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我查到郭錫最近會有一些動作。”


    趙羿眼皮微凝,沉聲道:“我要你做內應!”


    “事成之後,我會視你的功勞處置你。”


    “若無功無過,我保你一條性命。”


    “若你表現好,我會跟陸歸說一聲,讓你繼續留在玄影司。”


    威逼利誘算得上是古往今來最好用的組合拳。


    此言一出,程萬裏眼中浮現一抹意動之色。


    程萬裏眨了眨眼,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郭錫讓你做什麽,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後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程萬裏點了點頭,又有些猶豫道:“那我家人怎麽辦?”


    趙羿想了想,迴道:“放心吧,事成之前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一旦郭錫伏法,應該沒人會再為難你家人。”


    程萬裏暗自琢磨了一下。


    郭錫抓他的家人,是要逼自己幫他效力,隻要自己不暴露,郭錫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好!我答應你!”程萬裏很快給出了迴應。


    “雖然你答應我,但我不會完全相信你。”趙羿指了指許彬:“你接下來行事,都要帶著許彬。”


    “由他來監督你,而且你要服下我給你的毒藥,以防萬一。”


    “有沒有問題?”


    程萬裏稍作思量,幹脆道:“沒問題!”


    趙羿笑著點了點頭。


    郭錫篤定程萬裏別無選擇,隻能跟他造反。


    到時候一定會利用程萬裏來做事。


    有程萬裏這麽一個內應,趙羿手上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


    接下來幾日,京城到處是準備出征的氛圍。


    後勤補給,兵馬動員,家屬分別,一場戰爭開打前,要準備的東西太多,要交代的事情也太多。


    而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兩股暗流,在為幾日後的祭奠大典做著最後的準備。


    趙羿將路勇和餘大順從寶鑫莊叫過來。


    為了不出意外,他做了很多的預案和安排。


    把所有能動員的力量都動員起來。


    “這幾日,你們要勘察清楚,從京城到皇陵的道路以及周圍環境的狀況。”


    “務必細心一點,不要有任何錯漏!”


    路勇用力地點了點頭:“王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勘察好地形!”


    ……


    天氣晴朗,雲卷雲舒。


    京城有五座望樓,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四個方向各一座,正中間還有一座,五座望樓遙相唿應。


    任何地方出事,可第一時間示警提醒。


    望樓高約十丈,站在最高處,可以一覽整個京城的風貌。


    此刻,中間的望樓頂層並肩站著兩個人。


    正是趙羿和陸歸。


    “已經查清楚了,禁軍副統領顏越有問題,此次祭奠大典禁軍派出兩千人護衛,其中四百人是顏越的人。”


    “他們正好負責宗祠大殿的守備。”


    陸歸俯瞰腳下的京城,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


    才兩百人,有點少!


    不過,四百人要控製皇帝和官員,那是綽綽有餘了。


    趙羿略思片刻,略微偏頭:“你沒打草驚蛇吧?”


    陸歸轉頭,迎上趙羿的目光:“沒有,你打算怎麽辦?”


    “禁軍統領賀連忠你說得上話嗎?”趙羿先丟出一個問題。


    陸歸頷首道:“說得上話!”


    趙羿抿著嘴,點了點頭,“好!你想辦法跟賀連忠透個氣,讓他也不要打草驚蛇。”


    “等祭奠大典之前,想辦法悄無聲息地將顏越控製住!”


    “好!”


    趙羿有些不放心,又提醒道:“你可別直接說顏越跟靖王勾結,準備謀反。”


    “要是賀連忠知道,怕是會直接跟皇帝說,那我們的計劃就完了。”


    陸歸再次望向遠處,語氣從容道:“放心吧,我會在祭奠大典那日再跟賀連忠說,這樣賀連忠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到時候,我就說顏越有問題,可能跟郭錫有勾結,但不能肯定,為了不影響祭奠大典,賀連忠會小心處理的。”


    “看來陸掌司已經想得很周全了,我這話多餘了。”趙羿自嘲一笑。


    顯然陸歸早就把問題想到了。


    “對了!”似是想到什麽,趙羿又問道:“南營那邊你查過嗎?”


    本來外圍由魯泰負責,魯泰出征獲虜,外圍交給了京衛營南營的熊輝負責。


    陸歸眼皮微垂,搖頭道:“沒來得及查。”


    “不過,熊輝是陛下的心腹,他負責的隻是外圍的守備,應該沒問題。”


    趙羿想起之前剿匪時,四皇子被俘,皇帝也是派了熊輝來援助。


    可見皇帝十分信任熊輝。


    祭奠大典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剩下就是京城這邊。


    “郭錫到時候肯定會有動作,京城這邊就勞煩陸掌司多費心了。”趙羿朝陸歸拱了拱手,客氣說道。


    陸歸迴了一禮,還微微躬身:“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


    這天夜裏。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祥國公府的門口。


    趙羿扶著裴憶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丫鬟和護衛很快圍了上來,將兩人簇擁著走入了祥國公府。


    今夜,裴府以裴憶秋大哥裴漳的壽誕為由,邀請趙羿和裴憶秋上門赴宴。


    壽宴自然隻是借口。


    壽宴開始之前,裴天麟和裴玉宗,跟趙羿和裴憶秋在裴玉宗的書房,關起門來密談。


    時至今日,趙羿也沒有隱瞞,將他所掌握的信息,和盤托出,並將他的計劃詳細地跟裴天麟和裴玉宗一一細說。


    “嶽父大人,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在京城能夠調集到三千人馬,此言屬實?”


    趙羿看著裴玉宗,表情嚴肅。


    裴玉宗麵不改色:“自當屬實!”


    “好!”趙羿眸光一亮,沉聲道:“如今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但為防意外發生,祭奠大典當日,還請嶽父大人調集人馬,以備不時之需!”


    裴玉宗鄭重地點了一下腦袋:“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


    “祭奠大典那邊,你能應付嗎?”


    “一切盡在掌握!”趙羿給出了一個十分自信的迴答。


    靖王手上的牌,趙羿已經基本掌握。


    除非他還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殺手鐧,否則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對了。”趙羿扭頭看向裴憶秋,露出溫和的笑容:“為了安全起見,祭奠大典當日,我會將府上的家眷送到祥國公府。”


    “還請你們多加照拂!”


    “放心吧,我們裴家一定會護他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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