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案件已經查清,請陛下過目。”郭壹呈著折子,神色堅定從容。


    皇帝微微頷首,太監總管便從郭壹手中接過折子,送到了皇帝手上。


    江煊祟心中酸澀,無論結果是什麽,他都要損失一個兒子,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


    折子被緩慢打開,看到江連溪是無辜遭人陷害,江煊祟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緊接著看到下麵的文字,他唿吸一窒。


    看著皇椅上麵色越來越差的江煊祟,七皇子一派雖然麵上不顯,心裏都樂開花了,畢竟宣王再怎麽荒唐也是皇子,對七殿下也是有威脅的,證實了宣王的罪行,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江煊祟用手緊緊捏著折子,指尖發白,他在強忍憤怒。


    看到皇帝一臉陰沉的盯著折子看了很久也未發一言,禮部尚書自以為是的站了出來。


    他朝皇帝行了禮,滿臉的後悔與憤懣:“皇上,早些年宣王荒唐放蕩,臣心生不滿,卻被宣王的才華迷了眼,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就算是豁了命也會勸誡宣王,都是臣的錯啊!”


    這話說完皇帝臉色沒有變好,眉頭卻擰的更深了,他抬眼望向江連澤,語氣平淡:“老七,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江連澤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九弟闖下大禍,皆因兒臣管束不嚴,兒臣願領父皇責罰,懇請父皇對九弟從輕處置。”


    江連澤唱了白臉,禮部尚書便跟著唱了紅臉,他又道:“宣王形骸放浪,殘害手足,藐視王法,七殿下,您替他背什麽鍋呢?!”


    若放在平時,七皇子這番話能說到江煊祟的心坎上,但江煊祟在看過折子上的內容之後,再聽這番話,便隻覺得刺耳可笑。


    江煊祟並未言語,他移了眼神,“禮部侍郎?”


    禮部侍郎文儀是個清秀有書生氣的青年,他向皇帝抱手行了禮,但並未開口表態。


    “吏部尚書?”


    “宣王釀下大錯,請皇上下令嚴懲!”


    “戶部尚書,你怎麽看?”


    “宣王心懷奸詐,德行有虧,懇請陛下正朝綱!”


    “昭勇將軍,你呢?”


    “陛下,宣王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見昭勇將軍替宣王說話,工部尚書便直接開口打斷,“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辯駁的,皇上,請盡快下旨!”


    江連澤心中狂喜,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他在江連溪身上付出那麽多心血,幫他背鍋也是應該的,現在公平了、公平了……


    江連澤跟江連溪最大的不同就是,江連溪有人疼,就算疼他的那個人是假的,他也在這樣的幻象中生活了二十餘年。


    而江連澤不是,他想得到的關心與愛護從未得到,江連溪對他的信任及幫助,是他所厭惡的,若不是江連溪是最有用的一顆棋子,在他小時候江連澤便會將他處理掉。


    看著大半的文臣都在替江連澤說話,唯一一句他喜歡聽的話,還被人打斷了,江煊祟的心越來越涼,他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對著宰相問道:“宰相,你怎麽看?”


    宰相似是大夢驚醒一般,慢悠悠的迴道:“陛下做的決定都是對的。”


    聽到宰相的迴答,江煊祟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宰相並不站隊。


    皇帝最後望向江連澤,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的後悔神色,但是沒有,江煊祟徹底失望了。


    “朕之皇子江連澤草菅人命,蔑法殘親,罪重。今貶庶民,囚天牢,待流放寒幹,無詔不得返都,退朝!”


    這番話擲地有聲,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江連澤的耳朵裏,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眼神死死的盯著皇帝的背影,隨之追了出去,瘋了一樣的喊著:“父皇!兒臣冤枉,請父皇明查,兒臣是被冤枉的!冤枉的!!”


    剛踏出殿內江連澤便被禁衛攔住了,他看著皇帝的背影越走越遠,聲音顫抖著,反複說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冷汗順著他的背流下,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憑什麽?憑什麽!


    他還有母後,母後一定會替他求情的,母後說了,自己是他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唯一的……


    下麵的臣子看著皇帝滿是怒氣的背影,一時間呆在了原地,他們是不是聽錯了,不是宣王嗎,怎麽變成七皇子了。


    等到七皇子被禁衛押走,眾人才反應過來,七皇子倒台了。


    幾個尚書看著這混亂的局麵,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天塌了。


    反觀另一邊,安長庚倒是開心極了,此刻正摟著郭壹的脖子笑的滿麵紅光,旁邊的幾位將軍被巨大的喜悅包圍,傻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直到昭勇將軍揚聲喊道:“天亮了!天亮了!!”周圍的武官便開始有了反應,有的笑有的哭,還有的一直呆愣著。


    數十載的欺辱打壓,直至此刻,他們終得舒展脊梁,往昔的委屈與不甘瞬間消失了大半,他們看到了希望,預見了一個昂首挺胸、充滿尊嚴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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