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該行的禮已行完,該見的人也已見過,這場拜見公婆的重要活動也算是圓滿落下帷幕了。


    見錦初臉色微白,兒子又頻頻朝著兒媳投以關心的眼神,作為過來人的杜王妃不滿的瞪了下首的兒子一眼。


    這二人本就鳳友鸞交,如今又是新婚燕爾,想來昨夜阿錦定是被逸之鬧得不輕。


    心疼兒媳的好婆婆杜王妃,當下大袖一揮,開始趕人。


    她先是將臉轉向身旁的定北王:“王爺,你不是前院還有要務處理嗎?”


    定北王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繼而他笑著開口,“王妃提醒的是,今日已經喝了錦丫頭的兒媳茶,本王也就不多留了。”


    他目光掃向在座的兩個兒子,衝著二人吩咐:“你們也跟我走!”


    二人起身,朝著杜王妃行了拜別禮,宿承安又朝著錦初微一點頭,跟在定北王身後出了門。


    男人們一走,就剩下一屋子的女眷。


    杜王妃懶洋洋的環顧四周後,直截了當開了口:“今日就到這裏,錦兒先留下,其餘的人也都各自散去吧!”


    早就度日如年坐到現在的陳氏,聽得杜王妃的這句話,簡直如聞綸音,當下起身向著杜王妃行禮拜別後,腳步不停的離開了。


    見大表嫂離去,表姑娘林婉兒也跟著告辭。


    不相幹的人走光之後,杜王妃朝錦初招手:“錦兒來母妃這裏。”


    錦初走過去,杜王妃又細細觀察了一遍,見她走動間微微凝滯,雖臉色略差了些,精神倒還可以,一顆心也就放下不少。


    想到年輕姑娘麵皮薄,她索性直接拉住錦初去了內室說話。


    “錦兒,難為你了!”


    驟聽杜王妃這句話,錦初不由詫異地望了過去。


    杜王妃愛憐的拍拍她的手,“逸之那個混小子不會疼人,昨夜定是讓你吃了不小苦頭吧?”


    “母妃!”錦初本還寡淡的臉色瞬時一紅,羞窘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杜王妃溫聲哄她,“你父母去的早,許多事情想必也沒人告訴你。今日我看你臉色不好,走路也不甚利索,就知你定然身子不適。”


    “你與逸之新婚夫婦,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隻逸之畢竟是個習武之人,他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今乍一近了你的身,自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錦初臉紅似火,低聲囁嚅:“其實,他也,還好。”


    其實夫妻敦倫這種事,本就是情之所至的水到渠成,兩個人都得趣了,當時她也一樣的投入,又豈能在事後都怪宿承安?


    但這話她總不好跟婆婆說,故而就隻能支吾著敷衍過去。


    杜王妃卻是柳眉一豎,斥道:“好什麽好?他倒是快活了,看把你折騰的。”她身子朝著錦初更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有沒有撕裂?”


    錦初忙搖頭,幾乎用氣聲說道:“那倒沒有,就是有些酸疼,迴去養上一兩日,想來就差不多了。”


    “我看你素來也是個有分寸的,怎麽就這麽縱著他沒輕沒重的亂來?他身子骨硬朗,自然無事,你若老被這麽折騰的話,日後若是落了病根可就得不償失了!”


    “母妃,我記下了,日後我倆不再這般,孟浪行事了。”


    見錦初乖巧認錯,杜王妃一顆慈母心瞬間熨帖。


    她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錦初,“這個是塗抹的藥膏,你拿迴去讓那個臭小子給你用上,再歇上一兩日,應就無礙了。”


    錦初紅著臉接過藥瓶,一路心裏罵著宿承安,迴到了韶光院。


    不遠處的安和院中,陳氏卻是迴到房裏就摔碎了幾個花瓶,嚇得屋子裏幾個丫頭個個屏聲斂息,大氣都不敢出。


    “老妖婆!”


    迴到自己地盤的陳氏摘下了那層溫婉的麵紗,整個人橫眉怒目,扯著帕子罵個不停。


    “老妖婆還沒走,又來一個小賤人,兩人仗著身份合夥欺負我,總有一日,讓你們不得好死!”


    “哎呦,我的姑娘,您這是燒糊塗了吧?怎麽盡說些不著邊的話!”


    一個身穿藏青色衣衫,年約四、五十歲的婆子自外麵疾步走來。


    見到這位婆子,陳氏立刻變了臉色,委屈地喊了聲:“媽媽,我的日子好苦!”


    乳母張氏一把抱住自己奶大的姑娘,一邊朝她使眼色,一邊心疼的連聲安慰:“姑娘別胡說,您可是定北王府裏的長媳,隻有繁花似錦的好日子,哪裏來的苦日子。”


    自從出了幾年前大公子謀害世子不成的那樁事後,安和院就被王爺王妃插了眼線進來。


    姑娘平日倒還穩得住,一但去了含章院,見到那人美心惡的嫡婆婆王妃的話,迴來就總要控製不住情緒胡亂發泄一通。


    張婆子一邊勸說陳氏,一邊朝著屋子裏的丫鬟們吩咐:“今日夫人身子不適,我在此守著她,你們都先下去吧!”


    此言一出,滿屋丫鬟頓時如釋重負,恭聲應是後,紛紛走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張婆子與陳氏的時候,張婆子才恨鐵不成鋼的埋怨道:“我的姑娘,媽媽要教您多少次,您才能長長記性啊?這府裏如今是誰的天下,您不清楚嗎?”


    想到那個不得用的王姨娘,張婆子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您的親婆婆,如今被王爺一指頭丟到了城外的莊子上,一年到頭迴不來幾日,眼下不但指望不上,還要你與大爺處處幫襯呢!”


    “咱家大爺又因著當年那起子事,惹得含章院那位恨之入骨,甚至一度連王爺都厭棄了大爺,至今他都被含章院那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早日找到機會,除之而後快呢!”


    “這種境況下,安和院本就動輒得咎,如履薄冰,咱們也隻能做小伏低,裝乖弄巧的先保存自身,將來才有再圖大事的可能。”


    “姑娘你作為名義上的晚輩,一年到頭也去不到她身邊幾迴,去了左不過被她冷嘲熱諷,譏誚或是教訓幾句罷了,不疼不癢的,相比於安全的活著,這是多麽劃算的買賣!”


    “可姑娘你偏偏想不開,總還想在那位身邊得到青眼。你都不想想,你家姨娘之前就是她的死對頭,如今你家夫君又來搶她兒子的權勢,人家憑何要對你好言相待?”


    “媽媽,那麽多人在場,她卻總是針對我,我實在羞憤得緊,尤其看到他們都捧著老二家的那個黃毛丫頭時,我心裏就更不服。憑什麽?”陳氏扯著帕子,不甘心的低吼著。


    “憑什麽你不懂嗎?憑的是嫡庶有別!”


    “那位可是人家的親兒媳,何況王妃本就厭煩你,你還非要去招惹人家,是恨不得送上去一個理由讓那位來磋磨自己嗎?”


    “媽媽,我不甘心,今日那位還拿了一副奢華無比的頭麵當場送給那個賤丫頭,那可都是王府的東西,就這樣被她輕飄飄的送出去了。當年我嫁來的時候,可是隻得了一根金釵而已!”


    “我好歹北境世家女,她不過一鄉野孤女,何以如此不公平?”陳氏魔怔般恨聲說道。


    見姑娘依然牛心左性想不通,張婆子隻能再次提醒:“哎,姑娘你記住,在大事未成之前,就要學會忍氣吞聲,不然咱們這安和院能不能活到王爺成大業之時,都未可知!”


    “你再是顧不了,也總要想想貞姐兒,她還隻是個兩歲稚子,你莫要因一時衝動,把她也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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