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說話向來是點到為止。


    商瀾之自然聽出了段夫人話裏的意思,慢慢攪動碗裏的湯,思索片刻後迴道:“小惟挺好的,我很喜歡。”


    江渝婉還在切茶的手一頓,不動聲色將切好的茶倒掉:“小惟這孩子從小就頑皮,朋友也少,你們能玩到一起我也很開心。”


    薑還是老的辣,江渝婉三言兩語就模糊掉商瀾之的話。


    段惟呆呆地看著他們,這兩人說話怎麽怪怪的。


    反正湯也喝完了,他要迴去休息了。


    “媽,我先帶我朋友走了......”


    “嗯,你們先走吧。”


    告別江渝婉後段惟一臉警惕地看著商瀾之:“你別在我媽麵前說喜歡我,我媽腦子轉的快,萬一她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發現了又怎麽樣,我很見不得人嗎?”商瀾之頓住腳步,半倚在走廊的圍欄上,微眯著眸子審視段惟。


    段惟伸手將他推進房間裏,迅速落鎖。


    “肯定見不得人啊!”


    誰家的情人能見光的。


    “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警告完轉身便要走。


    商瀾之搶先一步將門抵住,阻斷了段惟想出去的步伐:“這不是你房間吧?”


    “肯定啊,看不起誰呢,再來兩百個人,我們家別墅也能住得下。”這片郊區一半的別墅都是他們家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想換個客房?”


    “我想和你睡。”


    啪——是門被無情關上的聲音。


    商瀾之瘋了段惟可沒瘋,現在腰還隱隱作痛,誰敢和他睡。


    “二少爺,夫人喊您去她房間。”段惟一出門就被迫就聽到女傭來報,右眼皮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一到了他媽的房間,他媽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剛剛在外麵的溫婉賢淑全部消失殆盡,眉頭緊鎖,沒好氣地盯著段惟,一看三歎氣。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段惟心底更慌了,這是要找他算賬了嗎?


    罵就罵吧,他敢丟下國內的爛攤子跑迴來就不怕挨罵。


    江渝婉深吸了好幾口氣,哪怕心裏早早就想好了草稿,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噎住了。無奈之下,隻能將手邊的燙手山芋遞給段惟。


    “罷了,這個醫療箱你拿去房間吧。”


    段惟接過醫療箱也是一臉懵,好端端給他送醫療箱幹嘛。


    “上次醫療箱裏的藥快過期了,我讓管家拿去全換了,這是你房間的。”


    走出房間時段惟還有點不真切,他在國內闖下那麽大的禍,這就放過他了?


    不對,難道是要晚上等他爸迴來一起混合雙打嗎?


    像是驗證內心的想法一樣,段惟輕輕打開醫療箱的蓋子,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大部分是活血化瘀的藥......


    救命啊!


    等段惟一走,江渝婉氣勢洶洶拿出手機將怒火發泄到另一個人身上。


    “段棲年!你天天就知道上班上班,忙工作,你有關心過這個家嗎?”


    段父還在會議室開會,看見自家老婆打來了電話,不敢不接。


    沒想一點擊接通,整個會議室全迴蕩著江渝婉的怒喊聲。


    助理嚇得將連接自家總裁手機的藍牙斷掉。


    “不好意思,家裏有點事,我出去接個電話。”段棲年處變不驚,一邊跟眾人道歉,一邊緩步至會議室外。


    “怎麽了?是段惟又惹你生氣了嗎?”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迴家!”


    段棲年心驚膽戰地踏上迴家的路,路上想了十幾個指責段惟的版本。


    一迴家看見江渝婉就將打好的草稿倒背如流罵出來:“段惟簡直是胡鬧,在哪都不安分,小婉你放心,明天我就將他打包送去公司嚴加看管!”


    “絕不讓你和玉澤多操一份心!”


    江渝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抿了一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事嗎?”


    段棲年湊到她身邊,拿起茶盞給她添滿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都懂......”


    “你!”江渝婉被他氣得不輕,忍無可忍伸手去擰他的耳朵,“你懂什麽?你兒子帶他男朋友迴家了!”


    段棲年吃痛,小心翼翼掰開江渝婉的手,“帶朋友來家裏玩不是很正常嗎?”


    不對,剛剛小婉說的是男朋友。


    思及此,段棲年倒吸一口涼氣,沉默半晌接著迴:“小婉,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我們的思想不能那麽封建。”


    “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喜歡本身就沒有錯。”


    江渝婉聽到他的措辭,冷嗬兩聲,嘴裏的嘲諷毫不掩飾:“你兒子喜歡的是商家的人。”


    “哦,對了,你兒子還是下麵那個。”


    第一句話,段棲年的臉沉了下來。


    第二句話,段棲年默默拿起了池塘邊的魚竿,手上青筋暴起。


    喜歡誰不好,竟然敢喜歡死對頭家的兒子!


    喜歡就算了,居然還是下麵那個!


    簡直把他們段家的臉都給丟沒了。


    誰說兩家離得近就一定是世交,也有可能是世敵。


    商段兩家正是如此。


    兩家紮根京城多年,同為競爭對手,互相看不順眼。


    段家一直壓商家一個頭,直到段棲年這代,將產業遷往海外發展,讓商家鑽了空子搶了他們家京圈首富的位置。


    本來因為這個,段棲年就覺得很愧對段家列祖列宗了。


    沒想到自家兒子還屈居於別人身下......


    “這個不孝子!”


    江渝婉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嚇了一跳,起身奪他的魚竿:“你幹嘛?這些事是動手就能解決的嗎?”


    “我不同意!”死對頭商徽羽一定會狠狠嘲笑他的。


    段棲年你兒子養得真好,以後就留在我們家不用迴去了。


    想到這個,段棲年輕輕推開江渝婉:“為了我們段家的臉麵,我是不會同意的。”


    “段棲年,小惟喜歡風瑾萱的兒子我也很生氣,但也隻是生氣了一會。”


    風瑾萱也就是商瀾之的母親,江渝婉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不同於商家和段家,江風兩家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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