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楚懷瑾說要給樂少言拿身新衣衫，但很顯然，楚懷瑾沒有現成的新衣衫，這身衣衫定然是從柳初雲那兒拿來的，但這衣衫的銀兩卻是算在穆清賬上。
一聽這衣衫居然還要收錢，女混子第一個坐不住了，立馬拍桌駁道：“收銀兩就算了，憑什麽要算我穆姐姐頭上？！”
柳初雲卻是麵帶微笑，不疾不徐地問道：“衣衫穿在誰身上？”
“衣衫是穿在我身上，但是……”
“小清兒是你什麽人？”
“穆姐姐是我的良人，但是……”
“小瑾兒現在身無分文，你女混子也付不起這銀兩，那不隻能由小清兒付賬？”
“等等！”話到此處，樂少言終於有底氣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了，“誰說我拿不出這點錢？一身衣衫而已，能值幾個子兒？”
柳初雲像是早有所料，笑而不語，隻是默默抬起一隻手豎起了五根手指。
下一秒，要不是穆清眼疾手快及時扯住樂少言，桌子險些都要被女混子掀翻在地了：“奸商…簡直是奸商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我要告官府！”
柳初雲似乎很喜歡看女混子氣急敗壞的樣子，故意笑著挑釁道：“欸~煙雨樓的衣衫材質都是明碼標價的，童叟無欺，你告也沒用。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穿，順帶一提，你那身舊衣衫剛才我已經讓人拿去洗了。”
“……”
看樂少言一臉憤憤不平卻又無言以對的樣子，委屈極了，穆清也隻能盡力壓下唇角忍著笑意，將人攬入懷中安撫，又朝柳初雲道：“初雲姐，別逗她了，阿言會當真的。”
直到穆清出麵製止，柳初雲這才作罷，並表示剛才說的都是唬女混子玩的，這衣衫不收錢。
樂少言卻依舊有些不滿，在穆清懷中嘟囔道：“我承認這身衣衫是很好看，但為什麽是裙裝？穿這種樣式的裙裝打起架來真的超不方便。”
“不然呢？煙雨樓可是樂坊。”柳初雲說完，還不忘補上一句抱怨，“你們這些個武林中人啊，平日裏就愛打架，打打殺殺什麽的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好看。”
“那我也不信樂坊隻有裙裝。”
樂少言才不信柳初雲這套說辭呢，這位柳樓主就是愛捉弄自己。
柳初雲則是不以為然，表示無所謂：“愛信不信，有就行了，還那麽多要求。”
這下女混子更加合理懷疑，這位柳樓主肯定就是故意的！
穆清則是一邊欣賞著樂少言這一身穿著打扮，一邊笑道：“可是阿言穿著裙裝的樣子確實不錯，而且平時穿的少，偶爾穿一次似乎也不差？來，阿言，手放這，放輕鬆一點，別這麽拘謹，對，就是這樣，轉一圈看看，不錯，很好看，我還挺喜歡。”
“那…既然穆姐姐喜歡…我就先這麽穿著了。”樂少言紅著小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害羞才偏移了目光，還順帶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反正…反正身在京城，暫時也不會打架…”
穆清看樂少言如此這般，心頭隻覺實在可愛，也是越看越喜歡，當即心念一動，起身牽起心上人的手，將人往密室一角的梳妝鏡帶去，並笑道：“既然換了裙裝，那得有相對應可以搭配的發飾才完美。阿言，乖，坐在這兒，待我給你梳妝一番。”
樂少言雖依舊紅著小臉，似是有些覺得難為情，但也不想拂了自家穆姐姐的興致，老老實實在梳妝鏡前上坐了下來。
在梳妝期間，樂少言繼續為楚懷瑾講述了先前自己與穆清所定製的計劃。
兩人打算直接來個偷梁換柱，在大婚那日，就由樂少言代替楚懷瑾假扮新娘子，到時候再當眾拜堂成親前揭了蓋頭，並立即倒打一耙，說是夏仁威逼利誘並指使調換的新娘子，直接讓他夏仁在江湖武林顏麵掃地，還能順帶把違抗聖旨的這口大鍋將計就計推在夏仁身上。
反正這種栽贓嫁禍的事夏仁那老賊沒少幹，今兒個，也讓他嚐嚐這百口莫辯的滋味。
楚懷瑾卻是覺得此計不妥，紕漏太大：“可是你們潑髒水給夏仁沒證據怎麽辦？”
“證據？”穆清冷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夾雜著不加掩飾的怒意，“他夏仁在數年前嶽記酒樓詆毀兩位師父時何時拿過實際證據？在上一屆武林大會上那樣詆毀阿言時又何時拿過實際證據？此人永遠都是靠著一張嘴胡謅亂造，為了一己私欲禍害他人。”
“沒錯，而且根據我們的經驗來看，潑髒水這種事根本無需證據，非要說的話，我本人就是那證據，隻要我一口咬定，他夏仁又如何能說清是非真假？”
樂少言說著，忽而輕歎一聲，又道：“這世道就是如此，大多數人們從來都是聽風就是風聽雨就是雨的，總是那被栽贓汙蔑之人在自證清白，至於那些隔岸觀火以訛傳訛的，從來都是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會看戲嚼舌根的人，真相是什麽不重要，更沒有人會在乎你會如何。”
先前武林大會的事，楚懷瑾也有所耳聞，自然知道夏仁究竟對樂少言與穆清做了什麽才引得這兩人如此憎惡，但楚懷瑾還有一點不明白：“那你們先前說，幫我其實也是為了解決你們和夏仁的恩怨，這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樂少言繼續解釋道：“自從穆姐姐繼承坊主之位後，夏仁逐漸失勢，他在風菱坊以及整個江湖中的地位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才會想到向聖上提議這門親事，估計就是貪圖你們楚家的財力與權勢，並借機卷土重來。”
穆清雙手依舊在為樂少言梳理著發絲，眸色卻是黯淡了不少，語氣也跟著有些低落：“說到底，楚姑娘會經曆這場無妄之災，還是因為我……”
“當然是因為夏仁那老狗賊！”
樂少言一直有在注視著鏡中倒映著的穆清，自是將自家穆姐姐失落的神情盡收眼底，遂率先一步搶過話來，並特地向楚懷瑾問道：“小楚，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對！”楚懷瑾瞬時心領神會，非常配合地點頭肯定，並道，“所以穆坊主你之後找夏仁報仇雪恨的時候，可一定記得把我這筆也一並算上呐～”
穆清又何嚐看不出來樂少言與楚懷瑾是在安慰自己，不禁心頭一暖，也知不必再多說什麽，點頭應下了這個承諾。
不稍片刻，梳妝完畢，穆清笑望著鏡中還有些錯愕的樂少言，俯首至其耳畔，輕笑道：“搞定了，如何？我就說我的阿言果然是個美人胚子，梳妝打扮一番後也別有一番韻味呢…”
樂少言霎時從耳根紅到了脖頸，連忙低下腦袋再也不敢看鏡中的倒映，卻不是因為穆清對樣貌的那幾句誇讚，而是因為，女混子分明清楚聽到，這位看似正經的穆坊主在話的最後，竟還用著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形容道：“…當真是…秀色可餐…”
一聽這衣衫居然還要收錢，女混子第一個坐不住了，立馬拍桌駁道：“收銀兩就算了，憑什麽要算我穆姐姐頭上？！”
柳初雲卻是麵帶微笑，不疾不徐地問道：“衣衫穿在誰身上？”
“衣衫是穿在我身上，但是……”
“小清兒是你什麽人？”
“穆姐姐是我的良人，但是……”
“小瑾兒現在身無分文，你女混子也付不起這銀兩，那不隻能由小清兒付賬？”
“等等！”話到此處，樂少言終於有底氣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了，“誰說我拿不出這點錢？一身衣衫而已，能值幾個子兒？”
柳初雲像是早有所料，笑而不語，隻是默默抬起一隻手豎起了五根手指。
下一秒，要不是穆清眼疾手快及時扯住樂少言，桌子險些都要被女混子掀翻在地了：“奸商…簡直是奸商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我要告官府！”
柳初雲似乎很喜歡看女混子氣急敗壞的樣子，故意笑著挑釁道：“欸~煙雨樓的衣衫材質都是明碼標價的，童叟無欺，你告也沒用。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穿，順帶一提，你那身舊衣衫剛才我已經讓人拿去洗了。”
“……”
看樂少言一臉憤憤不平卻又無言以對的樣子，委屈極了，穆清也隻能盡力壓下唇角忍著笑意，將人攬入懷中安撫，又朝柳初雲道：“初雲姐，別逗她了，阿言會當真的。”
直到穆清出麵製止，柳初雲這才作罷，並表示剛才說的都是唬女混子玩的，這衣衫不收錢。
樂少言卻依舊有些不滿，在穆清懷中嘟囔道：“我承認這身衣衫是很好看，但為什麽是裙裝？穿這種樣式的裙裝打起架來真的超不方便。”
“不然呢？煙雨樓可是樂坊。”柳初雲說完，還不忘補上一句抱怨，“你們這些個武林中人啊，平日裏就愛打架，打打殺殺什麽的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好看。”
“那我也不信樂坊隻有裙裝。”
樂少言才不信柳初雲這套說辭呢，這位柳樓主就是愛捉弄自己。
柳初雲則是不以為然，表示無所謂：“愛信不信，有就行了，還那麽多要求。”
這下女混子更加合理懷疑，這位柳樓主肯定就是故意的！
穆清則是一邊欣賞著樂少言這一身穿著打扮，一邊笑道：“可是阿言穿著裙裝的樣子確實不錯，而且平時穿的少，偶爾穿一次似乎也不差？來，阿言，手放這，放輕鬆一點，別這麽拘謹，對，就是這樣，轉一圈看看，不錯，很好看，我還挺喜歡。”
“那…既然穆姐姐喜歡…我就先這麽穿著了。”樂少言紅著小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害羞才偏移了目光，還順帶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反正…反正身在京城，暫時也不會打架…”
穆清看樂少言如此這般，心頭隻覺實在可愛，也是越看越喜歡，當即心念一動，起身牽起心上人的手，將人往密室一角的梳妝鏡帶去，並笑道：“既然換了裙裝，那得有相對應可以搭配的發飾才完美。阿言，乖，坐在這兒，待我給你梳妝一番。”
樂少言雖依舊紅著小臉，似是有些覺得難為情，但也不想拂了自家穆姐姐的興致，老老實實在梳妝鏡前上坐了下來。
在梳妝期間，樂少言繼續為楚懷瑾講述了先前自己與穆清所定製的計劃。
兩人打算直接來個偷梁換柱，在大婚那日，就由樂少言代替楚懷瑾假扮新娘子，到時候再當眾拜堂成親前揭了蓋頭，並立即倒打一耙，說是夏仁威逼利誘並指使調換的新娘子，直接讓他夏仁在江湖武林顏麵掃地，還能順帶把違抗聖旨的這口大鍋將計就計推在夏仁身上。
反正這種栽贓嫁禍的事夏仁那老賊沒少幹，今兒個，也讓他嚐嚐這百口莫辯的滋味。
楚懷瑾卻是覺得此計不妥，紕漏太大：“可是你們潑髒水給夏仁沒證據怎麽辦？”
“證據？”穆清冷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夾雜著不加掩飾的怒意，“他夏仁在數年前嶽記酒樓詆毀兩位師父時何時拿過實際證據？在上一屆武林大會上那樣詆毀阿言時又何時拿過實際證據？此人永遠都是靠著一張嘴胡謅亂造，為了一己私欲禍害他人。”
“沒錯，而且根據我們的經驗來看，潑髒水這種事根本無需證據，非要說的話，我本人就是那證據，隻要我一口咬定，他夏仁又如何能說清是非真假？”
樂少言說著，忽而輕歎一聲，又道：“這世道就是如此，大多數人們從來都是聽風就是風聽雨就是雨的，總是那被栽贓汙蔑之人在自證清白，至於那些隔岸觀火以訛傳訛的，從來都是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會看戲嚼舌根的人，真相是什麽不重要，更沒有人會在乎你會如何。”
先前武林大會的事，楚懷瑾也有所耳聞，自然知道夏仁究竟對樂少言與穆清做了什麽才引得這兩人如此憎惡，但楚懷瑾還有一點不明白：“那你們先前說，幫我其實也是為了解決你們和夏仁的恩怨，這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樂少言繼續解釋道：“自從穆姐姐繼承坊主之位後，夏仁逐漸失勢，他在風菱坊以及整個江湖中的地位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才會想到向聖上提議這門親事，估計就是貪圖你們楚家的財力與權勢，並借機卷土重來。”
穆清雙手依舊在為樂少言梳理著發絲，眸色卻是黯淡了不少，語氣也跟著有些低落：“說到底，楚姑娘會經曆這場無妄之災，還是因為我……”
“當然是因為夏仁那老狗賊！”
樂少言一直有在注視著鏡中倒映著的穆清，自是將自家穆姐姐失落的神情盡收眼底，遂率先一步搶過話來，並特地向楚懷瑾問道：“小楚，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對！”楚懷瑾瞬時心領神會，非常配合地點頭肯定，並道，“所以穆坊主你之後找夏仁報仇雪恨的時候，可一定記得把我這筆也一並算上呐～”
穆清又何嚐看不出來樂少言與楚懷瑾是在安慰自己，不禁心頭一暖，也知不必再多說什麽，點頭應下了這個承諾。
不稍片刻，梳妝完畢，穆清笑望著鏡中還有些錯愕的樂少言，俯首至其耳畔，輕笑道：“搞定了，如何？我就說我的阿言果然是個美人胚子，梳妝打扮一番後也別有一番韻味呢…”
樂少言霎時從耳根紅到了脖頸，連忙低下腦袋再也不敢看鏡中的倒映，卻不是因為穆清對樣貌的那幾句誇讚，而是因為，女混子分明清楚聽到，這位看似正經的穆坊主在話的最後，竟還用著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形容道：“…當真是…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