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齊年背著唐辭晚到家的時候,一道身影站在角落裏。


    聽見腳步聲後他才抬起頭,“晚晚,哥哥~”


    “到家了,你快放我下來。”


    唐辭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下來,曹齊年把她往上顛了兩下。


    “別動,一會摔了,我背你進去。”


    “不要不要,你放我下來。”


    她一直晃,曹齊年沒辦法隻能把人放下來。


    唐辭晚想要把身上穿著的在外套脫下來,被曹齊年製止,“冷,穿迴房間去。”


    “或者我抱你迴房間,你選一個。”


    曹齊年的笑容比天氣還冷,唐辭晚忍不住抖了一下,“我穿就是了,兇什麽兇。”


    “今晚才當我對象第一天,然後就兇我。”


    嘟著嘴巴一邊碎碎念一邊往前走。


    曹齊年勾唇一笑,滿臉無奈上前扣住她的脖子。


    一手擰著她的腦袋轉了個圈,低頭親了一口碎碎念的小嘴。


    “沒兇你,我怕你著涼不舒服。”


    “乖,迴去吧,今晚雪下大了明天起來正好堆雪人。”


    唐辭晚從小怕冷,一到冬天總是蔫了吧唧的。


    這兩年身體好不容易抗造一點,是因為曹齊年時刻注意著她。


    雖然已經有點習慣突然就被他親,當著楊辭暮的麵,她還是不意外。


    慢半拍的把他推開捂住自己嘴巴,“我明天要睡懶覺,還要畫畫,不想堆雪人。”


    曹齊年一米八四的高個子,需要彎腰俯身才能把臉湊到她的麵前。


    “那我陪你畫畫。”


    “你一個學怎麽開公司賺錢的人,能看得懂我畫的畫?”


    唐辭晚對他翻了個白眼,揮開他按在自己發頂上的那隻手。


    曹齊年鬆開手,退開一步,“那我當你的模特,你們不是有作業嗎?”


    “你?”


    “我怎麽了?你這個是什麽表情,我不合適?”


    曹齊年被她的表情給氣笑,這嫌棄的眼神絲毫不帶掩飾。


    “我不知道,我又沒看過,怎麽知道合不合適?”


    “我爸爸的身材就不錯,我找他給我畫就好了。”


    唐辭晚就是故意的,讓他當著哥哥的麵親她。


    少年低笑,抓著她的手撩起自己的毛衣,唐辭晚拚命掙紮,“喂喂喂,你幹什麽,你鬆開我。”


    唐辭晚覺得自己的腦子都麻住了,貼上去的瞬間,她的感官被放大幾百倍。


    曹齊年低笑出聲,“晚兒,怎麽樣,滿意嗎?”


    “合不合適做你的模特?”


    “這樣不清晰的話,要不看看?”


    他鬆開她的手,作勢就要掀起自己身上那件灰色毛衣。


    唐辭晚紅著臉推開他,“臭流氓,你能不能要點臉。”


    她撒開腿往家裏跑去,跨門檻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


    “小心點······”


    唐辭晚迴頭吼了一句,“你閉嘴!”


    靠在牆邊的楊辭暮低笑出聲,曹齊年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在這,等我?”


    楊辭暮雙手插袋,抬頭看著剛剛亮起燈的房間。


    “嗯,聊聊?”


    曹齊年的視線從屋內女孩的身影上挪開,“走吧,去我家。”


    隔壁別墅的燈亮著,曹迎夏穿著睡衣到廚房倒水,“哥哥你迴來了。”


    “阿辭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楊辭暮上前握住她的手,眉心擰了一下,“手怎麽這麽冰,快上樓去,暖氣打開了沒?”


    “算了還是我上去給你開吧。”


    已經被忽略的曹齊年冷笑一聲,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幾瓶冰啤酒。


    十幾分鍾後楊辭暮才從樓上下來,看見他坐在門口,手指間還夾著一根煙,有點意外。


    曹齊年這個人看著有些混不吝,他雖然才十八歲,但是卻自律到可怕。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抽煙。


    連父親公司好些個合作方案都是出自他手。


    “開個暖氣開了十幾分鍾,你這是把她當女兒在養啊。”


    楊辭暮在他身邊坐下,在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點燃,“我當老婆養著,這樣四伯才放心她嫁我。”


    “你幹脆讓我爸把他的身份讓給你得了,爹和男人,你一起當了。”


    曹齊年把手裏還剩一點的啤酒仰頭喝光,咚一聲把酒瓶子放在台階上。


    “阿年,晚晚~”


    楊辭暮的欲言又止,讓曹齊年心裏的火蹭了起來,“嗬,現在才來問,是不是太遲了?”


    “阿暮,論血緣關係,晚兒是這個世界上跟你最親的人。”


    “我不信你那麽細心的一個人會看不見她的喜怒哀樂。”


    “如果真的看不見,那就是你的眼裏心裏都沒有這個人。”


    楊辭暮不敢吭聲,一字一句地聽著曹齊年的冷言冷語,這時他才意識到。


    自己這幾年,對他的親妹妹忽略的有多離譜。


    怪不得,他都不給自己打電話,不問自己什麽時候迴家了。


    “是我的錯。”


    曹齊年冷笑一聲,“不然還是我的錯?”


    “阿暮,你愛夏夏,我們都不反對,但是,別因為夏夏傷害了晚兒。”


    地下一堆的煙頭,七八個空瓶子東倒西歪,曹齊年抖了一下褲子上的煙灰。


    “把地上的東西搞幹淨了再走,被我媽看見我又要挨訓了。”


    他不是不會抽煙,隻是不習慣在人前抽煙,而且,晚兒不會喜歡這個味道了。


    今晚是意外,他心裏煩躁的很。


    原來他的晚兒,在他麵前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真他媽瞎得夠可以的。


    楊辭暮喝完最後一口酒,打掃了衛生以後把垃圾順路帶走。


    已經淩晨了,他特地放輕腳步生怕吵醒父母和妹妹。


    走路都是低著頭的,沒有察覺到廚房的角落裏站著個人影。


    就在他快撞到樓梯扶手的時候,頭頂突然亮起了一盞小燈,“哥哥,你走路都不抬頭的嗎?”


    楊辭暮迴頭,看見穿著睡衣的唐辭晚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個杯子。


    “怎麽醒了?口渴了嗎?”


    唐辭晚拿著杯子靠近他,在他的身邊捏緊鼻子,“哥哥,你喝酒了,還抽煙了。”


    楊辭暮被都逗笑,“嗯,喝了一點。”


    “晚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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