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穆笑然還沒來得及告訴兩人真相為何,但樂少言與穆清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這是何人所為。


    “又是栽贓嫁禍!我看夏仁這卑鄙無恥的老賊他就隻會這一個損招吧!”


    樂少言一臉的義憤填膺,拍著桌子怒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桌上擺著的茶水也被自己這一動作連帶著飛濺出來。


    穆笑然聞言,精準地抓住了關鍵字眼:“又?”


    樂少言點點頭,看上去仍是憤憤不平,道:“對啊!他之前在楚莊也是用造謠的法子來陷害穆姐姐的!”


    穆清則是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出帕子替樂少言擦去了手背沾上的茶水,輕道:“阿言,你先別說我,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給忘了,那老賊真正要算計的人可是你啊。”


    “嗯……話雖如此,可我就是覺得他迫害穆姐姐這事更讓我生氣嘛!”樂少言說著話,極為乖巧的將手放在穆清手中,任由自家穆姐姐搗鼓,而後又看向穆笑然,問道,“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後來又怎麽樣了?”


    穆笑然小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後,繼續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其實是這樣的……”


    …


    原來這一切所有的安排都是穆笑然與嶽沅提前商量好了的。


    當時穆笑然跟著嶽沅來到嶽記酒樓的後門,從後者口中得知的確有人用她這位穆坊主的筆跡和印章給江湖各門各派寫信發過邀請函,包括嶽沅也是因為收到了同樣的來信所以信以為真,提前為穆笑然所要安排的宴席上上下下打點好了一切,誰知這宴席還沒開始,嶽記酒樓就先出了這種事,也是直到這時嶽沅才知自己是中計了。


    嶽沅一直都很相信穆笑然的為人,所以她能夠確信,這圈套絕對不會是這位宅心仁厚的穆坊主設下的,定然是有人想要對付穆笑然才出此奸計。


    想著既然是針對穆笑然的,那必須要趕緊提醒其本人進行防範才是,出於這一點考慮,嶽沅又想到既然會有人假借穆笑然名義宴邀群雄,那想必穆笑然知道此事不對勁後一定會親自前來澄清,於是才在酒樓附近等待著穆笑然的出現。


    待到將穆笑然帶離潛伏著危險的人群中後,嶽沅告知穆笑然,有人用著她研製出來的毒藥毒害了酒樓中十餘名武林人士,現在幾乎人人都以為風菱坊的穆坊主是殺人兇手,而嶽記則是幫兇。


    令兩人意想不到的是,穆笑然接過嶽沅取來的死者血液樣本,一經查驗,發現還真是自己研製出的那種奇毒,但穆笑然起初研製這種毒藥隻是為了利用“相生相克”的原理通過其毒性緩解另一種藥物的藥性,絕對沒有想用此毒害人。


    除此之外,更讓穆笑然感到費解的是,這毒是自己研發且僅自己所有之事,明明隻有自己和洛菱歌兩個人知道,又是何人會想到拿此藥來栽贓嫁禍自己的?


    嶽沅將事情統統告訴穆笑然後,是希望她盡快逃離京城,走得越遠越好,至於嶽記被牽連之事,她自有脫身之法,會想辦法將這口大鍋再甩出去的。


    可穆笑然卻並不讚同嶽沅的想法,反而提議讓嶽沅捏造一個全新的身份將自己交出去,反正江湖上鮮有人知自己的姓名,也不會知道自己就是那創立風菱坊的穆坊主,既然那幕後兇手想要迫害的隻是她本人,那絕不能因為自己而搭上嶽記酒樓和風菱坊的名聲和未來。


    直到這時,嶽沅才恍然明白過來,難怪那幕後之人大張旗鼓的操作如此有恃無恐,怕是早就已經算準了穆笑然的性子,她是一定會站出來主動背下這口鍋,既是為了嶽記酒樓,更是為了風菱坊。


    穆笑然就是這樣一個老好人,這人一直都是這樣,從始至終不曾變過……


    嶽沅知道穆笑然心意已決,自己無法改變什麽,便隻能鼎力相助,於是臨時給穆笑然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妝點易容後,又往她的懷中塞了一袋子銀兩以備不時之需,供她脫身之後在逃亡的路上使用。


    兩人商量好對策後,穆笑然就這樣讓嶽沅捆著雙手,然後一起從後門上了嶽記酒樓的二樓……


    …


    “所以,這之後是洛師在半路劫道從官府手中救下了師父嗎?”


    “是啊,我與洛洛可是相當有默契的,盡管沒有提前知會,但往往隻要一個眼神,她就能猜透我在想什麽。而且就算洛洛不知前後計劃,我也知道她是一定會為了保護好我而出手的,那可是我家洛洛。”


    話到此處,穆笑然的嘴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翹起了一個的弧度,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很是驕傲。


    樂少言卻是不禁有些唏噓,道:“那可是京城欸!天子腳下,還敢在官府手下搶人,那未免有些太張狂了吧?”


    “那能怎麽辦呢?不強搶的話,就沒人能去查明真相了,我不就白背這口鍋了,那些死者也沒法沉冤昭雪是吧?”穆笑然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看似極其無辜的笑容,又輕描淡寫地說道,“至於敢不敢什麽的,倒不是我們張狂,隻是當年那個時候,憑借洛洛的劍術再加上我的輕功,我們二人若是想走,誰人能攔得住嘛?”


    看樂少言與穆清皆一副驚呆的模樣,穆笑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言語有失,便又幹笑著補充了一句,道:“哎呀,放心啦,洛洛和我很有分寸的,我們沒有殺害那些官兵啦!”


    “……”


    不是,這是分寸嗎?


    兩人聞言頓時語塞,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穆清也是在此時算是看明白了,女混子總愛胡來的性子,一定是從她師父那兒學來的。


    “咳,總之,後來我們一直東躲西逃,花了兩年時間才調查清楚,原來是夏仁從中作梗。”


    穆笑然幹咳一聲,正了正神色,繼續說道:“那些死掉的武林人士幾乎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候選,當時夏仁就是在暗地裏聯合那些門派中想要奪取掌門之位的心術不正之徒,先以‘風菱坊坊主’名義向各門各派發送邀請,而後讓這些心術不正之徒在門派中加以慫恿唆使這些候選者門赴宴,以至於,在那場血案發生後,江湖上好幾個叫得上名號的門派進行了一次掌門之位大洗牌,並且,夏仁因此得以抓住了這些人的把柄,所以現在這些江湖門派都很支持風菱坊,或者應該說是,支持夏仁掌權風菱坊。”


    不等樂少言與穆清驚訝風菱坊之所以在江湖中備受各方勢力推崇,居然還有這麽個緣由在其中,緊接著,穆笑然皺了皺眉頭,又沉聲說道:“除此之外,我們在調查中還意外發現了另一件事,那便是,夏仁並非就是謀劃此事的幕後之人,他的背後另有人在,而且此人,必然是身在朝廷之中的位高權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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