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婁東亭多次跟櫻花駐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相關部門交涉,最後雙方終於達成一致意見,婁氏軋鋼廠仍舊由婁家管理,司令部會派出兩名軍官帶領一個小隊士兵長駐軋鋼廠,今後每天生產的一半鋼材提供給櫻花軍方,由軍方自行通過火車運抵津門,再由津門裝船運迴國內。


    軍方的付款方式采用七成以婁氏軋鋼廠所需的各種原材料抵賬,其中包含鐵礦石、煤炭等軍方管控物資,其餘三成貨款中兩成使用銀聯券、一成則是糧食。


    婁氏軋鋼廠生產出的另外一半鋼材,隻允許其自己進行加工後出售,並對出售客商有了明確規定,僅限於華北占領區和滿洲國方麵。


    在目前這種形勢下,能夠達成這種方式,婁振華和婁東亭已經是比較滿意了,直到目前為止,婁振華依舊以在家養病為由,並沒有出現在婁氏軋鋼廠,現在廠裏的生產和管理,全部交由婁東亭負責,婁振華則是躲在家裏遙控指揮。


    能夠讓櫻花駐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同意這種方式,完全就是婁振華聽取了於林“以退為進”的建議,婁東亭直接向櫻花軍方提出,由於老板婁振華舊疾複發,現在婁家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能夠勝任管理工作,自己就是一個外行,根本不懂軋鋼廠的生產管理,為了不影響櫻花軍方鋼材的供應,希望今後由櫻花軍方派人接管婁氏軋鋼廠,其實也就是告訴對方,我們婁家把軋鋼廠全部交給你們了,今後廠子由你們軍方自己管理吧。


    櫻花軍方也不傻,他們隻是需要得到低成本的鋼材,表麵上可以白白獲得一個設施齊全的軋鋼廠,其實他們當然清楚,一旦婁家退出的話,他們得到的也隻是一個空殼子,自己這邊不僅需要派出大批的管理人員,還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維持日常生產,尤其是婁家在四九城也算得上是商界中極具影響力的存在,一旦櫻花軍方接手婁氏軋鋼廠的話,恐怕會在四九城甚至整個華北占領區的商界中造成嚴重的恐慌情緒,搞不好許多富商巨賈都會產生兔死狐悲的危機感,想方設法離開華北占領區。


    而且婁振華多年以前就跟櫻花關東軍方麵進行交易,結交了不少中高級軍官,如今這些人也都出麵反對由軍方接手婁氏軋鋼廠。


    於是最後櫻花軍方就跟婁氏軋鋼廠達成了現在的協議。


    表麵上婁氏軋鋼廠已經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原本婁氏軋鋼廠隻是向櫻花軍方供應兩到三成的鋼材,軍方也是支付大部分的真金白銀,如今供應量提高到了一半,還使用各種原材料抵賬,對於軍方而言,已經是收獲頗豐了,而且那些分管相關事宜的大小軍官,也都得到了婁東亭私下送上的不菲謝禮。


    其實對於婁家而言,能夠達成這種方式,已經是相當不錯了,首先櫻花軍方所用來抵賬的各種原材料,雖然表麵上價格跟原本婁氏軋鋼廠自己采購價格相同,可是櫻花人並不知道,婁氏軋鋼廠在購買像鐵礦石、煤炭等軍方管控物資時,除了支付正常的貨款,還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打點各個關節,否則的話怎麽可能采購到軍方管控物資?


    往往光是這些私下送禮的金錢,就能夠接近總貨款的兩三成,可是如果不把那些家夥喂飽,光是一個鐵路運輸就能讓婁氏軋鋼廠望洋興歎。


    如今這些抵賬的原材料供應由櫻花軍方負責,婁氏軋鋼廠也隻是需要在四九城貨場拉貨就行了,光是節省下來的其他費用,就足以讓婁氏軋鋼廠多賺了不少錢。


    而且極為重要的是,能夠名正言順的得到一成的糧食,這樣一來婁氏軋鋼廠就可以繼續向廠裏的工人提供一頓午飯,這可是能夠吃到真正的糧食,目前或許那些工人還沒有感受的到,不過等全四九城完全供應“共和麵”後,那些工人也就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寶貴之處了,如此一來婁氏軋鋼廠就可以在充分保障工人的體力下,還獲得了工人的擁護。


    試想一下,外麵其他的工廠隻能給工人供應“共和麵”這種豬飼料,可是婁氏軋鋼廠卻依然能夠保證中午讓工人吃到真正的糧食,隻要這些工人不是腦子裏有問題,誰會不好好在婁氏軋鋼廠工作?一旦被軋鋼廠開除的話,上哪裏再找到這樣一份工作?


    至於說今後的工錢一半繼續發現大洋,另外一半則是銀聯券,工人們雖然心裏多少有些不滿,不過相較起其他工廠全部以銀聯券發工錢,婁氏軋鋼廠已經算是不錯了。


    再說在去年春節放假前,婁東亭就安排人在工人裏放風了,通過自己安排的人,透露給工人們,由於櫻花人購買軋鋼廠的鋼材給了大量的銀聯券,廠裏也隻能給工人使用銀聯券發工錢了。


    如今婁氏軋鋼廠也僅僅隻是發一半的銀聯券,工人們也隻能老老實實地接受,至於也有幾個刺頭,想要鬧事來逼迫老板繼續全部以現大洋發放工錢,對於這種人,婁東亭絕對不會客氣,直截了當全部開除,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並沒有在軋鋼廠造成太大的影響。


    如今婁振華因為對外宣稱在家裏養病的緣故,最近都是由婁東亭陪同婁譚氏母女、到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四合院東跨院於家做客。


    由於服用了朱果和碧落雲霧茶,婁東亭目前的修為早已經穩固下來,而且還有了不小的提升,隱隱感覺到了繼續突破化勁的希望,他當然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實力得到如此巨大的提升,幾乎完全就是得感謝於少東家的饋贈,因此在麵對這位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時,態度都是異常恭謹有加。


    於林對此也是比較滿意,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幫助的人是一隻白眼狼,而且跟婁家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於自己一家子在明麵上也能減少很多的麻煩。


    因此於林也就偶爾出言指點一下婁東亭修煉中的一些問題,這也讓婁東亭獲益匪淺,更加認定這位於少東家實力深不可測,每次到於家拜訪,婁東亭都是執弟子之禮,態度極其恭敬,更是私下給東城警署以及本地的黑道大小幫派打了招唿,嚴禁任何人打擾到於家。


    傍晚時分九十五號四合院那些在婁氏軋鋼廠上班的工人們,三三兩兩的迴到了家裏,親眼看到了老婆剛剛買迴來的那種所謂的“共和麵”,頓時各個神情異常複雜。


    那些聽從何大清和許富貴的提醒,盡量多購買了糧食的工人在憤怒之餘,同時也感到萬分慶幸,多虧自己當時沒有犯糊塗,就以正常價格購買了好幾百斤麵粉和棒子麵,如今看到這種“共和麵”確實證實了當初何大清和許富貴的話,慶幸之餘也是十分感激,要知道當初那位於少東家也隻是提醒何大清和許富貴,還是他們兩人出於好意才給大家夥兒透露了這個消息。


    四九城的爺們兒都好麵兒,受到人家這麽大的恩惠,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兒表示?於是當時就有幾個人走出家門,向著徐家和何家走去。


    四合院就這麽大的地方,大家走出家門看到各自手裏拎著的酒瓶子,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於是幹脆這六七個人湊到一起,先是去了許富貴的家裏,叫上他一同來到了何大清家。


    正在家裏準備晚飯的何大清,看到這些人後,也就明白了大夥兒的意思,索性又手腳麻利地做了幾個菜,更是炸了一大盤花生米,給何柳氏母子和曲秀琴把飯菜端進臥室,他們則是在堂屋裏喝起酒來。


    一連三杯白酒下肚後,許富貴微笑著說道:“咱們哥幾個既然今天聚到一起,就都不是外人,我得提醒一下大家夥兒,今後可得把自己家裏的糧食看緊了,畢竟按照目前這種形勢,今後很長的時間裏,咱們四九城供應的都是那種共和麵了,雖然咱們都提前購買了一些糧食,但是坐吃山空的道理大家夥兒也都明白,就算是準備了再多的糧食,總有吃完的一天,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家裏也得盡量節省著了,最好還是把以前的二合麵饅頭改成三合麵,多少摻上一些共和麵吧,這樣也能盡量多支撐一些日子。”


    眾人聽後也都是認可地點頭同意,何大清接著說道:“我聽婁大管家透露,今後咱們婁氏軋鋼廠中午還是可以繼續供應一頓糧食,不過也是要開始限量了,每人隻允許買兩個二合麵饅頭和三個棒子麵窩窩頭,我建議咱們盡量在廠裏吃二合麵饅頭,節省下來的棒子麵窩窩頭帶迴來,我得提醒一下大家,千萬別想著帶二合麵饅頭出軋鋼廠的大門,如今廠子裏可是有櫻花人的士兵,而且誰也不敢保證外麵會不會被檢查,萬一被查到了,憑空增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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