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恰巧杜子騰率領著一支威風凜凜的護衛隊伍,浩浩蕩蕩地押解著杜綰的四十多位家人徐徐走來。


    這些人此刻目睹到祠堂前的這般景象時,一個個都猶如遭受雷擊般,被驚得瞠目結舌,嘴巴張得大大的,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們的雙腳仿佛突然間失去了知覺,如同被釘子死死地釘在了地上一樣,隻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滿臉茫然與無措,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杜希峰不經意間瞥見了長子杜子騰和其他人,刹那間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迫不及待地高聲唿喊起來:“快快快!趕緊把杜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的家人全部給我帶過來,一個也不能少!”


    “然後統統交給不良府的各位兄弟們帶走……”


    話還未說完,杜希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一樣,猛地一轉頭,看向楊南寧,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如果諸位不良府的兄弟覺得麻煩,幹脆就在此地將這些人直接就地正法也是可行的啊。”


    “如此一來,不僅能省去不少麻煩,而且還能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徹底膽寒!”


    言罷,杜希峰便緊緊地盯著楊南寧那張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滿懷期待地想要從中捕捉到哪怕隻是一絲絲的妥協和滿意之意。


    可是,令他倍感失望的是,楊南寧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那般冷酷如冰,猶如深冬寒潭中的冰水一般,毫無半分波瀾起伏。麵對杜希峰熾熱而又急切的目光注視,楊南寧甚至連眼皮都未曾眨動一下。


    過了片刻之後,楊南寧才緩緩地轉過頭去,他那冰冷的目光宛如一道寒風,輕輕地掃過了滿臉驚懼之色、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著的杜子騰一行人。


    楊南寧稍稍停頓,微微眯起雙眸,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如水,語氣不慌不忙且帶著幾分淡然地開口說道:“關於這件事,本官一時之間還真難以下定論。因為本官接到的命令便是必須把你們所有人一個不落全部捉拿歸案,然後將你們押送迴我們不良府的大牢裏麵去。”


    話到這裏,隻見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緒一般,緊接著又繼續說道:“至於到底應該怎樣來處置你們這些人,是僅僅對你們進行一番簡單的盤問審訊呢,還是要把你們關進大牢,甚至直接斬首,這所有的決定權可都掌握在我家大帥手中。”


    說完這番話後,楊南寧再次閉口不言,隻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的眾人。


    而此時,聽到這話的杜希峰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然而,盡管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但他還是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道:“這位不良將兄弟,要不這樣吧,你看咱們能不能找個沒人打擾的密室,好好坐下來詳談一下這件事情呢?也許在私下裏,我們能夠找到一個更為妥善的解決辦法也說不定呢!”


    楊南寧麵沉似水,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他薄唇輕啟,聲音冰冷地說道:“不必多言,多說無益,爾等速速隨我等走一趟便是!莫要逼本官動粗,再次做那傷人奪命之事!”


    杜希峰聞言,雙目圓睜,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滿臉怒容再也無法抑製。


    他如同一頭發狂的獅子般咆哮起來:“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可知道本官是誰?本官乃堂堂工部尚書!我杜氏一族在朝為官者多達百餘人呐!且多數皆為重臣顯宦、權傾朝野之輩!”


    說到此處,杜希峰更是氣勢洶洶,聲若洪鍾:“你這豎子今日竟敢這般肆意妄為,妄圖將我等一網打盡!”


    “哼!你且聽好了,隻要本官一聲令下,你們這群人的家眷老小,還有那整個不良府,乃至你們的裴帥,都必將承受來自我杜氏一族最為殘酷無情的瘋狂報複!”


    “屆時,任你們如何磕頭求饒,也是徒勞無功!”


    然而,盡管杜希峰這番話聲色俱厲、恫嚇之意溢於言表,但楊南寧卻宛如置身事外一般,對其所言充耳不聞。


    隻見他依舊神色淡然,身姿挺拔如鬆,仿佛眼前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那雙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冰冷而漠然,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在其中掀起一絲漣漪。


    此刻,他甚至連與杜希峰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幹脆利落地直接下達了命令:“來人啊!速速將這些人的雙手皆用堅韌的繩索緊緊縛住,一個不落,全部給我帶走!”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不容置疑。


    接著又補充道:“倘若有人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妄想掙脫束縛或者奮起反抗,不必留情,一律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浪。


    杜希峰以及身後的一百多人瞬間炸開了鍋,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嘈雜之聲。


    有的人驚恐萬分,麵如土色。


    有的則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還有些人試圖趁亂逃脫,但又不敢跑出祠堂,在祠堂裏麵亂竄亂跑。


    整個場麵混亂不堪,仿佛末日來臨一般。


    ……


    ……


    與此同時,在不良府內,李太白正滿臉疑惑地看著裴徽,開口問道:“像杜氏這般顯赫的世家門閥,實乃大唐禍亂之根源所在,亦是百姓受苦受難的症結根本。”


    “然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帥莫非當真欲將這京兆杜氏斬草除根?”


    自從那次斷臂事件之後,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豪放不羈的李太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昔日的他總是縱情於山水之間,飲酒作賦,揮毫潑墨,好不瀟灑自在。


    可如今,他卻常常沉默寡言,眉頭緊鎖,似乎心中藏著無盡的憂愁和煩惱。


    後麵的較量之中,他竟然無論是在喝酒方麵,還是作詩這一領域,皆輸給了裴徽。


    如此一來,他不得不心服口服,甘願成為裴徽的貼身保鏢。


    平日裏,他總是默默地跟隨在裴徽身後,目睹了諸多令他瞠目結舌之事。


    雖然心中充斥著數之不盡的疑問、驚訝,甚至還有深深的驚駭之情。


    然而他卻鮮少會主動發問,除非裴徽願意親自對他提及這些事情。


    但是對於京兆杜氏這件事,他終究還是難以抑製住內心那猶如潮水般洶湧的疑惑與憂慮。


    於是,他鼓起勇氣,徑直開口向裴徽詢問起來。


    此時,隻見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揚,緩緩地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語氣平和而又堅定,不緊不慢地迴應道:“本帥之所以下達命令,將京兆杜氏所有嫡係的成年族人統統抓捕至我們不良府的大牢之中,主要是基於以下三個層麵的思考。”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他緊接著繼續說道:“首先一點,就是想要借由此次行動,讓整個大唐王朝的那些權貴顯要、位高權重的朝廷重臣,以及各個聲名顯赫的世家門閥,都能夠清晰明了地意識到,本帥所掌管的不良府,包括本帥在內,絕對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而是一個不折不扣、徹徹底底的瘋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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