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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旬的時候,因為唐寧在滁州把能剿的匪都剿了一遍,趙仁終於按捺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而一直追蹤他的劉令與何玉,也發現了趙仁的所在之處。九月末武德司、當地官府與丹陽鏢局兩股勢力同時對趙仁的大本營進行攻擊,一仗打完,趙仁兵敗,但他還是和自己的五百個手下騎著馬逃離了此地。


    直到這時劉令才知道趙仁在青塘都做了些什麽,他的馬可都是青塘產的好馬,他去青塘,就是要用其他的物資換取青塘人手裏的好馬。


    接下來便是收尾工作,鎮江軍根據被俘獲的趙仁手下給出的情報,將趙仁在淮東一地收納的盜匪全部剿滅,把趙仁的蜘蛛網攪了個天翻地覆,但將淮東的盜匪清除完畢之後,已經是十月末了。


    大軍沒有時間再在這裏繼續耽擱,需要立刻趕往陝西,以免延誤戰機。


    所以趙仁在淮西的布置並沒有得到幹擾,不過劉令說他會帶著當地官府去進行剿匪活動。爭取這一次就算抓不到趙仁這隻泥鰍,也要將他的勢力徹底清除。


    總而言之鎮江軍在淮東的行為振動了整個綠林,淮東盜匪除開逃掉的,無一幸免,全部被唐殺星斬首示眾。


    官府從來都沒有對他們如此殘忍過,這讓他們開始覺得土匪這份職業漸漸的沒了前途。


    另一邊,唐寧一路上再沒耽擱。呂惠卿催促唐寧趕緊過去的信件已經收到了三封,無論是唐寧還是程羊都覺得路上耽擱的時間有點太長了,於是就放過了一路上四散逃亡的土匪,徑直前去陝西。


    十二月初,剛剛抵達陝西的唐寧便接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西夏人集結五十萬大軍,大舉進攻延路,準備將宋國在延路所有的軍事力量全部擊潰。


    宋廷也不甘示弱,在陝西兩年多的部署終於有了成果。


    涇原路,環慶路,延路,秦鳳路,熙河路,永興軍路共六路集結了二十萬的兵力應對西夏人的進攻。


    劉法,種樸,折可適,章,呂惠卿,陳慶,遊師雄這些名頭很大的人也都各領軍隊,士兵們枕戈待旦,一場風暴正在陝西顯露出它猙獰的麵孔。


    唐寧趕到延路的時候,很快就見到了呂惠卿。


    呂惠卿這個人可以看做是升級版的沈括,他有才學,也有能力,但他沒有沈括那麽強烈的鑽研精神。


    而且他還是王安石手下的得力大將,是王安石時代,新黨中的二號人物。


    可惜後來他跟王安石兩人因事生恨,這也導致了他背上許多罵名。新黨中人罵他背信棄


    義,舊黨中人罵他禍國殃民。


    如此一來,他便裏外都不是人了。偏偏呂惠卿這個人又是一個傲氣的,以前即便是他跟王安石共事的時候,也沒覺得王安石厲害到哪兒去。


    這樣的性格,自然被其他人所排斥,更別提呂惠卿這個人還是有能力的人了大家都是爹媽生出來的,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你憑什麽比我們優秀?


    這是一個人類社會中普遍存在的現象,呂惠卿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於是當他弟弟犯了罪的時候,他作為哥哥被連坐,被貶出京城,從此再也無法觸及到大宋的權力中心。


    現在他過得還算不錯,前些年他的日子才過得慘淡無比。那時趙煦剛剛繼位,高太後支持舊黨,舊黨氣焰滔天,把所有的新黨人士全部拎出來罵了個狗血淋頭。


    其中呂惠卿作為二號人物自然逃不脫,堂堂延路經略使,知太原府,被貶為建寧軍節度副使這麽個芝麻大點的小官,足以說明此人落魄到何種程度。


    不過雖然他現在被重新啟用為延路經略使,但他年事已高,加上朝中政敵遍野,如此一來,他還是無法進入大宋的權力中心。


    程羊跟呂惠卿隻是認識,卻不熟絡。以程羊這個年紀,自然是經曆過神宗與王安石君臣合作的時代的。


    那個時候他還是宮中一名武宦官,常常負責神宗皇帝的安全工作,呂惠卿與王安石經常見神宗皇帝,他也是因此才跟兩人認了個臉熟。


    見到唐寧之後呂惠卿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有些失望的道:“老夫還以為這唐殺星有如此威名,又是鎮江軍的統軍之將,必然是能征善戰之士。


    今日一見,實令老夫倍感失望。”


    唐寧心說這呂惠卿果然名不虛傳,都混到這種淒慘的境地了還不忘出言諷刺別人。但偏偏呂惠卿說的話自己又無法反駁,鎮江軍裏麵缺誰都不成,唯獨缺了自己,沒半點影響。


    摸了摸鼻子,唐寧尷尬的道:“呂大人說的是。”


    此話一出,呂惠卿更加失望了。搖頭歎息道:“身為一軍主帥,連點血氣都沒有,豈能百戰百勝?”


    唐寧鼻子都氣歪了,心說老子不說話你說老子的長相不夠威嚴,老子說話你又說老子沒有血性,人有兩片嘴,話有好與壞,現在好賴話都讓你說了,老子說啥?


    在肚子裏狠狠的罵了一輪呂惠卿王八蛋,生兒子沒屁~眼之類的話後,唐寧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然而這時呂惠卿已經不願意搭理唐寧,轉過頭跟程羊笑眯眯的說鎮江軍


    的事情。


    唐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尷尬著,門外忽然進來一人。


    “大人……”話說到這,那人看到了站在屋子裏的唐寧跟程羊,愣了一下,旋即哈哈一笑:“唐小兄!你怎麽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現在還沒被賜名師道的種建中。


    兩人也算是熟識,畢竟當年洪德堡一戰,倆人是真正站在一起背靠背並肩廝殺過的。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雖然種建中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這並不妨礙他親密的管唐寧叫一聲唐小兄。


    唐寧連忙擺手說道:“種大哥太客氣了,小兄這倆字唐某當不起啊。”


    種建中笑道:“既如此,那為兄便喚你一聲阿弟如何?”


    唐寧聞言點頭笑道:“自隨種大哥心意。”


    二人眉來眼去,全然把其他人當成空氣。如此一來,呂惠卿自然不樂意了。


    挑挑眉毛,呂惠卿對種建中道:“你們認識?”


    種建中便連忙說道:“是的大人,四年前洪德堡一戰,屬下便是跟這位唐指揮使一道,自環州出發,支援在洪德堡設伏的折可適將軍。”說到此,種建中便看著唐寧笑了笑,繼續道:“並且一同作戰,與西夏人廝殺近八個時辰,直至西夏人全軍倉皇潰逃。”


    呂惠卿驚訝道:“還有這等事?”


    說著,目光看向唐寧,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嘖嘖稱奇道:“看不出來啊……”


    唐寧便笑嗬嗬的道:“卑職比較習慣深藏不露,經略使大人看不出來是正常的。”


    程羊捂起嘴巴偷笑,這小子最擅長的事情出現了,給他自己臉上貼金的活,他怎麽幹都不嫌多。


    呂惠卿聞言,覺得唐寧這句話有點嘩眾取寵的意思。他有些不喜,剛剛對唐寧升出來的好感又一下子蕩然無存。


    哼了一聲道:“你不用在這裏搖唇鼓舌,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溜溜才能知道。”


    呂惠卿說話這麽難聽,唐寧心裏也憋著一口氣。忍不住反唇相譏道:“您既然說卑職是騾馬,那您又是什麽呢?”


    程羊和種建中倆人一聽,心裏皆說壞了。這呂惠卿最是記仇,唐寧這麽跟他說話,他還不得給唐寧穿小鞋穿到死?


    哪知呂惠卿的迴答,讓三人皆是出乎預料。


    “你說老夫?老夫也隻不過是一頭勞碌半生,最終被人丟到一邊的驢子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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