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微微一愣,蕭寧遠來了?


    蕭寧遠不是去葳蕤院了嗎?孟側夫人竟然沒以孩子為借口,留下蕭寧遠?


    玉姣一肚子疑問。


    蕭寧遠則是帶著一身的冷氣,進了屋子。


    他站在門口,先把身上的外袍解了下來,這才往裏麵走來。


    此時便借著屋內紅燭的火光,瞧見玉姣從床上起身,似十分驚喜的,轉身看向他。


    她剛剛應該已經就寢了,身上的寢衣鬆垮,漏出半截香肩來,墨緞一樣的頭發,便垂落至此。


    雪白和墨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叫人移不開眼睛。


    玉姣雖然一肚子疑問,但她也沒問蕭寧遠怎麽來自己這了,而是歡歡喜喜地,往蕭寧遠的懷中投去。


    蕭寧遠猝不及防的,就將那溫香軟玉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而此時的玉姣,也感受到蕭寧遠身上那讓人戰栗的寒意。


    除了身體冷,看得出來,蕭寧遠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蕭寧遠垂眸看向懷中的玉姣,開口道:“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玉姣眨了眨眼睛:“沒有!主君能來,妾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覺得你打擾到妾休息!”


    蕭寧遠見玉姣如此,便唇角微微揚起。


    他看向玉姣,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認真:“姣姣,希望你能永遠,這般赤誠單純。”


    他喜歡這般的女子。


    玉姣唇角微微一揚,眼睛亮晶晶的:“主君希望姣姣怎樣,姣姣便是怎樣的!”


    玉姣很累了,但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來,等著蕭寧遠躺下後,她則是十分體貼的,依偎在了蕭寧遠的臂膀之中。


    但好在,蕭寧遠白日裏麵鬧了一迴,晚上並沒有再鬧。


    不然,玉姣覺得自己怕是真遭不住了。


    蕭寧遠到底是武將,在那種事上,遠遠不是她這種內宅小娘子能遭住的。


    也虧得她之前在莊子裏麵,什麽事情都做,雖然瞧著嬌軟,但並非那種走上幾步都要大喘氣的嬌小姐。


    ……


    哪怕入伯爵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但玉姣還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個男人。


    所以直到後半夜,玉姣才睡踏實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身邊的床榻已經冷了,可見蕭寧遠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春枝聽到玉姣起身的動靜,從外麵端著水盆進來,不等著玉姣問起,便開口道:“主君一早便去上朝了。”


    春枝幫玉姣洗漱梳妝。


    等著穿戴整齊,秋蘅便端著早膳進來。


    此時的玉姣,已經往外走去。


    秋蘅瞧見這一幕,有些疑惑:“小娘,你不用早膳了嗎?”


    玉姣開口道;“先去琴瑟院,至於飯……迴來再吃吧。”


    今日起的晚了一些,但她去琴瑟院,可不敢遲上一分半刻的。


    玉姣在琴瑟院的院中,等了一會兒,薛玉容才召她進去。


    她剛一邁進門檻,還沒等著抬頭,一個巴掌便劈頭蓋臉地打了上來。


    啪地一聲脆響。


    玉姣整個人被打得懵了一瞬,抬頭看去,卻是滿臉怒容的薛玉容,正盯著她。


    此時薛玉容抬起手來,第二個巴掌就要落下來。


    但玉姣的動作更快了一些,她整個人已經跪在了地上,直接求饒:“夫人饒命!”


    薛玉容這一巴掌落了個空,冷著臉收迴了手,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玉姣,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玉姣整個人俯身貼在地上,不敢言語。


    薛玉容氣不打一處來:“我叫你服侍主君,是為了讓你替本夫人生孩子!可不是叫你當貴妾的!”


    玉姣怯怯地抬起頭來,眼神之中滿是惶恐:“奴婢是真心實意為夫人做事的,隻是這被抬貴妾的事情,並非是奴婢自己能做主的,是主君……”


    薛玉容冷聲道:“你以為你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主君的身上,我就會放過你?若不是你有心引誘,主君又怎會抬你為貴妾!”


    玉姣看著眼前神色癲狂的薛玉容,隻覺得好笑。


    明明是薛玉容,強迫自己去侍寢的,如今到好,自己按照薛玉容的吩咐去做了,薛玉容又覺得,自己引誘了她的男人。


    玉姣知道,和薛玉容這種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此時便極盡卑微地說道:“奴婢就算是當了貴妾,也是夫人的奴婢,夫人何必因此動怒?”


    薛玉容冷笑連連:“收起你無辜可憐的一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如今是貴妾了,若是你有了身孕,主君怕是要抬你做側夫人!”


    “到時候,你便可以自己養著孩子。”薛玉容眯著眼睛,看向玉姣。


    之前玉姣被抬為良妾的時候,她便不爽快,但想著終究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府上也不曾有賤妾的存在,便容忍了下去。


    可沒想到。


    這麽快,玉姣就從良妾變成了貴妾!


    而且此事,很是突然。


    主君甚至都沒有和她知會一聲,便自己做了主。


    玉姣連忙解釋:“奴婢絕對沒有這種心思,若是夫人因為我當了貴妾心中不高興,那我這便去尋主君,請主君收迴成命!”


    薛玉容聽了這話,冷嗤了一聲:“主君既然開了口,又怎會收迴成命?”


    說到這,薛玉容打量著眼前的玉姣,眼神之中隱含殺意。


    不管是良妾還是貴妾。


    總之,這個賤人生下孩子後,她是絕對不可能留這個賤人性命的!


    到也無甚太大影響。


    隻是這個賤人,這樣頻繁的侍寢,怎還沒有身孕?


    薛玉容思及至此,就冷聲對著翠珠問道:“來了嗎?”


    翠珠開口道:“來了。”


    玉姣跪在地上,聽到薛玉容和翠珠的對話,有些忐忑不安,誰來了?


    此時的薛玉容,眼睛一橫,翠珠就已經過去,將玉姣扶了起來。


    玉姣剛剛起身,便瞧見許郎中從門外進來。


    薛玉容的臉上,滿是溫和地笑容:“許郎中,這幾日玉小娘總是身體不爽利,還有惡心嘔吐的症狀,勞請您給她診上一診,看看她是不是有孕了?”


    玉姣聞言,微微一愣。


    自己什麽時候惡心嘔吐了?


    薛玉容這是想孩子,想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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