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淺從小就被鳩橫日落教育:規矩是世上最霸道的兩個字,將規矩二字掛在嘴邊的就是世上最霸道的人。


    人間的每一條規矩都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就一定有人會心安理得逾越這種規矩。


    因而,鳩淺對這種一設立之初便旨在專為特定的一種人大開方便之門的規矩嗤之以鼻。


    比如此時,他站在一眾強者的身前,背視人間豪傑,目中無人,睥睨天下。


    雲頂天宮,拾雲廣場。


    鳩淺將裴三千和柳鬱鬱置於自己身邊的空間褶皺之中,然後和雲熏子一同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等待雲頂天宮大門的開啟。


    雲熏子覺得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好似能夠決定她的未來。


    於是,一大早她就像發情一般,火急火燎地將鳩淺從春夢中拉出,來到了這廣場之上等候。


    鳩淺現在有事需要她幫助,不好發作,隻好聽命。


    最後,他和這個傻女人在這裏一站就是一上午。


    天道宮雲頂天宮的大門,據說是正午才會打開大門。


    此時,廣場上已經聚集齊了許多人,他們來自整個天道宮地界,大多都是真九境。


    鳩淺環顧一周,查探了一番此間的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好吧,除了他這一個就沒有十境的人了。


    天道宮浩浩蕩蕩地招人,最後收來對付他的人全是九境的渣渣。


    鳩淺自顧自搖搖頭,略帶自嘲地一笑。


    如果早知天道宮的布局是這種結果,鳩淺覺得自己大可不必這般無聊地等著那個白色眼眸的肥妞兒率先出招,從而大費周章地在雲匯城中蟄伏兩個月。


    現在好了,雲頂天宮是毫不費力地上來了。


    自己想象中的陣仗卻絲毫沒有見到。


    鳩淺失望地歎了口氣,決定待會兒橫掃天道宮之後,將那個白眼肥妞兒狠狠地踩在腳下,羞辱一頓。


    “閣下有信心嗎?話說還不知道閣下的實際修為呢?方便告訴小女子嗎?”雲熏子或許是察覺到了鳩淺的不耐和失意,主動搭話道。


    “十境四層,我剛剛進入第一層,虛還。這些人連十境都沒到,我要是說沒信心豈不是等於承認自己是個廢物?”鳩淺隨口胡謅,敷衍了事,眼角餘光一直在雲頂天宮緊閉的大門之上。


    那扇大門之中會出來幾個湮止境的強者呢?


    三個,還是四個?


    要是四個就太好了。


    鳩淺強打精神,微微提起一絲戰意。


    “實不相瞞,天道宮地界裏以九境勝十境的人還是有的。”雲熏子耐心地解釋道,心裏補了一句,但是我覺得沒有人能夠勝過公子。


    鳩淺聞言,輕輕地看了眼雲熏子,發現她的眉宇間有一絲揮抹不去的快樂。


    一月前,鳩淺與雲熏子的那一次會晤,最終談論得彼此都很歡快。


    鳩淺給了雲熏子等待許久的希望,而雲熏子便順勢將他帶上了雲頂天宮。


    兩人算是各取所需。


    當然,鳩淺肯定沒有碰她。


    有裴三千這個醋壇子在,鳩淺要是真的出個門兒就收一個女人入懷,那她肯定會傷心的立馬就哭出來。


    鳩淺喜歡看到裴三千被自己欺負得哭啼啼的可憐模樣,但是更喜歡看見她的笑容。


    鳩淺隻會故意欺負她,而不會真的欺負她。


    “閣下,那件事情的答案,你現在能告訴小女子了嗎?”雲熏子扭捏了半天,最後嬌羞地說道。


    “什麽事?”鳩淺找不到話跟雲熏子講,明知故問。


    “閣下當日為何不碰我?”雲熏子覺得自己還是幹淨的,雖然她曾經有過一個‘男人’。


    “急什麽?等我打贏太上,就讓她跪在地上,然後讓你坐在她的背上。到時候,我嘿嘿嘿......”鳩淺說著勾起了嘴角,對著雲熏子邪惡一笑。


    鳩淺的話太具有侵略性,聽的雲熏子耳根子一癢,不由自主地微微夾起了雙腿,小臉有些滾燙。


    “實不相瞞,我就喜歡公子的這種包天色膽和意氣風發。”雲熏子直言不諱。


    色膽男女皆有,但是男兒的意氣風發就不是一個女人會有的,即便這個女人的名字是太上。


    她對著鳩淺嫵媚一笑,絲毫不避諱外人。


    鳩淺淺笑而過,沒有迴話。


    雲熏子沒有避諱外人的目光,也沒有壓低音量,因而距離兩人站立越近的人聽得越清楚,聽得越清楚反而越安靜。


    他們忌憚於鳩淺境界的高深,也不屑於鳩淺的饑不擇食和愚昧無知。


    連太上的女人都敢搞,傻狗一條。


    有一個瞎眼白發的年輕男子聽完鳩淺和雲熏子的對話,不屑地露出了一絲譏諷。


    “一個炮灰。”他於心中給了鳩淺這個評價。


    此時,距離雲頂天空的大門打開還有一刻鍾。


    鳩淺察覺到了某個女子在發脾氣,內心有些焦急,留下軀體在此地,神魂擠進一邊的空間褶皺中。


    在外人眼裏,鳩淺就是在閉目假寐。


    此時,空間褶皺的小空間裏,鳩淺正圍著裴三千轉來轉去。


    方才鳩淺的一番話,裴三千和柳鬱鬱都盡收耳底。


    柳鬱鬱一直掩嘴嬌笑,知道鳩淺這是在與人逢場作戲。


    但是,一根筋的傻姑娘裴三千便怎麽都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


    她生著無處發泄的悶氣,氣唿唿地噘起了嘴唇。


    “我都是開玩笑的。”鳩淺抱著裴三千,輕輕搖晃,柔聲解釋。


    “你當著我們的麵跟她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這是開玩笑嗎?你是不是想要收了她?你說啊!”裴三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聲音開始扭曲,揪著鳩淺的耳朵厲聲質問。


    “我都有你這麽漂亮的媳婦兒了,哪兒還有時間收其他女人啊?裴三千你多慮了,我都還沒有把你摸透呢!裴三千你是我這輩子都摸不透的女人。”鳩淺乖巧地解釋,眨眨大眼,神情像極了一個無辜的大小孩兒,手順勢伸進了裴三千的衣服裏。


    “我呸,你就知道成天說這些好聽的哄我,欺負我脾氣好。雲熏子那個小浪蹄子的身材那麽棒,你敢說你沒有一絲心動嗎?”裴三千放過了鳩淺的耳朵,改成用力揪住鳩淺的幹爽而又滑膩的臉皮,將鳩淺拉到自己的嘴前問道。


    “敢說。絲毫不心動。她跟你比差遠了,至少還差你三個等級呢。”鳩淺看著裴三千肉嘟嘟的小嘴,快速嘬了一口,然後對天發四滿口胡謅,心說反正我鳩淺從未信過蒼天。


    “你騙人,你當時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我都看著呢。”裴三千心裏猛然甜甜的,語氣不再堅定。


    “講道理,裴三千,我那分明是在欣賞她與你之間差距。照我看啊,她還得在豐腴一百倍,才比得上你風情萬種的萬分之一。”鳩淺絞盡腦汁,對裴三千使出胡言亂語之甜蜜暴擊。


    “你是說真的嗎?我在你眼裏真的是風情萬種?”裴三千憋著笑意,高傲地微微仰起了小頭顱,對於鳩淺的犯上作惡也不反抗。


    “千真萬確,如果不是真的,我願意用我媳婦兒的後半輩子的臥床換我餘生每一次出門都扶著牆。”鳩淺信誓旦旦,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通。


    你這說的是什麽意思?


    裴三千眉頭一皺,好生咀嚼了一番鳩淺的話語。


    一息之後,裴三千的小臉唰的一下通紅。


    柳鬱鬱見狀不停地嬌笑,掩嘴笑彎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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