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壞了吧?”顧平簫半蹲了下來,替蘇嵐小心翼翼地將披風攏好,確保不會有風吹進去。


    他摸了摸蘇嵐的手,已經冰冷得僵硬了。


    顧平簫的臉上瞬間浮起了一抹心疼之色來。


    “你來做什麽?被別人看到了,要罰你的。”蘇嵐聲音有些嘶啞。


    一天晚上沒有吃東西,對於她來說還能承受,但是這麽久的冷還要不喝水,那是真的不好受。


    “我給你送點吃的。”


    顧平簫眼底之下也是一片烏青,一看也是沒有睡好,不過麵對蘇嵐,他還是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來,這才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裏頭掏出了一個保溫壺,打開,道:“裏頭是水,溫度正好的,你先喝,我還帶了一杯放在你的披風口袋裏頭。”


    “我也沒有拿葷腥的油膩的,這天氣這麽冷,你也吃不下,我拿了幾個菜包子過來,你趕緊趁熱吃了。”


    顧平簫將水壺擰開,遞到了蘇嵐跟前,又掏出了一個油紙袋子,這油紙袋子發出騰騰的熱氣和香味。


    他要是從家裏的廚房拿東西,那肯定是會被發現的,所以這包子不是從家裏拿的,而是他一大早就跑到外麵的早點攤子買的。


    這邊顧平簫是滿眼溫柔地看著蘇嵐,催促著喝水吃東西,然而,蘇嵐的眼底之下卻是麻木一下。


    她抬起眼,這才對著顧平簫搖了搖頭,聲音微啞,道:“二哥,我在罰跪,不能喝水,也不能吃東西的。”


    顧平簫愣了一下,這才輕笑出聲,語氣更加耐心溫柔了幾分,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低聲道:“傻姑娘,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偷偷吃東西,偷偷喝水了,這麽冷的天兒,你在這兒跪一個晚上,還不吃東西,這是會熬壞的,我給你看著呢,不會讓別人知道的,你趕緊將水喝了,再將包子給吃了。”


    然而,蘇嵐還是目光堅定地看著顧平簫,並沒有伸手去接過她手裏頭的東西,甚至再次搖了搖頭,道:“二哥,不行的,祖宗在看著呢,我做了錯事,就要受罰,這是家裏的規矩,我不喝水,也不吃東西,你趕緊迴去吧,別凍壞了。”


    說著,她轉身看向了跟前的顧家祖宗牌位,目不斜視,不再去看顧平簫。


    顧平簫也知道蘇嵐是個強的,但是想不到她能夠這麽強。


    他東西都帶過來了,她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蘇嵐,你別犯傻了,犯不著為了這些死規矩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身體熬壞了,心疼的還不是我?你趕緊將包子給我吃了,水也給我喝了。”


    顧平簫的聲音忍不住冷了幾分,帶了一絲命令的意味。


    蘇嵐沒有迴過頭看他,還是那股半死不活的聲音,道:“二哥,你不要為難我了,你走吧,我不能吃,我在挨罰。”


    顧平簫氣了個半死,道:“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麽傻的,這些都是死人,死人能拿你怎麽樣?你是不是想要把自己餓死?”


    蘇嵐歎了一口氣,道:“二哥,這是祖宗祠堂,你不要口出狂言,我真沒事,你迴去,好嗎?”


    顧平簫冷聲道:“想要我迴去也行,你不吃包子也行,你喝點水,我就走。”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因為一點點疏忽被罰跪祠堂三天,他卻無能為力,已經覺得很窩囊,被憋屈了。


    這要是蘇嵐真在這兒跪出個三長兩短來,他作為丈夫,他的臉麵往哪兒擱。


    蘇嵐見顧平簫如此堅持,心想自己不喝水,他是不會走的了,隻能接過他的水杯,裝出了喝水的樣子,沾了沾唇,然後又將水壺給擰上了。


    “我喝了,我口袋裏頭還有水呢,你趕緊迴去吧。”


    蘇嵐沉聲道。


    顧平簫見她嘴唇濕了,這才滿意道:“行,那我先走了,你也別犯傻,又沒有人看著你,不要非要跪著,你坐著,站著,甚至躺著,又能有誰說你的不是?”


    蘇嵐隻想著趕緊讓他走,隻好含糊地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顧平簫這才一步三迴頭地走了,重新將祠堂的門給關上了。


    見他走了,蘇嵐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一摸自己的披風口袋,裏頭果然放著一個保溫壺,裏頭一壺滿滿當當的水。


    她穩了穩心神,站了起來。


    果不其然,膝蓋處,傳來了一股不可言說的強烈疼痛。


    蘇嵐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這才來到了跟前的供桌上。


    她將杯子裏頭的水倒到了茶壺之中,重新將茶水給斟了。


    斟了茶之後,蘇嵐又上了香,這才重新迴到了跟前的蒲團上,又跪了下來。


    顧平簫迴到自己的屋中,將那個保溫杯隨手就擱在了一邊,這個時候有人來找他,讓他迴商行處理事情。


    顧平簫心裏有些煩躁,不過還是過去了。


    等到晚上,顧平簫處理事情迴來,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了。


    傭人將晚飯給他端上來,他這才想到自己口袋裏頭還放了一袋子的菜包子。


    蘇嵐還餓著呢。


    顧平簫也沒有多好的胃口,隨便拔了兩口,就找借口出去了。


    他去外頭又買了兩隻驢肉火燒,這才翻過圍牆進了祠堂。


    然而,推開祠堂門後,蘇嵐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蘇嵐,蘇嵐!”顧平簫當即跑了過去,將蘇嵐抱緊。


    蘇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暈過去的,被顧平簫喊了一聲,又迷迷糊糊醒過來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風,想要重新跪好,聲音迷糊道:“你怎麽又來了?過去多久了?”


    顧平簫氣得不行,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道:“別跪了,我帶你迴家。這麽冷的天,跪什麽,他們是不是想要弄死你?不就是落了一點資料,怎麽就這麽罪大惡極了,真要追根問底的話,爺爺他怎麽不來跪,要不是他讓查的,你怎麽會有資料?”


    聽了顧平簫的話,蘇嵐嚇得麵色慘白,急忙道:“二哥,不要亂說話,你趕緊放我下來!這三天還沒有跪夠,我不能出去。”


    顧平簫沒有理會她,直接將蘇嵐抱迴了顧家。


    進門的時候,正好碰上顧平笙和顧老爺子從外頭迴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平簫的身上。


    蘇嵐心跳如雷,麵無人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顧平簫卻麵不改色道:“蘇嵐懷孕了,她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這個罰,也挨夠了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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