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穿書前倒是聽過古代的追星族的故事。


    比如某書生崇拜一位大儒,為此遊曆天下,踏遍大儒走過的每一個地方。


    並未此書寫遊記,被門人集結成冊,流傳後世。


    再比如有人瘋狂迷戀一位才名遠揚的大詩人,不但收集有關詩人的一切奇聞異事、學習詩人的習慣愛好。


    他還親筆謄抄詩稿,反複吟誦後燒成灰燼,將紙灰衝入蜜水後服下。


    認為這麽做或可習得幾分詩才。


    此時此刻,再看眼前沉浸在內心世界中、與平時嚴肅端正判若兩人的宋先生。


    顧喜喜才深切地體會到“古人誠不欺我”。


    雖然追星族的行為方式隨著時代有所變化。


    但內心的狂熱絕對是一脈相承。


    宋夫人微笑著給顧喜喜倒茶,“嚐嚐我做的芝麻米糕,配茶很不錯的。”


    “這個茴香豆,我先用香料水煮過,浸泡入味,再小火慢慢焙幹。”


    ……


    宋夫人源源不斷給顧喜喜投喂,仿佛還在狂熱中的丈夫不存在。


    顧喜喜識趣地順應宋夫人的意思,視線避開宋先生的方向,專心吃吃喝喝,隻與宋夫人說笑。


    終於等到宋先生自行平複情緒。


    他跑迴來坐下,依舊有些興衝衝道,“今晚我便寫一封信給慕大人。”


    “就是不知這麽做……會不會太給他添麻煩了?”


    宋夫人側目,“你怎麽不說給喜姑娘添麻煩?”


    “為了你這點任性的心願,喜喜姑娘要跑到咱們家來聽你提要求,還要費周折、擔人情給你寄信,會不會太失禮了!”


    顧喜喜看得出來,宋夫人從方才就壓著火氣。


    隻是礙於她這個外人在場,多少要給宋先生留些顏麵。


    再看宋先生剛被罵醒,呆呆的樣子甚至有些可憐。


    顧喜喜不得不笑著說,“沒事的,隻是傳一封信而已,我還要捎帶其他東西,不麻煩,一點兒不麻煩。”


    人家老夫妻之間的事,她身為晚輩也不好摻和太多。


    想多勸兩句,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隻得端起茶盞掩飾尷尬。


    顧喜喜暗忖,這二位的關係孰強孰弱,或許全不似外人看到的那樣:


    宋先生嚴肅古板說一不二。


    宋夫人溫柔嫻靜依從夫君。


    有時候隻看表象,果然很難聯想到真實的另一麵。


    宋先生在妻子壓迫的注視下調整了情緒,終於恢複成沉穩的樣子。


    他施禮道,“對不住,老夫剛才情緒過於激動。”


    “還請顧老板見諒。”


    顧喜喜哪敢受他的禮,心中發苦,忙不迭還禮,“哪裏,哪裏。”


    “先生言重了。”


    宋先生又問,“為成全我的夙願,是否讓顧老板太為難了?”


    顧喜喜搖頭,“沒有沒有,一點兒不為難。”


    宋先生大概也覺尷尬,一本正經地轉了話題。


    “我知道慕大人年輕有為,必定諸事繁忙,隻要他看過信,我便心滿意足。”


    “還請他千萬不用迴信,太辛苦了。”


    顧喜喜麵上笑著答應。


    心裏卻感慨不已,不論何年何月,粉絲對於偶像都是無比溺愛啊。


    從品蘭居出來,顧喜喜手裏被塞了許多宋夫人自製的零嘴點心。


    宋夫人將她送到外麵,口中還不住表達歉意。


    “本來是他求人幫忙,應該我們登門拜訪。”


    “知道你忙的很,卻還是讓你抽空跑一趟。”


    顧喜喜笑說,“無妨,我喜歡到品蘭居來。”


    “跟您與宋先生說話受益匪淺。”


    “還喝了宋先生珍藏的好茶,吃了您做的美食,是我賺到了。”


    “隻盼著以後常來常往,師娘別嫌棄我吵鬧才是。”


    宋夫人聽的心花怒放,看著顧喜喜真是喜歡的不行。


    連聲道,“隻要你願意來,以後不用提前打招唿,隨時過來。”


    次日,顧喜喜早起打理了院子裏的菜地,準備再種一些韭菜。


    呂晶也沒讓自己閑著,蹲坐在旁邊打磨剪枝用的工具。


    種植茶樹也少不得勤加修剪。


    這活兒她自小在家就做的多了,再熟練不過。


    呂晶磨了一會兒,又對著光檢查,邊說,“田莊上那些茶樹,之後要怎麽剪,你說一聲,剩下的盡管都交給我。”


    “葡萄剪枝我雖然從沒做過,但我可以學,想必隻要掌握了竅門,都是一通百通。”


    顧喜喜舉著滿是泥巴的手,扭頭看去,“你爹娘不是從沒舍得讓你下地幹粗活嗎?”


    呂晶理所當然道,“你不是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我可是茶園家的女兒,生在茶園長在茶園,天天聽天天看,再笨也該學會了。”


    她放下小鋸子,彎腰拾起一個高枝剪,開始繼續打磨。


    “隻不過,與我爹娘那樣的熟練手相比,我做起來肯定沒那麽快。”


    顧喜喜笑著歎道,“正要建茶園,就有茶園家的千金送上門。”


    “說起來是我賺了。”


    呂晶睨目道,“所以說你得好好珍惜我,我有用著呢!”


    她舉起高枝剪,在空氣中比劃比劃,“這些奇形怪狀的工具你怎麽想出來的?”


    “像剪子,又不太像、有長有短,有大有小。還有這麽窄的小鋸子,都是從沒見過的樣式。”


    “感覺比我家過去那些應該能好用許多。”


    顧喜喜說,“你不是卯足了勁兒要給我賣苦力麽。”


    “等你親手試過便知道好不好用了。”


    呂晶突然福至心靈,“哎,你要不要考慮再開一個專做農具的鐵匠作坊?”


    “這麽好用的東西,不得大賣特賣?”


    這時老郎中提著藥箱正要去出診。


    他對跟出來的張嬸說,“這個月的家用你也放心。”


    “今日排號的八家裏麵,有兩家條件富裕的,能多收不少診金。”


    張嬸笑了聲,說,“你時常接濟看不起病的,普通人家隻收藥費本錢。”


    “就算富戶給的診金豐厚,這一來一迴又能多出幾個錢?”


    老郎中邊走,邊認真道,“那不一樣。”


    “反正我給人瞧病絕不挑選病人,多收一筆算一筆。”


    顧喜喜發現,自己好像把身邊的人都帶成了賺錢狂魔。


    她對呂晶默了默,說,“可以考慮,不過還得以後攢夠了家底,切忌盲目擴張啊。”


    下午,張嬸拿著給顧喜喜做了一半的手帕從外麵迴來。


    她好笑地提起一件稀奇事,“攝政王竟然也來過西北,還起了個化名叫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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