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別院一切事務安排妥當,柏大管家來請。


    見柏尋來了,老宅的門房和家丁邊行禮,邊道了一聲“家主”。


    柏尋點了點頭,隨柏大管家進了院。


    沿路所遇下人皆恭恭敬敬行禮喊他“家主”。


    阿福不自覺挺直了腰杆。


    之前二少爺暫代家主,這群人聽他喊二少爺“家主”,都笑他上杆子拍馬屁,小心別拍到老家主的逆鱗上,迴頭沒有好果子吃。


    如今倒好,一個個不還是得畢恭畢敬地認新家主。


    柏一水見他來了,笑著問道:“別院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是,孫兒另開了一片地,準備蓋倉庫。”


    “倉庫?原先的倉庫不夠用?”柏一水問道。


    柏尋說道:“祖父,如今局勢緊張,有內憂也有外患。我準備在這裏也囤一些戰時所需物資。”


    柏一水點了點頭:“有備無患,也好。今日我叫你過來是想把家主印交給你。擔了家主的名,沒了家主的權可不行。當然,我也有條件。


    辛川嶺的地下仙宮對柏家來說是再興盛百年的關鍵,也是我畢生之願。尋找地下仙宮的事絕對不能停。還有,鬆兒在做的事,你不要管。那邊的生意表麵上與柏家無關,你就當沒有那些生意,隻管坐著收錢便是。”


    柏尋淡淡地說道:“祖父,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對兄長來說不公平。”


    柏一水說道:“你敬重你兄長,處處為他著想,這是件好事。但是你有你的責任,他也有他該做的事。”


    柏尋沉默不語。


    柏一水歎了口氣,說道:“鬆兒手裏的生意不僅僅是賺多少錢的問題,那些也是我柏家保命的東西。”


    柏尋不解地問道:“保命?祖父,您這是何意?”


    “你剛剛也說了,內憂外患。想在這種混亂局麵下求生存,就必須得有過人之處,得有能讓人可以利用的地方,才能爭得一席之地。


    有錢自然是好,可這些年有多少巨賈富商死於非命,萬貫家財轉眼就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不說遠的,就單說那王家,王家當年可是輝城的首富,咱們柏家可比不上他們的財力。


    想當初王子金的爺爺德高望重,在輝城也是說一不二的主。結果呢?一夜之間全家上下幾十口人被殺,萬貫家財全數進了別人的腰包。咱們柏家現在也是各方勢力眼中的肥肉,你可知為何沒有落得王家的下場?”柏一水看著柏尋說道。


    柏尋迴道:“您曾經說過,柏家在夾縫中求生存,貿然站隊,就是死路一條。想存活下去,隻能跟各方勢力周旋著,時不時給他們一點甜頭吊著他們的胃口,這樣才能得到長久的安穩。”


    柏一水笑了笑:“錢財和煙土就是吊他們胃口的甜頭,而尋找地下仙宮則是我柏家的過人之處。雖然還未尋到地下仙宮,但是這些年我們柏家陸陸續續找到不少大墓,得到不少珍寶。


    這是別人做不到的,所以即便沒找到地下仙宮,那些人也得用我們。擁有了地下仙宮,就是擁有了取之不盡的財富。這是多麽大的誘惑啊!


    殺了我們奪取現有的這點錢財,不如留著我們,幫他們找那些取之不盡的財富。尋兒,人都有妄念,總想著萬一得到了呢?而如何好好地利用這些妄念,則是柏家家主該做的事。”


    柏尋心中明了,就像之前他在四爺和大爺之間運用的力量平衡戰術一樣。


    讓柏家成為敵對雙方都想拉攏的對象,這麽一來,他們隻能把柏家奉為座上賓。


    柏一水將家主印遞給柏尋,語重心長地說道:“尋兒,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以柏家的利益最大化為準則。”


    柏尋接過家主印,說道:“祖父,孫兒會讓您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柏家。”


    柏一水笑了笑,說道:“那祖父拭目以待。”


    柏家易主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隨之而來的是新家主大刀闊斧的改革。


    柏尋先從柏家內部著手,製訂了一係列獎懲規則 ,並且言明任人唯賢,論功行賞。有能力者上位、能力平庸者讓位、能力不足者直接辭退。


    而屍位素餐之人、雞鳴狗盜之輩、作奸犯科之徒一經發現永不錄用。


    新的規定一經宣布,幾家歡喜幾家愁。


    自打新家主住在別院的消息傳了出去,這幾日別院門口門庭若市 ,前來拜訪新任柏家主的訪客絡繹不絕。


    阿福端來一碗熱騰騰的參雞湯,放在柏尋手邊,擔憂地說道:“家主,您休息一會兒吧!昨個你一夜沒睡,這麽熬著,身體要拖垮了。”


    柏尋放下筆,摸了摸蜷縮在他腿上的小貓。


    “金城那邊有消息嗎?”


    阿福搖了搖頭,說道:“派去的人在宅子和商行附近蹲守大半個月了,也未曾見到二少奶奶的身影。唉,您說……二少奶奶會不會被盛四爺送去別處了?”


    柏尋想了想說道:“暫時不會的,盛四爺做事很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讓南春和他阿娘離開他的視線的。”


    南爺爺慘死,盛四爺如今怕是心中悔恨交加,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南春和他阿娘去冒險。


    “別盯著咱們之前住的宅子和商行了,去盯著樂園、寧安茶樓、還有戲園子。”柏尋說道。


    阿福忙說道:“家主您既然如此放心不下二少奶奶,當初就不該把他氣走。之前您怕老家主和老夫人對二少奶奶不利,如今您是家主了,您的話他們都得聽!您看,是不是跟盛四爺說一聲,咱們把二少奶奶接迴來?”


    柏尋沉默了片刻,說道:“還沒到時候。”


    阿福撇撇嘴:“您呀……總說是為了二少奶奶好。小的是沒看明白好在哪裏?隻知道有情人天各一方,各自傷懷。這叫什麽事兒啊?”


    柏尋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阿福哼了一聲,氣唿唿地走了。


    柏尋歎了口氣。


    南春已經離開他快一個月了,他發去金城的電報石沉大海。


    他也不能貿然去金城,怕萬一暴露了南春的行蹤。


    不知南春近況,他心裏屬實難安。


    “小貓,你說他如今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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