空虛。


    預備役也隻是預備役,民兵也隻是民兵,二者與正規軍之間的差異是顯而易見的。


    這點整個吉祥人都清楚,唯一支撐大家堅定信心的是王玄,說來可笑,連王玄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會是何種結果。


    第三日,就在不經意間度過,焦急等待分艦隊戰果的那環,也沒了今早的自信,旗艦內一片愁容。


    這一夜,雙方人馬都在焦慮中度過。


    聯合艦隊害怕的是吉祥的火炮,那環甚至懷疑吉祥還有壓箱底的手段隱藏著,心下難安。


    而吉祥則擔憂聯合艦隊的兵力優勢,若是真的將戰線拉長,防守力度絕對將大幅下降,此消彼長之下,敵人衝上陸地的可能性極大。


    再加上湖堤與內河艦隊聯絡不暢,訊息傳遞存在較長的時間差,不可控因素大增,陰差陽錯之下,吉祥人陰溝翻船也是有可能的。


    “物資儲備可還充足?”


    “與預估一致,雖被堵在河口三日,但接連幾日進攻,我們也折了不少兵力,省下了部分物資,夠萬餘人五日之需。”


    聯合艦隊的物資保障船隊同吉祥人的補給船一樣,都遠遠的拖在了艦隊後方,並未遭受攻擊,因此都完好無損。


    明霄的匯報,讓那環心下稍定,明日便是決戰,若是勝了,便可在吉祥補給;若失敗了,四日的儲備物資也能讓他們從容撤離。


    趙強在全殲對方分艦隊後,將幾艘俘獲的破損戰船拉到了湖南軍港,待戰後處理,並將湖麵上的碎木板撈起,不給敵人探知的機會。


    然後他們再向西撤離,遠離對方哨探艦的偵察範圍,隱匿行蹤。


    九號,陰天。


    “部長,咱們不再等等?”


    達高強、宋鋒他們正在趙強的旗艦內,研究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不能等了,我們現在出發,趕到戰場也得近五個時辰,那時正是雙方交戰最為激烈之時,那五十艘補給艦可不能叫他們跑了。”


    趙強話語很是堅定,眾人便也不再反對。


    海軍部的計劃很簡單,達高強率第二艦隊的兩艘木製炮艦往北,堵住北星耀河入口,聯合艦隊的運輸艦跑的慢,達高強的戰艦可以進退自如,能有多少戰果,就看他達高強有多大的本事了。


    宋鋒與趙強合兵一處,十艘戰艦抄聯合艦隊的後路,利用速度展開近距離炮擊。


    敵方的鬥艦和戰艦已不足五十艘,已不能圍死他們,那些小的追擊艦和哨探艦更加不足為慮,基本上正麵命中就是一炮死的結局。


    哪怕是直接撞擊,也能讓他們碎成一堆木頭渣子,且數量隻有之前的一半,好多已是傷痕累累,不足為懼了。


    艦隊開始分頭行動,而運輸艦也向湖北軍港移動,想要再次補充物資,做到有備無患。


    天色開始轉明,唐誌新和關佐仍在竭盡全力地刺探陸戰狀況,奈何派出的人手有去無迴,杳無音訊。


    再一次詢問陸軍的劉東去向無果後,他們已經有了撤離的想法,不過前提是打好今日的大決戰。


    那環接到了大帥的指示,所以早飯前召開了動員會,隻有一個意思,物資不多了,吉祥人也快不行了,大家不能再拖了,所以決戰吧。


    吉祥人每日都在動員,王玄很注重軍隊的思想建設,每次戰罷,班排長都會將連隊的戰術指示與明日的戰況分析告知大家,做到心中有底。


    所以吉祥人每次作戰,都能做到指揮有度,進退有序。


    二營,四連。


    “牛哥,今個我們不上了?”郭三舔著臉問著牛哥。


    這幾日牛哥的表現堪稱神勇,功夫好,反應敏銳,自己幾次險些喪命都為牛哥所救,其中就包括預測敵人無差別的石彈攻擊、弩箭的拋射攻擊、衝上城頭敵人的自殺式攻擊等,牛哥在他心中如兄如父,地位已與連長一般無比崇高。


    “估計還得上,你看到那些黑漆漆的大家夥沒,今個兒搞不好要玩命了。”牛哥拿著竹簽剔著牙,韭菜餡的包子就是這點不好,愛塞牙縫。


    “哥你吃這個,白菜肉的,不塞牙。”郭三說著順手就遞過一隻雪白的大包子。


    “不吃了,你們也都留些肚子,小命要緊。”牛哥丟了竹簽,喝了口肉湯,便起身在院內散步。


    吃多了,在做激烈運動時會震蕩裝滿食物的腸胃,引起肚子疼痛,更不利於食物的消化與吸收,這些他們都有過培訓。


    郭三有樣學樣,這些看似簡單的小動作,在戰場上都能變成保命的手段,端的神奇。


    約一刻鍾,哨聲響起,二營四連接到了新的命令,將那些黑漆漆的大家夥運送到投石車發射陣地。


    “這些不都是輔兵的工作麽,怎讓戰兵來做?”郭三不解。


    牛哥麵露深思,隨即麵色沉重道:“這隻能說明那些東西不簡單,排長不是也說了,會有技術人員前來支援,要我們聽從指揮。我估計威力不小,怕輔兵笨手笨腳的給弄壞嘍。”


    盡管帶著不解,四連還是將三百枚的大號手雷運送到了預設的幾十處投擲陣地上,上麵用厚實的木板蓋好。


    這時敵人仍未進攻,但緊張的氣氛已在湖堤蔓延,敵人準備的越久,攻擊就越猛烈。


    不久,技術人員就來到了發射陣地,開始給開花彈安裝引信。


    隨後,預備役的退伍老兵們全副武裝的上了湖堤,後麵還有拿著長槍的輔兵,再後麵是清一色的治安隊員組成的刀盾兵,他們是吉祥最後的依仗。


    “來了,這次陣仗不小,估計得有小五千人。”


    郭三根據對方投入的船隻數量,便可估算出他們投入的兵力多寡,這也是牛哥教的,打的久了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咱在後方協助投石車發動攻擊,暫時不會上前,不必緊張,做好應對空中飛來的石塊便好。”


    牛哥話音剛落,漫天的黑點便飛了過來。


    “是石彈,緊急躲避!”


    一陣劈啪聲過後,便是四起的哀嚎聲。


    郭三看向牛哥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瞧你那點出息,這次,這次是蒙的。”牛哥罕見的有些臉紅。


    蒙不蒙的郭三也沒心思去求證,隻顧找掩護,躲避下波石彈的攻擊。


    大家利用這個空隙時間,將那些中了彈的兵士送了下去,湖堤之上馬上敞亮了許多,血腥味也重了許多。


    治安隊員補了上去,給大家舉盾防護,穩定了隊形,這時敵人的運兵小艇已經接近湖邊,有的敵人已經入水,努力朝湖邊移動。


    火炮終於響了,主陣地的投石車卻仍舊沒有動靜,技術人員接管了一切,郭三他們都要依令行事。


    “牛哥,這是在幹嘛?”


    郭三見著技術人員對著湖麵比著大拇指,不解的問著他眼中的‘先知’。


    “估計在瞄準吧。”


    話音剛落,技術人員開口了,“五公斤石彈一枚,裝填。”


    三人組飛快地從另一邊取來最大個頭地石彈,放入投擲拋擲帆布內,合力將拋竿拉入固定位置,等待命令。


    “放。”


    “嗖。”


    石彈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技術人員用望遠鏡觀測彈著點,並計算落水時間。


    “偏左兩度,用時四息。”


    技術員仔細地記錄著,隨後又試射了幾枚石彈,有一枚僥幸落在了突前地戰艦前甲板,砸出一個大坑來,這使得郭三他們很興奮。


    敵人已經衝到了湖堤下麵,開始攀爬。


    此時彈雨已停,吉祥人開始變陣,準備接戰,他們沒往下拋擲石塊、枕木和熱水,據說是為了戰術考慮,反正郭三是不懂的。


    熟悉的喊殺聲,熟悉的血腥氣息,一切的一切都讓郭三亢奮,迴過神來的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認為自己得病了,還是心理疾病。


    戰況很激烈,輔兵的傷亡開始增大,治安隊員們目前卻做著輔兵們的工作,運送屍體和傷員。


    漸漸的,湖堤的通道上人員開始稀疏,帶著輪子的火炮被運往了主戰場,就在投石車陣地五步之遙之處,安靜的等待著。


    眼前的戰友,算是戰友吧,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負傷、倒下,卻無人後退一步,他們就在牆邊不足一米之處,等待著敵人露頭。


    水泥通道又開始變得泥濘起來,每一次抬腳都會帶出一片血絲。


    這時,治安隊員挑來地下水,開始衝洗通道。


    血水沿著北部的導流孔順著牆壁流了下去,變相的給進攻一方帶來一定的困擾。


    聯合艦隊的戰艦、鬥艦壓得很靠前,這樣他們就可以發射更重的石彈,並縮短兵力補充時間。


    第一波五千人給吉祥人帶來了巨大的損失,軍部的指揮官們已經親自督戰了,連長、營長也衝到了一線,吉祥在不動用開花彈的情況下,防守壓力越來越大。


    劉瑤已經迴了湖堤臨時醫院,帶著幾名學徒在給傷員們急救,在關隘的十來天救助了幾百名傷兵,病情穩定了的已不需要她去照顧,沒穩定的也都走了。


    她是個閑不住的人,盡管一直未能與張培玉見麵,但她知道他一切安好,離開的也心安了。


    唐誌新及那環等人,也在上層甲板注視著主戰場,他們見到了紅色的血水不斷從湖堤上流下,最終流入湖中,匯成一片刺目的紅。


    “擴大攻擊麵,向東,那裏沒有火炮,吉祥人已經自顧不暇了。”


    唐誌新罕見的插手了攻擊指揮,那環沉默幾息後,便發布了新的命令。


    於是,原本作為第二攻擊梯隊的五千人,被放到了主戰場東十公裏的地方,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倒教吉祥人驚慌失措。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王玄放下望遠鏡,心中十分的煩躁,除了開始的兩日外,事情正朝著偏離軌道的方向發展。


    倒不是說真的守不住,而是這樣會給吉祥人帶來不可預期的巨大傷亡,吉祥人傷不起。


    “我帶著餘下的五千輔兵過去,主上在此坐鎮。”王玉也沒了從容,語氣帶著些許悲壯。


    “好,內衛你都帶去,另外,留在東山關隘的餘波三個營也該迴來了,你拿我手令半路截住。”


    王玄隨即寫了封手令,交給王玉。


    見王玉猶豫不接,王玄接著道:“這裏我守得住,隻要你們那裏也守得住,今日聯合艦隊必亡。”


    王玉走了,返程的三個營也被順利的截住,參加了守城。


    隨後,王玄又下令,撥了二十枚開花彈給王玉送去,起碼在關鍵時候能頂上一陣子。


    戰爭進入殘酷的消耗戰。


    聯合艦隊的哨探艦四出,吉祥僅存的十二艘戰艦始終是唐誌新和那環的心腹大患,想想那炮火,再想想那速度,不把眼睛放遠點,他們如今連進攻的勇氣都沒有,尤其是分艦隊生死未知之時。


    陸戰的結果已不重要,吉祥陸軍再厲害,也不能下水與他們決戰。


    對於他們來講,隻要發現了敵艦來攻的方向,便立即撤退,用鬥艦纏住他們,為自己爭取時間。


    若是在這期間攻入吉祥,那麽那十二艘戰艦來不來都已無所謂了。


    午後三時,十艘戰艦滿帆向東駛來,趙強已經能聽見隱約的炮聲,密度極大。


    而此時的湖堤上,幾十台投石車都已裝上了開花彈,引信已被點燃,正冒著黑色嗆人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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